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渣狗要結婚
曾衫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心情回到家裏,躲進卧室,拉上窗簾,看着地上亂七八糟鋪了一地一直沒有收拾的幾個行李箱,旁邊地上散亂着各種照片和日記。
有以前的她寫給權午的信,有她和權午一起長大拍攝的照片,也有現在關于權午的照片,那些是安思送給她的,照片裏,權午抱着一個女人,笑的開心。
安思沉聲對她說:“權午現在身邊陪着一個女孩,你要還喜歡權午,就盡早把他搶回來。”
曾衫看着她嚴肅的表情,并太在意地笑了笑,“伯母,你放心,我還不是非要用聯姻的手段,才能把權午搶回來,你放心。”
安思看她三秒,不置可否,換了另一話題:“你見過那女孩子嗎?”
曾衫挑眉,不明其意:“還沒有。”
安思點點頭:“你可以見見她,這話,希望你見過那女孩後還能再說給我。”
曾衫蹙眉,“什麽意思?”
安思搖搖頭,轉開話題:“和權午的訂婚,你想的怎麽樣了,要知道,權老爺子不會允許權午再做出像他爸那樣的事,畢竟,我一個人,就夠老爺子芥蒂了。”
“伯母,你說笑了,權爺爺怎麽會這樣想。”
曾衫對權午家的事了解,權行醉心外面女人,成天放着公司不管。自己打下的江山兒子不好好繼承,近一半掌握在一個女人手裏,這對權老爺子來說已經是極其難忍受的事,無論如何,這次,他一定會要權午和公司鎖死在一起,不會放任他為一個女人瘋狂以至于抛下公司。并且,和權午結婚的這個女人,一定要是對公司有利的。
因此,安思來找她說同權午訂婚的事,她并不奇怪。
曾衫小時候算是在權家長大的,當初和權午鬧得那麽難看出國,回來後就去權家拜見了老爺子。老爺子對當年的事一笑而過,像個不知情的,但也曾暗示過這間事,只是當時曾衫尚不明白,現在,有點猜到了。
她原本不把陸菟放在眼裏,現在她開始遲疑,拿婚姻去困住權午,還真能再奪回權午的心嗎?
權午雖然讨厭婚姻,但是他是個精明的人,對于權家,他一向看得清楚,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繼承人重擔,這樣的聯姻對他這種把一切都當做武器來盈利的人來說,只會何樂而不為,所以曾衫一直把這當做最後的路子,要是權午真的不屬于她,至少會娶她。
曾衫坐在地上,看着手上的照片,上面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還不過五六歲,她笑得燦爛,那時權午小小年紀已經是冷着臉了,可是現在,他就要是做爸爸的人了……
陸菟恬靜笑着撫摸肚子的畫面在腦海裏反複播放,讓她的眼神越來越沉,表情陰鸷,想到那女人單純的笑容,她就有種磨牙毀滅一切的沖動。她不敢相信,權午真的會和一個女人生兒育女,她絕對不允許!
毫不猶豫,下一秒她拿起手機,直接撥打給安思,單刀直入:“伯母,我想和權午訂婚。”
對面停了一秒,笑出了聲,似乎不意外她的答案,“好,你挑一天時間,我問問權午,你們約個時間回宅子,讓老爺子選個時間先訂婚。”
“那權午……”曾衫總有些擔心。
安思:“你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權午,他一向有分寸。”
他知道,那個玩的界限,那個老爺子可以容忍的界限在哪,他不會碰。
陸菟走近權午,忍着滔天怒火和打心裏散發出的寒顫,将瑟縮發抖的手藏到後背,輕聲問他:“你要訂婚嗎?”
權午擡頭,回視她僵硬的面孔,蹙起了眉,随後拿起手機,翻到那條朋友圈,看了片刻,他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沒有說話。
陸菟還有什麽猜不到的,她堅持問:“回答我,你要和曾衫訂婚?你們要結婚嗎?”
