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攻無處不在
送走鐘程後,唐蘇第二天就去了公司,離職手續辦的很順利,跟幾位關系不錯的同事約了頓吃飯的時間後,才想起來今天還得接尚佳佳出院。前腳剛離開辦公室,出門抱着紙盒等電梯,唐蘇看了眼腕表,離着尚佳佳出院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叮——電梯門敞開,裏面只站着一人,唐蘇剛要擡頭笑一下,接着嘴角僵了一瞬。
“鐘譯?”唐蘇進了電梯,很快反應過來,“不會收購我們公司的……”
鐘譯點了點頭,視線轉移到唐蘇懷中的紙盒上,心情頗有些低落,收購跟唐蘇沒什麽關系,但知道唐蘇在這裏工作後有驚喜卻是在所難免。交接剛開始,人卻離職了,他問:“怎麽辭職了?”
“想做點兒別的,”唐蘇笑道,“沒想到這麽巧碰到你。”
“要是有什麽需要,我能幫忙。”鐘譯補充道,“因為鐘乂的事,一直沒有感謝過你,我心裏也過意不去。”
唐蘇一怔,鐘譯說的也是事實,他自己雖然沒把這件事看得太重,卻忽視了鐘譯一方的心理。撓了撓頭,現在倒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想着鐘譯在這方面比自己專業太多,于是便把想法簡要說明了一番。
鐘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兒位置不錯,你選的挺好。”
出了電梯,鐘譯和唐蘇也談得差不多,一人獲益匪淺,另一人更是珍惜難得的兩人獨處時光。
“有什麽問題随時問我就可以,”鐘譯說,“鐘乂下午去爸媽那兒,要不要去送送他?”
唐蘇忙了一上午,才想起來還有小家夥要回家的事兒,“我看看時間吧,得先接尚佳佳出院,幾點的飛機?”
鐘譯沉思一陣,刷小舅子好感也重要得很,當即決定道:“我送你吧,還快一些。”
唐蘇跟着鐘譯上了車,時間卡的差不多,剛進醫院尚佳佳正好辦理完出院手續,他住了沒幾天院行李還不如這幾天被罵的教訓多,囫囵塞了進去,拍屁股就想溜了。也不知道誰打聽到自己住院的原因散播出去,前幾天閑着沒事溜達的時候,還聽見一位媽媽痛心地把自己當反面教材教育兒子。
[瞧見了嗎?一直玩游戲不好好學習,将來考不上大學就是這種下場。]
尚佳佳陰着臉出了小花園,心想蒙誰呢?我就是大學畢業玩游戲進的醫院啊!
趕緊跟唐蘇彙合重新樹立形象,本來他的年紀也差不多到了不能随意熬夜硬折騰的時候,正好唐蘇也有了一起開店的主意。前幾天他跟唐蘇做了預算,唐蘇是想去貸款的,可他卻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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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號服剛換下來,尚佳佳還沒來得及拎行李箱,轉身就被沖起來的唐蘇推搡着出了醫院,一把塞進了車後座裏。
“幹嘛去啊這是?”尚佳佳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以為你殺-人-越-貨趕着逃命呢。”
“送小家夥回家。”唐蘇說。
尚佳佳扒着椅座,趁着鐘譯還沒發動車,探身上前問:“我過段時間去你那兒住吧?”
插鑰匙的手一頓,鐘譯在心裏揍了一頓小舅子,刷好感度就算了可別蹬鼻子上臉啊,當即扭頭還唐蘇開口前說:“沒地方了,被鐘程預約了。”
唐蘇想起來暑假要湊近來的鐘程,納悶地回頭問:“你住我那兒幹嘛?”
尚佳佳養父母是一對人民教師,脾氣好的沒話說,雖然收養尚佳佳時年齡大了些,但一直特別疼他。前幾年去世,給尚佳佳留了一套房子,雖說舊了點但勝在地段好,這幾年房價也跟着猛蹿了不少。唐蘇一琢磨就明白尚佳佳的主意,警惕地瞪了他一眼,“你少打些心思,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養父母不在,那套房子就是尚佳佳全部的念想,裏面不單是多少坪的面積,每一個角落了都是難以衡量的回憶。
鐘譯若有所思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很是憋屈的尚佳佳,眼角餘光就見唐蘇緊皺眉頭不悅的模樣,心裏有了計量。
車停在別墅外,托腮坐在行李箱上的鐘乂聽見聲音,一下爬起來,打開門一看果然唐蘇站在門外。
“哥哥!你可要記得想我啊。”鐘乂一溜小跑跑過去,張開肉呼呼的小胳膊,嗷嗚地撲進唐蘇懷裏。
趴到肩膀上蹭蹭,故作老氣橫秋地說:“我走了,大哥都沒人陪他玩,好可憐的,哥哥你要照顧他啊。”
唐蘇笑着稱好,“這次誰陪你回家?”
“管家伯伯有來接我的,”鐘乂捧住唐蘇的臉親了一大口。
抱着人上車,鐘乂一看後座坐着上次的哥哥,扭頭撲進唐蘇懷裏不樂意了,“要跟哥哥坐一起!”
“嘿你這小家夥,又嫌棄我了?”尚佳佳探出個腦袋,戳了戳鐘乂露在外面的屁股,“我坐副駕駛還不成嗎?”
