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憶
挂了電話之後,莊淩又重新打開筆電,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了一陣,就長舒一口氣,将所寫內容編輯成郵件發出去。
随後就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把一只手搭在額頭上。他不知道寫這篇曝光文的人居心何在,也不知道看到“商機”的媒體抓拍到他多少?
舒伯珩生病的事絕對瞞不了多久,也許今日過後,就會被一些敏感的娛媒扒出來,然後派人蹲守在醫院後門。
莊淩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的發生。與其讓全天下的人知道舒伯珩的身體狀況,莊淩更寧願這件事止于“飙車”和“包養”。
至于曝光人為什麽不把後面警車開道的片段放出來,他已無暇顧及。
他只知道這輩子他不能讓舒伯珩再受他的連累了,更不能讓他再為自己殚精竭慮。
莊淩想起上輩子,自己也被爆出來這檔子事。可是自己不僅不在意,反而還存着破罐破摔的心思,最後被黑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斷絕了他的星途。
當然,那時候自己早已跟天恒解約了,在這個時候爆出跟老東家有一段不正當的關系,這所謂的另謀高就就耐人尋味了。
一些嘴毒的媒體甚至直接說自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只把天恒當做踏板,絲毫不感念他們的發掘和栽培之恩,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爬上了前老板的床,在發現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便一腳蹬開。
而那時候的舒伯珩剛從昏迷中醒來。他那時候的心衰已經發展到了二度初期,因為不眠不休的工作暈倒在辦公室,被助理發現立刻送到醫院搶救。經過一天一夜才脫離危險,可是一醒來就要面對這檔子事,和自己欠揍的态度。
他記得那時候舒伯珩連起床都不能,卻要求助理用輪椅把他推到發布會現場,明明虛弱得不行,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臺下記者說是他強迫在先,莊淩想脫離自己也無可厚非,讓媒體有什麽疑問對着他問。
可是,對上他平靜幽深的眼神,繞是最巧舌如簧的記者此刻也靜若寒蟬。
發布會就這樣無疾而終。
莊淩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就這樣傻愣愣地看着助理推着他在別人讓出來的道上漸行漸遠。他的脊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這樣單薄瘦削了,刺得人眼睛生疼。
可是他到底沒有追上去。
聽說他剛離開會場到外面的時候就吐血了,人也再度昏迷過去。聽說、聽說短短的半個小時搶救,下達了兩個病危通知書,可是他當時,連可以幫他簽字的人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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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只是聽說。
莊淩想到這裏,再也控制不住紅了眼眶,他擡起頭,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控制不住想要見到舒伯珩的心,可是他明白他現在出去的話,馬上會被蹲點的記者團團圍住,因為,他要想不再給他添麻煩,從今天起就必須閉門不出,直到事情解決。
可是舒伯珩會不會誤會自己對他只是三分鐘熱度,只去醫院一次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