權午默了一下,不躲不避說:“是。”
這件事雖然他還沒正面答應,但爺爺和安思已經提過不止一次了,他很清楚,他可以在外面養女人和孩子,但是絕對不能把這女人帶回家。
安思要他聯姻,爺爺要他做一個權家繼承人應該做的事,所以,和曾衫的訂婚,早晚的事。
陸菟看着面前這個平靜放下文件夾,表情變都不變對她說她是的男人,不敢相信他是之前剛為她親手做了自己明明最惡心的豬骨頭湯的男人。
他可以寵着她,也可以滿足她的虛榮心,甚至可以喜歡着她,但這都不妨礙他要娶的是另一個女人。
陸菟啼笑皆非,只覺荒謬。
渣本渣,權狗本性,可算暴露了。
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權午攔住她,起身只是她冷淡雙眸:“你在生氣。”
陸菟:“不,不會。”
是她太傻了,傻乎乎以為撕毀了包養條約被他帶回家,就不是包養關系了,現在看來,還不如包養,至少還有錢拿,現在,她不過是他楊在外面不入流的情人,還懷着一個私生子。
這大概就是渣男了,可以在一瞬間,将一個女人從幸福的天堂堕入如此難堪地獄。
權午:“你在撒謊。”他蹙眉,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語氣問:“你不會以為我們會結婚吧?”
陸菟大腦空白一秒,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看他。
她苦笑:“你要和曾衫結婚?還任由我在宴會上給她難看?”
權午滿不在乎:“這有什麽不可以,那不是你想做的嗎?”
“可她是你未來妻子。”
“妻子?”權午哂笑,“不過是個聯姻對象,婚宴對我來說就是工具,爺爺想要,我不答應,這并不妨礙我們的關系,我以為你會懂。”
“懂?”陸菟怒極反笑:“我們什麽關系?我怎麽懂?我他媽在自己朋友圈罵自己是個小三,所有人都看到了,你以為你給我一場盛宴換來虛榮,我就能永遠開心嗎?權午!沒你這麽糟踐人的,今晚只是開始,我在曾衫面前,永遠都他媽是個**!”
陸菟徹底撕下僞裝,一直以來的甜蜜柔美為表終于因耐心告罄而消失。他媽她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權午這狗男人壓根不喜歡什麽小甜甜,不翻臉永遠不知道他有多渣!
她嘲諷:“權午……你要像你爸爸一樣,讓我做你養在外面的女人嗎?!”
權午沉下臉,“你非要這麽想?”
“難道不是嗎?!”她大喊。
“不就是個名頭,你也要搶?”
“搶?”陸菟苦笑:“如果你喜歡我,那它原本就是我的。”
“不要胡鬧。”權午見她如此暴怒,竟有一絲慌張,他吸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陸菟,那不是你的。”
“那你喜歡我嗎?”
權午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死死地盯着她。
“回答我啊,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那它為什麽不能是我的!”
“你覺得呢?”他咬牙。
“你喜歡我,你就不會讓我變得這麽難看了。”陸菟撫摸着肚子冷笑:“我告訴曾衫,我很幸福,你是孩子爸爸,結果轉頭我被她告訴,我不過是她丈夫養在外面的女人,我引以為傲的孩子是個私生子!”
“陸菟!別的事情我可以任由你胡來,結婚這件事你不是虛榮心作祟就可以胡來的!”權午青着臉,下颔線緊繃,陸菟一直很喜歡他俊逸的側臉,此時看來,竟然刻薄得吓人。
她心中無比諷刺,看着他,竟然只會冷笑了。
荒唐,她的結婚,她想要的名聲,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女人虛榮心作祟。這麽久以來她做了這麽多,都是在幹嘛?她甚至對自己都産生了懷疑?
