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
“我知道,只要能遮風擋雨就行了,只要租金能便宜一些。”荀芷粟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錢,能不能支撐到下個月的工資都成問題。
“其實,芷粟姐,憑你的學歷,可以找個更好的公司,何必在這個小破公司……”其實公司還可以,就是老板看起來心術不正,不像好人。
☆、租房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鞭炮,就是個插曲。
一連幾天過去了,小李那邊還沒有消息,荀芷粟很着急,卻也不好催她。
荀芷粟也偷偷地上網尋一些租房的訊息,但找到的房子不是離公司太遠,就是價格太高,她都覺得不太滿意。雖然唐晉揚沒有直接告訴她搬走,但是荀芷粟知道自己應該有自知之明。
相比那一天知道唐晉揚有了女朋友之後的失落心悲,現在的荀芷粟反而平靜了許多。唐晉揚找到他喜歡的女孩,終于可以忘卻往日的悲傷,還有什麽事情比這個更讓她高興的了!現在她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快快地遠離他的視線,不要打擾他來之不易的幸福。
每天晚上加班回家,荀芷粟便會趴在床上,把唐晉揚吃穿住行方面應該注意的問題分門別類的記錄下來。
正月十四這天晚上,荀芷粟寫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把筆記本上寫的東西撕下來,望着上面自己的字跡,忽然覺得好笑,如果愛一個人,自然會注意他的習慣,如果愛一個人,自然不會挑剔她太多,而她作為一個局外人寫下這麽多東西,真是杞人憂天,讓人笑話。
将手裏的紙揉成一團,荀芷粟又輕輕地搖頭,唐晉揚是一個生活精致的人,特別是他的胃病,在飲食方面有很多需要特別注意的問題,那個女孩一開始肯定會有所忽略。
她慢慢地把那一團紙展開鋪平,又一字一字地認真地抄上去。他睡前喜歡看推理方面的書,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開燈;他吃飯的時候口味較淡,盡量少放鹽;他喜歡穿白色的襯衫,一定要及時地熨燙……還有他喜歡吃的菜的做法……
盡管荀芷粟困得睜不開眼睛,但是她還是勉強着寫完。因為小李給她帶來了好消息,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她除了要去看荀笙笙,還要先去和小李看給她找的房子。
房子就在離公司不遠的鎮上,坐公交車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就能到,
其實,不管房子怎樣,她都會搬出去的,可是小李還是說去看看保險,她掙錢不多也不容易,不能花了冤枉錢,再說房東也想見個面。
荀芷粟合上筆記本,幾天後,她就離開這裏了,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她一定要好好的,為了媽媽,她要好好工作。
第二天,荀芷粟如約和小李去看房子,做了近一個鐘頭的公交車,荀芷粟只覺得胸口發悶,肚子裏翻江倒海,想要嘔吐,她竭力地忍住,等下了車,才蹲在路邊吐起來。
小李忙趕上來,彎腰輕輕地幫她拍打着背,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關切地問:“芷粟姐,怎麽了?”
荀芷粟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掉,微微喘道:“可能是暈車吧。”
小李看看她焦白如紙的臉:“真的?”
荀芷粟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水珠:“你這丫頭,我騙你幹什麽。”
小李猶豫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地開口:“不是,芷粟姐,你不覺着你和過年前不一樣了嗎?”
荀芷粟又喝了一大口水:“怎麽不一樣了?”
