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罂粟篇之如犯禁忌請深愛(四)

洛小萋在學校裏是個異類,上學還帶保镖,作業可以不交,考試可以不考,甚至有時候直接逃課也沒人敢管他,但他長得好看,長腿細腰、雙眼皮、長睫毛、白皮膚,穿着時尚家境好,特別符合青蔥少女們對校霸王子的想象,所以每次他一旦在學校出現,都會成為衆人關注的焦點。

有時候,有些膽大的女孩子還會偷偷給小萋遞情書,只是這些情書沒有一封到了小萋手上,每次都被兩個黑面神保镖攔下,送到了洛青手上。

洛青對小萋有極為強烈的控制欲,每天小萋做什麽、吃什麽和誰說了幾句話,都會有完整的報告書放在他桌上,供他查閱,就算是有時候他人在外地也會以電子郵件的形式發過去,從小萋六七歲開始上學到小萋現在十六七歲,沒有一天落下。

至于那些大概從小萋十三四歲開始出現的情書,一旦落在洛青手上,被洛青看到,可能過不了幾天,寫情書的女孩子就會被迫轉學,無一例外。

不過,除了經手這些事的人之外,沒有一人察覺,小萋自己更是完全不知道,甚至連收過情書這種事都一無所覺,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子,也是個在爸爸懷裏,永遠長不大,也不需要長大的小王子。

此時小萋正在上他最讨厭的數學課,他一開始也非常認真聽着老師講,但聽着聽着他就覺得那些代數方程式,仿如天書般難以理解,兩只眼睛都漸漸成了蚊香眼,很快,他就眼皮耷拉着,頭一點一點,雙手不自覺放到桌上,側着腦袋擱上去,昏昏欲睡了……

講臺上的老師早就注意到小萋,不過她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似的,繼續講着,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聲音,就像是怕打擾了少年的美夢一般。

此時正值盛春時節,教室外的陽光正好,光線明媚,溫度卻不灼人,恰逢一縷微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拂起白色窗簾的一角,也略過少年小萋的黑色額發,露出他光潔的額頭,和睡得暈紅的側臉,看得人心裏都是柔軟的。

洛青此刻透過教室外的窗戶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眉眼不自覺柔和了下來,他扶了扶銀邊眼鏡,擡手對一直跟着小萋的保镖吩咐了一句,等保镖和授課老師請了假後,他直接步入教室內,走到小萋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橫抱起小萋。

“唔……”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睜開眼,小萋下意識地喚了聲,“爸爸?”

“噓!寶寶困了,繼續睡,爸爸帶你回家。”洛青的聲音是成熟男人最迷人的那種聲線,不粗犷、不過于低沉,而是剛剛好的誘惑,輕輕低語時,恰似情人在耳邊的淺聲呢喃,聽得人耳朵發熱、心跳加速。

小萋臉紅了紅,擡手抱住洛青的脖子,臉蛋則微微一側,将頭埋進洛青懷裏,意識反而清醒了,但他不願被同學們看到他這麽大還被爸爸抱着,只能繼續裝睡。

洛青對授課老師點頭致意,剛準備離開,小萋突然在他耳邊說:“我的作文!爸爸,把作文帶上!”

有些疑惑,不過洛青還是擡起腳步返回小萋的課桌,果然看到一張作文紙擺在桌子的左上角,是一篇名為《我的爸爸》的作文。

唇角微微一勾,洛青拿起作文紙,直接帶着小萋離開了,走前也不忘有禮貌地對授課老師說一句,“打擾您了。”整個人顯得進退有度、有禮有節,一點也不像混黑//道的老大,而像個散發濃濃書卷氣的大學教授,斯文優雅之極。

“啊!那是洛小萋的哥哥嗎?好年輕,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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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不是哥哥,是爸爸!作為近距離圍觀了爸爸顏和聲音的人,我要流鼻血而亡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爸爸抱着洛小萋的樣子特別唯美,咳……”

“有同感……咳……私下聊。”

……

很快,教室裏就喧喧嚷嚷鬧開了鍋,數學老師拍拍桌子,大聲道:“吵什麽!繼續上課。”才勉強控制住局面,但後半節課大家很明顯心思都不在課程內容上了。

不過這也不怪學生,都是那目無學校規矩的洛青,只是人家連法律都不遵守,還給學校建了幾座樓,又能拿他怎樣?只能聽之任之,希望他下次不要再直接來學校接小萋回家,不然課真是沒法上了。

一出學校,小萋就詐屍一樣從洛青懷裏張開眼睛,抱着洛青的脖子歡快親昵地叫喚,“爸爸!爸爸!爸爸!”

