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祭鬼,虛僞親哥(一)
自古以來,對于神仙與鬼魂的争議,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見解與認識,九州大地,鐘流毓秀,萬物使然,自是生命之源。
有人信仰長生不死之術,自然就是有根據的。
花無罪這樣跟貝樂解釋現有的現象,貝樂裝模作樣地點頭,但是心下根本不是這麽想的,若不是穿進了一本逼格很高的書籍中,他斷然是不會相信花無罪所說。
這是一個意識決定所有的世界,所有人都信奉意識是支撐人靈魂的所在,典型的唯心主義世界,而他貝樂,便是唯一一個唯物主義者。
貝樂對花無罪如是說,花無罪對貝樂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天下能人異士之多,并非他們一介凡人能夠理解的,當然,貝樂也是相信,在這個世界,他的所有科學依據都是扯淡。
認命地在自己的寝宮裏等到晚上,枉死城厲鬼幹屍即将上線,想想就覺得刺激,貝樂哼着小曲兒,按照花無罪的吩咐給自己的傷口上撒上金瘡藥,穿好衣服,就等西門肖來上門捉拿妖物了。
一想到祭鬼的場景,貝樂都覺得驚心動魄,厲鬼到來之時便是他西門擎生死門裏走上一遭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外面窸窸窣窣地響起了聲音,貝樂豎起耳朵聽了聽,只聽見有人在說:“快,別讓妖物逃了!”
貝樂想了想,如果現在不逃走的話,肯定要經歷一番虐身的激情戲碼,畢竟西門肖确實是個變态。
想了想,貝樂拿起落月扇,看了看不遠處雕花的窗戶,一計已上心頭。
翻窗而出,外面的月色格外明亮,七月半的月色怎麽都有一種詭異之感,貝樂覺得自己渾身涼飕飕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總之就是全身不舒服。
打了個冷顫,貝樂從後院裏開溜,不巧,卻被一個丫頭擋住了去路,映着月光,可以看清這丫頭的臉,鵝蛋臉,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貝樂拍拍胸部,小聲地咕哝:“你吓死我了,站在這裏作甚?”
丫頭不說話,貝樂想了想,突然想起來這個丫頭是家奴的小女兒,早在五年前因為被渣男強奸,跳井自殺,沒能救回來。
貝樂覺得胸口一涼,轉身想跑,卻被這女鬼一把扼住了喉嚨,緊接着,冰冷的氣息襲來,女聲冰冷地響起:“叔叔,我死的好冤啊,你為什麽不救我,為什麽不救我……”
貝樂伸着舌頭粗喘:“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就在命懸一線的時候,落月扇突然蹦了出來,一道金光劃開,貝樂重重地掉在了地上,方才的少女瞬間不見了,在原地重咳了幾下,就聽見遠處人聲鼎沸,似乎在喊:“少主不見了。”
貝樂站起來,這才發現,他站在後院內的枯井邊,吓得拿着落月扇,嗷了幾聲就往回跑,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他不能回去,回去會被鞭打的,現在要怎麽辦?
思來想去,貝樂還是決定逃走,可是剛走到剛才落腳的地方,只感覺渾身一涼,貝樂失去了意識。
西門肖拿着法器出現在後院的時候,西門擎坐在枯井邊緣背對着他們,一頭墨發之上全是絲絲紅線,感覺到有人來了,西門擎回頭,就一轉眼的風華,是讓天下豔羨的風華絕代。
西門擎長着一副谪仙的臉龐,有着一顆蛇蠍的心腸。
這是誰也無法否認的,冠玉般的容顏,黑寶石般的雙瞳,讓人沉淪,讓人……欲罷不能。
只見西門擎媚眼如絲,一雙本就魅惑的眼眸此刻近迸發着某種讓人欲罷不能的光芒,全身充滿着誘惑。
西門肖二話不說,金黃色的符紙從指間飛出,卻未打到西門擎,西門擎卻突然化成了一股黑氣,飛快地消失在了後院,西門肖緊追不舍,他知道,七月半,陰氣重,鬼尊為了這一場盛宴,會以極惡之人做載體,游走世間,做盡壞事,采男人精氣,提升自己功力。
西門擎是枉死城內陰氣最重的人,因為他殺戮最重,所以西門肖斷定今晚鬼尊會以西門擎為載體,果不其然。
西門擎化成一陣黑氣飛走了,西門肖一直追蹤最終還是跟丢了,都說鬼尊有着上萬年的修為,西門肖想着,自己定是拿他沒辦法的。
可誰又知道,所謂鬼尊,不過是有噬魂幡在手而已。
貝樂覺得自己很難受,明明想要掙紮卻怎麽也擺脫不了被控制的詭異感,內心很拒絕,但是行動卻是由不得自己支配。
夜未深,幾聲雷鳴突然劃破夜的靜谧,風起雲湧,風卷殘雲,天邊黑雲開始翻滾。
山雨欲來風滿樓,蕭殺之感漸濃,月色也被濃烈的陰森淹沒了。
可是就在這樣詭異的夜晚,也有男人為了尋歡作樂而放浪形骸,廢棄的舊廟裏,一個長得猥瑣且壯碩的男人摟着一個白衣男子,男子眉眼如畫,唇角微勾,一縷發絲夾雜着紅線垂在玉白的臉上。
修長的手指在男人胸口摸索着,很明顯男人已經急不可耐了。
就在急不可耐想要抱得美人的時候,懷裏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突然獠牙大開,十指指甲烏黑且長,伴随着外面電閃雷鳴,一把扼住男人的喉嚨,顯得異常猙獰可怕。
眼睛赤紅,只見男子對着男人的脖頸就咬了下去,一時間,血液橫流。
男人瞬間就變成了幹屍,男子起身整理好衣服,唇角嗪起一抹冷笑,再次化成黑煙不見了。
電閃雷鳴依舊,枉死城家家閉門不出,死寂一般的寧靜,偶有燈火的人家在聽到電閃雷鳴之後匆忙将燈火熄滅。
西門肖追出了十裏地都沒有追到西門擎。
大雨瓢潑而下,枉死城內一片肅殺,不得不跟師門報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