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啪啪啪啪
許凡很快得到了答案，他注意到了昨晚被他忽略的放在客廳裏的合照，正是一家四口，照片裏的四個人都是男的，其中一個就是許凡剛剛見過的顧臣睿的爸爸。
只不過另兩個站在他前面的卻是個看着只有八九歲大的小男生，許凡遲疑地問顧臣睿，“那是你小時候嗎？”
“左邊那個是我，右邊的是小嶼。”顧臣睿說。
要說顧臣睿和柯非嶼從小就有鏡頭感，拍個家庭大合照都提前擺好了pose。
顧臣睿指着另一個許凡沒見過的男人，“那是我另一個爸。”
許凡心裏已經有了預感，竟也不覺得太訝異，不過顧臣睿居然就這麽告訴給他聽了，倒是讓許凡有些意外。
顧臣睿的兩個爸爸感情看着就很好，從被定格的那一剎那親密的小動作就可以看出來，而且顧臣睿的另一個爸爸确實長的特別帥，他并沒有完全看向鏡頭，而是側着頭，看着站在他身邊，被他半摟着的男人，眼中深情款款。
“所以你是跟着他姓的嗎？”許凡本來還奇怪怎麽顧臣睿和他弟弟柯非嶼并不是一個姓，還當他們倆是表兄弟、堂兄弟什麽的。
“對，我跟着顧爸的姓，不過名字裏帶着柯爸名裏的一個字，小嶼也一樣。”
這是許凡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一個真正的由同性組成的家庭，可是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那麽幸福。甚至似乎比他們家要更好，雖然顧臣睿他的兩個爸爸的感情并沒有得到國家婚姻法的認可，可日子過得比普通夫妻還要甜蜜恩愛。不像許凡的父母，許意和顏丹如今看着也就只剩那一本結婚證了吧，顏丹常年出去拍戲，還時不時地和別人傳點緋聞，過年過節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必要的時候就拿兒子在媒體面前，做點戲找點存在感。
感覺顏丹的“秀恩愛”都帶着些目的性的，比如說拍戲的時候有些緋聞傳的狠了，她被罵了，她就會去微博曬點買的小禮物啊說是帶給家人的，或者是有什麽節日了啊，就說什麽不能回去陪家人過節很遺憾之類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我怎麽就知道那天你對着電腦說話是在配廣播劇，還問是不是耽美的，就是因為我爸爸的緣故。”顧臣睿對許凡說，“其實我兩個爸爸當年也是在網上認識的，這段愛情經歷跟我一個姓的爸真是從小到大說了無數次，真是想不記得都不行……小嶼已經被洗腦的也上網玩了，從小到大對網戀充滿了憧憬，太不靠譜了。”
“……你覺得網戀不靠譜嗎？”許凡聽了顧臣睿的話，身體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雖然我爸他們就是因為網絡結緣的，不過在我看來，這真的很不靠譜，網上多假啊，不是還有個詞叫見光死嗎。網戀的不少，真正能成的可不多，我一直覺得我爸他們能成，其實有一部分還是和外貌有關的，要真長得醜，說不定當時就拜拜了。”
其實顧臣睿的話很現實，可是也給了許凡致命一擊。他想到幾個月前與風揚的面基，并不愉快，而轉過頭風揚就完全不認識他了，也許就是因為他長得太平凡了吧。
在網配圈圍觀多年，許凡常常聽某家的粉絲說XX大神和XX傻媽在一起了，XXX傻媽收割了他家的小粉絲，聽起來就好有愛呀！然而好景并不會太長，他們通常沒過多久就會宣布分手，甚至還有好幾對分手後掐了起來，各自曝光對方的“極/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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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凡看的小說也是，剛發覺自己喜歡上風揚時，他特別迷網配、網游類的小說，每次看完網絡奔現幸福happy ending，許凡內心的那種期盼和悸動就更加無法止住。
小說裏的描寫太美好，讓他對現實就更加充滿了憧憬，然而今天顧臣睿的一句話點醒了他，無論多美好的愛戀，首先要看的就是臉。如果他長得能夠像許晖那樣，或許就會引起風揚的注意了吧。
“許凡？沒事吧？”
許凡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
“今天先帶你去吃魚鍋。”
