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如草芥］

“娘……娘……醒醒啊！”七歲的花靈靈因為長期來的營養不良而使她看上去不過三四歲的樣子。

她端着一只肮髒破舊的碗，輕輕的搖着一個面朝裏睡在破床上的婦人。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死寂。于是她放好碗，有些吃力的爬上床。那破舊的床因花靈靈的動作發去“吱呀－－吱呀－－”的響聲。

“娘……”娘為什麽叫不醒啊？花靈靈疑惑的張着一雙大大的瞳仁。娘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她剛才在後園的狗洞邊發現了一碗吃剩的飯菜，想是那狗兒不吃了的。裏面還有肉呢，于是她冒着被打的危險偷偷的藏來給娘吃。

“十一娘？”這時門外傳來壓低聲音的輕呼聲。

“我在！”花靈靈聽到這個聲音高興的從婦人身上爬過下得床來，床上的婦人仍然一動也不動。

“梅姨！”花靈靈高興的打開門，一個中年女人拿着一個油紙包走了進來。

“還沒吃東西吧！來，這是梅姨給你帶的肉包子，還熱着，快吃，可別涼了！”梅姨也就是梅紅，心疼的撫着花靈靈蒼白瘦弱的小臉，那上面還浮着隐隐的紅痕，只怕又是被哪個小姐或是少爺打了。

當年她曾做過花靈靈她娘一個月的侍女，這對可憐的母女所受的折魔她都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奈何她也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供人差譴的丫環，有心無力。

“你娘好些了沒有？”梅紅看了眼床上的婦人又問了問花靈靈。

“娘叫不醒！”花靈靈雖然很餓很餓，可是她還是小口小口的吃了一點點，剩下的她要給娘留着。

“來，我們一起把你娘叫醒，梅姨也給你娘帶了，你快吃了吧！”梅紅看着懂事的花靈靈，紅了眼眶。

多可憐的孩子啊！從小就得在人前裝瘋賣傻，花家那些小姐少爺也真不是個人，這麽小個孩子，也打得下手。真是苦了這孩子了，回來後還得瞞着自己的娘。

“月姐？月姐？”梅紅來到床前，輕聲喚了兩聲。可是婦人仍然沒有回應。梅姨覺得有些不對勁，忙翻過婦人的身體。

只見床上的人雙目緊閉，面色紫白，臉上已經出現了褐色屍斑，已經氣絕多時。

十年後

“小癡兒，去把那個給我咬過來！”花三小姐笑嘻嘻的把手中的一塊糕點扔到不遠處。

話音剛落，一個四肢着地的小女孩快速的往目的地爬去。

“嘻……三姐，真好玩！小癡兒越來越像一條狗了耶！”周圍并不止花三小姐一人。什麽花四花六花七花九啦都在場。她們這些人吃飽了閑閑沒事幹時最愛的娛樂節目就是看小癡兒“表演”。

“那當然啦，我都訓練她十年了！”花三小姐無不驕傲的擡起她美麗精致的臉蛋。她最愛在衆姐妹面前炫耀自己的所有物了，看到她們豔羨而嫉妒的眼神讓會她有無比的優越感。

說話間，小癡兒已咬着那塊糕點爬着過來。

“去去去！離我遠一點！髒死了！不要了！……賞給你啦！”花三小姐無不嫌惡的往後跳起，還不忘用手帕擦擦剛才不小心碰觸了糕點的纖纖玉手。

“三姐，可不可以借我玩幾天啊？”有人突然提議，她們也想把這個小癡兒帶回夫家好好炫耀炫耀。

“這個……”花三小姐有絲為難，若是不借她以後要是想要她們的東西就可能就有些困難了……想想後果怪可怕的，算了，不就一個癡兒嗎，值得她與那些金銀珠寶過不去嗎？于是她銀牙一咬，玉手一揮，小癡兒就真的如同玩具一樣借給了其中一位。

“謝謝三姐，謝謝三姐。前幾日我家相公得一個波斯美女寶瓶，改日我就給三姐帶來！”幸運者雖然喜不自禁，當然也沒忘了自家姐姐的“愛好”。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呵呵……”花三小姐樂不可滋，又可以收藏寶貝了！還是波斯的美女寶瓶呢，她做夢都想要！

是夜，一道黑影從花家後院竄出，到了天剛蒙蒙亮時，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掠進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