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暴戾總裁的小少爺47
暴戾總裁的小少爺47
因為唐周那個吻, 阮司冷着臉,整個晚飯過程都沒有跟唐周說話。
……其實也不是生氣,就是腦子發脹, 阮司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麽反應好, 幹脆就不開口了。
在外面吃過飯, 唐周送阮司回家。
阮司一路上還是沒開過口, 頂多就是唐周問他的時候嗯嗯啊啊答應兩聲,而唐周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 于是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比起以前來少得簡直可憐。
前面的司機和助理簡直面面相觑,不太明白為什麽幾個小時前還好好的兩個人突然就不說話了……明天可是就要舉辦婚禮了,婚宴邀請的人可不少,可別現在出幺蛾子啊……
下車的時候,唐周抓住了阮司, 溫聲問:“生氣了?”
阮司象征性掙紮了下,沒掙開就算了, 他忍不住沖唐周翻了個白眼:“沒生氣,放手。”
唐周:“你生氣了。嗯,惱羞成怒那種。”
阮司好生無語:“……唐先生,你真的很直男。”
唐先生連忙否認:“沒有, 我……”
阮司打斷:“我是說你的思考和行為方式。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唐周沒放, 反而握緊了阮司的手,現在怎麽能放,放了手萬一明天早上接不到人去婚禮現場怎麽辦啊。
“今天是我不對,以後沒經過你同意……”唐周琢磨着其實今天阮司也沒有拒絕嘛……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 要不然面前這人就真要被他氣跑了。
“停!”阮司輕咳了聲, “你可別再肉麻了。”
唐周見好就收:“好,那你回去早點休息,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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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行啦。”阮司咕囔了句,“我還能跑了不成。”
……
第二天,唐家當家人的婚禮,全城矚目。
在最初的預想中,這場婚禮本來是會相對低調,只邀請為數不多的親友與界內有頭有臉的合作夥伴參加就夠了。然而經前幾天知道阮司結婚時就抱着離婚的心态後,唐周覺得不行,邀請的人數可以不多,流程可以精簡,但是知道的人絕不能少,最好當天各大報刊紙版電子版網絡平臺都只報道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阮司是他的。
雖然兩個多月快三個月的準備時間相對來說比較緊,但是對唐家而言并不倉促。不缺錢不缺人,多項工作同時進行,這場婚禮在唐母帶着人盡心盡力的籌備下,從入場起就讓人驚嘆不已。
入目盡是內斂奢華,并不張揚,但一看就是底蘊豐厚之家,也看得出來唐家對這場婚事的重視。
唐家當家人唐周行動不便,出入離不開輪椅,這件事衆所周知,但是得知他的結婚對象是落敗姜家的養子……哦對了,現在已經和姜家毫無關系了,姜家破産負債後,唐家可沒看在這過往關系動手指幫忙。總而言之,被邀請來的人并不能理解唐周的結婚對象為什麽會是一個大學還沒畢業、沒家世沒背景的人,還是個男人。
就算唐周行動不便,看在唐家的背景上,也多得是人前仆後繼想要爬上唐家大少奶奶的位子。
帶着疑惑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在看到現場的準備以及唐母滿面的笑意之後,頓時明白了幾分——哦,大概是真愛吧。
……不過那個冷冰冰、不開口就能讓人意識到他的脾氣不好的唐家當家人,還能有真愛呢?那可真是全世界都要相信愛情了!
唐周一早去接阮司,難得的不是把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阮司準時起了。
到了婚禮現場,兩個人各自進休息室換衣服。
換好衣服,核對了下待會兒婚禮上還要穿的幾套禮服的順序,唐周拒絕了化妝師企圖往他臉上塗抹的舉動,只把發型弄了下,然後就到隔壁看阮司的情況。
阮司正在跟化妝師據理力争。
不像唐周,他擡擡手表示不用了,化妝師就老老實實放下了工具,并不敢多勸。阮司身上明顯沒有唐周那麽肅冷的氣質,化妝師在被他拒絕之後,還笑呵呵的試圖勸說商量。
“不,我覺得不用。”阮司到最後麻木了,不管化妝師說什麽,他都重複回複這句話。
唐周聽到他的語氣,失笑之後對化妝師道:“他不想就算了,也沒必要。”
阮司應和道:“就是,都說了我天生麗質。”
休息室內的人都笑起來。
儀式正式開始前,唐周突然道:“對了,那天的問題,你還沒給我答案。”
阮司疑惑:“什麽問題?”
唐周沉默幾秒,對阮司道:“下來點。”
阮司微微蹲下,唐周伸出手,一邊幫他整理根本沒必要再整理的衣領,一邊輕聲問:“能給我個機會嗎?”