她冷眸看他,轉身就走。
權午拉住她,疲累地揉着眉心:“不要鬧了。”
“去洗漱?搶不到一個名頭,見不得人,是不是以後臉也不用洗了?”陸菟問。
權午手動了動,松開。
陸菟轉頭,瞟了他一眼,依舊是那雙眼睛,通透清澈,狡猾聰明,只是此時濕漉漉的,眼眶紅潤,她看着他輕聲說:“阿午,不要仗着我喜歡你,把我的自尊放在地上踩。”
權午深黑的瞳孔驟然一縮,看着她,一時失了聲音。
房間安靜下來,權午坐在床頭,看着浴室間,低頭又看手機,目光深沉。
一會,陸菟走了出來,這是第一,兩人吵架後,陸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睡,她掀開被子,沒有晚安,自己閉眼先去睡了。
權午放下手機,熄了燈,從身後抱住她。
她縮了一下,沒有動。
權午在黑暗中看着她的側臉,一夜無話。
翌日,權午醒來,被子已經空了,他沒有來的一陣心悸,遽然起身。
“你醒了?”陸菟端着早餐進來,放到床頭櫃邊說:“老李早都在樓下等着了,你今天不是還有會嗎,還不起來?”
權午哽了哽,沒有說話。
陸菟輕笑了一聲,摟住他脖頸吻了他一口,“你快點起吧,我要換衣服去上課了。”
說完,也不管惺忪的表情,自顧自脫了睡衣拿胸。衣。
權午攔住她的動作,拽住她的胳膊拉近懷裏,低頭看她。
陸菟看着他呆呆的表情,噗嗤笑出了聲,“怎麽,以為我還在生氣?”
權午不語。
陸菟風輕雲淡,表情從容,笑的一如以往,動作親昵,可他就是覺得陌生。
陸菟捏住他鼻子,像他往常喜歡扭她鼻子那般扭了扭他的鼻子,“知不知道,昨晚氣都被你氣飽了,抱着我也不說話,怎麽,你以為你的胳膊是香饽饽,我摟着就什麽煩惱都忘了,你不說話安撫我,你想氣死我。”
權午舔舔嘴唇,“陸菟……”
此時的她,他竟有些看不懂。
“好了,我昨天想了一夜,你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什麽?”權午問。
“就是……是我膚淺了啊,結婚不結婚的,對你來說就是個聯姻,就你說的不過是個名頭,我争取不到,就算了喽,反正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以後呢,你別讓你老婆欺負我就行!”她說的輕松,滿臉不在乎。
“她不敢。”
陸菟笑:“這不就好了,你訂你的婚,我不攔着,你說,我大不大方,全面邁小康時代的第一好女人,你是不是該更愛我一點?”
權午看着她燦爛的笑容,奇怪的,煩惱一晚的事輕而易舉解決了,卻沒有想象中的放松。
昨晚她雖然暴跳如雷,言辭激烈,看着他的眼神讓他心湧上莫名的情緒,壓着一口氣般難受,但卻沒有生氣,反而可能有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開心。
可眼前這個滿臉不在乎的人,明明是為他真心實意解決麻煩,卻讓他比昨晚還要煩躁。他無名的煩躁無處發洩,手上動作越發暴躁,在潔白中啃咬着找尋找一個決堤的出口。
“阿午……”路途攔着他的動作,“李叔都在樓下等你了,你快點起床吧,我還趕着去上課。”
權午擡頭看她。
陸菟淺笑:“真的,我昨天不都給你說了嗎,今早有課,耽誤不得。”
權午吸了一口氣,起身穿衣。
陸菟垂下臉,笑容立即沒了,擦掉身上的濕印,一臉麻木地撿起地上的內衣。
不就是渣嗎?
她會怕?
作者有話要說:
陸菟: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大波浪脾氣好?
權午:呵,女人,現實一點,難道你還想要我犧牲利益和你結婚?
後來:
權午哭泣:我不是錫紙燙,但我渣,我老婆不是大破浪,但是她非常渣!
陸菟:女人不拽,活該被甩。
權午苦巴巴:……做我老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