鐘譯陰沉着臉側頭看過去,尚佳佳欲換坐的想法戛然而止,他撇了一眼光明正大把人弟弟當兒子養的唐蘇,心裏總算明白那中不單純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了,他喃喃地開口:“行了行了,給你們看家成不成?”
鐘譯丢給他一把大門的鑰匙,尚佳佳服氣地下了車。
送走了鐘乂,鐘譯手機正巧想了,唐蘇一面在車裏等對方,一面抽着閑暇計劃着開店事宜。
電話是助理來的,說房子差不多已經裝修好,鐘譯問:“今晚能入住嗎?”
蔣助理:總覺得老板最近有些不正常“……絕對沒問題!”
“鑰匙你放在公司裏,我等會兒去拿。”鐘譯挂了電話,嘴角帶着幾分笑,看向車內閉目養神的唐蘇。
我終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接近了你。
忽而又想起什麽,電話再次撥出去,鐘譯問:“上次說的貓你訓練的怎麽樣了?”
對面爆出狂躁的聲音:“你神經病啊!訓練猴子也就算了,哪怕金剛鹦鹉也行,貓算什麽?!”
鐘譯淡淡道:“貓不起眼,正常些。”
熟悉好友心性的人果斷道:“變态!”主人壓根就不正常。
鐘譯:“哦,貓呢?”
對方終于妥協了,有氣無力地說:“就這幾天的事兒了,我為了你這只貓被撓了不少爪子,好好一只貓被調-教成這副愧對祖宗的樣子……”
鐘譯的聲音終于愉悅了些,他道:“回去給你報銷醫藥費。”
朋友:喵喵喵喵????
回到車上,鐘譯還未開口,唐蘇卻是先提到了在游戲裏虐鐘程的事,“你看這樣成吧?我先跟你串通一下。”
鐘譯:媳婦你說什麽都好,二弟随便揍!
佯裝沉思了一瞬,鐘譯才沉穩地附和,“到了高三也該讓他收心,平常我工作忙,管他的時間不多,又麻煩你了。”
唐蘇嗨了聲,擺手道:“我跟兩個小家夥都挺投緣的,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
沒有被麻煩到的大家夥及大家夥的小兄弟,心情瞬間低沉了下去,車還沒有發動,鐘譯把手從方向盤上撤下去,側臉看向唐蘇,“那我也麻煩你了。”
唐蘇訝然:“啊?”
發動車,鐘譯收回視線注視前方的路段,語氣嚴肅地重複了一遍小弟的話,“鐘乂回去了,鐘程不在家,沒有人跟我玩兒,特別可憐,你要好好照顧我呀。”
原本軟糯的嗓音換成低沉磁性的聲音,熱浪一般鑽入唐蘇的耳際,心中悸動,喉嚨發幹,唐蘇被撩的不着邊際,暈暈乎乎地說了句:“啊……好……”
……
下午考語文,中午飯間休息,學霸們無所畏懼,學渣徹底放棄,被輪在中間的鐘程只好啃着面包在教室裏苦背古詩詞,想下午雖不說交白卷,至少也能得點兒作文題目和古詩分。
門口晃過去一個人影,鐘程沒注意,繼續臨時抱佛腳。直到一個聲音把他喊起來,“面包好吃嗎?”
鐘程擡起頭看見“第一桶金”,一臉郁卒,“怎麽還是你啊?”
“啧”陳老師敲他一腦袋,“怎麽尊敬師長呢。”
鐘程抱着面包和語文書轉了個身,不想搭理他。
陳老師又轉了圈湊過去,“古詩詞不會背?”
鐘程咬着面包悶哼哼地嗯了聲,見人還粘着不走,只得擡起頭,不耐煩地說:“你怎麽還不去吃飯啊?下午不監考了嗎?祖國的園丁這樣可真令人痛心疾首。”
陳老師直接把桌上的書一推,擡腿坐了上去,彎腰伸手點着鐘程手裏的語文書,“你這樣背不成,得理解古詩的意思,記住白話文再一湊不就得了嗎?比如這句話。”
好看修長的手指慢慢劃下去,在一行詩上面停留住,他喑啞着嗓音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得到了你的心,哪怕死也不願同你分離。”
鐘程耳尖一熱,啪地打掉了陳聲的手,沒好氣地說:“你一體育老師瞎說什麽呢,這句話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你當我語文體育老師教的?”
陳聲嘴角一挑:“沒錯,剛才确實是我教的,來,跟着老師再念一遍。”
他的聲音拖的又慢又長,好聽的聲音在教室裏如同水紋般蕩了出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說完趁着鐘程懵神的功夫,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着背手出去了。
鐘程剛要站起來嘲諷回去,擡眼卻看見陳聲負手的地方放了一個餐盒。鐘程立刻四下轉眼看了一圈,發現無人後才放下書,打開餐盒——唔,是自己愛吃的糯米排骨,下面還壓了一層米飯,不算熱但卻令人聞香垂涎。
“還知道愛護祖國的花骨朵。”鐘程一口一個排骨吃着,看着一旁的語文書,認命地又背了一遍,想起陳聲的話,別別扭扭的試了一下……果然輕松不少。
鐘程:……qwq難道我的語文當真要是體育老師教的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二弟CP再一次出現啦。謹遵中學生守則,成年之前也就口頭撩撩過過嘴瘾。
鐘一又get到了新癡-漢技能!馬上點亮新身份→→,
謝謝 Y 和 果果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