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古代修真世界17

顧瑾看起來似乎恢複了正常,站在西澤和司繁青面前,仍舊是一身青衣,溫文爾雅從容淡然。

但西澤卻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是顧瑾僞裝下的真實,那雙原本黝黑的眼睛已經被血紅侵蝕了大半。整個人的氣息紊亂無序,可謂是一塌糊塗。

他其實以為顧瑾雖然不會恢複之前的狀态,但也不會嚴重到如此情況的。因為雖然顧瑾和陸衡都在秘境的大殿中得知了白衣就是洛安瑾的事實,但因為兩人試煉失敗,與傳承的記憶全部被抹去,所以顧瑾該是不會受此影響的。

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并不像是不記得此事,所以劇情君果然還是給主角開了金手指嗎?

三言兩語的将事情解釋清楚,西澤看着顧瑾非但沒有理解反而入魔的變本加厲後輕輕搖了搖頭,金手指并非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使用方法不對,反倒是會害了主角的,有的時候記得太過清楚并非是好事。

顧瑾努力平息下自己的怒氣,轉而對司繁青微微一笑:“繁青,雖然我們現在算是同一輩分,但是上輩子畢竟我是你的師伯,就當我求你,将他放出來好嗎,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司繁青堅定的搖頭道:“證據确鑿,不可能的。而且,你是顧瑾,不是我師伯,如果以修為來算,我應當是你的前輩。”

雖然顧瑾現在已經到了元嬰初期,但司繁青前些時日加緊修煉,為了跟上西澤的腳步,在小世界裏沉心修煉,已經到了元嬰後期,還是比顧瑾高上兩階。

顧瑾的臉猛地一扭曲,下一瞬就恢複了笑容,卻不再是那略顯虛假的溫情,而是真切的冷笑:“你和你師父一樣,都是忘恩負義的性子。你難道忘了我上一輩子是怎麽死的啊?”

司繁青眸色一暗,沉聲道:“我從未忘記我師伯是為了什麽而死,我也記得你是因為什麽而活的。顧瑾,沒有人對你表示追究,不代表沒人知道。”

顧瑾猛地一怔,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震驚,臉色也變得煞白,他失聲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他想說司繁青胡說八道,想說自己就是洛安瑾,但腦中卻突然想到了前段日子到玉虛派時偶然瞥見的那一抹紅影,猛然以為自己明白了什麽,他想要尖叫,他想要詛咒為什麽洛安瑾竟然還活着,但他又想到了陸衡。

陸衡……和洛安瑾才是一對。

不對,他顧瑾,才和陸衡是一對。

對對,洛安瑾早就被陸衡抛棄了,阿衡說過,他現在愛的只是顧瑾,不是洛安瑾。

阿衡不會騙他的,他親口告訴過他,他只喜歡自己的,不是那個什麽洛安瑾。

腦子有些混亂的顧瑾只覺得滿是恐慌,也顧不上西澤兩人,竟是一個轉身,掏出自己的飛行法器跑了出去。

西澤看着古顧瑾有些跌撞的身影,瞅着司繁青:“知道顧瑾是怎麽活的,嗯?”

司繁青眼神飄忽了一下,但還是老實的答道:“那個,你的小人挺好用的。”

好用到他用這個小人做實驗時,不小心将一張小人忘在了西澤的房間裏,待想起來回頭準備拿回時,卻聽到了他師叔的秘密。

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聽到紅色小人傳來的第一句話後,司繁青就當機立斷的放棄拿回那張丢掉的小人,暗搓搓的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又憤恨的事情。

他的師伯,在比地獄還要殘酷的修羅海中呆了整整一百年,還曾被一道惡魂掠取了一魂三魄,若不是師伯心神堅定,又有着強烈的執念,恐怕早就被修羅海同化了吧。

滿心歡喜的想要來找自己的道侶,卻被傷的遍體鱗傷。若不是西澤救了他,想必他們根本不知道與師叔重遇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吧。

而他的師伯,即使現在已經重塑肉身,看起來與他們并無什麽區別,靈魂卻還是殘缺的,一直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飽受靈魂殘缺的痛苦,是西澤一直在幫他溫養着靈魂,但到底只是溫養,而不是修補。

直到前段時間,師伯似乎在秘境裏得到了一個溫養靈魂的傳承,才漸漸開始修補自己的三魂七魄,而師叔之後還要去一個也許兇險的地方給人送信。

西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司繁青敗下陣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西澤乜了他一眼,信你才有鬼。

司繁青看着他的眼神,心裏一癢,将原本壓在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如果不是你默認的話,我又不可能聽到,說到底還是你願意讓我聽到的,不是嗎?”

