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游樂場槍殺事件

吳憂在睡夢中下意識地尋找那些丢失的記憶:與梁傑在一起的片段若隐若現,在她眼前總是有個人的身影,卻感覺十分遙遠,她好不容易地走近他,急急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認為我是誰呢?”他的聲音如此熟悉,聽上去很冷漠,卻透着一絲凄涼。

她困惑地望着他,略帶憂傷地說:“我不知道!我似乎忘記了什麽,我和你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請你告訴我,我和你究竟是什麽關系?”

他背對着她,沒有回頭望她,仰天嘆息了一聲,“小憂,我和你的關系是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還愛我!”

“愛?!”她的頭劇烈地疼痛起來,痛苦地緊皺眉頭,“請讓我看看你的臉,你的樣子!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他回轉過身,表情冷冷的,正視着她,他很想沖過去,幫她減輕痛苦,可是身體卻不能動彈,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他只能眼睜睜地望着她痛苦,悲傷地喚了一聲:“小憂!”

她痛苦地擡起頭,看清了他的面容,記憶一瞬間恢複,她失聲喊出了他的名字:“梁傑?!”此刻,她感覺頭痛欲裂,全身痙攣,發出痛苦地呻吟聲,倒在了地上。

“小憂!”他聲嘶力竭地悲呼一聲,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過去,扶起昏迷的她倒進自己的懷裏,痛哭道:“小憂,你醒醒!小憂,你醒醒啊!”

她緩緩蘇醒過來,喜極而泣:“梁傑!我終于記起來了,我們的過去!一切都想起來了!”

“吳憂,梁傑已經和我結婚了!你快離開他!”一個聲音從前方傳過來,身影漸漸清晰,李鳳蘭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梁傑,跟我走!”

他愧疚地說:“小憂,對不起!”,輕輕地推開她,走到了李鳳蘭的身邊,突然兩個人同時消失了。

“梁傑——”她失去了他,迷失在白茫茫的世界,只有無助和彷徨……

吳憂喊着梁傑的名字從夢中驚醒過來,她坐起身,感覺胸口悶得難受,血氣跟着上沖,口吐鮮血,噴灑在被子上。她魂不守舍地喃喃念道:“梁傑,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好不容易回想起過去,可是你已經……難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命運安排嗎?梁傑,我真的永遠失去你了嗎?……”

“吳憂,你醒了嗎?我好像聽見你在說話!吳憂?”林雪兒站在門外喊道。

吳憂慌亂地将沾有血跡的被子翻到另一邊,用紙巾抹掉嘴角上的血絲,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打開房門,若無其事地笑着說:“雪兒,原來你昨晚沒有回家啊!讓你照顧我,真是過意不去!”

林雪兒一邊朝裏面走,一邊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麽啦!不過,你昨晚那個樣子真是吓死我了!你吃藥睡下後,吳姨就打來了電話,問你的情況,吓得我直發抖,還好我反應快,騙她說你喝醉了!呵呵!對了,她還說已經平安到巴黎,叫你不用擔心,還答應會在畢業典禮的時候趕回來。她還說在巴黎時差太大,打電話不方便,又忙,很少有時間打電話給你,要你好好照顧自己!晚上多穿衣服,別感冒了!”

“是嘛!”吳憂愣了一下,心想暫時不能告訴她們已經恢複記憶的事情,以免她們擔心。

林雪兒看見她床上十分淩亂,笑呵呵地說:“吳憂,怎麽起床不疊被子啊?讓我來幫你吧!”她走到床邊,并沒有看到被子上的血跡,拉起被子的兩角開始疊被。吳憂急忙沖過去,按住她的手,心虛地笑着說:“不用啦!我自己來好了!嘿嘿,怎麽好意思讓你幫我疊被呢,我自己來吧!”

林雪兒沒有察覺異樣,走到另一邊,怕她心情不好,繼續說道:“吳憂,今天是星期六,我們去哪裏玩好呢?嗯……去游樂場怎麽樣?”

