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惡魔

林秘書看着千雨歌那詭異的笑容，渾身打個哆嗦。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可能闖大了，二十五歲成為秋浩然的情婦，到現在已經十五年了。

來明凰也是秋浩然的指使，主要是注意這裏的動向，還有查取一些機密文件。可是這十五年好像要熬到頭了，千雨歌既然這麽問，一定知道什麽。林秘書對于這個總裁還不了解，她的一些動向根本無法預測出什麽。

林秘書看着千雨歌臉上那滲人的表情，她還在為自己争取最後一絲希望。“這個，屬下真的不知道。”

“哦，看來林秘書真的不知道啊。等我打完電話問問，到時候林秘書知不知道這件事，可就是另一個問題了。”千雨歌怎會不知林秘書的回答，她就等着她這句話好開始她的節目啊。

林秘書看着千雨歌那種盯着獵物上鈎的表情，心裏越來越害怕，她不知道千雨歌那句話的意思。

千雨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不一會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你哪位？”

“千雨歌”聲音很是洪亮，而且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生怕電話那頭的人聽不清楚。

秋浩然怎麽也沒想到她的小女兒會打電話給他，他對于這個女兒從小就有一種懼怕的心裏，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何。

“雪兒啊，你找我有事嗎？”聲音溫文爾雅，就像一個慈父一樣。

對于秋浩然這種慈父的表現，千雨歌很是惡心，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句：“富華搶了我公司的标，你可知道？”

說的是‘你’而不是說‘您’。千雨歌對于這位父親大人從來就沒有尊敬過，千雨歌認為他根本就沒有讓人尊敬的資格。

聽了千雨歌的話，秋浩然心神一凝，這麽快就知道了嗎？對于千雨歌這麽快就調查出這件事很是吃驚，他做的很精密，沒有幾個人會知道啊。他覺得自己低估這個女兒的能力，只是他該如何回答啊。他不想承認，因為這是他用自己名下的公司和富華合作拿到的競标。

“是嗎，這個我還沒有收到消息。”說的聲音有點驚訝，似乎對于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一樣。

秋浩然故意裝作不明的态度，千雨歌早已明了，嘴角翹到一個優雅的弧度。只是這個看似笑容的俏臉，在林秘書眼裏又是如鬼魅般的恐怖，這張臉就似一張會把人慢慢的吞噬的惡魔般妖冶的惡毒之花。

林秘書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是在劫難逃了，這位看似溫柔的又善良的總裁，也許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這個人也許比秋明珠還要厲害百倍不止。

林秘書仍然記得，千雨歌來上任的時候，秋浩然曾經的告訴她，這是來自天使界的地獄之花。當時她不明白什麽意思，只是此刻她忽然明了了，可是一切也都晚了。

“是嗎，不知道啊，那我就親自告訴你一下也好。我們的競标價富華會知道，我懷疑公司有內鬼。而且這個人好像是一個叫做天浩投資公司的老板情人，那這個天浩又和富華合作，一起奪了我們的标。我這樣說，你可聽明白了，秋總？”

千雨歌說着笑着，似是在敘述一件簡單的八卦新聞一樣。完全是娛樂的态度，似乎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秋浩然和林秘書聽到天浩的時候的，原本已經害怕的表情，現在變得更加的震驚，似乎是天要塌下來一樣。秋浩然拿着電話的手機此刻已經開始哆嗦，臉上的詫異的表情好大一會沒有反應過來。而林秘書則完全石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受到惡魔的驚吓般，完全沒有的血色，蒼白的如一張白紙。

對于兩人的如此的表現，千雨歌很是滿意。天浩是秋浩然自己的私建的投資公司，除了秋浩然身邊的幾個重要的人，沒人知道他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只是千雨歌兩句話就把這個公司給牽扯出來。秋浩然和林秘書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嗎？千雨歌敢這麽說，那就表明她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

秋浩然覺得自己一直做的非常的保密的，可是為什麽他的這個女兒會知道這麽多，還有她說的內鬼，難道林秘書已經暴露了嗎？

秋浩然第一次感覺到她的這個女兒，也許是比他的父親更可怕的人。以前自己從來沒有把重心放在這個小女兒身上，而是放在大女兒秋明珠的身上，看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十二年前老爺子為了騙千雨歌回來，竟然沒有阻止秋明珠的訂婚典禮。千雨歌為了阻止這件事才會出現在訂婚宴上，老爺子當時就宣布千雨歌為明凰的總裁。即使她改了名字，老爺子也不在意，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這個孫女的能力有多強。秋浩然現在很後悔，當初應該把目标放在千雨歌身上，不然今天也不會連一點的應對之策都沒有。