小李抿抿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以前,你飯量比我小多了,可是這幾天你午飯吃得比我都多,你不是說以前覺特別少,而現在一到晚上就想睡覺嗎?還有早晨還幹嘔,這些症狀,我姐懷我小外甥的時候都有。”
聽了小李的話,荀芷粟一驚,但随即又否定,她不可能懷孕的,她和唐晉揚好久沒在一起了,以前,她應該是每一次都記的吃事後藥吧。她月經一向不是很準,又加上經常吃藥,所以這一次也是兩三個月沒有來,她也沒有在意。
這兩天,她一直感到胸脹,而且
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她的肚子隐隐作痛,內褲上也沾染了絲絲點點的血漬,這是她月事将至的預兆。
想到這,荀芷粟笑着對小李說:“小李,謝謝你,我今天剛來大姨媽,可能這兩天工作比較累,我的腸胃病犯了。”
小李不好意思地朝荀芷粟笑:“芷粟姐,那是我多慮了,不過,小病也不能忽視,等會我陪你上醫院看看。”
荀芷粟望着小李紅撲撲的有些嬰兒肥的臉,眼睛竟然濕潤了,這個女孩雖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有時候卻像姐姐一樣關心自己。
小李見她動容,伸手把她的圍巾往上圍了圍,說道:“芷粟姐,不要感動啊,我的關心是要求回報的,那就是工作的時候你得多幫幫我。”
荀芷粟點點頭,挎着小李的胳膊往鎮上走去。
出租房子的是一位阿婆,兩個女孩進去的時候,一身青衫的王阿婆正蹲在雞圈前喂雞。
見有人來了,王阿婆站起身迎上來,客氣道:“花花,你朋友來了,快進來。”
荀芷粟禮貌地叫了一聲阿婆,小李則笑嘻嘻地拉着老人的手:“阿婆,人家都工作了,還叫人家的小名。”
王阿婆指指她的額頭:“你呀,就是嫁人生子還不是阿婆眼裏的花花了?當初阿婆給你媽接生的時候,你就這麽長,哭的聲音連小貓的叫聲都趕不上。”王阿婆用手比量着:“你爸媽就發愁,這孩子早産一個多月,能養活大嗎?我說,沒事,富人富養,窮家窮養……你看這轉眼間二十多年過去了,花花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這些話,小李每見王阿婆一次就會聽一遍,耳朵上早就起了老繭。進了屋,她給王阿婆介紹道:“阿婆,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荀芷粟,就是她要租你的房子。”
王阿婆給兩人倒上茶,說道:“我大體聽愛琴,就是花花的媽媽說了。我這裏呢,就是這麽個情況。”她指了指房間:“我本來呢,是不打算租這房子的,可愛琴說想租房子的是花花的朋友,我才同意的。”
荀芷粟連聲道謝。
王阿婆撫了撫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說道:“姑娘,你看我說的這幾條你能不能做到,如果能的話我就租給你,做不到的話,你也別怪老婆子。”
荀芷粟和小李對視一下說道:“阿婆,您說吧。”
王阿婆掰着指頭開始一條一條地列條件。其實,不外乎是要按時交租金,不能影響老人休息,不能領陌生男人回來過夜等等。
老人剛說完,荀芷粟點頭道:“阿婆,你說的這些我都能做到。”
王阿婆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上一次那個租房子的姑娘也答應的好好的,可是卻半夜三更把男朋友帶回來……”
荀芷粟看了小李一眼,忙道:“阿婆,您放心,我不會的。”
小李也幫腔道:“阿婆,您不相信別人,還不相信我花花嗎?”
