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夜

雨夜

景澤并沒有帶着冷晗夜回G市的緋夜或Z市的夜獄,而是就近去了一家高級賓館。

他知道以這人的性格,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想暴露在手下面前。

景澤泊好車,便打開副駕駛的門準備抱冷晗夜下來,卻被他生硬的拒絕了,“我自己走。”

景澤彎腰,手臂撐着座背,湊近他的耳朵戲谑道,“你一走動裏面的東西就會流出來,你确定要自己走?”

冷晗夜臉色黑了黑,閉上眼任景澤以公主抱的姿勢抱着他進了賓館。

賓館的前臺小姐看到兩個如此俊美的男人以這樣親昵的姿勢進來,她的眼睛睜的圓溜溜的,綠光四射,就差留着口水上去和他們一起拍照了。

“嗨,漂亮的小姐,給我們一間套房。”

“好……好的,先生這邊請。”前臺小姐殷勤的為兩人帶路。

景澤打開門挑眉,這是一間情侶套房,裏面的設施全部是成雙成對溫馨而又浪漫。

他抱着冷晗夜直接去了浴室,放好水試了下水溫,就把他放了進去,自己也跟着跨進浴缸,從後面把他圈在懷裏開始給他清理身體。

“我自己來。”

“別動,裏面的東西不弄出來對身體不好。”

說着手指便探向有些紅腫的穴1口,引導裏面的東西流出來,然後開始一寸一寸給他揉捏擦洗身體。

冷晗夜的身體要比景澤稍寬些,兩人個頭相當,景澤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把人圈在懷裏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景澤的手從胸前一路下滑,很快便來到了中心地帶,開始慢慢揉捏羞澀綿軟的分1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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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過□□的敏感身體經不住如此的挑逗,冷晗夜唇齒間溢出一絲媚人的□□,蒸騰的水汽讓他蜜色的身體染上一層緋紅,性感極了。

景澤那如黑珍珠般的邪肆眸子深了深,他把冷晗夜往懷裏帶了帶,嗯,這個姿勢剛剛好。

他稍把冷晗夜向上拖了拖,然後掐着他的腰身使勁按了下來,一下子就進到了最深處。

“唔……景澤!混蛋,你怎麽還……嗯……”冷晗夜的聲音帶着少許的氣急敗壞。

景澤強迫的掰過他的下巴,與他纏綿的熱吻,“我說過我可是精力很好的哦。”

話音剛落便大肆的動了起來,終于冷晗夜在無盡的快感和可悲的羞恥之心的雙重折磨下,意識漸漸抽離,暈了過去。

景澤在把人從裏到外,從頭到腳吃幹抹盡之後,心滿意足的給他重新清理了一遍身體,便把人抱到床上,勒進懷裏,餍足的睡去。

上午,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在室內投下零零碎碎的影子。

冷晗夜慢慢的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有一瞬的迷茫,他撐起身坐了起來,後1庭的異樣感覺和身上斑駁的吻痕讓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哎,boss,你醒了!我給你叫了早餐,起床來吃早餐吧。”

很明顯景澤的心情很愉快,連眼角都帶着點風流韻味。

冷晗夜冷冷的目光看了他半晌,便一句話也沒說的起身去了浴室。

景澤摸摸鼻子,繼續奮鬥他的早餐,昨晚運動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冷晗夜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安靜的坐在他的對面開始吃早餐,不管面對怎樣的環境,無論坐在對面的人有多恨之入骨,冷晗夜的動作都很優雅,就好像他對任何事情都能寵辱不驚,從容面對。

從始至終他都沉默着,這讓景澤雀躍的心升起了一絲愧疚感,他以為這人醒來不是首先對他動手就是會放狠話說要殺了自己之類,這種異乎尋常的平靜卻讓他猜不透對面的人是何種心思。

“那個……我給你買了一套衣服。”景澤指指沙發上疊放整齊的純手工休閑西裝,昨晚這人的衣服被自己給撕壞了。

冷晗夜瞟了一眼,吃完早餐便拿着衣服進了浴室。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銀灰色的衣服很是大方得體,尺寸剛剛好,漆黑的狹長眸子裏依舊是深不見底的黑,嘴唇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了,除了掩在衣服下的一身青青紫紫的吻痕,依然是那個沉靜睿智掌控一切的男人。

他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轉身出浴室,越過景澤就往門外走去。

“哎!你去哪?”

“回緋夜。”

“哎,等等我,我也去。”

冷晗夜側身,嘴角挂着一個冰冷的弧度,“你敢去?”

景澤拍拍粘有面包渣的手,走到他身邊,好整以暇道,“有什麽不敢?我和緋夜填了契,當然要回去上班了。”

冷晗夜冰冷的微笑,“好啊。”

景澤哼哧哼哧的在柔軟的大床上左翻右滾,他本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态等着冷晗夜來找他算賬。

他知道冷晗夜算不上一個好人,甚至比自己更锱铢必較,昨天在他這裏吃了這麽大虧,現在到了緋夜他的地盤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時間都快過去了一天,卻不見那人有絲毫動靜。

景澤不禁訝異,難道這人轉性了?還是想着什麽更惡毒的法子來對付自己呢?

