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明上河愁
展昭，玉影和文豪一路回到了開封城，李文豪一路上就像一個山裏的孩子進城似的，什麽都沒有見過，看到什麽都大驚小怪的。
到了展家，文豪這個愛說愛鬧的人，很快便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沒出三天，便受到了全家人的歡迎。可能是因為他比較平易近人吧，又沒有尊卑的觀念，無論男女老少，都很喜歡他。
玉影也和他一樣，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家裏的認可。展昭說讓文豪先續發，免得被別人認為他是個剛還俗的和尚。可是文豪卻在一個地方呆不住，展昭也發現文豪絲毫不在意別人是怎麽看他的，走到哪裏都是一樣，所以也就不再管他是否續發了，反正都是一樣。
清明節是這一年的三月初五，開封城的很多人都去自家墳前掃墓，作為外地在京城的人則不同，由于不能把靈位千裏迢迢帶來，只得到汴河兩岸去祭拜已經亡故的親人，傳說有水的地方距離陰間最近，所以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齊聚到汴河兩側，這周圍就顯得極其熱鬧。只是可憐了汴河周圍的垂楊柳，每逢清明前後就有人折下柳枝拿回家，挂在門前驅邪之用。
而宋朝的每年三月都會有七至九天的廟會，朝廷規定今年廟會定在三月初一至初九。又趕上清明節，這幾日的京城就更加熱鬧非凡!踏青掃墓的人絡繹不絕，孩子們跟着父母親出游放風筝，也有結伴出游的!
清明節這天，開封府也放了假。一大清早，展昭就帶着妻子去了汴河邊，準備祭拜早逝的父母。文豪也知道清明節是完全不可亵渎先人的，又想起已經過世的奶奶，就随着表姐，姐夫一起去了汴河。
這一日，人們除了燒一些紙錢，還親手折疊了紙船帶着對先人的懷念送入汴河，希望汴河能早些将思念帶到親人的身邊。
他們三個人找了一個沒有人的堤岸，就蹲在河邊，展昭把妻子折好的紙船放入河中，說:“爹，娘，昭兒帶着新婚的妻子來看你們，她叫白玉影，希望你們能見得到她。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你們安心地去吧。”然後就将小船一個個放入船中，順流而下……
文豪也拿着自己疊的紙船放了下去，還念念有詞地說着什麽。
玉影奇怪地看着他……
展昭看到後問:“文豪，你這是……”
“昨夜你回來得晚，我見玉影在疊紙船，就知道你們今天要來祭祀，所以我也順道祭拜一下奶奶。”文豪嚴肅地回答着姐夫的問話，但他從來不叫玉影姐姐，她只比自己大幾個月而已，從小兩人就是這樣直呼其名的。
展昭一驚:原來他也有認真的時候，就拿過幾只小船對玉影說:“是你的外婆對吧”
玉影點點頭說:“是。”
“我們一起祭拜一下吧”展昭說。
“謝謝你。”玉影已經很知足了，有這半年多的幸福就已經足夠她回味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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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拉着妻子的手微笑着說:“傻丫頭，為何要如此說你的長輩也是我的長輩。就如你我一起祭拜我的親人一樣。”随後就将紙船送走了……
他們三人祭祀完就沿着汴河走着，這一路上到處都是祭祀之人，直到走到一條名為“會街”的路時才沒有祭祀用的紙錢。這裏是廟會的入口，今天是廟會的第五天，忽然他們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橋邊哭泣，貌似是和家人走散。
展昭便走過去問:“小姑娘，你是不是和爹娘走散了要不要叔叔送你去找爹娘”
小女孩見到有人過來，就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說:“我爹爹去給娘親上墳，我找不到他了。”
展昭聽後一驚!玉影也是吃驚不少，就走上前說:“你叫什麽名字”
“喜鵲。”
“你在哪裏和爹爹走散的”玉影笑着問。
而小喜鵲指着前面的圓拱橋說:“那裏!”
