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作者有話要說:渣渣很可憐了吧,親們。

看着面前這個這個表情微冷的男人,荀芷粟頓時變了臉色。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臉上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她努力地想要笑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攪得疼痛難忍,連五髒六腑都挪了位置,只覺得渾身都在發抖。

就在剛才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她竟要下意識地抽出被蕭葉超攬住手裏的胳膊,但是卻被蕭葉超緊緊拽住。

她看了看蕭葉超,而他也在看她,目光傳給他的是源源不斷的關心與安全感。荀芷粟的手不再發抖。

是啊,荀芷粟你到底是怎麽了?你怎麽這麽沒出息!你和他什麽關系也沒有了,你不再欠他什麽。只是,或許才短短半年的時間,不足以讓她把關于他的一切從記憶裏抹去。

這樣想着,借着蕭葉超手上的力荀芷粟慢慢站穩,心跳恢複了原來的頻率,荀芷粟微微擡着下巴看向那個男人,半年不見,他明顯的瘦了,眼角竟然有了小小細細的紋路。難道他的新女朋友做的飯不和他的口味嗎?還是他的胃病又加重了?

自然這個問題是無人能解的,荀芷粟想,是自己想太多了,只要她不在他的身邊,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解脫。

“晉揚哥,好久不見。”那麽平常的口氣,就像偶遇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淡淡的問候之間或許只是例行公事的敷衍。

唐晉揚的眉頭還是微微蹙着,他的目光停在兩人挎着的手臂上。

金童玉女般的一對,就像上次在酒店的大廳裏一樣,到哪裏都會是人們矚目的焦點。荀芷粟穿了一點無袖的黑色連衣裙,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偎依在那個男人的身旁。而他,就像一個陌生人一般與兩人的和諧格格不入。

他往後稍微退了一步,心裏有些後悔,為什麽要走過來?這和自取其辱有什麽區別?

剛才和公司的高管一起乘坐電梯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荀芷粟。他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可是仔細一瞧,是她,真的是她,和那個男子手牽手說說笑笑往上走。

唐晉揚看到荀芷粟朝他那邊掃了一眼,彼時,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絲小小的妄想,希望她的目光能在他的身上駐足,不用太多,只要幾秒鐘即可。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唐晉揚發現荀芷粟似乎被什麽絆倒,那個男子扶着她走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就走了,而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地往這邊走來。

“你還好吧?”面對曾經痛恨的人,面對如今如此思念的人,他有萬語千言滿腹情話要告訴她,她想告訴荀芷粟,他錯了,他反悔了,他不該那麽殘忍地對她,他不該踐踏她最真的愛,現在他無比地思念他,朝思暮想,寝食難安。他想問她,能不能原諒他,不,他的所作所為根本不知道原諒,他只想問,她能本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像他欺負她一樣地讓她欺負。

每個失眠思念的夜裏,他都有這樣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着荀芷粟能回到他的身邊,只要她能回來他寧願做牛做馬,他就用這樣的幻想來麻痹自己。可是當她真的站在他的面前,唐晉揚知道他根本沒有資格對她提這樣的要求,她有自己的生活,甚至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愛人,她怎麽還會回到他的生活裏?

“嗯,我很好。”荀芷粟往蕭葉超身旁靠了一靠,是的,她活得真的很好,有一個不錯的工作,有兩個無話不說的朋友,還有關心她的媽媽阿婆,她怎麽會不好呢?

她怎麽會不好呢?唐晉揚有些哀傷的看看面前親密秀幸福的兩個人,短短半年的時間,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他呢?在追懷的泥淖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幸福,無數次沉溺在痛苦地難以支持的回憶中的時候他曾這樣喃喃自語過,可是,為什麽現在親耳聽到她說出這句話他卻感到這麽的難受,為什麽現在親眼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卻感到如此的心痛?

她很好,可是他卻很不好,唐晉揚悲哀地想,可是,他的一切早已經與她無關。

“好就好。”唐晉揚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許久之後,終于說了三個字。

“你也是。”荀芷粟不自覺地看向他的腿,她的女朋友應該會按時給他按摩熱敷的吧。

唐晉揚再也沒有說什麽,三個人就那麽尴尬地站着,最後還是蕭葉超出來打圓場:“我和芷粟還有事,我們先走了,再見了。”

唐晉揚沒有說再見,看着同樣沉默的荀芷粟擦肩而過。

再見?還會再見嗎?還要再見嗎?讓他看着那個他念了二十年的女孩和別的男人男人卿卿我我?讓他看着曾經對他愛的毫無保留的女孩對他像陌生人一般冷淡

這個再見,他真的說不出口,與其再見還不如讓他在心中抱着那個永遠不能實現的幻想。

他就像一個傻子一樣,呆呆看着荀芷粟離開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她的背還是那樣挺得直直的,沒有遲疑,沒有回頭。

