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紅罂粟篇之如犯禁忌請深愛(二)
“錢,收好。孩子我帶走了。”洛青伸手拍了拍小萋哭得都開始打嗝的後背,安撫的意味只是淡淡的,卻意外讓人安心,令小萋漸漸止住了哭泣,只聽小萋極輕極輕地、帶着滿滿依賴地喚着,“爸爸。”
用沒受傷的半邊側臉蹭了蹭洛青的脖子,小萋滿腹委屈地小聲告狀,“疼,臉疼,手也疼。”
聞言,洛青沒說什麽,甚至面上因為長了笑唇,而似乎總是隐隐帶笑的面容依舊笑意不斷,眼底的陰冷卻在緩緩凝聚,凝聚成最可怕的嗜血殺戮風暴。
“您請便。”刀疤男擡擡手,當洛青抱着小萋轉身的一瞬間,他就打個手勢示意,所有的槍瞬間擡起,指向了抱着孩子的洛青後背。
然而,他們的槍沒機會響起了,因為也就是在此時,他們每個人眉中心都有紅色光點在微微閃動,那是機槍瞄準器,代表着死亡威脅。然後,廢棄工廠頂部發出轟隆轟隆的直升機槳翼的聲音,随之工廠樓頂就被爆破,裝備精良堪比特種部隊的十名黑衣保镖從天而降,很快就制服了綁架小萋的幾名惡徒。
被摁在地上,矮個子男人忍不住率先發難,吼道:“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洛青緩緩轉過身,見全部被制住的愚蠢的綁架犯們,不由笑得十分嘲諷,“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釋?動了我兒子,還想拿着我的錢去逍遙快活,呵呵,你們想的真是好。”
說着,洛青将小萋放到地上,然後在小萋耳邊輕輕問:“告訴爸爸,是誰打你?”
小萋聽了這話,立刻滿臉憤怒地看向剛剛質問洛青的矮個子男人,胖乎乎的手指擡起指向他,怒道:“爸爸,就是他,他打我臉,還朝我吐口水!爸爸,你要打回來!”
“好。”洛青脫掉左手手套,為小萋整了整蹭得淩亂的衣領,又拿起小萋一雙手臂仔細看了看,确定被綁的手腕沒出息骨骼斷裂骨折的情況,才重新戴起白手套,不緊不慢地說,“現在爸爸跟你玩個游戲。”
一聽有游戲玩,原本怏怏的小萋,頓時來了一點精神,睜大眼睛問:“什麽游戲?”
“寶寶從一數到十,閉眼要睡覺。寶寶從一數到十,睜眼天要亮。重複三遍,爸爸來找你。”洛青想了想,問,“寶寶會數數嗎?”
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智商侮辱,小萋立刻攥緊拳頭,朝洛青揮了揮,蹙着小眉頭,不高興道:“當然會!”
“那好,現在游戲開始。”說着,洛青見小萋果然乖乖地背過身,開始掰着手指頭數着,“一,三,二,五……”
聽到小萋數數的順序,洛青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蠢兒子,眼裏竟然閃過一絲溫情的笑意,但轉而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名矮個子男人身上時,所有的煞氣似乎一瞬之間全部釋放出來,目光裏閃動的盡是嗜血的光芒。
伴随着小萋童稚的數數聲,洛青踩着優雅的腳步,踢踏、踢踏、踢踏,步态悠然地朝男人走去,直到走到男人面前,他輕輕問了一句,“聽說你打了我兒子,還朝他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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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整白手套邊緣,洛青走到一邊取下自己的眼鏡,又拿起一塊金條,才走回到男人身邊,并蹲下詢問男人,“喜歡金子吧?”
搞不懂洛青想要做什麽,矮個子男人見洛青一副好話好商量的樣子,心裏反而産生了一種恐慌感,不由色厲內荏地想要破口大罵,卻突然被洛青捏住下巴,一股劇痛就從嘴巴、下颌和喉間傳來。
只見洛青将手中的金條用力塞進了男人嘴裏,直抵喉嚨,而金條太粗,塞不進去,洛青更是眼睛不眨地直接卸了男人下颌,頓時男人疼卻無法發出完整的呼痛聲,只能“唔……唔……”地哀叫着,目露驚恐,嘴邊也流出大量口水,口水中還混有濃稠的鮮血,透着讓人惡心的鐵鏽味兒。
男人縮着身子想要後退,卻被身後的保镖攔住,洛青卻揮揮手,讓保镖們都讓開,給男人機會躲開,準備玩一把貓捉耗子的獵物游戲。
洛青緩緩站起身,回頭看向還在苦惱地思考“六後面是幾”的小萋,不由踩着好似貓的步調,慢條斯理地跟在在地上亂爬、亂滾,吓得淚水、口水、血水橫流,想要逃走的男人身後。
直到洛青完全沒了耐心,上前一腳直接踢在了男人心窩上,直将男人踢得直接撞在了不遠處的柱子上。
“唔!”男人心口處和後背被撞到的地方都疼得讓他彎起了身子,就像個離了水的蝦米,只能弓着身子,哀哀叫喚。
踢踏、踢踏、踢踏,洛青依舊是邁着閑适的腳步,姿态優雅貴氣之極,但當他走到男人身前,他卻直接擡起腳看似無意地踩住了男人的手指。
皮鞋輕輕碾壓過男人的五指,仿佛能聽到骨骼碎裂、被碾磨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此時的洛青已化身最恐怖的索命修羅,瞬間,就見男人額上冒出了更多的冷汗,但由于下颌被卸,嘴裏又被迫含着金條,無法高聲呼痛,只能雙眼大睜,嗚嗚低叫,疼得睚眦欲裂,生不如死。
十指連心,痛至極致,很快洛青就将男人兩只手的五根指頭指骨都碾碎了。
看着男人奄奄一息像只死狗一樣癱在地上,褲子都失禁了散發出濃濃的尿騷味,洛青不由有些嫌惡地微皺了皺眉,他擡手脫掉已經弄髒的白手套,并将髒掉的白手套随手扔在男人臉上,然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子,也不自覺露出厭惡的神色。
見洛青這般,身後跟着的某一個保镖十分懂他心意,立刻送上來一雙新的皮鞋,并單膝跪在地上,将皮鞋放在了洛青腳邊,很明顯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換了新的皮鞋,洛青對跪在他腳邊的洛家死士吩咐道:“收拾幹淨,留住這男人的命,等我回去再繼續收拾他。”
“是,洛先生。”
小萋的數字在作弊中終于快要數完了,當他直接從八數到十的時候,一雙微涼的大手就輕輕蓋住了他的眼睛,身體則被抱起來,抱進了明明透着清冷氣息卻能給他溫暖的懷抱裏。
擡手扒了扒洛青修長的手指,沒扒動,小萋不由輕聲問:“爸爸?”