許凡看了顧臣睿一眼，“好啊。”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許凡轉頭看了一眼房間門口，“不和你爸爸說一聲嗎？”
“不用，他肯定和某人打電話呢，我去敲門，說不定還會嫌我礙事。”顧臣睿說，“你的行李也拿走嗎？”
“嗯……今天就回家了。”
“今天帶你吃遍風城的美食怎麽樣？”上了車後，許凡正在系安全帶，突然聽顧臣睿這麽說。
“行啊，我跟着你走。”
許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早上九點。今天淩晨1點多的時候，許晖回了條消息，許凡估計那時他是剛下戲，想了想回了句“好好休息”過去。
太過露骨的關心的話語，許凡并不擅長說。而且一想到，許晖發送這條消息過來時，或許風揚正殷勤地給他送了夜宵過去，自己這條回複發過去的時候，風揚正圍着許晖團團轉，許凡便沒有什麽心情。
拿着手機，許凡還是忍不住上微博去搜索了一下與許晖相關的消息，風揚在劇組那麽明目張膽地追求許晖，不至于一點報道都沒有吧……
結果他還真沒找出類似的消息來，倒是搜索出來幾條關于顏丹在訪談節目裏爆料期待許晖找女友的标準，又是典型的拿兒子做噱頭了。
顧臣睿看着許凡低着頭刷手機，伸手打開了車載音樂，車速也放慢了些。
許凡看着這些消息有些糟心，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顏丹類似的消息了。他還記得自己上小學還是初中的時候，看過顏丹參加的一個節目，裏面主持人有提及到她的兩個兒子，談起許晖的時候顏丹有說不盡的話，當主持人問到她第二個兒子，也就是許凡時，她卻以一句“繁繁現在還在念書，我不希望他過早地曝光在媒體的閃光燈下”就直接搪塞過去了。而這個節目播出後，當時就有很多媒體、網友誇贊顏丹是個好媽媽。
自從那次之後，許凡便不再關注有關顏丹的任何消息，因為都虛僞的很。這是他的媽媽，在媒體面前永遠那麽光鮮亮麗，永遠都是一個好媽媽好妻子的形象。
“唉……”許凡嘆了口氣，收起了手機。
車內是女歌手娓娓道來的歌聲。
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
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這是什麽歌？”
顧臣睿看了一眼，“再見二丁目。”
這也是一首很有故事的歌曲，後來許凡上網搜索的時候，無意中搜到，此後，這首歌便一直存在于他的歌單裏。
……
晚上，許凡上網的時候，收到晴天發過來的劇本，只打開看了前面編劇所寫的人物梗概他就愣住了。
這是一個暗戀的故事，有一部分卻讓許凡深有同感。
受是攻身邊的一個朋友，很久以前就暗戀攻，而攻則是一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有一天，攻遇到了一個男人，和他以前遇到的不太一樣，不吃他那一套。于是就找了好友受來給他出主意，怎麽才能拿下這個“特別”的人。
攻越“攻略”這個男人，對他的興趣就越深。小受作為攻的好友每日聽着小攻說着關于“他”的事，然後還要擔任軍師的職責給他出主意……
後來小受無意中發現這個被攻看上的男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的高嶺之花，他也是個慣會使計策的人，之前在攻面前那種表現，只會為了吊着小攻，故意引起他的興趣。
甚至到後來，這個僞高嶺之花還跑到小受面前來耀武揚威的，小受不想小攻受到蒙蔽，自然是要告訴他的。
只是被僞高嶺之花的一句“他喜歡你，見不到你對我好，才故意污蔑我”堵住了。
面對小攻的質問，他無法說出不喜歡這幾個字，他無法否認自己喜歡他。而面對小受的啞言，小攻只一句淡淡地“我知道了”，然後帶着僞高嶺之花頭也不回的走了，才真正将小受打入了地獄。
許凡第一時間拉到結尾，看到是BE的結局，反而有種就該是這樣的感受……
小受最後在異國他鄉的咖啡館裏聽着異國民謠心中突然醒悟，就正好诠釋了《再見二丁目》的那一句“原來過得很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繁星：這個劇我接了。
許凡回複過去，其實只是為了那個結局。許凡心知，現實的他遠不會有那麽豁達。
道理他都懂，可要做到“忘掉渴望”實在太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