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院
“等等,你不是胃腸科的嗎?你的老師……能做心髒檢查?”
“咳……我的老師就是心髒領域最權威的教授。”
“……”
見莊淩還是疑惑,舒伯珩言簡意赅地說,“他原來是從心外科轉過來的。”
“!!!”莊淩頓時覺得面前這個醫生不靠譜,非常的不靠譜!你一個心外的轉到這裏來幹嘛?這不是誤人子弟,呸!耽誤事嗎?
萬一給治出什麽毛病來怎麽辦?莊淩雖然不懂醫學的事,但是“術業有專攻”這個常識還是懂的。
怪不得這麽容易就同意放人出院,原來是黔驢技窮了。莊淩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看向醫生地眼神也越發不善起來。
他不斷地問舒伯珩到底哪裏不舒服,不要藏着掖着。把舒伯珩弄得哭笑不得。
醫生表示很委屈,你那是什麽眼神?雖然我曾經做過心外的醫生,但胃腸還是我的真愛,并且我也是系統學習過,并去國外進修過的的好嗎?怎麽搞得我像個江湖騙子?
他把目光投向舒伯珩。
舒伯珩樂得看笑話,也不替他解釋,只是一再地表示他真的感覺很好,并沒有哪裏不對勁,也算是側面肯定了他的醫術。
二十分鐘後,陳助理順利辦好了出院,他拿着憑證趕到病房的時候,護士正在給舒伯珩拆線。
“Boss,莊先生,都準備好了,随時都可以走。”
“嗯,辛苦你了。”莊淩把目光投向了陳助理從一樓急診科借的輪椅上。
舒伯珩自然也看到了,不過他只看了一眼就嫌惡地避開了眼睛,“莊淩,我不坐輪椅。”
“聽話,為你好。”莊淩蹲到他眼前,與他的視線平視,“從這裏到門口還有很長的距離,節省體力。而且現在已經快傍晚了,風很大,就這一次,好嗎?就當你也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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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伯珩默默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體力,發現确實不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從病房走到醫院門口,萬一倒在半路上了豈不是更丢臉?況且莊淩都拿他自己來說事了,舒伯珩覺得他就更加招架不住了。
于是他默認了,只是臉色依舊陰沉。
莊淩再一次取得了勝利,十分高興,他禮貌地請陳助理去外間回避一下,自己動作迅速地給舒伯珩換了衣服。
因為天氣預報裏說稍晚些會刮大風,所以莊淩不敢馬虎,給舒伯珩準備的都是厚的,比如保暖內衣,羊毛衫,加絨風衣,甚至還有圍巾、口罩和帽子,這麽一整套裝備下來,得費不少功夫。
“我自己來吧。”
舒伯珩現在雖然脫離了各種管線的掌控,活動自由了很多,但手還是沒力氣。因此莊淩并不敢真的完全讓他自己來。
他站在旁邊等舒伯珩脫了病號服,然後小心地給他一層層套上衣服。他知道舒伯珩在什麽時候都注意形象,因此深灰色的羊毛衫裏面穿的是襯衣,露出領子,外面再搭上卡其色的長款風衣,就非常帥了。
莊淩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還兀自在那整理領子的舒伯珩幾眼,突然說道,“舒總,你去出道吧,真的。”
舒伯珩詫異地擡頭,不知道這人又抽的什麽瘋。
莊淩卻是笑了,他覺得這個人疑惑的樣子特別可愛,“我在誇你帥呢,舒總。”
“……”
當把舒伯珩收拾妥當之後,莊淩把外面的陳助理喚進來,兩人合力把舒伯珩扶到推至床前的輪椅上,讓他坐好。然後莊淩再單膝跪在身前為他細心地戴上了帽子,圍巾,待到拿起口罩的時候,舒伯珩別過臉死活就是不讓碰。莊淩無法只得作罷,換作把他的圍巾拉上來一點,以遮住他的下半張臉。
再最後檢查了一眼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之後,這才推着舒伯珩往門外走去。莊淩推着推着覺得有哪裏不對,于是停下來換陳助理推,自己在旁邊握着舒伯珩的手美其名曰為他擋風。就這樣握了一路。
膩歪得不行。
一旁的陳助理都覺得這沒眼看。
這個時候,如果莊淩恰好轉頭,他就會看見舒伯珩傷痛的眼神。
如果莊淩對他還是以前那種态度,那麽他或許可以更從容地面對即将到來的結局。但是現在莊淩陷進去了,自己也越陷越深無法抽離,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他無法想象究竟會怎樣?
順利地把人推到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利SUV停在臺階面前。
兩人人合力把輪椅擡下臺階,并推到車的前面,打開後座的車門,先把舒伯珩扶到裏面坐好,然後莊淩再繞到另一邊,也進了車。
舒伯珩一路上顯得異常沉默,好像情緒并不高漲,等車子發動了,莊淩正想問他怎麽了,卻發現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嘆了一口氣,重新握上他的手,并把他的頭扶到自己的肩膀上。
就維持了這樣的姿勢過了一路。
等車子駛進院子的時候,莊淩也不準備把他叫醒,打算就這樣一路把他抱進房間。可誰知舒伯珩自己醒了,他堅持要下來自己走。
于是,莊淩只好扶着他的頭靠着後座讓他緩一緩。畢竟低血糖剛醒來是非常磨人的。
過了一陣子之後,他下車走到另一頭,彎腰把舒伯珩從裏面扶了出來。
舒伯珩大概很久沒下地了,腿有些使不上勁,莊淩于是扶着他在原地緩了一會,才擡起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裏面走。
等到了門口,他就看到一個老者躬身站在那裏,“大少回來了。”
想必是舒家的老人了。
但是舒伯珩卻對他很冷淡,只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就不再理他。而莊淩則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扶着舒伯珩進了門。
短短到大廳的幾步路,他們走了十分鐘。
路過沙發的時候,莊淩問要不要休息一會再上樓,但不知道舒伯珩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莊淩瞬間也反應了過來,心中惴惴。他暗道自己失策,明知道這個沙發對舒伯珩來講是一段糟糕的回憶,還作死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