阮司一愣。
唐母親自來叫人了,唐周微微一笑:“好了,出去吧。”
這邊婚禮進行得衆人矚目,媒體雖然沒被允許進到宴會廳現場,但是也有和唐家關系不錯的媒體攝像機放置在角落。
在場的賓客不論內心作何想法,面上都是一派真誠祝賀的喜色,氣氛很好,一腳踏進去,讓人不自覺跟着彎彎唇角。
而另一頭,姜之梧也正處于閃光燈的圍攻之下。
今天一早,警/方來到姜家人現居的家中,目的是為了帶故意傷人罪的嫌疑犯姜之梧前往警/局進行調查。
警/方的人到得很早,姜之梧也還縮在自己的房間裏,但是姜父姜母之間因為鬧了矛盾并且大打出手,便耽擱了警/方帶走姜之梧的時間。
這件事還要從昨天下午校門口事件說起。
林文君腦袋撞到花臺受傷昏迷、方越洛身上多處被拳打腳踢後面部受傷血流不止,姜之梧趁亂跑回了家,當時也沒有誰來得及攔住他,畢竟面前受了傷的兩個人比較重要。
被救護車拉到醫院後,林家人和方家父母也先後趕到,當時不管是哪家都更關心自家的孩子怎麽樣了,後來知道事情經過後又先把視線放到了離得較近的人身上,林家與方家互相指責放狠話,才給了姜之梧一晚上的喘息時間——雖然這一晚上除了讓他更加擔驚受怕以外并沒有什麽用處,姜之梧如今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辦法擺平了。
先說林文君。
林文君撞到了頭,輕微腦震蕩,整體而言不算嚴重,但是對于林家父母來說簡直是塌了天了,小兒子從小被捧在手心裏,說得不誇張的,林文君重一點倒在床上,林家父母都擔心他被撞到淤青。
噓寒問暖一大通,等林文君明顯不耐煩了,林家父母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是誰傷了他們寶貝兒子上。林文君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畢竟當初是林家父母帶他去參加姜之梧和方越洛的訂婚宴的,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在明知方越洛情況的前提下還和方越洛混到一起,林文君擔心父母會加緊對他的控制。
但是就算林文君不肯說,林家父母又怎麽可能會查不出來。
且不需要林家父母去查,林文君的三姐就一臉真誠關心的把從網上看到的新聞添油加醋的說了,完了還特別憂心:“小君你怎麽這麽糊塗呢,平白讓人騙了去,現在的壞人很多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太單純了,有人對你好你就覺得人家是好人,這怎麽行呢。只有我們家人才是真心關心你還不求回報的,以後你還是聽爸爸媽媽的話吧,別自己一個人出門了,那些不知根底的朋友也別亂交,他們有幾個不是看在咱們家有錢呢。”
林文君的大姐也紅着眼睛點頭:“就是啊,你看你這傷得,真是心疼死爸爸媽媽還有我們三個姐姐了,你這孩子就是太幹淨了,那些壞心眼的人就是挑着你這點哄騙了你,竟然害得你腦震蕩。小君以後出門都要跟爸爸媽媽說一聲啊,再不濟還有我們三個姐姐呢,姐姐們雖然沒爸爸媽媽那麽有本事,但是畢竟多看了幾年社會,你交了什麽朋友都帶到家裏讓我們看看,好給你把把風,你可是我們林家的獨苗啊。”
二姐也是,看着林文君額頭上那一小塊紗布,心疼得跟被剜了塊肉似的,跟林父林母建議說給林文君配上保镖,出門随行都跟着,又可以保護安全,林文君萬一有什麽需要也不用自己動手了,所以一個保镖肯定是不夠的,至少兩三個,尤其是等林文君進了大學了,學校裏更多魚龍混雜的人,沒有人看顧着他們林家傳宗接代的獨苗可怎麽行啊。
林文君越聽越恨,簡直咬牙切齒,然而林家三姐妹的話正合了林父林母的心意。
保镖安排上,先定三個吧,要是跑腿和保護安全的人手忙不過來就再添,除了在家裏,林文君哪怕上廁所他們也得在隔間外面等着,要是林文君認識了新朋友,保镖必須立刻告訴林家父母,并且查清楚對方的底細。
先前林文君撒嬌耍賴才說好的大學搬到學校附近住也算了,還是在家裏住吧,每天看不到林文君完好無缺回到家,林家父母都覺得自己睡不着。
三個姐姐非常為弟弟着想,林家父母表示十分欣慰。大女兒想要的車,買!二女兒看上的首飾,買!三女兒求了許久的創業投資,給!
林文君哭鬧都沒用,只能恨恨地點頭,對方越洛的那點“愛意”也沒了,反倒覺得都怪方越洛沒能保護好自己。一個都保護不了他的男人,實在沒用,他才不要了。
再說方越洛。
他倒地的力度實在太大,紮進面部的尖利碎石雖然被取出來了,但是醫生表示其他的就束手無策了。
“傷口太深,勢必是會留疤的,現如今的醫美技術還修複不了這麽重的傷。而且……人的面部神經實在複雜,現在還不能完全确定,得等傷者醒了再說,不過有七八成的可能……傷者日後臉上很難做出表情,家屬有個心理準備吧。”
別說方家父母,方越洛醒了以後知道了,都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完了。
“留疤”都是醫生考慮到他們的接受能力而說得委婉好聽的,那麽深的傷口,留的不會是相對平坦的疤痕,而是正常人都難以忽視的一個坑。更別說,他還面癱了。
對于一個一直以來靠着一張隽雅的相貌和君子如玉的笑容來處事的人,這比天塌了還讓方越洛心如死灰。
方越洛失魂落魄靠在床頭,聽着父母在病房裏吵得火熱朝天。
方父埋怨方母:“都是你當初說什麽和姜家有親戚關系,非要兒子去親近姜家那兒子,現在好了,我們家被姜家拖累虧了錢不說,好好的兒子還搞成這個樣子,你高興了?”