王阿婆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翹:“所以呢,我才同意把房子租出去啊!不過,我的租金可是鎮上最低的,一個月四百塊錢,不能再省了。”
荀芷粟剛要開口答應,卻被小李踢了一腳。只見小李朝她擠擠眼,然後殷勤地給王阿婆倒了一杯茶雙手遞給她:“阿婆,我朋友是外地人,一個人在我們這裏打工也不容易,還有一個弟弟在上學,一大家子人都靠她一個人的工資。她平時也省吃儉用,你看她瘦的連我都心疼。”
果然,小李的話很奏效,王阿婆紅着眼圈象征性地收了一百塊
錢,而且可以每月支付。
兩人告辭出來之後,小李松開緊握着她的手,說:“知道你要問什麽,芷粟姐,你以為我會欺負一個老太太,幫你占老人家的便宜。”
“可是……”荀芷粟剛說了兩個字,小李便笑着打斷她:“你別看王阿婆穿得樸素,她有錢着呢,她倆兒子都開公司,在城裏給她買的房子讓她去住,可你猜她說什麽?她說那裏的空氣不新鮮,吸着憋悶,喘不過氣來,住了一個月就自己背着包跑回來了,她呀,就是一個人住太寂寞,想找個人說說話,做個伴。”
一個人的寂寞,荀芷粟豈能不懂,她又忍不住同情起王阿婆來。
小李沒注意她的變化,自顧自地道:“我媽還讓我來陪她,我可受不了她那挑剔的性格,芷粟姐你性子好,做事仔細有條理,等老太太知道你的好,我就幫你問她要聊天費。”
每個月一百塊錢能有個地方住,荀芷粟已經很知足了,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鎮中心廣場,人群攘攘,小李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倆人一人一串邊吃邊笑,前面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小李吃着解釋道:“芷粟姐,那是猜燈謎的,我們去碰碰運氣,猜中了有獎品的。”雖然獎品不多,但總是為了讨一個好彩頭。
小李拉着荀芷粟鑽進人群,随便拈了兩張紙條出來,給了荀芷粟一張。
荀芷粟打開念到:“能使妖魔膽盡摧,身如束帛氣如雷。 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這個是鞭炮。”這個謎語她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看《紅樓夢》的時候見到過,還有些印象。
燈謎處的工作人員翻了翻小本看了看謎底,笑道:“姑娘,真厲害,好多人都沒猜出來呢。來,禮物給您,祝您元宵節快樂!。
謝過工作人員,荀芷粟接過禮物,是一包洗漱用品。
那邊,小李的謎語比較簡單也猜了出來,她也開心地接過禮物,拉着荀芷粟離開。
忽然,砰地一聲,不知是誰點燃了鞭炮,荀芷粟正待回頭,忽然腦海中浮現了看《紅樓夢》時脂評所說:“此元春之謎,才得僥幸,奈壽不長,可悲哉。”她的心忽然漏掉一拍,只覺得心慌不已。
旁邊小李扒拉着禮物袋裏的東西,嘟囔着:“芷粟姐,你猜出的是鞭炮,多好啊,還驅邪呢,我猜的是桃花,我不會又踩着爛桃花吧,我不要。”
荀芷粟看着她,是呀,鞭炮是驅邪的東西,自己剛才怎麽會想到那幾句話,不過是個游戲吧了,這樣想着,她的心裏倒也寬慰了不少。
☆、中毒已深
作者有話要說:軟妹妹真的是流産嗎?
從醫院探望媽媽回來的路上,荀芷粟又不自覺地走進小區外面的超市,超市裏張燈結彩,到處是賣元宵的促銷廣告,正是吃晚飯的時間,超市裏的人并不多。
荀芷粟徑直走到蔬菜區,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家了,她想要買上一大堆他喜歡吃的菜。
待将各式的蔬菜放進購物籃,荀芷粟才猛然想起,唐晉揚已經好長時間沒回家來,她也不知道他何時将回家,買這麽多菜放進冰箱豈不是要壞掉?為什麽要浪費這麽新鮮的蔬菜呢?
荀芷粟暗笑一聲,又将菜剛回原處,轉身去挑選一些保質期比較長的熬粥放的幹果——大棗、核桃、百合、銀耳……
蹲在購物架前挑挑選選,好長時間,荀芷粟才挑到滿意的東西,她提着購物籃想要站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幸虧旁邊有一個阿姨,一伸手扶住了她,關心地問:“姑娘,你怎麽了?”
好一會兒,荀芷粟才緩過勁來,說:“謝謝阿姨,我不礙事,就是剛才起身的時候頭有些發暈。”
阿姨上下打量着她瘦弱的身體,以為她和自己的女兒一樣是屬于只減肥不吃飯的那類人,便道:“姑娘,你這個是低血糖,減肥也不能不要健康啊。”語氣中有少許的責備。
荀芷粟知道阿姨誤會自己,卻也不多辯解,謝過阿姨之後,便結賬離開了。
馬路旁邊的紅燈籠已經亮起,黑色的夜空也被染紅,似乎被這種喜慶祥和的節日氛圍感染着,荀芷粟慢慢地在超市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旁邊擦身而過的是一對對說笑的年輕男女,他們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荀芷粟很羨慕這種肆無忌憚的笑容,蘇瑩雪曾擁有的笑容,深深吸引着唐晉揚的笑容,她不敢在自己臉上綻放的笑容。
她努力扯着嘴角想要笑一笑,她笑起來是不是也像她們那樣美?