吳憂拿起被子,将有血的一面小心翼翼地疊在裏面,半開玩笑地說:“雪兒,這六·一兒童節早就過了!還想慶祝啊!”

聽到這番話,林雪兒覺得對她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于是故作生氣地說:“好啊,吳憂!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啊!去游樂場并不只是兒童的專利,那裏一樣有很多大人在玩的,而且像過山車,摩天輪這些都是可以玩的啊!”

吳憂急忙賠着笑臉說:“跟你開玩笑的啦!別生氣,我們趕快換衣服出發吧!”

……

李鳳蘭醒來,發現梁傑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心裏很生氣,也很悲傷: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現在即使和我結了婚,還是惦記着吳憂。真是可恨!吳憂,你到底對他施了什麽妖術,竟然讓他如此死心踏地!如果吳憂不存在該有多好!此刻,她發現這個願望一直就這麽強烈,殺了吳憂雖然只是腦海一瞬間的念頭,怨恨卻開始在心中萌發了。

她拿起被子,走到梁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突然,他醒了過來,驚異地望着她,不知該說些什麽,最後淡然一句:“你?!醒了嗎?”

李鳳蘭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把你弄醒了!”

“沒有!天亮了,自然會醒!”梁傑冷冷地回答道,使她感覺揪心的痛。

她黯然說:“梁傑,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說話總是冷冰冰的!不過,你一直就是這個樣子,或許在吳憂面前,你才會變得溫柔,是嗎?”

每當李鳳蘭提及吳憂的名字,梁傑就會産生強烈的反感,“夠了,別再說了!”看見她一臉無辜,委屈的眼淚,他的心軟了下來,說話的語氣稍緩:“鳳蘭,我和她已經沒有将來了!別再提她的名字了!”

聽到梁傑這番話,無疑給李鳳蘭一顆放心藥,她含着淚倒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深怕失去了他似的。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傑哥,龍哥叫你去一趟書房!”

“是,我馬上就去!”梁傑應了一聲,對李鳳蘭說:“你先去吃早餐吧!”說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梁傑,你來啦!”李龍吩咐手下鎖上書房門,房間裏只剩下他、劉勇和李龍三個人。這樣的氣氛,梁傑很快就意識到有事情要他去辦。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龍哥,今天要我做什麽?”

李龍從抽屜裏拿出一把裝上消音器、長距離射擊的手槍放在桌面上,正色道:“去殺了劉剛!他今天會帶着他的孫女去游樂場玩,不會帶很多手下在身邊,你可以趁此機會殺了他!”

梁傑猶豫一會兒,淡淡地說:“不是說給他三天時間考慮嗎?現在還不到三天,怎麽?這麽快就要動手嗎?”

劉勇不屑一顧地說:“依劉老大的脾氣,是不會在三天之內離開的。只是提醒他一句,我們要對他下手了而已,也算是盡了江湖道義了!”

梁傑心想李龍讓他殺人,就是想要他完全地陷入黑暗深淵,成為警方的目标。他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我從來沒有殺過人,說不定會失手!”

李龍走近他身邊,拍着他的肩膀很有自信地說:“我相信你的身手,殺個人對你來說不會太難!我叫些弟兄跟你一塊兒去!”

梁傑遲疑說:“游樂場那麽人,如果行動會傷及無辜,還是……”

李龍立刻嚴肅地打斷道:“別說了,我決定的事是不能改變的!去吧!”

梁傑知道多說無益,只好帶着手下前往游樂場,他心想如果在最短的時間內殺了劉剛,就能将無辜的傷亡降到最低。

……

林雪兒和吳憂坐出租車來到游樂場,游樂場裏人山人海,熱鬧非凡。歡呼聲、驚叫聲、說笑聲,哭喊聲混成一片,交織在充滿童趣的樂園。

“喂,吳憂!快來,我們去坐過山車,我去買票!”林雪兒興沖沖地在前面走着,“今天好不容易耳根得已清靜,我們兩個一定要玩個痛快!”

