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小酒照例将人敲暈後,捆了丢草堆裏。但這一個又兩個的,遲早要被發現不對。
況且陳齊這條線斷了,還是及早離開這個地方為妙。不過她要帶着手無縛雞之力的秦君傾離開,勢必要多花些心思才行。
所以,姑且等着天色再暗些,有了夜色掩護,再劫走秦君傾不遲。
拉了拉帽兜剛拐出小道,迎面一人匆匆行來,與她的距離不足三丈,看那衣着打扮與那些教徒都不一樣,顯然,在這小行宮裏是更高一級別的存在。
糟糕,這是要露相的節奏啊。眼下這情況她該怎麽應對?是行禮,還是避到一旁等這人走過去,又或者是保持前行?天哪,她并不是一個喜歡用拳頭解決一切問題的人,可以的話,她更傾向于采用悄悄劫走秦君傾的方法。
君小酒糾結了一小會,決定選擇第二種反應,默默退到一旁,候着那人離開。
那人一步步的走來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可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那人殺氣爆增,落爪為勾,猛地一下朝君小酒肩上襲來,厲聲問:“你是誰?”
君小酒拿手肘一頂,接着立手為刀,照着他的手腕從下往上一敲,同一時間解了連着帽兜的鬥篷往他面上一抛。等那人抓了鬥篷丢開後,早就看不見君小酒的身影了。
君小酒一路急奔,索性把不合身的折天教服一并脫了,裏面穿的還是自己原本的那套衣服。
從裙擺下扯下一節衣料,往面上一綁,遮住大半張臉。看來計劃有變等不了天黑了,她現在就要去小竹屋帶走秦君傾,再晚一步大概會被圍攻。就算她對自己的身手再如何自信,但雙拳難敵四手,況且她還要帶着個累贅跑啊。
嗚——
遠處傳來號角聲,随着這聲長鳴,整個小行宮都躁動起來。散落在四處的折天教徒紛紛亮出兵器,警惕地看向四方。看這情景,君小酒就知道要遭,于是她加快了腳程向小竹屋奔去。
她答應了秦君傾會回來帶他走,那就不能食言。
不對勁——
君小酒遠遠看着小竹屋卻沒有再靠近,守在栅欄門外的兩人不見了。視線稍稍偏移小竹屋的門是開着的。
她正納悶,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麽在向她靠近,是一只手?
轉身的那一剎那,她抓住那只手就往後折。
“疼疼疼疼!”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疼得要命卻不敢大叫,只能壓着嗓子低低嚎,說不出的可憐模樣。
“你怎麽出來了?”君小酒瞪大眼。
“酒酒,你要是再使點勁,我這只胳膊可就不能要了。”秦君傾拖着手肘,可憐兮兮地向君小酒賣慘。
君小酒笑得有幾分尴尬,看了看竹屋方向又看了看秦君傾,疑惑道:“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等逃出去了,我再向你解釋。總之,折天教的少主回來了。”
君小酒點頭,現在确實不是說話的時候。
說話間方才被扔了一臉鬥篷的男人,也朝這個方向趕來,君小酒看着他進了竹屋後,就拉着秦君傾往相反的方向潛行。
說實話,她真的被難住了,如果只有她自己一個,逃走要容易得多。但折天教少主出現了,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加上她還帶着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或許連翻牆也不會的大少爺。
君小酒想,飛檐走壁硬跑那套肯定是用不了了,看來還得搶兩套衣服渾水摸魚悄悄逃跑。
一路躲躲藏藏,特意等到天黑時刻,那樣就有夜色為他們掩護了。君小酒領着秦君傾蹲在草叢裏,看着搜尋的一隊人馬嘩啦啦從眼前跑過,她看準時機敲暈最末尾的兩人,拖進草叢裏。脫了他們的衣服後,丢了其中一套給秦君傾。
接着等第二隊人馬出現後再混入其中,明目張膽地往出口方向跑,若是隊伍所前往的方向不是出口,那他們就在合适的時機離隊躲進角落。潛行着尋找另一個向出口方向靠近的隊伍。
如此反複幾次,他們很快就到了山洞出口附近。
果不其然,出口的地方被重重把守着,因為眼前的山洞是唯一的出口,他們要逃勢必要經過這裏。
君小酒回頭看了眼探頭探腦的秦君傾,把懷裏的一把匕首遞給他,說:“我去把他們都放倒,你看準時機就往外跑,出了洞口後往右跑半裏路尋個地方躲好。”
秦君傾接過匕首,在樹葉上試了試刀刃的鋒利程度,向下飄落的樹葉,在觸到刀刃後瞬間崩成兩半,“酒酒,那你呢?”
“我斷後。”君小酒莞爾,“然後去找你。”
風起時,長劍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又在下一瞬泛出血光,君小酒的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幾乎是一眨眼間的時間,守在洞門前的人就倒了一半。
君小酒能這麽輕松的幹倒這些人,一半是因為實力過硬,另一半也是因為出其不意。
她沒下殺手,但這一劍下去,足以限制他們的行動,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餘下的人紛紛目瞪口呆地看向她,慌得高舉長刀對向她,但又不敢輕易上前。
君小酒可不打算與他們打太極,同樣一招将餘下幾人都放倒。
“小心!”
但她太過自負了,沒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正伺機反攻,秦君傾的那聲小心在她身後響起,她滿臉錯愕的回頭,看着半根長釘已經紮入秦君傾的左肩。
驚得她旋即攬住秦君傾的腰身,翩轉着一腳踢飛他身後偷襲的人。
“秦君傾!”
秦君傾嘶地一聲捂住肩膀朝她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疼。我們快走!”
洞門前的動靜太大,很快引來重重追兵,好在秦君傾傷在肩膀不在腳,她還算應付得了。
君小酒與秦君傾剛出洞門不久,一直候在樹林裏等解藥的白胖子立馬迎了上來。君小酒看了眼身後追兵,忙把秦君傾丢給白胖子,“你安全帶他出去懸崖洞口那,等我出來了就給你解藥。”
白胖子有些遲疑。
打退上前的兩人,君小酒回頭高聲道:“我說到做到。”
“好。”
一把撈起還處在懵逼狀态的秦君傾,白胖子一路撈着提到腰,往出口方向跑。
沒有秦君傾在一旁令她分心,君小酒才剛感覺到游刃有餘,突然一柄利劍破風而來,繞是她閃避及時,也仍被削斷半绺長發。
好快的劍!
她折腰閃避,甚至來不及看清,劍的那頭究竟握在誰的手裏。
只感覺氣息全亂,唯有閃避的份。
下一秒淬着冷意的長劍向咽喉處遞進,君小酒向後疾退,可劍尖離她的距離卻越來越近,她驚恐地睜眼望去,撞進眼裏的是一張猙獰鬼面,并與面具後的那雙眼有了短暫的對視。
就是那短暫的對視,令鬼面人握劍的手有一瞬遲疑,正是這一瞬的遲疑,給了君小酒逃脫的機會。
鬼面的男人一擺手,所有人都像是被點了定身穴,停住了追趕的動作。
晴明不解,“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