“好，姐姐陪你一起等爹爹好不好”
“嗯。”喜鵲開心地拉着玉影走上了橋……
文豪嚴肅地問:“姐夫，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添一個孩子”
展昭只是笑着搖搖頭，然後又看向妻子，愁悵地望向河岸，沒有回答。
“怎麽了”文豪不解地問。
展昭說:“前年深秋，我一劍刺傷了玉影的身體，她體內的毒傷害了她的心髒，我們這一生也許都不可能有孩子。”
“怎麽回事”
展昭便把前年秋天杭州路上的事情告訴了文豪:他随聖上去杭州觀察紫氣東來之詳情，誰知在快到杭州時，路過一片楊樹林，卻遭遇遼國殺手的行刺，其中為首之人就是白玉影。但那時的玉影因為一場莫名的镖運任務而喪失記憶，莫名的成了遼國郡主耶律月，而參與了這件刺殺行動，但最終以失敗告終，自己險些殺了玉影。
第二年夏天，展昭終于有時間去華山拜訪他曾經的一個古姓師父，在師父那裏再次與玉影重逢，才知道她當時是被師父所救，可她的身體卻再也無法恢複如初，對于懷孕這件事更是嚴格禁止。展昭就決定無論她能否生育，都要娶她為妻，遂将她帶下了山，回了汴京，然後就在年底拜堂成了親。(廣告:欲知詳情，請參見穿越一《千年情緣》第七章 --深秋一夢終成空，情義無端來去匆。)
文豪聽後覺得玉影命真苦，但是自己又沒有辦法治好她，就說:“你會不會再娶一個女人給展家傳宗接代，因為你們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展昭搖搖頭說:“不會，我是喜歡玉影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文豪只是知道古代人是這樣的想法。
展昭笑着說:“可以領養一個，亦可借腹生子，到我們想要一個孩子時，就找一個人替我生一個兒子，然後我和玉影一起把他養大就行了。”這是他想出的唯一能夠解決此事的辦法，只是他暫時還不想那樣做而已。
“My god.你也太先進了，借腹生子，我們那裏也有，呵呵……”文豪激動地說，他沒想到這個古代的姐夫也能這麽先進，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展昭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他也很無奈，可是又無能為力，他只好這樣做。
過了一會兒，文豪又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裏去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廟會的熱鬧之處了!
展昭走上橋，拉着小喜鵲問:“喜鵲，你娘親的墳在何處我們去找你爹爹好嗎”
“我不知道，他們說娘是落水而亡的。”
展昭愣了一下:落水難道別有隐情他職業性地猜測着，就問:“你娘是何時過世的”
“上個月”
“為了什麽”
“我不知道，喜鵲好想娘親，可他們不讓我去，怕我害怕。”
玉影明白此事必有蹊跷，就問:“喜鵲，你家住在哪裏呀”
“寬街陳家巷的大梧桐樹下。”喜鵲回答着他們。
“那讓叔叔和姐姐送你回家等爹爹好嗎”展昭又說，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事情。
“好啊!”于是三個人就走向會街的鬧市區，因為過了會街再走幾條街才到寬街。誰知小丫頭到了廟會看到這麽熱鬧就走不動路了，無奈，展昭只好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抱着她穿過廟會，往寬街陳家巷而去。
可是還剛到寬街，就見到喜鵲的父親了，他把女兒接過來向他們道了謝，就帶女兒回了家!
玉影拉着展昭問:“你要是想去陳家巷就去吧”
展昭搖搖頭說:“不了，明日再去也不遲。”他拉着妻子回了廟會，可他的心裏的确放心不下這件事情!一路上也沒怎麽玩，直到他們走到一個圍了很多人的大場地，那裏是蹴鞠的地方，玉影知道文豪喜歡足球，看到這個一定也喜歡，就進去了，果然見到了她那親愛的表弟在裏面。
展昭好奇地問:“表弟也喜歡鞠球”
“是啊，他可是……是個鞠球好手。”玉影本想說他是院足球隊的主力，但又怕展昭聽不懂，雖然這幾年已經習慣了這裏的語言，但是自見到文豪以後，仿佛又将她拉回了現代。
展昭點點頭，心裏還在想着陳家巷喜鵲的事情。
玉影看出了他的想法，就挽着他的臂腕說:“去吧，我和阿豪一起回家就好了。”
他摟着妻子，低聲說:“回家時別忘了折一束柳枝”
