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冷

重來一次,莊淩當然不會再留下遺憾。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就對舒伯珩說,“我……聽你的助理說的。阿珩,既然這樣,不如由我來拍這個片子。”

見舒伯珩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他又補充道,“剛好……我最近也沒什麽工作……”

“……”

“莊淩,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如果你是來消遣我的,那麽我勸你……”

“消遣?”莊淩提高了語調,“你怎麽會用這個詞?我莊淩還不至于這麽無聊,會拿這麽重要的事情消遣。舒伯珩,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沒想到,舒伯珩卻笑了,“相信你?我該相信哪個你?是前幾天那個來我家裏說除非我死了才肯回頭的那個你,還是這兩天,莫名其妙的你?”

“……”

“莊淩,我沒勇氣,也沒精力陪你玩了。”

“舒伯珩,你什麽意思……”

舒伯珩卻不再回應他了,他自顧自地閉上眼睛,并将頭歪向一側,“你走吧。十天後合約到期,你就自由了。”

莊淩十五歲走投無路的時候把自己賣給天恒,那時候舒伯珩也是最艱難的時候。他一個半大孩子卻要背負沉重的巨額債務,聽人說開經濟公司來錢快,就孤注一擲,将家裏能賣的都賣了,把所有的錢砸上注冊了天恒。

即使過去了很久,莊淩依舊記得那一天的清晨。

稚氣未脫的自己,攔住初露棱角卻疲憊不堪的舒伯珩,“我能幫你,你也幫我好不好?”

“我不想走!”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莊淩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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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身邊的氣息太淩亂,舒伯珩最後還是睜開眼睛。

“何必呢?”他說。

“……”何必呢?莊淩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出了這扇門,大概就會後悔終生吧。

前世親眼見證了舒伯珩的死亡,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親耳聽到那些“事實”的他,怎樣才能做到毫無芥蒂地轉身離去?

“舒伯珩,你先別急着趕我走。給我一個機會認清我的心。十天,十天就好。如果十天後我還……那我們就放彼此自由。”

“……”過了很久,就在他以為舒伯珩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終于說了一個輕飄飄的“好”字。

莊淩如釋重負,他情不自禁地撥了撥他垂在臉側的一縷頭發,伏在他耳邊說,“你、你好好休息,我明天還來。”

說完他又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就起身朝門外走去,而沒有看到在他身後舒伯珩狠狠地弓起身子,左手用力掐住腹部,表情痛苦,冷汗涔涔。

莊淩推開病房的門,就險些撞上了風塵仆仆的周程。

“莊淩?!你怎麽陰魂不散?”

“你說誰陰魂不散?你這個狗腿怎麽又回來了?”

“你說誰狗腿?莊淩你……”他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還嫌刺激他刺激得不夠嗎?”

“我怎麽刺激他了?我帶粥來給他吃。”

“那他吃了嗎?”

“……”

“沒吃你怎麽走了?”說着,他把他往裏面探去,不料卻大驚失色,“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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