而他此時心裏正诽腹的對象卻遠在幾十裏外的山上一塊墓園內。

冷晗夜像一座雕塑一樣靜立在雨中,他無聲的凝望着墓碑上一對微笑的黑白照片,男的俊逸,女的柔美。

和這濃稠的黑夜一樣,他漆黑的眸子深沉的看不到底。墓碑前放着兩束花,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慕容軒早已經來過了,聽到弟弟說放下仇恨的那一刻,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他不責怪慕容軒,就像他自己所說他自小就和景熠一起長大,他們之間除了恨以外還夾雜着太多複雜的感情。慕容軒一直沒有和父母一起生活過,他的仇恨也都建立在血濃于水的親情關系上,對于親人的感情也許并沒有和景熠的友情來的深沉,所以他放棄報仇,冷晗夜完全可以理解。

而自己呢?自己如果放棄了複仇,那麽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麽?這些年所受的苦,這些年所有的恨又算什麽?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小時候的那個雨夜,傭人張媽抱着他躲在壁櫥後面,親眼看着母親被殘忍的殺害,親眼看着張媽的兒子代替自己死在母親懷裏,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死時的眼神。

那雙眼睛在無數個夜晚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裏,甚至有時候還會出現父親從高樓一躍而下的身影,每一次他都從夢裏哭喊着醒來,但沒有人來安慰他。

在他的周圍只有無盡的殺戮,拼盡自己的所能幹掉對方才能得以保全自己,一步一步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終于有一天他讓那個男人注意到了自己,那個男人從血海殘肢中拉起了自己,輕柔的對他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了,保留你的姓,你就叫冷晗夜吧。”

從此他的身份只有一個,N.K的少主——冷晗夜,而那個曾經的名字——冷琰,随着哪些悲慘的過往被埋在了塵埃裏。

他是感謝他的義父的,那個男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義父在位的時候讓N.K成為世界第一黑暗組織是他畢生的心願。

幾年前他死了,但他的心願冷晗夜卻想要幫他完成,所以他來了亞洲,為了拓展N.K的勢力,也為了複仇。

他有些可悲的發現自己除了這兩件事外不知道活着的意義是什麽?

也許以前,有那麽一個人模糊的身影刻在記憶深處,但是幾年前他也聽聞了他的死訊,就在他準備向亞洲進發,就在他終于鼓足勇氣想要來找他的時候,那個人隕落了。

有時候他會努力的回想,十二年前的那個迷亂的夜晚,壓在身上的少年到底長什麽樣子?但除了那個耀眼的銀色妖狐面具,其他的一切都模糊的仿佛不真實。

冷晗夜有些自嘲的笑笑,竟然連一個為自己而活的理由都找不到,也許,程悅算一個吧,那個幹淨陽光溫潤的男孩,是他心裏唯一的一方淨土。

暴雨越來越大,大有摧枯拉朽,想要吞噬一切的趨勢。

景澤随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懶洋洋的邁着步子準備去外面吃飯。

“啧,下這麽大雨啊。”

他有些猶豫的在門口磨蹭到底要不要出去吃。

“快,快點。”

緋夜的管事撐着傘站在雨裏吆喝着魚貫而出的一衆保镖,好像很趕的樣子。

景澤挑眉,他抓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保镖,調笑道,“下這麽大雨,你們還出任務呀?不怕被暴雨給吹走了!”

“不,不是!是去找老板?”

景澤一愣,“冷晗夜?他不在緋夜?”

“是啊!老板去了……”

話沒說完,一個人影就從身邊竄了出去,順手奪過管事的鑰匙,躍進車裏,留下一句,“你們別去,我去找他。”

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呼嘯着消失在雨夜中。

環山公路九曲十八彎本來就難走,再加上暴雨,其危險系數可想而知,而這人卻是油門放開了在路上漂移,完全是不要命的開車,就像一支離弦的箭,帶起一串銀色的水花,飛速的向着山頂而去。

景澤有些急切的打着方向盤,他不自覺的咒罵出聲,聲音裏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笨蛋!不看天氣預報的嗎?不知道今晚有暴雨嗎?沒事吃飽了撐的往山上跑!”

當景澤的車子次啦一聲,一個漂亮的旋轉漂移停住的時候,冷晗夜還是靜靜地站在哪裏。

看到打過來的車燈,他微微側身看着摔上車門向他走過來的景澤。

本來想把自家boss的腦袋踹兩腳再狠狠揍他一頓的景澤在看到冷晗夜身後的墓碑時,猛然僵住了身體,所有的暴力因子一瞬間退去。

他擡頭看着冷晗夜,這人的全身都濕透了,雨水順着發絲一縷縷的流下來,滑入優美的脖頸,漆黑的眸子看不到任何的情緒,依舊的冷硬與強勢,卻讓景澤的心沒來由的一疼。

他輕輕的走過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注視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輕輕的碰了碰冰涼到不正常的手,“回去吧,很晚了。”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旁邊的人輕輕的開口。

景澤沉默幾秒,他站到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看着照片上和藹的笑容低沉的開口,“對不起。”

冷晗夜目光冷冷的看着做這一切的景澤沒有開口說話,兩人沉默的在雨中對視,過了一會,他首先朝着車子走去。

一整天未動的身體僵硬的邁不開腿,更何況他昨夜被身後的人□□了一夜,加上今天淋了一整天的雨,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一邁動步子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不遠處的車燈似乎都旋轉起來,終于在一聲驚呼中他倒了下去。

“冷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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