西澤眼中露出笑意,默認了司繁青的話。

的确,自己做的東西如果自己都察覺不出來,那簡直丢臉至極,所以西澤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房間裏被放了小人,只是正巧洛安瑾來找他商量事情,他趁機就讓司繁青聽了,只是沒想到洛安瑾對他這麽放心,竟然還把“他所不知道的傳承”也講了出來,倒是讓他小小的吃了一驚。

只是吃驚過後,卻是滿滿的愉悅。

在遭受過這樣的背叛後雖然性格有些變化,可卻從未自怨自艾,怨天尤人,還能保持初心,仍敢于交付信任,而不是懷疑整個世界,真的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一個人。

比他當初做的好上太多,他很敬佩。所以這個任務,他願意接下,也願意幫助洛安瑾實現他的願望。

不過,想來洛安瑾的願望也快要實現了吧,那麽,離他離開的日子也快不遠了。

西澤看了一眼司繁青,心想,在這個世界裏,遇到了洛安瑾那樣的人,又能聽到司繁青那樣的話,挺好的。

第一次,西澤心底竟然生出了不舍,但萬千年的時光讓他早已不會因為這一絲不舍而強自滞留在這個世界。

維護者一直都在旅行,他們不能也不可能會永遠的停留在某個世界,因為那絕對不是對他們所喜愛的世界的贊美,而是危害。

若是一直停留,維護者強大的力量會慢慢影響到他們所在這個世界的磁場,從而導致世界崩塌。

剛剛成為維護者的西澤并不在意這些,相反,他一直有種蠢蠢欲動的想法,卻每次都在實行之前,被主神帶走,因此從未成功過。

時間可以治愈一切你以為不能治愈的傷口,雖然西澤對此嗤之以鼻,卻到底在漫長的時間洗禮中将那個沖動偏執的自己藏了起來,似乎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樣子。

“西澤?”司繁青将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在想什麽?”

西澤勾唇笑道:“在想事情全部結束後要到哪裏去看看。”

司繁青看着西澤明顯敷衍的淺笑,眸色一暗,事情結束後就要離開了嗎,你是打算一個人走嗎。

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安瑾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做好飯了,我們走吧。”西澤說。

司繁青走在他的身旁,想着之前西澤失神時那下一秒就要從他眼前消失的模樣,心中一慌,記憶中似乎也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可認真去想,卻又是什麽都記不起來。

但沒關系,西澤去哪兒,他就去哪。西澤想要逛遍這世間所有地方,他便陪他走遍每一個角落。

總有一天,西澤會向他敞開心扉的。

在那之後,顧瑾沒有再來過玉虛派,西澤卻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關注顧瑾的狀況,魔尊紫翼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動作,也懶得繼續遮掩,撤下遮羞布,大張旗鼓的開始進軍道修們的地盤。

既然因為洛安瑾和司繁青而對這個世界生出一些好感,西澤還是願意劃個水的。

所以戰場上,總會重複這麽個過程,一些剛上場的新人先是對某個人造成的景象表示目瞪口呆,繼而羨慕嫉妒恨,然後麻木的幹自己的事情,對其視而不見。

呵呵。

一出手就是一道水符,将人淋了個落湯雞,然後是最低也是金丹威力的雷符,将人轟了個外焦裏嫩,趁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道火符将人烤了個半熟,肉香味都飄了十裏遠,最後他身邊那個冷面劍修一劍将人戳個窟窿送他轉世去了。

可以,這很符修。

個鬼!

符修們表示他們再有靈石,也不敢如此揮霍好嗎,這才不是他們符修,絕對不是。

這還沒完,你以為他就這麽一個套路嗎,敵方好不容易想出了破解之法,人又換了個方法繼續,很好,又要再想計謀了。

即使魔修們心狠手辣,膽大如天,面對這麽一個變态,也沒人敢上去送經驗了,最後魔尊紫翼親自出來對付某人了。

紫翼的确很厲害,愣是靠着強大的實力和豐富的戰鬥經驗與西澤周旋了無數個回合,最終還将西澤的符紙消耗殆盡了。

西澤習慣性的一摸儲物袋,手上卻什麽也沒有了。

紫翼見此,猖狂的哈哈大笑:“沒了符紙,我看你還能做些什麽?”他不屑卻并不放松,而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整個人蓄勢待發,預備一舉将西澤殺掉,并且還在防備着一旁的司繁青。

他從不輕敵,這是他坐穩魔尊寶座的一個重要因素。

然而……

西澤也笑了:“對啊,我沒符紙了,雖然也可以現在畫一些,但果然還是很麻煩。”

于是他從自己的丹田中抽出了一柄長劍,與司繁青有些花哨的劍不同,那把劍通體漆黑,在被西澤握在手中後,劍氣沖天,淩厲霸道的劍意令人無法忽視。

魔尊心裏罵娘。

底下觀戰的人們再一次目瞪口呆。

說好的符修呢?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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