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攻無處不在
路淨的生日聚會在酒店包了一處套房,算是私人小型聚會,只邀請了比較熟的幾位朋友。唐蘇在應邀之列,這倒讓鐘譯有些驚訝。
唐蘇正躬身找衣服,弓起的脊椎骨附上一層清晨柔和的光澤,在接近腰線的部分還印着深深淺淺的痕跡,新舊吸允出的吻-痕交錯,一朵未消第二夜又重重畫上一朵。唐蘇對鐘譯的不知節制也無可奈何,還好記着今天要去路淨的生日會多少克制了些,但要不給出個合理的解釋,鐘譯又得狠弄幾回要了他老腰的命。
“你跟他很熟嗎?”鐘譯坐在床上,上半身未着衣衫,上面也落着幾枚印子,不太明顯,他懶洋洋地半躺着,視線卻黏着地粘在唐蘇身上,似乎不等到對方的解釋便不罷休。
唐蘇驀地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恍然而致,他愣了幾秒,鐘譯在這幾秒裏臉色越來越沉,音調已經降了一個,“你們很熟?”
唐蘇回過神,清晨的空氣有些不經意的冷,他只把內褲穿上,掀開被子一角一下鑽進去,趴在鐘譯身上,在他胸膛前蹭了蹭。被窩裏暖和的溫度讓他舒适地眯了眯眼,照着昨晚的一道紅痕又舔了舔,才道,“吃醋了?”
唐蘇聽見耳下的胸腔中傳來悶悶的一聲。
他覺得好笑,又問,“你怎麽什麽醋都吃?還吃誰的醋?”
鐘譯報了一串名字,甚至把貓主子也概括在內。此時此刻的情景過于溫情,讓他松懈地吐露了一點內心真實的想法,“想拿條鏈子,把你系在我身上,這樣你哪兒也跑步走,只能跟我在一起。”
說完他愣怔半響,身上的唐蘇也沒有了聲音,他不太敢擡眼看唐蘇,害怕在眼神裏讀出來變态的意味。
牆上的秒針拖着種種的鐵片,拖拖踏踏地走了漫長的三秒。鐘譯險些以為他和唐蘇就要到此為止,那麽他會不會當真把人囚-禁起來,拿鏈子烤住他鐵籠囚住他?
忽然下巴驟然施力,一股不可辨駁的力道讓他擡起頭,正對着唐蘇的眼神,沒有害怕,沒有驚疑恐懼膽怯,只是認真地凝視着自己。
“你說真的?”唐蘇頭抵着鐘譯的額頭,輕聲問道,“想這麽做?”
鐘譯恍惚地點了點頭,被蠱惑地嗯了一聲。
唐蘇笑了笑,沒有說話,忽然一個翻身掀開被子又下床穿衣服去了。一股冷意嗖地竄了進來,讓鐘譯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我——”
“你也快起床,等會兒一起去路淨那兒。反正幾個朋友聚聚,穿随便點兒就行。”唐蘇自顧自地挽着袖子,弄了半天也沒弄好,正喪氣的時候,鐘譯下床走過去一點一點給他挽整齊。
又聽他講,“我跟路淨第一次見面跟你說過,後來因為鐘程也熟悉了些。這段時間我想再讀書,正好他的專業我也感興趣,路淨原本打算趁着這次生日聚會給我向他導師做個引薦,這事兒還得謝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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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譯不言不語地給唐蘇整理好衣服,又轉身自己穿衣去了。唐蘇看着他緊致的腰線以及人魚線的側影,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羞赧。
餐廳開張後實實在在地忙活了一段時間,前期工作準備充分又有鐘譯坐鎮,生意倒也紅紅火火。唐蘇跟尚佳佳終于閑了幾天,尚佳佳帶着不想去在班主任生日會上寫作業的鐘程和唐勝超出去打游戲了,留着唐蘇跟鐘譯去當前鋒。唐蘇這段日子搬進了鐘譯近郊的別墅裏,終于不用和唐勝超同床共枕的鐘程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發現自己跟死對頭居然還是隔壁,又免不了一場兵荒馬亂。
路淨的生日會晚上七點才開始,唐蘇跟鐘譯去酒坊取了酒後,倉皇地避開全國公路大難産,終于在七點零一刻悠悠趕到場。
“1523房間1523,”路淨重複了兩遍,又怕唐蘇聽不清楚,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後進了洗手間,“現在聽清了吧?這幫崽子太能鬧騰了。”
唐蘇對着電梯裏的鏡子看了幾眼,聽見路淨那邊的聲音終于由爆炸轉向空寥,才慢悠悠地說,“老壽星生日快樂啊,我現在就到了。”
沒多久唐蘇跟鐘譯進了1523,一瞬間唐蘇差點沒被裏面的音浪給震滾出來,他揉着額角,痛不欲生地對鐘譯說,“我跟路淨年紀差很多嗎?我怎麽感覺有些脫軌了?”
鐘譯攬着唐蘇的肩膀,安撫地揉捏了幾下,“不想待在裏面的話,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唐蘇看着一房間亂舞的陌生狂魔們,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身後的門剛剛合上,在對面有個人突破重重七扭八扭的人群擠了出來,時不時還和周圍的人打着招呼笑一通,頭上的生日帽早就歪歪斜斜的不成樣子,約莫喝了點酒,臉上有些熏紅,他看向唐蘇時眼神一亮,跌跌撞撞地踉跄了過來。
鐘譯很久沒見過這幅模樣的路學弟,而唐蘇還沒從為人師表的斯文路老師模式中轉換過來,一時語怔。
“唐蘇你來啦?挨?鐘學長你也在?”路淨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把拽過唐蘇,“走走,我給你介紹個人,你之前不好問過嗎?今天都怪他,要不是他也不可能來這麽多人。”
說着還唉聲嘆氣地頗為委屈,“分不清主次矛盾!哼說好我才是壽星老呢,一個個見色忘友見色忘義見色忘……”
路淨喝完酒就容易變碎念,啰啰嗦嗦地扯着你的手能講上三天三夜,鐘譯見唐蘇被拽走,趕緊擠進人群,就要找到唐蘇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一動不動地看着一個人出神。
他聚精望去,在重重燈影下,那人的臉精致熟悉,像是在鐘程買的哪本娛樂雜志上見過。
忽然人群中有人朝着那個人撲了過去,大笑大叫道:“武萬!”
這一瞬間,唐蘇與鐘譯都明白眼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