電話那頭一直都不說話，千雨歌為了提醒秋浩然他們現在還在通話中，很随意的說了幾句。

“秋總，現在很忙嗎，是不是現在正和那個小美女約會啊。我說了那麽多，連一點回應都沒有，看來似乎很忙。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您身邊的小姑娘娶回家給我們當後媽，如果再多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也不錯，我們秋家的香火似乎不怎麽旺嗎，你這個父親大人和那麽美女約會，也多些人不是，以免秋家的老祖宗的怪罪。”

千雨歌說這話似乎是很關心秋家的香火問題，對于父親娶妻納妾也很是鼓勵。任誰都會以為這個女兒是如此的懂事孝順，可是在林秘書那裏确實完全變了模樣。

林秘書能聽出這千雨歌話裏的意思，這個千雨歌難道是秋浩然的女兒嗎，為什麽她不姓秋而姓千，還有剛剛她說的秋浩然現在正在和一個小姑娘約會，這意思難道秋浩然背着她，偷其她女人？

這一系列的問題弄得林秘書徹底沒有了主意。那個一直說着愛自己的男人，真的如千雨歌所說的那樣嗎？自己為她委屈成這樣，放棄大好的前程到這裏來當個小秘書十五年，真的值得嗎？林秘書第一次開始迷茫，她覺得一直疼她寵她的男人如此的陌生，自己跟了他十五年，他從來不提結婚的事，原來自己只是她的棋子嗎？

林秘書覺得現在渾身無力，忽然踉跄幾步，歪倒在地上。千雨歌和何歡見狀，趕緊起身去扶她起來，然後坐在沙發上。

秋浩然在電話那頭已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麽，剛剛千雨歌又如此的諷刺他。他也無言以對，他玩女人這是不争的事實。可是面對這個女兒，他無力反駁。手中的電話一直在接通狀态只是沒有人說話而已。

秋浩然在那裏愣了好長時間，似乎終于有力氣說話了。聲音有點沙啞，“你怎會知道天浩的存在，這家公司根本沒有上市，而且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公司的存在，除了這家公司，你還知道什麽？”

秋浩然對于千雨歌知道他的公司的事情似乎已經接受，只是他的名義之下還有幾家公司，他不知道千雨歌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害怕，害怕她這個小女兒知道他的所有秘密。

千雨歌又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嘴角已經由剛剛的似笑非笑轉為真正的笑容，這個笑容就像是獵物已經上鈎的那種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還有和你有關的女人，以及和你關系慎密的那些股東們。你覺得怎麽樣，秋總。還有你覺得你和富華搶了我的标，就那麽容易實現你們的目的。那麽大的食物，你們确定能吞得下，不怕噎着自己嗎？還有這個富華我很感興趣，要不我們也合作一把怎麽樣，父親大人？”

千雨歌說完已經笑出聲，那個聲音，就像靜谧的山林裏傾瀉而下的清脆的流水聲，悅耳又美妙。

只是這聲音對于秋浩然來說，則如地獄的裏那些鬼怪撕咬着食物般凄厲的悲鳴之聲。

秋浩然無力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他第一次感覺是如此的累，仿佛這無情的歲月已經把他摧殘的失去了最好的年華。

秋老爺子曾經告訴他，他不适合明凰的總裁之位，他也沒有能力把明凰管理好。此刻想來，秋浩然也覺得也許他的父親是對的。

“你準備把我的公司和富華怎麽樣？”既然這次失敗了，他認了，輸在自己的女兒手裏似乎也沒有那麽丢人吧。

秋浩然說出這句話，千雨歌知道這個人已經妥協了。她也不是個無情之人，畢竟這人是他的父親，看在老爺子的面子，還是給的。誰要敢傷害她在意的人，千雨歌就是個食人的惡魔，把他摧殘的生不如死。

“我說了我對富華感興趣，至于你的事，我不想再過問。有一句話我必須告訴你，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要打它的主意。還有你的年紀也大了，也該考慮找個女人好好的過日子，也許還會有個孩子，将來他也能照顧你。姐姐、哥哥和我，你知道将來我們會照顧你的那種可能性有多大，你應該明白。我們的關系變成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希望你好自為之。還有林秘書對你挺忠心的，她是個好女人，可惜被你糟蹋了，我會把她送到你那兒去，你自己看着辦。我該說的都說了，以後的路如何看你自己選吧。”

對于秋浩然，千雨歌是有恨的，只是這麽多年她似乎也看開許多。也許就像她的母親說的，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都用來恨一個人，好好愛自己所愛的人遠比恨一個人難的多，人生苦短，放不下，不如釋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