第9章 【2000】04

【2000】

我覺得會有部分人的雷點

晁鳴在T大上研二,主修金融,母親從文玲是金融學院的教授,周一和周四下午兩點有她固定的課,在求知樓。晁鳴考完研後搬出晁家住進鼎苑,有個平常管事的叫作盧宋,自由職業,以前是晁揮的保镖,後來受傷就被晁揮安排照顧晁鳴。我認識他。

這些東西不難打聽,T大誰不知道晁鳴,張心巧只用一支冰淇淋就套到個大二小姑娘的話。但有關鼎苑,是我跟蹤晁鳴後才知道的。

自從上次我在教室親過晁鳴後,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在滿天星,平時的課也是下課鈴一響就離開,明顯在躲着我。

羅宵子倒總來我這裏買炒冰吃,有次我裝作不經意地問她:“你男朋友呢”,她邊發短信邊甜膩膩笑,回答:“不在學校啊,我晚上要和他去看電影。”

那天下午我就打給張心巧讓她幫我看炒冰攤,前幾天我買了相關設備和棒球帽,要去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鼎苑雖然是個高檔小區,安保卻做得一般,北門保安亭有兩個保安,一天四次巡邏,盡管安有攝像頭,可晁鳴的房子後正好有塊監控死角。我進大門的時候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書包,保安沒有攔我。

我不是慣賊小偷,也不是開鎖能手,做這種事情緊張得不行,一脫離保安視線就加快步伐。院子的栅欄可以翻,但大門的鎖我打不開,停留太久也會招惹懷疑,于是我繞到後面進院子。

是賭一把了,二樓廁所有個小窗戶,沒有防盜欄杆,只要裏面沒鎖,我就能進去。我順着水管往上爬,胳膊沒力氣,費了半天的勁才能夠到窗戶,這時候我的手被磨得充血,距離勝利還剩一小步,我也不管這個了。

沒鎖!一推就開,于是我趕緊扒着窗口,拼勁全身的力氣往裏面鑽。

明明我一個完整的引體向上都做不成,愛啊恨啊,真是牛逼。

今天的目的是在晁鳴家安裝監控,我計劃在卧室和客廳分別裝一個。把手洗幹淨,盥洗臺上放有晁鳴的剃須刀,我腦補出他早晨在這裏裸着上身刮胡茬的模樣。本想裝模作樣給自己剃,可又怕談過那麽多女朋友的晁鳴會有艾滋病。不是我怕得病,他要是真有,也得通過性交傳染給我,而不是皮膚黏膜。

我沖鏡子露齒笑。

因為我溜進的是二樓廁所,而廁所在卧室裏面,所以就直接從晁鳴的卧室開始。他房間的風格和高中時候差別還挺大,可能以前都是從文玲給他布置的吧。煙灰色的床上四件套和窗簾,黑色家具,感覺不好,很壓抑,像監獄。

這種聯想只是一閃而過,我确實沒有料到在不久之後,這裏真的成了我的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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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找隐秘的地方藏攝像頭,在床的右側牆壁上方挂着一幅黑白抽象畫,這個角度不是特別好,可能卧室的一大半都看不到,但這是唯一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了。我只好裝在畫框邊上。和以前的攝像頭不同,這種可不便宜,既小又方便,在臨城那種小城市是買不到的,只有上城才有的賣。

我離開卧室之前使勁聞了下晁鳴的枕頭,他開始噴我識別不出牌子的古龍水。從他高中開始就有的那種味道還存在,我把一只腳踏進高中的回憶裏,兀的想起自己在做什麽,又把腳收回來。

緊接着就去客廳,客廳的家具擺設多了,靠着正門的牆上有臺嵌入式空調,我把另一只攝像頭安在那上面。做完這些才晚上七點,時間還算充裕,晁鳴約會的時間可長了,從高中開始就這樣,那次高美妮要告訴他些“緊急要事”,他晚上九點才回來。

我怕鞋踩髒地毯,就穿着晁鳴的拖鞋活動,渴了,就用晁鳴的水杯喝水。正當我得意洋洋玩“晁鳴老婆扮演游戲”的時候,外面傳來汽車碾壓地面的聲音。

如果我是貓,我現在肯定渾身炸毛,他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我火急火燎地把晁鳴的拖鞋擺回去,手一直抖,剛蹑手蹑腳跑上樓,就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廁所在卧室裏,我先躲進卧室,通過虛掩的門縫偷聽外面的動靜,暗暗祈禱晁鳴只是把什麽東西落到客廳,取了就再離開。

有女生的聲音,我認識,是羅宵子。

他把羅宵子帶回家。氣死我了。

媽的,十七歲和二十四歲,我們都親過嘴,不管他願不願意承不承認,我們就是親過嘴。兩次,他都有女朋友,我不覺得不對,因為好像在我心裏他從十七歲就是我的,我們分別了一會,不再說話了一會,再見面他就又是屬于我的了。

我細細聽着樓下的聲音,有交談聲,然後猛的寂靜。

極其不好的預感。

我控制不住。

于是拉開門往外面看。

晁鳴和羅宵子在樓梯扶手上翻滾熱吻,羅宵子只穿着胸罩和牛仔短褲了,看樣子是要進卧室。我一邊出離憤怒地嫉妒着,一邊往準備往晁鳴床下躲,因為不是床笠式的床單,垂下的布能完全遮住我。

我平躺在地板上安撫喘息,能聽到他們進來了,口水與嘴唇啾啾響,他們呼吸聲很大,能蓋住我的任何小動作,我相信即使是我放個屁出來,他們也不會發現有個變态藏在床底下。

可我也不是真變态呀,沒有人會樂意聽到喜歡的人和別人做那種事吧。

“輕…”羅宵子讨饒。

床突然下陷,肯定是誰把誰推到上床然後壓上了,就在我頭頂。有皮帶的金屬扣掉在地板的聲音,床墊內部擠壓的咯吱聲,有人拉開床頭櫃,然後我聽見撕開塑料紙的聲。

“戴上。”是晁鳴在說話。

“不嘛,這個不舒服,我安全期…”

“要是中獎了,我不陪你打。”

我忍不住皺眉,晁鳴什麽都沒有在乎過吧。高美妮,羅宵子,甚至是我,都以為自己是他的面前的主餐,以為和他肉貼肉心連心,其實我們根本只是一道餐前紅酒、餐後甜品,是他無趣生活的調味料。

我嫉妒羅宵子的同時也心疼她,她喂晁鳴吃炒冰,和晁鳴發短信,那樣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她那麽漂亮,可以更高貴,更讓男人們遙不可及。

但喜歡一個人不是相信他永遠好,而是他不好也沒關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了。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一整晚,渾身酸疼。外面很安靜,我小心翼翼掀開床單看了一眼,好像是沒人了。卧室門沒關好,我探出頭,聽見樓下有說話聲,才放心地出來。

安裝監控是我計劃的第二步,也是我除去接近晁鳴外做的第二件蠢事。在客廳玩角色扮演游戲的時候我應該再檢查檢查的,這樣就能在電視機的電盒上,看到另一只監控攝像頭。

要問啥攝像頭這麽牛逼,問就是作者自己發明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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