方母難以置信的看着方父:“怪我?都怪我?當初方家靠着姜家掙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個話?你當時怎麽不說我不該親近姜家?姜家沒出事的時候,過年過節提着東西笑得跟狗似的人不是你嗎?!你好意思都怪我?!”
方父頓覺自己的威嚴和面子掃地:“我當初相信你相信錯了嗎?我不都是因為信任你才跟姜家交好的嗎!結果呢,姜家倒了連累我們,兒子好不容易搭上林家的線,又被他們姜家的人給扯垮了。林家那兒子也受傷了,不知道傷成什麽樣子,親家不成反成仇,方家以後怎麽辦?!”
……
方父方母本來還期待着林文君對方越洛還有感情,結果沒想到,林父林母伸手就打笑臉人,放狠話說一定不會放過欺騙了他們兒子的方越洛和方家。方家父母原本的惶恐在林父林母的惡言惡語中慢慢轉變,到最後也不管不顧的争吵起來。
等方家和林家徹底翻了臉,兩家人才各自想起了“罪魁禍首”——姜之梧。
林文君和方越洛的傷是實打實的,不說方家如何,林家還是能讓姜之梧得到最重程度的懲治的。
而姜之梧這邊,他躲回家後沒多久,姜父姜母就收到風回來了。以往端着架子的威嚴父親和知性優雅的慈愛母親,早就在這段時間的磋磨裏變了個徹徹底底……或者說不是變了,他們只是露出了最為真實的那一面罷了。
姜父姜母最開始集中火力指責姜之梧不安分不省心,找槍手就算了還被發現,現在好了,學校把之前的事一起清算,說姜之梧之前被人曝光的、害姜野的那些事已經給學校聲譽帶來了損失,加上這次的事,這麽一個品德敗壞、學術不端的學生,學校是不敢留了。
姜母前腳收到姜之梧被學校開除的消息,姜父那邊後腳就知道了姜之梧打傷方越洛和林文君的事。
“你還當你是以前那個姜家少爺呢,啊?你老子我現在在外面都得放下架子點頭哈腰的,你還有底氣打人。那方越洛就算了,林家你也敢得罪,哪怕放到以前,你打了林家的小兒子那也是得上門賠罪的!”
姜圳踩着拖鞋在屋內啪嗒啪嗒走:“現在別說是上門賠罪,你負荊請罪人都不肯搭理你。你說你活了這麽多年腦子是被狗啃了嗎,大庭廣衆都能直接動手,被人拍成高清視頻了你知不知道!之前我還怕唐家動手,現在行了,唐家動不動手不知道,林家肯定不會放過你,老子籌謀這麽久,給以前的孫子當孫子,林家動動手,老子的心血都白費了!姜家毀在你手裏了!”
曾經無比喜愛這個親生兒子的姜母也滿口埋怨:“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接你回來,從你回來以後,姜家就一天不如一天!”
姜之梧也火了,跟姜父姜母吵得隔壁和樓上樓下的鄰居都開始摔門砸牆:“幹什麽呢,整棟樓就住了你們一家子是不是!吵個屁啊吵,打一架比什麽都幹脆,打不死就別在這吵吵!”
姜母至今還是無法接受這天上地下的差別,蹲在地上捂着臉哭,埋怨天埋怨地,埋怨社會不公世态炎涼,又埋怨姜之梧和姜父,把姜父出軌的事拿出來又說了一番。
姜家剛宣布完破産,姜母就發現了姜父出軌秘書的事。可笑的是,姜父當時還以為他的秘書對他是真愛,姜母知道姜父出軌的事時,就是在姜父被秘書冷嘲熱諷一番、讓人架出原本屬于姜氏的大樓的時候。
後來又得知姜家的破産,其中很大的推動力就是秘書能得到姜父的信任,姜母頓時崩潰,跟姜父大吵大鬧。姜父原本理虧,還能讓着姜母幾分,可是随着姜母祥林嫂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說,姜父就忍受不下去了。
等到警/察上門要帶走姜之梧,姜母看姜之梧驚慌求救的樣子,沒有完全消耗的慈母心再次泛濫,姜母撒潑着要警/察放開他兒子,要姜父想辦法救兒子。然而到了後面,又變成了姜母和姜父彼此之間的指責謾罵,甚至是大打出手,警/察們不得不先把這個家庭矛盾調停,然後才成功帶着姜之梧出了門。
門外,早有林家和方家安排的記者湧了上來,對着姜之梧就是咔擦咔擦的拍,閃光燈趁着門沒關,也拍到了前任商界精英和貴婦形象盡失的畫面。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太多,就分成兩章啦,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