吳憂心裏一直想着她和梁傑還有李鳳蘭三人之間的問題,精神恍恍惚惚,林雪兒說的話一句都沒有在意聽,只是跟在她的後而,慢吞吞地走着。林雪兒見她走路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故作生氣地說:“吳憂,你在想什麽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擺脫了劉鋒,關掉手機,專心陪你玩的!你倒好,看看你什麽樣子?好像世界上的人都得罪你似的!來,笑一個!跟我說‘稀奇’。”

“稀奇!”吳憂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心情沉重。

“哎,我說!你笑得比哭還難看!拿出你以前的風采好不好!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充滿自信、灑脫、開朗!”林雪兒感慨萬千地說。

是嗎?那才是以前的我!原來我真的變了!吳憂情緒更加低落,看着面前拼命讨她歡心的林雪兒,又怎麽忍心讓她難過,于是調整好心态,“雪兒,謝謝你!我們去玩吧!”突然,一個身影從她眼前閃過,雖然距離有些遠,但她很肯定那個身影是梁傑。他怎麽會來這裏?依他的性格是不會來這裏的,以前在他面前磨破嘴皮懇求他來,他都拒絕了,怎麽這次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吳憂難以置信地想着,拼命搜尋他的身影,但早已無影無蹤了。

“喂!又出神了!”林雪兒輕輕地搖了她一下,她回過神,支吾說:“我們玩什麽?”

林雪兒作暈倒狀,“天啊!你今天是中邪啦!看來,一定要刺激一下你的神經才行,玩過山車吧!”

……

劉剛帶着6歲的孫女來到套圈游戲場旁,孫女吵鬧着要最裏邊的一個棕色玩具熊,劉剛笑盈盈地陪着孫女玩套圈游戲,盡享天倫之樂。他的二十多名手下分散在四周,随時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周波則留在他的身邊,貼身保護他的安全。自從那天晚上梁傑在德馨酒店威脅他三天之內離開S城之後,他就加強了戒備。

梁傑領着五名手下在游樂場搜尋劉剛,在套圈游戲場終于找到了他。梁傑先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形勢:離劉剛最近的只有周波一個人,周波和他交過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肯定身上帶有槍。周圍有二十人左右,從表情上看就知道不是來玩的,雖然很分散,但很容易集中。分析了情況之後,梁傑已經有了這次的計劃,他對身旁的手下小聲說道:“他今天帶了二十三名手下,你們幾個去解決他們,記住千萬不要傷害無辜!劉老大和周波由我來對付。”說完,他将劉剛手下分布的位置指明,然後各自行動。

梁傑裝成游客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向劉剛靠近,走到有十成把握的地方停下腳步,右手快速地從腰間撥出手槍,瞄準劉剛的太陽穴,卻臨時改變主意,朝他的肩膀胡亂地開了一槍。

劉剛驚覺肩膀中槍,急忙護住孫女撒腿就跑。周波并沒有看清開槍的方向,只是本能迅速地撥出手槍,恐慌地在四周尋找,當他看清楚梁傑朝他的方向走過來的時候,梁傑已經開了第二槍,打中了他的右手,手槍從手中滑落下來。梁傑箭步如飛,沖到他的面前,側身飛踢将他踢倒在地上,他狂吐一口鮮血,昏死過去。頓時,周圍陷入一片混亂,衆人倉惶逃命,有些人在奔跑時不慎被人推倒在地上,造成不少人被踩傷。劉剛的手下拼命保護劉剛和他的孫女,梁傑的手下在如此慌亂不堪的情況下,執意追殺劉剛他們,雙方拼殺中,打傷了不少游客。

梁傑沒有料到他臨時改變主意使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原本只想隐藏自己的實力,可是卻弄巧成拙。為了彌補過錯,必須盡快殺掉劉剛。他飛奔過去,推開無數逃命的游客,避免他們被雙方的手下打傷,身手十分靈敏,很快就制服了劉剛的手下。梁傑和他的五名手下乘勝追擊,将劉剛逼到了碰碰車游戲場。

人群繼續騷動,恐慌逃命,不到幾分鐘時間,碰碰車游戲場內只剩下梁傑他們幾人。劉剛眼看情勢危急,跪地求饒說:“求求你,放過我的孫女吧!”小女孩吓得緊緊地抱着劉剛,恐慌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梁傑,在她的眼裏,梁傑是個可怕的壞人。

見梁傑一時心軟,遲遲不肯開槍,其中一名手下催促說:“傑哥,趕快動手吧!”

