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戾總裁的小少爺02

姜母的話音一落,阮司就無縫對接了一聲笑。

無視姜母和姜之梧的視線,阮司在茶幾上拿了根香蕉,坐到沙發上就開始剝。

他要餓死了,而且嗓子還疼,不想說話。

姜母看着阮司剝了香蕉皮後就開始吃,臉色難看起來。她維持着面上的優雅,質問道:“小野,你這是什麽态度?”

阮司懶懶地擡眼看了看姜母,目光停留不過一秒,他就站了起來。

姜母皺皺眉,就見阮司站起來、拿了第二根香蕉、接着又坐下開始吃。

“小野!”沒得到回應的姜母仿佛成了被挑戰了權威的固執老教授,“我以為你這幾天是想明白了,沒想到……你這孩子怎麽越大越不懂事了,既然這樣你出來幹什麽!”

阮司快速解決了第二根香蕉,覺得胃裏沒有空得那麽難受了,才舔了舔唇,随手抽過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之後,阮司才再次看向了姜母。

其實他覺得挺有意思的,他出來之後半個字都沒說呢,這老阿姨怎麽就氣成這樣子了。

“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阮司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感冒了似的,“我又不是被關了禁閉,怎麽就不能出來了?再說了,這關人禁閉、禁锢人身自由,犯法的。怎麽說得跟我們之前約定過、從房間出來了就是我妥協了似的。”

姜母臉上的怒氣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怎麽,前幾天好聲好氣跟你說是給你臉了?你現在這什麽态度!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教養你,就教出來你這麽個忘恩負義不知回報的東西!”

阮司嗤了一聲。

在外人看來,姜家父母和睦恩愛、對孩子也是嚴慈相濟,身為姜家的孩子必然是泡在糖水裏的。實則上,姜家這對夫妻當初就是一場聯姻,雖然兩人都沒在外面亂來,但是關系上頂多就是相敬如賓。時間久了,姜母倒是對姜父上起心來,只是姜父一心都撲在公司裏。

姜野小時候,這對夫妻為他做得最費心的事,也就是給他找了十個各有針對的家教。除此之外,阮司半點都沒辦法從姜野的記憶裏看出來,這辛苦在何處。

倒是在高中之後,姜母閑了下來,只是多年相處方式已經定型,姜母和姜野之間也沒辦法相處得親密無間,姜母甚至記不清姜野生日的具體日子,姜野也做不出孩子對父母那般撒嬌的行為。

而姜之梧的出現,可以說是讓姜母突然升騰起、但又無處安放的慈母心終于有了宣洩處,尤其是姜之梧半點不認生、爸爸媽媽喊得脆生生的,撒嬌賣乖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加上姜父姜母那些愧疚心态,親生父子母子的相處怎麽能不其樂融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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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司看着一臉正氣的姜母,笑道:“阿姨,您記得我幾歲的時候因為什麽而被綁架過嗎?”

姜之梧剛回姜家那會兒,姜野叫的還是爸爸媽媽,但是姜之梧每次聽到都要表現出僵硬、難過、但我不說的表情,于是姜野也就改叫了叔叔阿姨。

阮司心想還好改了,對着這張臉他是叫不出來媽的。

聽到阮司的問題,姜母面色一僵:“那時候我跟你爸忙……”

“是啊,那麽忙,還要找十個家教把我的時間塞得滿滿當當,我不想學、您就打個電話來罵我,我學不會、您也打個電話來罵我……現在想想真是愧疚,您都那麽忙了,還辛苦您專門抽時間來罵我。”阮司唉聲嘆氣,眉宇間真誠得很。

姜母被他的表情和語氣噎得不行,又說不出什麽別的話。

阮司斂了表情,笑了一下:“被綁架那年我七歲,原因是您難得心情好、帶我出門和小姐妹喝下午茶,背詩的時候我沒比過另一個孩子,之後您就氣沖沖地把我一個人丢在了商場、自己逛去了。”

“別拿父母兩個字惡心人了,我在房間裏待幾天了,你們關心過我死沒死?”阮司厭惡道,“阿姨,您說,這當父母怎麽就不用考試呢?”

姜母的臉色變了又變,姜之梧連忙握住姜母的手,扭頭對阮司道:“你怎麽能這麽對媽媽說話,媽媽那不也是為了你好嗎,父母都是望子成龍的,我小時候想學都還沒有機會呢,你怎麽可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你真是太過分了!”

阮司看着姜之梧說話的功夫就紅了眼睛,頓時佩服:“你大學報的什麽專業來着?”

姜之梧一愣,沒料到阮司的話題怎麽就跳到這麽遠了。

阮司接着道:“我覺得你很适合學表演,哭戲很厲害。”

姜之梧頓時露出被羞辱了表情:“小野哥哥,你怎麽……”

阮司盡量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別喊我哥,我要真有你這麽個弟弟,肯定想把他回爐重造。對了,你剛說什麽來着?得了便宜還賣乖?”