忽然,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帶着小紅帽的女孩跑過到她跟前,手裏擎着一朵玫瑰花:“姐姐,要玫瑰花吧。”
荀芷粟看着火紅的玫瑰不禁愣住,人家都是找男孩賣花,這個小女孩怎麽把玫瑰花賣給她?
女孩搓了搓凍得紅紅的臉蛋,笑眯眯地說道:“姐姐,我看你好久了,你一直羨慕地看那些來來往往的情侶們。”
荀芷粟的笑容一僵,有些難為情,心說我的表情還那麽明顯嗎?
女孩将手裏的玫瑰花往她手裏一塞,蹲下收拾地上的東西:“我就是這附近的,這玫瑰花是我家種的,情人節剛過,現在也不太好賣,你看天都黑了,我媽都打了好幾次電話讓我回家吃晚飯,可我還剩下最後一枝沒賣完,拿回家也浪費了,就送給你吧,希望你別嫌棄。”
原來是這麽回事,荀芷粟接過玫瑰花,卻不小心被上面的刺刺了一下。
小姑娘“哎吆”了一聲:“姐姐,小心一些,玫瑰花有刺呢。這花看着很美,其實侍弄起來可不容易了我爸的手上不知被他們的刺攮了多少下。所以啊,我覺着這玫瑰花最适合表達愛情了,也讓我們知道愛情不易,需要用心經營。”
荀芷粟找出錢包,遞給小姑娘錢,她知道農民的辛勞。
小女孩這時收拾好了,跨上電動車,朝她擺擺手:“姐姐,我們有緣,是我送給你的。再見,元宵節快樂,希望你找到幸福的愛情。”
“謝謝!”荀芷粟拿着玫瑰花愣怔地站在那裏,她哪裏能配得上這純真的愛之花?
天上又飄起了雪花,該回家了,荀芷粟提着東西在馬路上踽踽獨行,肚子似乎疼得更厲害了,她以前也有痛經的毛病,但是這回似乎更痛一些。
忍着疼回到別墅,荀芷粟将買好的東西一一放好,又找了一個玻璃杯倒滿澄澈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将玫瑰花插進去。
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盯着火紅的玫瑰,直到眼睛酸澀。這麽多年來,她一直躲在愛情的角落裏,一個人砸品酸甜。
她不貪婪,她只渴望一個眼神,不是仇恨,不求關愛,她只渴望一個平和的眼神。她真的很容易滿足,她只希望聽他說一句話,不是嘲諷,不是斥罵,哪怕像對一個路人。
但是,荀芷粟知道,這些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永遠也不會得到。她側了側頭,看看他禁閉的房門,就這樣吧,就這樣吧,她捂着肚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肚子好痛,是那種不同以往的絞痛,荀芷粟只覺得渾身冒冷汗,她一下子癱坐在床上,右手捂着小腹,左手緊緊地抓着被角,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滲出。
她咬着唇,痛苦地慢慢地躺在床上,小腹如尖刀刺在其中攪動,痛,讓她無法承受的痛,那一剎那,荀芷粟想,就這麽痛下去吧,這樣,她才感覺不到心痛。
就在這時,一股熱流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荀芷粟摸了一把,手上是濕濕的,黏黏的,熱熱的一片,呼吸間鼻端彌漫的都是濃重的血腥味。是血,是她的血,血還在流,她要死了嗎?冷,無邊的冰冷侵襲着她的每一個細胞,牙齒不自覺地打着顫。
不,她不能死,她死了,媽媽怎麽辦?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惶恐地蹙縮起來。
荀芷粟顫抖着手,用盡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摸索着、摸索着、終于夠到了床頭上的手機。不料,撲通一聲,荀芷粟抓着手機重重地掉到了地板上。
眼睫毛上的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小腹的疼痛讓她無法看清手機上的數字,荀芷粟哆嗦着按下一個號碼。
手機嘟嘟嘟地響着,可是并沒有人接電話。
絕望,心中只有絕望,荀芷粟無力地趴在地板上,不能移動半分一毫。
好在,手機被人接起,是一個甜甜的女聲:“喂,您好,哪位?”