劉剛看準了反擊時機,在對方沒注意時慢慢地将手伸進懷裏,準備掏出手槍殺掉梁傑他們。說是遲,那是快,就在劉剛掏出手槍扣動板機之時,梁傑搶先一步開槍打中他的右手,在劉剛的手槍掉落同時,第二槍正中劉剛的額頭,當場斃命。小女孩一邊搖動劉剛的身體,一邊哭喊着:“爺爺……”。

小女孩那稚嫩哭聲攪得梁傑心痛不安,轉身準備離開,突然一聲槍響,小女孩倒在血泊中。他回轉過身,憤怒地說:“阿虎,我沒有叫你殺她,為什麽要殺了她?”阿虎原是劉勇的手下,這次任務是劉勇要求跟着梁傑一起行動的。

阿虎理直氣壯地說:“傑哥,勇哥說要斬草除根!”

“梁傑?!真的是你!”吳憂驚怔了半分鐘之後,黯然說道。吳憂和林雪兒剛從過山車下來,就發現人們都在拼命地逃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為了安全起見,她們決定先離開游樂場。由于現場太過混亂,在離開途中,吳憂和林雪兒被人群沖散。吳憂突然想起了梁傑,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懷疑這次暴亂與他有關,于是逆着人流拼命地往裏面擠,憑着直覺在游樂場裏尋找他的身影。當她千辛萬苦找到他的時候,卻親眼看見小女孩被殺的一幕,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看見吳憂就在眼前,梁傑頓時傻眼了,心情變得很複雜,她似乎已經恢複了記憶,如何跟她解釋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阿虎眼看事情會敗露,立刻托起手槍向吳憂射擊。梁傑以閃電般的速度打掉了阿虎的手槍,呵斥說:“阿虎,你要是再擅作主張亂殺人,小心劉勇也保不住你!”

阿虎捂着痛得發麻的右手,憤恨不平地說:“如果不殺她,她一定會在警察面前指認我們的!傑哥,絕不能心慈手軟!”

“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麽處理!不用你來提醒我!”梁傑冷冷地回道。

吳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梁傑會殺人,與這些人扯上關系,她情願這一切都只是做夢,甚至希望連做夢都不是。她的心裏充滿了憤怒與失望,完全忘記有危險的存在。她徑直走到梁傑面前,含着淚傷心不已地說:“梁傑,你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這個樣子?”梁傑沒有解釋,他知道在她面前根本就沒有理由解釋的。

遠處傳來警笛聲,附近的公安局接到報案,說游樂場裏有槍殺案,于是在市公安局的指揮下,出動了上千名警察,将游樂場重重包圍。

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為了能全身而退,梁傑對手下命令道:“你們趕快按照原計劃撤離!”他将自己的手槍交給他的手下王飛,脫掉手套扔在地上,接着對吳憂說:“小憂,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我為什麽要跟你走?你殺了人就想逃嗎?”吳憂賭氣說道。

眼看警察漸漸逼近,已經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內。梁傑的手下卻沒有離開,他生氣地吼道:“還不快走!都在等什麽?這裏由我來收拾!”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警方的指揮官拿着喇叭大聲向他們吼道。

“傑哥,看來事情已經不是你可以收拾的了!”肖軍說道。四人互遞眼色,顯得十分有默契。肖軍在警察面前開槍打死了阿虎,在梁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另外一個手下已經擒住吳憂,王飛也迅速用槍指着梁傑的腦袋。

“你們這是做什麽?”梁傑困惑地說道。王飛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傑哥,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女人。阿虎是劉勇派來專門監視你的,劉勇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對付你,如果讓他知道你為了她使任務失敗,後果會是怎樣?所以我們逼不得已先殺了他。傑哥,我們都很敬重你,這次就把命給你了。只要你假裝被我們挾持,警察是不會懷疑你的!至于你的女人,我相信她不會出賣你!後面還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就不能再幫你處理了。傑哥,萬事小心!”

