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覺得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懷疑你的自己不好,很不好,所以又不問了。我覺得還是當面問你比較好,君傾,你真的是故意接近我的嗎?”君小酒睜了睜眼,總算是問出來了。

“當然不是。”他察覺到她的不安,理智告訴他不應該也不能是這個回答,但脫口而出的四個字,連自己都來不及阻止。不安的不止她,他也一樣。

他握着她的手,笑得很溫柔,“酒酒,你在擔心什麽呢。”只是這笑背後藏着不易察覺的苦澀。

君小酒搖了搖頭,明顯松了口起,捏了捏手指,悄悄看他反應,“對不起啊君傾,我誤會你了。”

秦君傾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放在往常秦君傾定是要調戲回去的,只是這細微的差別,這會兒正滿心愧疚的君小酒沒有發現。

君小酒不光沒察覺到秦君傾的異樣,甚至沒察覺到身後不遠處,隐約閃現的幾道殺意。不過好在秦君傾發現了,只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借口帶她去了琳琅閣,可腳下才剛跨過門欄,就忽然一臉恍悟地拍頭道:“酒酒,你留在這等我一會,我有樣東西忘記買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就在附近,我很快就回來,方才你不肯要花簪,琳琅閣的玉簪可再不許推脫了。”他笑着招來夥計,領君小酒上二樓去挑簪子,自己則轉身匆匆離去。

琳琅閣的簪子不論是做工還是品色都屬上佳,饒是一旁夥計介紹得天花亂墜,君小酒也什麽心思在這上面。只是以秦君傾的個性,即便她現在不挑,等他回來他一樣要親自選給她的。

所以她在稍微掃了一圈後,随意挑了支流雲紋玉簪。夥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恭恭敬敬地帶下去打包。雖說琳琅閣的玉簪就沒有不好之說,但這支流雲紋玉簪相比另外幾支顯然要更簡素一些。

選好玉簪君小酒就坐在一旁的交椅上等秦君傾回來,可夥計奉上的茶水都飲了三杯,足足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秦君傾竟然還沒回來,心裏沒來由的感到有些不安。

看了看窗外有些陰陰的天色,君小酒朝夥計借了把傘,打算出去尋尋看怎麽回事。不過才剛下樓就看到秦君傾回來了,手裏還捏着包炒栗子。

她開心地迎了上去,又在他身前一步頓住,自然地接過那包炒栗子,驚喜地發現裏面的栗子全都已經剝好了殼,直接撚起一顆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問道:“你可不要說,你去買一包炒栗子花了這麽長時間?唔,就算順帶還剝了殼,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她雖然這麽說,但心裏卻很甜蜜。

“路上遇上個朋友,多聊了兩句。”秦君傾瞥見她夾臂彎裏的油紙傘,眼裏的笑意不覺又多了兩分。

“欸?你怎麽還換衣服了?”嘴裏稍微得了閑,君小酒終于發現為何從秦君傾進門起,她就覺得哪裏怪怪的,原來是穿的衣服不對,雖然是同一色調,但分明不是方才那套。

“方才,”秦君傾笑得有些尴尬起來,“咳,滑了一跤。”

君小酒哈哈哈地無情嘲笑,“我就說嘛,你去那麽久。”

說話間天上下起淅淅小雨,路上行人疾跑着避雨,街邊小攤除了賣油紙傘的,不肖一刻就全不見了。

等君小酒幹掉一包炒栗子,淅淅小雨已變為瓢潑大雨,眼看着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秦君傾讓夥計備好馬車攜君小酒回白玉山莊。

這場雨整整下了一夜,在這微冷的雨夜,卻有一人一馬從白玉山莊疾馳而出。

翌日一早君小酒就聽說,昨夜秦君傾忽感風寒,今早就起不來床了。往常這個時候,江嚴必定死守在他身邊,但今日一整天都沒看到江嚴的身影。

秦君傾坐靠在床上,臉色不是太好看,但也不算太糟。君小酒坐在床沿用掌心捂了捂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熱。轉頭端來煎了兩個多時辰的藥,因為這藥放在一旁涼了有一小會兒,所以現在溫度正合适,“你還總讓我好好休息,不要累到,結果你先病倒了。”

秦君傾看了看黑乎乎的藥湯,又看了看遞到嘴邊的勺子,心中糾結了一小會兒,就啊地張開口,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苦并快樂着。

那表情看得君小酒都不自覺跟着皺起臉,嘴裏還道着:“良藥苦口良藥苦口。要不,你自己拿着碗,一口喝掉,長痛不如短痛。”

秦君傾聞言卻是掙紮道:“不,我虛弱得沒有力氣拿碗,還是酒酒一口一口喂我,最穩妥。”

于是君小酒就這麽一口又一口足足喂了十八口才把藥湯全喂完,轉身忙拿了顆蜜餞塞他嘴裏,“還苦不苦?”

方才還說拿不住碗的某人,這會兒牢牢握着她的手腕按向自己的心口,搖頭笑,“不苦,很甜。”

這下連君小酒都跟着燒起來了,掙紮兩下抽回手,拿着碗跑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待君小酒走後,秦君傾仰靠在床頭,喃喃道:“也不知道,沒病亂喝藥,有沒有問題……”休息了一會後,他從枕頭下摸出一瓶傷藥,開始撩袖擺,左手小臂接近臂彎的位置有一道猙獰的刀傷,傷口不深,但有道道青紫向外延伸,其中一道沿着手臂一路向上,最終的目的地是心髒。

昨日太大意了,雖然解決了小尾巴卻沒躲過暗算。他說自己沒什麽力氣,确實不是假話,只是還沒到下不了床的程度。之所以乖乖躺在床上,只是不想加速毒素的蔓延。

秦君傾在心中默默道:江嚴啊江嚴,你可一定要快些帶回解藥。

雖然昨日已經解決掉折天教的那幾人,但他們既然已經找到這裏,接下來第二波、第三波的人再找上門相信只是時間問題。

第二日、第三日,一連五日君小酒皆是在申時初煎好藥湯,然後再送去秦君傾房裏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但奇怪的是,秦君傾不僅不見好轉,整個人狀态看上去反倒更糟糕了。

她心中焦急卻又無能為力,能做的只是每天花兩個多時辰親自為他煎一碗湯藥。

這日君小酒照例拿着藥包去小廚房煎藥,才剛到就見蘇绾瑤在煎藥的瓦罐前扇扇子,她顯然不常做這事,因此有些手忙腳亂。

蘇绾瑤聽到聲音回頭看見是君小酒,連忙求救地跑上前。

君小酒:“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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