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爸的信念
這個家夥，提到戰場，目光中竟是無限的向往。
“戰場？”阿爸并不想去……
“你……很想上戰場？”恕我不懂……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嘛！
“師傅說，戰場，是英豪集結之所，能在戰場上拼殺，守家護國，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這……”阿爸無法反駁。
她說的沒錯，自古以來，戰士都是最無私偉大的，為家為國，以命相搏，更是從不計較得失。
可是……阿爸就是個小*絲，有幸穿到自己書中，最想做的事，就是霸占涼涼，改變她悲慘的未來，能讓她安安穩穩，快快樂樂的過些舒心日子。
唉……
向後躺倒，枕着手臂，看着天上那一輪圓月。
我原本以為，安家衆養女自小便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半是被安駱城強制要求，被迫而非自願的。
可現在看來，連帶着今天主動去挑戰莫久的安猛，對戰場，都是自願，甚至向往的。
還記得今天安猛說了句什麽……
‘第一個随母親上戰場的人一定是我’
難不成……
“姐姐。”坐起身來，一臉認真的看着涼涼。
“嗯？”
“你……”啧……這怎麽開口？直接問她想上戰場是不是因為想跟安駱城多接觸些？
撓撓頭，這麽問會不會太直白……
嗯？看着涼涼緊攥着的小木槍。
“這把槍，是……母親送你的吧？”
涼涼聞言一抿嘴，低頭看着小木槍。
果然……她看着小木槍時，亦是一臉憧憬和向往，與她提到戰場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這下阿爸徹底明白了。
什麽戰場，榮譽，守家護國，這麽小的孩子，哪懂那麽多？這些名詞的背後，指向的只是一個人而已。
說到底，這幾個孩子，缺愛。
本就都是孤兒棄兒，與親生父母不是生離便是死別。
是安駱城給了她們一個家，還有她們缺失，向往，無處尋求的母愛。
安駱城啊安駱城，我不知你是有心還是無意。
若是有心為之，利用這幾個單純善良的孩子，那你這心機，未免也太深沉了。
“小溪？你在發什麽呆啊？”涼涼伸着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哦，沒有，我在想……”
我記得，安駱城對涼涼，長大後且不論，起碼小時候，是有溫情的，既然涼涼如此向往，那我……該幫她的。至少這幾年裏，讓她可以像尋常人家的孩子一樣，有母親可以依賴，撒嬌。
“我在想，怎麽能打敗莫将軍，嘿嘿。”咧嘴笑了笑。
“莫将軍……莫将軍是母親身邊最勇猛的戰将，即便她不出全力，以我現在的本事，想打倒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嗯，這倒是，就見她今天把那幾十斤的小胖子像扔皮球似的扔的滿天飛，而且還一臉的輕松自如。
“哎？那她有沒有什麽弱點啊？”
涼涼果斷搖了搖頭。
嗯……又難對付，又能打，還沒有弱點……
“哎！那她腦子好不好使？”武将一般該是有勇無謀的吧？
“嗯嗯。”涼涼又猛點了點頭。
這就有點尴尬了……
能打又有腦子……嗯……
“要不下次挑戰之前，給她下點瀉藥，省事，見效快，還……哎喲……”話還沒說完，又被涼涼在我聰明絕頂的腦瓜門上敲了一記……
“別老敲我頭啊，敲傻了誰賠啊！”
“淨胡說八道些什麽！”
得，這小涼涼也太耿直了，開玩笑都看不出來，還跟我瞪上眼了。
“我随口說說的嘛。”
“好了，你也別費心了，我看你今天總也怪怪的，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撇撇嘴，倒是也有些困了。
“那你呢？”
“我還想再練……”
“練什麽練啊，勞逸結合懂不懂？”不由分說下了她的槍，放到兵器架上。
“走啦，回去睡覺，明天睡醒了，再想辦法對付莫久。”自覺的拉着涼涼的小手。
“是莫将軍！”擡手照着阿爸的額頭又是一記。
“哎喲……”你還敲上瘾了？我這又不是木魚！阿爸的通天鼻子都要被打扁了！
……
躺在床上，依舊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老實講，是心裏突然有點小興奮。
本來來到這裏，阿爸其實是兩眼一抹黑的，我想要涼涼，卻不知從何入手，而且安溪這個身份實在是太尴尬了。
你說涼涼對我好不好？那是真好。又替我挨打，又幫我出頭。
可她對我再好，大前提是，她把我當妹妹一樣照顧呵護着。
這就很尴尬。
不過，這也是我的機會。