“嗯?”

“兩個星期沒見了,我好想你!爸爸,你怎麽想到來接我?”小萋用臉蹭了蹭洛青的脖子,就像只撒嬌的小貓咪,惹得洛青有些好笑。

“今天是你生日,不記得了嗎?”

“生,生日?我生日不是……诶?今天25號了嗎?!”小萋立刻露出一副極為震驚的神色,轉而又高興地晃了晃小腿,咧開嘴笑彎了大眼睛,“所以爸爸是專程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嗎?好高興!!”

抱着小萋坐進加長版豪華轎車裏,洛青沒有将小萋放下,而是讓小萋叉開腿坐在他大腿上,與他面對面,可以讓他好好看看小萋,畢竟兩周沒見到真人了,他其實心裏也想得緊。

捏着小萋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洛青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有幾分不高興地道:“在家沒好好吃飯嗎?是不是又挑食?好像瘦了。”

捏捏自己的雙下巴,小萋白了一眼洛青,“明明都快長雙下巴了!哪裏瘦了,是胖了!我最近都胖了三斤了!營養師都說我要稍微調整飲食,不然會發胖的!”

依舊凝着眉,洛青捏了捏小萋的臉和手臂,不滿道:“哪裏胖了,跟小時候比瘦了這麽多。哪個營養師說你會發胖,讓你調整飲食?回去辭了他。”

目瞪口呆地看着洛青一副認真的樣子,小萋雙手捧住洛青的臉,嚴肅道:“爸爸你是不是老了,眼神不好了?我現在能跟幾歲的時候比嗎?那時候肥得像小豬仔好嗎?!”

臉微微一沉,洛青唇角立刻繃住了,他危險地眯眯眼睛,擡手取下眼鏡,轉而捏着小萋的下巴逼近了小萋的臉,與小萋鼻尖對着鼻尖,聲音極為輕柔地問:“寶寶剛剛說爸爸什麽?”

眼珠子轉了轉,就是不敢與洛青對視,小萋顧左右而言他,“我,我說……我說……我說,爸爸,你快看我寫的作文!”

立刻想到了逃脫之法,小萋拿起被洛青擱在真皮座椅上的作文,遞給洛青看。

洛青掃了一眼小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總算是沒繼續追究小萋說他老了的話,而是讓小萋将右腿橫過來,雙腿并攏側坐在他腿上,而他則摟着小萋的腰,将頭擱在小萋肩膀上,咬了一口小萋的耳朵,語氣雖然平淡,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秋後算賬的陰狠,“這次先饒你,再有下次……看爸爸怎麽收拾你。”

耳朵是小萋身體的敏感處,被洛青這麽不輕不重地一咬,又有洛青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蝸處,令他不由渾身一顫,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腰也軟了。

“爸爸……”小萋整個人下意識地窩進洛青懷裏,聲音突然變得軟綿綿的,那悠長的尾音,帶着微微的顫抖和青澀的誘惑,就像是沾染了一抹滴露春水一般,惹得洛青也心頭一緊,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而起。

兩人間的氣氛,陡然就變得怪異與暧昧起來,有些秘而不宣的東西在緩緩流淌,漸漸淌進了兩人的心口,燙得似火燒,碰都不敢碰,好像碰一下,就會被那火燒傷,但那火焰又太美,蠱惑得整顆心都在不安分地跳動。

“嗯?”