同時,警察将碰碰車游戲場包圍,局勢顯然對王飛他們很不利,指揮官上前一步,大聲喊道:“不許動!趕快把槍放下,放了人質!”

肖軍頭上直冒冷汗,故作鎮定地說:“你們別過來,否則我們就殺了人質!你們快讓開,聽見沒有!”他煞有介事地用槍指着吳憂,惡狠狠地望着警察。

吳憂感覺有些奇怪:看上去他們好像是窩裏反,挾持梁傑的人并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還在他耳邊嘀咕着什麽,似乎更像是在保護他們的老大。清楚了這一點,吳憂終于放心下來,靜靜地站着不動,表情很冷靜。梁傑開始還很擔心吳憂會因害怕而反抗,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警察為了要将嫌疑犯逮捕,而對方又有人質在手,雙方都不肯退讓一步,陷入僵持狀态。警方在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選擇暗渡陳倉之計,圍住王飛他們的警察雖然沒有動,但早就安排由狙擊手行動,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時候,狙擊手必須一槍擊中對方的要害。在游樂場如此寬闊的地方,狙擊手很難找到合适的位置将對方擊斃,在碰碰車游戲場旁30米遠的地方就是摩天輪,當他們選定在摩天輪上動手時,卻發現碰碰車游戲場的頂篷正好阻擋射擊的視線,容易出現偏差,會給人質造成危險。十多分鐘過去了,雙方的僵持沒有得到絲毫緩沖,為了人質的安全,也為了讓狙擊手順利擊斃嫌疑犯。指揮官得到上級指示,決定讓嫌疑犯退出碰碰車游戲場。

指揮官手一揮,命令道:“退下!”在場的所有警察小心翼翼向後退出碰碰車游戲場,他繼續說道:“你們千萬不要傷了人質!”

警察的妥協讓步,肖軍誤以為是個逃跑的好機會,大聲武氣地說:“立刻給我們準備一輛小車,只要我們安全離開,我們是不會傷害人質的!”

“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指揮官一聲令下,一輛小型警車從警察的包圍圈後開了進去,停在肖軍他們前方,引他們走出碰碰車游戲場。

肖軍押着吳憂慢慢移動,靠近警車。王飛帶着梁傑和另外兩個人跟在後面,梁傑小聲對王飛提醒道:“你們千萬要小心,警方很可能派有狙擊手!”

王飛釋然笑了一聲,低聲說:“傑哥,我們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這次任務雖然殺了劉老大,但是我們現在也身陷險境。龍哥希望我們保住你!”梁傑愣了一下,李龍竟然會猜到任務失敗,如此狡猾的老狐貍,看來以後要更加謹慎才行。

在肖軍放松警惕,打開車門的時候,突然聽見幾聲槍響,梁傑感覺耳邊一陣風呼嘯而過,定神一看,王飛四人已經中彈身亡,都是打中太陽穴,一槍斃命,完全沒有給對方反抗的時間。看着四個兄弟為了救他而命喪當場,心裏憋得快喘不過氣,氣憤不已,只能暗自悲嘆。肖軍中槍的時候,鮮血濺在了吳憂的臉上,頓時吓得她三魂不見七魄,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警察迅速清理現場,吳憂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指揮官走到梁傑面前,一本正經地說:“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王洪,請問你有沒有受傷,如果沒有,請跟我們到公安局去錄一份口供!”

梁傑調整好心态,平靜的說:“好的!”末了,跟在一位警察的後面,坐進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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