一直以來，安溪這個人物都是在涼涼的庇護下成長的，涼涼照顧她保護她，而她，也安于這一切，也依賴着涼涼。
安涼此人，一生都在付出，于安家衆人也好，于牧傾雪也好，從來只顧付出不求回報。也正因為如此，一聲關切的詢問，一個肯定的眼神，都能讓她感到滿足。
之所以說，安溪這個身份，是我的機會，就是如此。
我要幫她，不，準确的說，是回報她，要讓她知道，她一直當成妹妹來疼愛的小安溪變了，嗯……必要的時候，應該還得對她表表心意，可不能讓她一直把我當成妹妹來看啊。
嘶……等等等等，表白什麽的，會不會早了點，她好像才剛八歲？呃……別誤會，我沒有戀童癖……這是……呃……養成？
嗯……她想上戰場，那我就必須得跟着去了……
她跟牧傾雪就是在戰場上相識的啊，我可不能讓她倆在我眼皮子底下再見面啊。
呃不過，還得先打倒莫久。
這個家夥，關鍵我不知道她的設定，也不是很了解這個人，啧，要不先觀察幾天？
哦對，還有，安威安猛這倆家夥，把阿爸推下水這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安溪是好惹，可阿爸不好惹，欺負了我還跟沒事人一樣，阿爸可忍不了。也該借此機會立立威，讓她們知道知道，現如今的安溪，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主兒。
嗯……想想怎麽整整這倆小兔崽子……
“喔喔喔——”
雞叫？什麽鬼，這大半夜的……
“喔喔喔——”
等等，難不成！？
吓得阿爸鞋子都沒穿，直接跑到窗口往外瞟。
不是吧……天……天亮了……？
這尼瑪……一宿哎！怎麽……怎麽過得這麽快！！？我才想了六種折騰小胖子的方法啊。
“小溪，你起來了嗎？”屋外涼涼都來叫門了……
“我……”我還沒睡啊……
“我進來了哦。”一推門，瞧見阿爸站在地上瞪着大眼盯着她，愣了愣，“小溪，你這麽早就穿戴好了？真棒！”
我好想說一句……棒你個大頭鬼哦……你真是看不出來我一宿沒睡嗎！？
“那咱們快走吧。”
“去……去哪啊？”
“早課啊！”
我他媽……
毫不意外，我又在古衍的課上睡着了。
“啪！”熟悉的戒尺敲擊桌面的聲音。
“安溪，昨日已經饒你一次，今日還這般，屢教不改，伸手。”
阿爸剛睜開眼就瞧見這黑面煞神拎着兇器就過來了。
“哎等等等等！”
“你要打我，也得給我個正當理由吧，總不能只是因為我上課睡覺吧？就算是，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要睡覺啊？”賤笑着看着她。
古衍這人我倒是了解，此人偏正直，所以對付她，得胡攪蠻纏。
古衍聞言愣了愣，估摸着是讓我這話給驚着了。也是，以前的安溪可是逆來順受的主兒，被責罰了，還得哭着說打得好！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在課堂上睡覺，你若能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我不罰你便是。”
“哎，這就對了嘛，凡事都得講道理嘛！”
“少廢話。”
“哦。我啊，我知道我自己，腦子笨，不靈光，比不上各位姐姐。”
“噗……”小胖墩竟然敢笑阿爸，你給我等着瞧哈！
“不過老話說呢，勤能補拙，是笨鳥先飛。”
古衍皺了皺眉，難不成，我這表述偏現代了？
“天道酬勤？能聽懂嗎？”
“啧，說重點。”古衍還不樂意了……
“所以我昨天一宿沒睡，看書來着。”夠簡單直接了吧。
古衍一臉驚愕，“你說你昨天，看了一夜的書？”
“是啊。”
“呵……”
哼，就知道你不相信，還好阿爸早有準備。
“吶，咳。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攻其無備，出其不意。”阿爸連口大氣都沒喘，一股腦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
诶嘿，果然，這古衍看阿爸的眼神都變了！怎麽樣，士別一宿，也得刮目相看了吧！
你別說，不止是古衍，連其他幾個小家夥也頻頻向這邊掃來，各個面上帶着驚訝。
哼哼。
“整整一宿，你就只背了這麽點東西？”
納……納尼！？
“噗……哈哈哈……”小胖子帶頭哄笑。
這他媽……什麽鬼？古人背書效率不是很低的嗎！？
“不管怎樣，這也不能成為你上課睡覺的理由。既然你喜歡夜裏背書，那好，今晚，将這一本書背完，否則，新賬舊賬，我與你一并算了。”面色一肅，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才轉身回到座位上。
日……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