“我再也不敢了……”小萋用頭拱了拱洛青的胸口,覺得身體深處一股焦躁的熱在鼓動、翻湧,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胡亂拱着洛青,發出微微帶着泣音的渴求呼喚,“爸爸,爸爸,爸爸……你別生氣,我只是随口胡說,爸爸……”

“好了!”洛青的語氣有些粗,就像是為了遮掩什麽情緒一樣,他用力固定住小萋的腰,不讓小萋在他懷裏亂動。

轉而見小萋像是被他的語氣吓到了,洛青才盡力克制住突如其來的莫名脾氣,扯出一個笑,輕輕道:“爸爸沒兇你,只是跟你開玩笑,不是說要給爸爸看作文嗎?寶寶念給爸爸聽。”

洛青低頭看去,發現小萋今天正好穿着校服,白色翻領襯衫,深藍色外套和同色系斜條紋領帶,明明是最清純簡單的裝束,卻莫名透着一股子禁忌的誘惑,而穿着校服的小萋,就像一顆将熟未熟的果實,誘人采撷,看着這一幕,不知為何,他嗓子有些發幹,想要一點什麽冰的來解解渴。

小萋低下頭打開作文紙,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念起寫的《我的爸爸》這篇文章,而洛青的所有注意力卻轉瞬被小萋後脖子處那小片性感白皙的肌膚所完全吸引,小萋念的每個字他都沒有聽進去,耳朵就像是瞬間失聰了一樣,所有的聲音都從他的世界裏褪去,只留下啞聲的空白,和心跳劇烈的鼓動。

原來這個孩子已經這麽大了,大到可以誘惑他,大到即将振翅而飛。

不!決不允許!

想到小萋某一天會想要逃離他,洛青眸色中瞬間染上了一抹瘋狂,他用力抓緊小萋的後腰,卻得來小萋的呼痛聲,和抱怨,“爸爸,你幹嘛捏我!好痛!放開我!”

“休想!”仿佛是被觸到了最敏感的神經,洛青驀地低吼了一聲,轉而看到小萋莫名的眼神,才稍稍清醒了一點,他勉強勾起唇,笑着說,“寶寶的作文寫得真好。”

“是嗎?”不提這茬還好,提了這個,小萋瞬間整個人就消沉下去,他垂着腦袋,滿腹委屈地說,“那為什麽老師讓我重寫,我也覺得我寫得很好,都是我真實感受呢!”

“嗯?爸爸再看看。”說着,洛青雙臂整個從後面環住小萋,握着小萋的手翻看作文紙,一目十行地掃過去,當洛青看到文章最後寫道:我的爸爸只有我,我也只有爸爸,所以我不要獨立,我要依靠我爸爸一輩子,和他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心猛然發生劇烈的震動,洛青情不自禁收攏了抱着小萋的手臂,不知為何眼眶有點發熱,他問小萋,“你寫得都是真的嗎?”

“當然啦!”小萋捏緊拳頭說着,轉瞬卻又垂頭喪氣地說,“可是語文老師說我寫得不對,她說我不能一輩子都靠爸爸,這種文章交上去會被人笑話,讓我重寫。”

“不,爸爸覺得寶寶寫得很好,不用重寫。”洛青湊過去親了親小萋的頭,嘴角終于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寶寶确實不需要獨立,爸爸願意讓寶寶依靠一輩子。看到寶寶這麽寫,爸爸很開心。”

“真的嗎?”小萋轉頭看向洛青,卻被洛青眼底的認真迷住了。

洛青的眼睛生得極好,微微斜挑的眼尾,極為黑的眼珠,目光像蒼穹般廣袤深邃,每次小萋都覺得洛青的眼裏藏着一個完整的世界,而那裏,只有他,這讓他莫名興奮而驕傲。

“爸爸。”

“嗯?”

“我最愛爸爸。”

“呵呵……”洛青聽了這話,竟然笑了出來,美人一笑,足以傾城,瞬間就迷得小萋暈頭轉向,不明方向了。

洛青用鼻尖去蹭了蹭小萋的鼻尖,側頭親了下小萋的唇角,輕輕道:“爸爸也愛你。”

“嘿嘿……爸爸!”

聞言,小萋不由高興地雙手抱住洛青的脖子,高興地笑出來,卻不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洛青的眼神驀地陰沉下來,那裏面沉澱的,是無盡的瘋狂和毫不壓抑的對于禁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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