嗤笑一聲,阮司道:“真想讓你試試——小學生的時候就一天只睡五個半小時、其餘時間都用來學習了——是個什麽樣的體會。我沒瘋都是天生抗壓能力強的。哎,你說,要是從小就被父母丢在別墅裏學習學習學習、見不到父母、也沒有玩伴的那個小孩是你——你現在還能跟父母相處得這麽好嗎?”

姜之梧抿了抿唇:“我、我願意學那些東西……”

阮司站起身:“可我不願意啊,做人別那麽想當然自私自利,動不動就覺得是別人占了你便宜。我生母虐待你了?不但沒有,還給你的都是最好的。雖然是單親媽媽,但是好歹是院長的女兒,經濟條件不會差。”

“我記得你小時候只學了喜歡的小提琴吧?啊,說起來我真羨慕你啊,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想學什麽就學什麽……啧,你這人怎麽這樣呢,我生母給了你錦衣玉食的生活、還給你了毫無保留的愛,你占了我的便宜才有了那麽快樂的一個童年,現在反過來說是我的生母、你的養母沒讓你學到東西,良心被狗吃了?”

把話說出來了,阮司才覺得暢快了。

原主因為還住在姜家,且姜父姜母一直給他洗腦,說什麽“之梧弟弟以前只有媽媽,沒有享受到完整家庭的愛,所以很可憐,你要讓着他……”之類的話,弄得原主也懵懵懂懂的覺得自己虧欠了姜之梧,任由姜之梧欺負打壓。

可事實上呢?姜之梧好歹享受到了母親的愛,且被保護得很好,至少沒在沒有父親這一點上受過氣。而原主姜野呢,姜父姜母以前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塑造一個所謂完美的兒子,別說父愛母愛,就是自由都沒給過姜野。

好不容易有了點自由,還是在姜之梧被認回來之後。

這場抱錯是個意外,沒有誰對誰錯,犯不上誰虧欠誰,也沒有誰有道理去憎恨埋怨誰。

而且,不算這次逼婚,姜之梧引導人校園暴力姜野、故意害得姜野高考失利的事……要說虧欠,也是姜之梧欠姜野的。

姜之梧開始掉眼淚:“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對媽媽……”

阮司再次翻了個白眼,學着姜之梧的腔調:“我也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成為姜家聯姻的犧牲品嘛……嘔,好惡心。”

姜之梧臉色發白,姜母的表情也難看至極。

看見他們這樣,阮司就舒爽了。

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阮司對姜母道:“這幾天在房間裏,我也想清楚了。聯姻什麽的,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呢,也不在這個家裏受窩囊氣了,今天就搬到學校去。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橋歸橋路歸路……才怪!他還得完成任務呢。

不過這個家是肯定不能待的,之後姜家也必然會再次找上他,他沒必要為了任務委屈自己和這一家子住在一塊。

聽到阮司要搬出去,姜母頓時回神:“不行!”讓他搬出去了那還得了,難不成之後要到學校裏去找他嗎,那麽丢人的事怎麽可能!

阮司歪了下頭,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

姜母深呼吸一口氣,接着道:“你要搬出去,也可以,但是不能帶走在姜家的一分一毫。你要是出去了,姜家以後就和你再無關系,你的學費生活費……”

“對了。”阮司沒理她,只看像姜之梧,“我媽、我是說我生母,外公去世後留下了很大一筆遺産,她去世後留下的應該都在你那兒吧?硬要說的話……你什麽時候把本來該屬于我的東西還給我?”

姜之梧臉上一僵,他心想法律上這份錢就是歸他的,憑什麽要給……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

姜母卻受不得這種事,在她心目中面子比天大。聽到阮司的話,姜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手下的扶手,對姜之梧道:“之梧!你養母留了多少東西,全都還給他!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橋歸橋路歸路是吧,好!我看你離了姜家還能做什麽!”

姜之梧抿了抿唇,開口道:“媽媽,您別這樣,您現在是太生氣了所以才說這種話,小野哥哥也是我們的家人啊,他就是不想聯姻,一家人好好商量就是了……”

提到聯姻,姜母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對啊,聯姻的事……

為今之計,只有聯姻才能救姜氏。而且和唐家那邊已經說好了,要是姜野和姜家再無瓜葛,唐家那邊怎麽辦?

戲弄唐家的鍋,姜家背不起。可要是把姜之梧推出去,姜母也不願意,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貼心兒子,怎麽可以拿去跟唐家那個離了輪椅就活不了的人陪葬一輩子。

阮司看着姜之梧和姜母,扯了個笑出來。

諷刺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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