“噓!游戲結束了,我們該回家了。”洛青将小萋的身體換個方向橫着抱在臂間,并摸了摸小萋的耳朵和沒受傷的側臉,輕聲道,“睡會兒吧,寶寶累了,爸爸守着你。”
聽着洛青的話,小萋緊繃的神經漸漸松懈下來,他的眼皮耷拉着,随之便是極為恐怖的倦意席卷而來,于是很快他就因為身體的無法承受而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夜。整個洛家燈火通明,全部等候着洛青帶回小萋,等洛青的車開進洛家大宅,家庭醫生們也迅速着手準備,等着洛青将小少爺送過來。
而洛家管家洛安和小萋的保姆洛安的妻子秦媽,看到小萋臉腫得高高的,一雙手腕子上的綁痕也已經開始發紫,不由鼻頭發酸,心疼得恨不能以身相替,但他們看洛青臉色陰沉,也不敢多問,只能默默地跟前跟後,等待醫療會診結果。
萬幸的是,經過醫生檢查,小萋的傷都只是皮外傷,未傷筋骨,修養幾個星期就能全好,不過醫生建議,經過綁架事件,可能會引發孩子心理問題,最好請個心理醫生為小萋做創傷後治療和恢複,以免落下心理陰影。
此時,小萋正睡在高床軟枕上,手上還挂着吊瓶,臉上和手腕上的傷都經過處理,擦好了藥,臉看上去花花的,就像只小花貓,而他睡得嘴唇嘟嘟的,眼角也還挂着因為打針哭泣過的淚珠,看得人心憐心軟,連冷漠的洛青都不例外,畢竟是跟他連根連骨連血肉的孩子,怎麽會不心疼?
伸手輕輕摸了摸小萋柔軟的黑發,洛青覺得自己這應該是第一次認真看自己兒子,以前的事都很模糊,所以可能他真的忽略這個兒子太久了吧……畢竟就算讨厭有人給他下藥,讓他中招,但孩子是無辜的,是幹淨的,髒的是性//欲,是醜陋的*,是為了權勢金錢撲上來的男人女人。
那個女人……一瞬間,洛青發現,他似乎怎麽都想不起來小萋親生母親的事情,但他想既然敢算計與他,肯定早就屍骨無存了。況且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想不起來,他就不想了,只是心裏對性的厭惡又深了一重。
似乎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污染過,強烈的身體和精神潔癖,讓洛青忍不住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個澡,才勉強覺得舒服一點。
臨睡前,洛青又去看望了一次小萋,卻見吊瓶已經輸完,他給小萋拔了針頭,為小萋摁住針眼,等确定血管不會再腫起來,他才将小萋柔軟的小手放進被窩裏,為小萋掖掖被子,準備起身離開。
而就在這時,小萋卻突然在夢裏低泣一聲,嗚咽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疼……嗚……好疼……別打我!別打我!爸爸……”
只見小萋雙手開始在空中亂晃,雙腳也在亂蹬,明顯是夢到了可怕的場景,而被夢魇住了。
洛青看得心裏一緊,不由想起之前醫生提過的可能産生的綁架後心理創傷綜合征,不由怒火蹭得一下就高漲起來,想着他定要那幾個綁架犯生不如死,将他兒子受過的痛,百倍奉還!
洛青眼底泛起極為冷然銳利地光,但此刻自然還是安撫小萋更重要,于是他彎下腰,隔着被子輕輕抱住小萋,用臉貼着孩子熱熱的臉,溫柔道:“寶寶不怕,爸爸在這裏,爸爸一直都在。乖,寶寶不怕,爸爸打走怪獸,保護寶寶。爸爸就是寶寶的英雄,會保護寶寶。”
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安撫着小萋,漸漸地,小萋亂晃不安的四肢終于安分下來,他的夢呓也只剩下了充滿依賴與孺慕的一聲聲,“爸爸,爸爸,爸爸,爸……”直到他的聲音完全聽不見,陷入了深深的安眠中。
湊過去親了親小萋被汗水濕透的額頭,洛青也覺得神奇,因為他竟然不覺得髒,心頭只充斥着滿滿的柔情與溫柔,這對于他這樣的人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果然還是血濃于水吧……只有小萋讓他覺得是幹淨的*,只有小萋才能讓他心疼、憐惜。
寶寶,爸爸發誓,從此以後,決不再讓你受一絲一毫傷害,膽敢傷你者,必百倍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