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謝晨回去和語思說帶她回門的時候,她小臉上滿滿的都是開心。他心中感慨:還是女孩子好,這笑容多甜人啊!無知就是好啊,你只當我是你夫君,善惡無定奪。

第二日回門,全城轟動了。

當真是十裏紅妝。

謝晨的府邸到榮王府不過三條街的距離,硬是給他拐了東南西北四條主線道的路,去榮王府。不然他府裏的回禮前頭進了榮王府,後頭他媽的還在府裏還沒擡出來。這怎麽行硬是拐了街道進去。

語思忐忑不已,她面色紅撲撲的,看得出來歡喜不已。只不過擔憂的厲害:“夫君,這麽多回禮……會不會……”

謝晨摟着她,摸摸她的肚子:“早日給我懷個小子,什麽都值得。”他看看後邊一擡擡的回禮,面色從容。其他的珊瑚珠玉绫羅綢緞牲畜不算數,他今天來主要是擡着三十箱小黃魚。

榮王府前榮親王和親王夫人都在門口等着他們。

親王夫人眼裏紅彤彤的,她死死的拽着帕子。她一生和榮親王伉俪情深,此時此刻紅眼看榮親王:“現如今可如何是好?我寧可!我寧可他待語思不好,現如今他待她這般,将來……語思如何自處?”

榮親王身材偉岸,他握住他夫人的手,眼裏風雲莫測,他開口說:“這是語思的命,當初決定讓她嫁給他,就等同放棄她了。大皇子遲早君臨天下,這個大逆不道的奸臣遲早會被千刀萬剮。我們的語思要是在他死後能夠放下他,自然是好。若是放不下,夫死婦随,也是她的命!”

謝晨下了馬車,扶着語思下來,他小心翼翼,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卻是知道他的媳婦已經懷寶寶了。不管她能不能生下孩子,難不能活下來,他都會好好照顧她。

向榮親王夫婦見禮:“父親、母親,謝晨給兩位賠禮了,前些時日忙碌,耽誤回門,着實不該。”

榮親王開的口:“你貴為相爺,朝綱事大。回門了便好。”

語思見禮:“父親、母親。”

榮親王夫人抓着女兒的手,眼睛一片紅。母女相見,一時千言萬語都在脈脈眼神之中。

“進府進府!不要在外面傻站着了。”

親王夫人說着,把兩個人請了進去。謝晨身後青雲司的人也要進去,被管家攔住了。榮親王要說什麽,但是謝晨已經一個凜冽的眼神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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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時間那管家仿佛寒冬臘月被人丢進了萬年寒冰冰窖一樣,動作都僵了。

謝晨再看榮親王時,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青雲司的人帶着刀兵進了府。他眼神溫和,溫潤恭良。榮親王的表情甚至都來不及由不爽換過來,可是謝晨已經轉換了臉孔,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笑道:“父親大人先請。”

榮親王府的人看着這個年少相爺,此時此刻都身入寒窖,炎炎夏日如在冷室。好強悍的氣場!

謝晨領着語思和他們聊聊,過不久,她母親便領着她去內院聊女兒家的事情了。客室裏只剩下榮親王和謝晨。

謝晨端盞遙遙的敬茶,榮親王面色和煦的喝了一口。但是他的茶盞還沒有放下,謝晨就樂道:“榮親王不上朝堂,這小日子倒是越發活的滋潤了。這茶都是北地兒上好的貢品,就連我也只是有幸在大皇子進貢皇宮的時候嘗過幾口了。”

榮親王猛然間聽到他直接喊自己‘榮親王’,一時間心裏就打了一個突,他目光陡然間犀利的看向他。尤其是在謝晨意有所指他和大皇子之間有所‘勾搭’的時候,他完全直直的看着謝晨。

他想知道謝晨到底打着什麽算盤。

可是在他這樣的威視下,謝晨毫不在意。他面色如常,淺淺帶笑,雲淡風輕的放下茶盞,接着說道:“榮親王和大皇子叔侄之間關系當真是非比尋常的‘親厚’啊!”

榮親王聽着他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和大皇子勾搭在一起,結黨為政!

但是他不改顏色說道:“大皇子仁厚,自小與我親厚。謝相要是喜歡這茶葉,本王讓人給謝相帶一點回去可好?”

謝晨聽了,一笑。他站起來,負手而立,榮親王也緊接着站起來。兩人雙目對視,謝晨探視想要一窺究竟,榮親王濃濃的防備。謝晨走到窗口邊上,把窗子打開,天光清亮而入,飛發飄帶。

聲音低沉而磁緩。

“我這一次回禮而來,額外帶了三十箱黃金。旁的便不和榮親王啰嗦了,就請将這三十箱黃金轉送給大皇子,順便代我轉告一句話——‘三十箱黃金煩請大皇子打個勝仗,平定邊疆’!”

榮親王再怎麽鎮定,此時此刻也面如死灰,他震驚的面色恐懼,看着謝晨那毫不在意的模樣。他幾乎不敢相信謝晨突然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謝相莫不是在開玩笑?大皇子捍衛邊疆乃是職責所在,謝相不必如此。”

榮親王如此說道,眼神卻是幾變。

謝晨回頭看他,他目光清冷,冷漠疏離的氣息籠罩着,他微微一笑,“就只這一句話而已,北蠻兇猛,我祝願大皇子早日戎馬而歸……黃袍加身。”

他推門出去,接下來的晚宴,謝晨和榮親王府裏的人一派和樂。

直到衆人散去,他扶着李語思上了馬車告辭。這一天才算是結束。

過兩個半月,每日處理朝政的謝晨從書房出來之後,疲憊的窩在浴池裏,有暗衛進來,跪地遞給他一封信。謝晨打開,面色如常,眼神中光芒閃動。

謝相親啓:

屬下暗中護衛跟随郝先生,先生神至傷,連續兩月,悶悶不言。現已到達北疆,屬下奉謝相之命護佑先生安危,然北疆戰亂頻繁,委實危險。是否請先生回皇城?

謝晨心中苦笑,這的的确确是抵不住劇情作弄。他千辛萬苦把郝白給提溜回皇城,可是呢?自己往北方跑去了,官複原職有個卵用,朝堂他在把持,他無心待在朝堂裏,滿朝堂的人都知道謝晨和他有一腿,誰敢放個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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