“我……我……肚子……好……痛……”荀芷粟斷斷續續的無力的聲音傳到張怡涵的耳朵裏,把她駭住。
她頓了頓,看了麻将桌上的唐晉揚一眼,将手機遞過去遲疑地說:“晉揚,是個女的,她說她病了。”
唐晉揚停下手中的動作,接過手機,看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喂”了一聲。
荀芷粟聽清楚是唐晉揚的聲音,仿佛放光電的電池被充上能量一樣,她的身上有了一絲力氣,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岸邊的樹枝。
“晉……晉揚……哥,我的……肚子……好……痛……”
唐晉揚左手扔出一顆麻将,緊皺眉頭冷漠地答道:“肚子疼,找醫生,找我有什麽用?沒別的事,我挂了。”說完将手機扔在一邊。
唐奶奶見大孫子出言不遜,便道:“晉揚,誰啊?說話這麽沒禮貌。”
唐晉揚朝奶奶解釋道道:“奶奶,是有人打錯電話了。”
唐奶奶知道唐晉揚的脾氣,看着張怡涵道:“怡涵,晉揚就是個牛脾氣,以後他要是對你耍怪,你就告訴我。”
張怡涵微笑着看向唐晉揚:“奶奶,晉揚對我很好呢!”
唐奶奶滿意着點頭:“嗯,這還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哎,晉尚你也學學你大哥……”她轉頭找自己的另一個孫子,卻發現早就不見了蹤影。
“剛剛晉尚還坐沙發上呢,這麽一會兒跑哪去了……”唐奶奶嘟囔着,晉尚剛回國的時候還帶回一個女朋友,沒想到沒幾天就分了。
“晉茹啊,你大學也快畢業……”
唐晉茹知道奶奶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便摟住唐奶奶的肩膀撒嬌道:“奶奶,我一定找個又帥有疼我的男朋友,不過一定先讓您把關。”
唐奶奶高興地合不攏嘴,還是孫女最聽話。
祖孫倆正說着體己話,唐晉尚穿上外套匆匆從房間裏走出來。
“奶奶,我出去一下。”丢下這句話便出門而去。
“這孩子,快三十歲了,還這麽毛毛躁躁的,真該找個媳婦管管他。”唐奶奶對老伴嘀咕着。
唐爺爺正好和牌,心中正高興,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咱管那麽多幹麽?來,來,打麻将。”
走出門發動車子車,唐晉尚回想着剛才給荀芷粟打電話的一幕,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的旁邊。
就在聽到唐晉揚接電話的語氣時,他便猜想那是荀芷粟的電話。
他急忙走上陽臺,拿出手機撥電話給荀芷粟,她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就在他就要挂電話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
“芷粟,你怎麽了,我是晉尚啊!”唐晉尚的心頓時懸了起來,手心也一下子滲出滑膩的汗漬。
“晉……晉尚,我……好……痛,流……流了……好……多血,我、我……大概……是要……死……了。”荀芷粟的聲音飄忽,如極細的絲線般未斷将斷。
“沒事的,芷粟,你在別墅嗎?我馬上就到。”挂了電話,他馬上又打了120,便開了車飛奔過去。
不到半個鐘頭,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唐晉尚終于到達了別墅。
別墅的大門緊鎖着,唐晉尚給荀芷粟打電話,這回并沒有人回應。他正着急,這時120的車也到了,他又急忙找到物業,這才把大門打開。
“芷粟,芷粟,”唐晉尚大喊着她的名字沖上二樓,推開透露出燈光的那扇門。
“芷粟——”他沖進去,卻看到荀芷粟地趴在地板上,褲子上滿是血漬。
“芷粟,你怎麽了?”他一步跨過去,将荀芷粟抱起來,她面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唐晉尚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尖試探,還好,“芷粟,芷粟,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