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姑姑
青年頗為不可置信：【晴明，你一直都這樣嗎？】
晴明沉默了很久，久到黑晴明以為他已經無言以對的時候，回答終于來了：【從我失憶開始，就一直是如此了。】被外界一致稱贊為溫文爾雅的平安京陰陽師之首，此時的話語中卻有種咬牙切齒之感：【你竟然不是這樣？】非洲人の憤怒。
然而并沒有什麽卵用。
黑晴明絲毫不覺得愧疚，他飛快地展開扇子擋住臉，以免被剛召喚出來的式神看見失态的模樣，而扇子下的嘴唇，則不斷抽動着，顯然是在強自抑制笑容。
【你、夠、了。】
【怎麽可能會夠？】
青年好半晌才停下，疑問道：【R級式神無所謂，他們也分辨不出靈魂的細微差異；可如果召喚出了SR或者SSR，算誰的？】【容我提醒，你用的是我的符紙。】
黑晴明舒了口氣，态度寬容：【好吧，随你。】
歐洲人の憐憫。
晴明：【……】
青年使用了最後一張藍符。
光芒之中，有淡淡的虛影勾勒出奇異的輪廓，冷淡的女聲在陰陽師耳畔響起，似乎極遠，又似乎極近：“家裏有小孩需要照顧嗎？”
黑晴明回答：“有的。”
輪廓逐漸清晰起來，現出個頭戴鬥笠的女妖，雙手的位置生長着翅膀，臉龐看起來詭異僵硬，但在看見周圍的幾個妖怪幼崽時，唇角便露出笑容來，冷淡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許多：“陰陽師，我是姑獲鳥。”
“我是晴明。”
姑獲鳥有些驚異地瞧了他一眼，畢竟晴明這個名字還是很有辨識度的，很快她便把這件事抛到腦後，抱起了一只鯉魚精幼崽，責怪地瞄了他一眼，以一種權威的口吻道：“她需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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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姑獲鳥将不能自食其力的幼崽都安置好，才轉向一旁陪同的陰陽師：“我既然響應了你的呼喚，便會做你的式神。”她眸子清冷，道：“但我想要離開的時候，還請不要阻攔。”
“我承諾。”
“你的靈魂并不穩定，這樣的承諾有效嗎？”
這石破天驚般的話語被女妖輕飄飄地說了出來，黑晴明面不改色：“當然，我們都會遵守的。”
“嗯。”
式神繪卷悄然展開，青年不出意料地發現，SR中并沒有姑獲鳥。在他有放棄的意願時，果然不會收錄呢。
“院子裏還有些年幼的妖怪，和一個人類小女孩，”黑晴明這樣說着，在見到姑獲鳥眼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欣喜時，提出了意見：“冒昧了，請問你的臉上為什麽要化這樣的妝呢？”
姑獲鳥腳步一頓：“人類的女子不都是這樣的嗎？”
并不是。
在女妖以她看見的情況舉例時，青年的內心是崩潰的，塗鉛粉、點蠶眉、染黑齒……啊，姑獲鳥沒有學到全部精髓，真是太幸運了。
黑晴明十分誠懇：“真實的模樣，才是最美的。”
“即使你不知道我的樣子？”
陰陽師微笑起來，此時一人一妖已走出屋子，陽光暖暖的落入青年蒼青色的眼底，仿佛兩個小太陽，動人之處，難以言表：“即使我不知道你的樣子。”
姑獲鳥幹脆地點點頭，去洗臉了。
妖怪有其來由。
傳聞中，姑獲鳥是孩子死去的孕婦所化，那麽她的面容，即使不十分美，想必也是充滿了母性的——不，母性，本就是一種美了，甚至可說是世間的美之極致。
姑獲鳥再次走出來時，面容溫婉秀麗，見到孩子時展現的笑容更是可以融化人心。
“嗚哇，好漂亮的大姐姐！”
山兔指揮着山蛙跳過來，仰頭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我是山兔，一起玩吧！”
“好。”
有了姑獲鳥這樣得力的管家，黑晴明着實輕松了不少，最鬧騰的幾個不來纏他了，日子都美好許多。正在他盤算着什麽時候出門一趟避開可能找來的茨木童子時，收到了一封信。
柴犬叼着封信跑到陰陽師面前，将信放下，道：“這信就在門口，用塊石頭壓着，我今早出去遛彎時發現的。”
抓着犬神背毛站立的雀唧唧叫了幾聲：“我飛高了看，沒有人在附近。”
黑晴明坐下來，沉吟：“離開了嗎……還是妖怪做的？”
他摸了摸狗狗毛茸茸的腦袋：“下次不要直接去叼，如果信封上塗抹了你聞不出來的藥，就糟糕了。”
柴犬點頭。
雀飛到它臉邊，親昵地蹭了蹭：“我會提醒的！”
陰陽師拆開了信封。
普通的、可以說毫無特色的字跡，沒有落款，只寫了時間和地點，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晴明大人，請務必便裝前來’。
“小心，晴明大人！”湊過來小白道：“這種信不用理會！”
黑晴明當然不會理，可他現在卻扮演着晴明。
萬般無奈，青年懷着一絲希望問身體裏的另一個人：【可以不管嗎？】【我要去看看。】晴明堅持道：【或許真的有人需要幫助，又沒法來這裏，只好拜托別人送信呢？說不定，對方是生是死，是幸福或者傷悲，都系于我的選擇。】他語氣輕松：【除非你可以證明這是個陷阱，否則一定要去哦，不能露陷、不能露陷。】黑晴明：“……”
這種被坑的感覺，最近好像嘗得有點多。
陰陽師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找回了屬于“晴明”的狀态，堅定而輕柔道：“我要去，小白。”
“真是的。”
狐貍式神這樣抱怨着，跳到他懷裏，臉上卻是不出所料的神色：“小白要陪在晴明大人身邊！”
新來的姑獲鳥問神樂：“小白早知道他會去？”
“當然啊，”粉衣小女孩笑起來，幸福而溫暖：“因為晴明，就是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啊。”
“是嗎。”
黑晴明覺得又被坑了。
按照信上的要求到了之後，他看見了自家三尾狐，然後……被劫持了。
***
黑晴明日記：
角色扮演的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鐮鼬、妖琴師、姑獲鳥，三個備選，我想了想，還是讓黑晴明召喚出了姑獲鳥，起碼可以帶崽[托腮現在一堆帶地藏的，鬥技鳥不好使了，但姑姑還是很有愛啊~我相信卸妝更好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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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主陰陽師]晴天，有時下狗》
不要問我名字怎麽回事，小天使們都說好_(:з」∠)_
PS：
二更達成，明天見喲~我去補夏目了=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