四周是熙熙攘攘購物的人,可是誰也不會在乎他是誰,即使他是翠微商場第二大股東,即使他是文城最有實力的恒隆集團的總經理。

而曾經有那麽一個不顧一切愛他的女孩,将最美好的一段情送給他,卻被他踐踏的體無完膚。

這個最善良的女孩,他終究負了,這段最無私的情,他終于誤了。

唐晉揚的眼淚終于止不住,一滴一滴地流下。

直到身邊有人呼喚他的名字,唐晉揚才回過神來。

梁斐然好奇地看着唐晉揚:“唐總,我們該回去了,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你主持呢。”

“嗯。”唐晉揚答了一句,迅速轉身将淚水擦去。

“唐總,你哭了。”梁斐然好奇地問,她不相信冷硬漢子唐晉揚會流眼淚。等問出了口,她才覺得大事不妙。

“眯眼了。”唐晉揚頭也不回地答道,可是再也沒有一個小女孩說為他吹吹眼睛。

“怎麽會?這個商廈裏怎麽會有風?”梁斐然跟在唐晉揚的後面小聲地嘀咕着,竟然有些趕不上,她知道唐總因為腿不太好,走路一直不快,可是今天卻健步如飛,還有剛剛唐總回答她的語氣也是異常的無力。不對,難道唐總失戀了?剛剛她在電梯那邊遠遠地看着唐晉揚在和一個女孩說話,難道是唐總曾經的戀人?

唐晉揚不知道自己的秘書的大腦裏如此豐富的聯想想象,此刻,他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曾經他自诩為硬漢,聽着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而不屑,他從12歲那年的那個夏天起,便沒有哭過,他無法想象一個大男人像娘們一樣涕泗橫流的場景,那得多窩囊啊!可陳進東卻說:“晉揚,這話你可別說,你不哭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那個讓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啊,唐晉揚想,在失去蘇瑩雪的那無數個夜裏,在荀芷粟離開他的那無數個夜裏,他哼着那首歌,流着悲傷的淚。

“哭吧,想哭就哭出來。”來到地下停車場,蕭葉超停下來對荀芷粟輕聲說。

“誰說我想哭了。”荀芷粟松開他的胳膊,倚靠在汽車上。

“那我想哭不行啊?”蕭葉超抽出一根煙,點上,遞給她,“這都醞釀了好幾分鐘了,不哭容易憋出病來,要不就抽根煙吧。”他不是傻子,荀芷粟從見到那個男人起就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們之間統共就交流了那麽幾句話,但是無話可說才更可疑。

荀芷粟接過煙,擡頭,她的眼圈紅紅的,卻努力忍着不哭。

“不敢了吧?”蕭葉超把煙從他的手上拿過來.

荀芷粟迅速地從他手裏奪過煙,放進嘴裏吸了一口,不料,卻被嗆得大聲咳嗽起來。

蕭葉超一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一手接過煙。

待她氣息喘勻了,蕭葉超才緩緩開口道:“抽煙這種技術活還是适合我們男人,你們女人有了傷心事還是适合哭這種體力活,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楚楚可憐讓人惜,你要慶幸還有我這個英俊無敵大帥哥借你一個寬厚的肩膀和有力的臂膀。”說着,他竟真的張開懷抱。

荀芷粟雖是一個溫和的人,也知道蕭葉超是為了逗她開心,可是這種輕佻的語氣還是讓她有點不自在。

剛剛她是很難過,是很想哭,很很氣自己。半年的時間,還是是割不斷他對她的思念,曾經以為刻骨的恨還是擋不住對陽光的熱戀。

可是,她又能怎樣?除了偷偷地對他祝福,她不能做任何別的事情。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軌道。各自安好,就是她最大的心願了。剛才幸好有這樣一個朋友,沒有讓她出太大的醜,可是現在這個朋友确實不着調。

她推開他的手,白看他一眼,平時很少用的一種有些小埋怨又有些小撒嬌的語氣道:“你那哪是借,明明是還好不好?”

蕭葉超難得看到荀芷粟這樣的情态,鼻頭紅紅的,眼神壞壞的,語調酸酸的,禁不住心裏雀躍了一下。他知道荀芷粟說的是除夕那回兩人看煙火的事情。

他叼着煙,不經意地低頭,正好看到荀芷粟的腳尖,白白的,一時耀了他的眼。

“你怎麽不問我?”荀芷粟将手裏的包放進車廂裏。

“問你什麽?”蕭葉超故作無知。

“什麽也沒有。”荀芷粟低頭想要到車裏。

“哎,棉花糖談戀愛了。”蕭葉超掐掉煙,突然冒了這麽一句。

荀芷粟聽了這話站住了:“真的?”

“當然了,誰讓我們家的那小帥狗那麽有魅力!棉花糖上趕着追呢!”蕭葉超笑起來很好看。

“我家棉花糖是個漂亮姑娘。”荀芷粟不服氣。

“連小狗都戀愛了,要不我們也湊成一對得了。”蕭葉超打了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好啊。”荀芷粟笑到。

“真的?”蕭葉超回頭,雖然不抱什麽希望,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當然是假的。”荀芷粟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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