“我順便買孔明燈和風筝，晚上等你一起放飛”玉影昨天就已經向身邊的丫環香琴打聽好了，這裏有清明前後放風筝的習俗，晚上在風筝上放一盞蠟燭，放飛之後，點點燭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将整個夜空點綴得更加美麗。
“嗯，我會早點回去的。”展昭聽後就知道妻子為了這一天的假費了不少心思，他怎麽忍心辜負于她呢因此他就想早去早回了。
玉影見他走了，又轉身見到文豪鞠球正來勁呢，她只好自己去其他地方看看，畢竟她不是太喜歡看蹴鞠。自己就走到賣風筝的地方買了兩個漂亮的風筝，又買了一盞孔明燈準備去叫文豪，誰知她卻不知不覺走到一個算命的攤前，她并不是很相信這些，只是純屬好奇，就坐了下來。
那道士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姑娘是測字還是批八字”
“随便，測字吧!”玉影只是好玩，就随便說的。
“請姑娘說一個字。”
玉影想了一下說:“就廟會的廟字。”
只見那個道士寫了一個繁體的“廟”(廣字半包着朝)字，他寫完後一驚，然後就望了玉影一會兒說:“姑娘，此卦有些古怪。”
“此話怎講”
“你看，橫點去西方，雙十對太陽，月長日反短，一院缺雙牆。梁上斜卧鳥，千裏去尋糧。姐妹本同處，明朝分兩鄉。”那個道士先是給她拆了這個字。
玉影笑着說:“如何批此卦願聞其祥。”
道士又略有深義地說:“碧水悠悠無盡流，
青山默默使人愁。
玉石靈動對星月，
北鬥遙指前世憂。
春雨綿延姐妹會，
雪山玉蕊手足求。
昨朝情意終需去，
他日姻緣盼三秋。
古樹新花結兩果，
正邪一笑泯恩仇。”
玉影點點頭，付了銀兩，拿着卦批走了!反正她是不相信這些江湖術士的話，找文豪回家去。
可恨的李文豪還在那準備踢下半場呢，他以為現在是世界杯呀!玉影忙過去拉住他說:“走了，跟我回家去。”
“玉影，我下半場還沒踢呢!”文豪不太樂意地反抗着，他沒想到古代人足球踢得這麽好，幾乎可以踢出亞洲，走向世界了!
“反對無效，回家!”玉影堅決地說。
“就半場了，半場!”
“明天再來”
“哼!”文豪無奈地問問主辦方:會街書院，明天還有沒有蹴鞠，那個院士說直到廟會結束都有，随時歡迎他來玩。沒想到這小子才這麽一會兒就在這裏混出了人緣，已經當上了主力，呵呵!
他們走過了會街的河，到了柳樹旁，玉影讓文豪拿着風筝，自己則是去折柳枝了。誰知道玉影折了一束回來，卻見到文豪把她剛買的孔明燈點着了，此時的孔明燈大白天的就已經飛到了空中!晚上沒得點了。
玉影剛要走過去，文豪就馬上跑起來了，他原來是要放風筝，玉影見追不上，只好說:“阿豪，別把風筝放得太高，晚上回家再放着玩!”
“知道了。”文豪答應了一聲就跑掉了。
玉影只好拿着一個風筝往回走，幸好路上也有賣孔明燈的，否則晚上就不能看孔明燈了!
下午時，文豪拿着風筝回來了，見玉影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玩，就過來推了一下繩子說:“姐夫還沒有回來”
“他去查案了。”
“今天不是放假嗎”
“那個小喜鵲的娘好像是上個月溺水而亡，家裏也沒有報案，他覺得奇怪而已。”
玉影不經意地說。
“姐夫還真是職業病，放假了也不休息。”文豪說着，誰知卻見到展昭從角門進來了。
展昭的手裏拿着兩盞紅燈籠問:“你們為何沒在廟會多玩一會兒”
“你老婆不讓我踢球，沒意思。”文豪抱怨說。
“踢球”展昭愣了一下，應該是蹴鞠，就說:“你想玩鞠球，我陪你玩”
“兩個人，沒意思。”
展昭将燈籠交給玉影說:“讓小劉找個鞠球來，我陪表弟玩玩。”
玉影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就拿着一個球回來了，交給展昭後，自己則坐在回廊處看着!
展昭接過球拍了一下，說:“搶得到我的球就讓你出去玩個夠!”
“此話當真”
“絕無戲言。”
“你等着吧，看我打得你落花流水!”文豪說完就和展昭玩起了球。
展昭沒想到文豪的腳下功夫真的不錯，他鞠球的技術相當好!可惜他自己也不差，最終也沒有給文豪任何搶球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文豪就叫停了說:“我體力不支了，認輸了!”
“你鞠球不錯。”
“體力損耗過大，不能和你比。”文豪不得不佩服起這個姐夫了，球技居然這麽好，體力更是好得出奇，整個就是一個Super man(超人)，一個小時下來，對方面不紅，心不跳，一如平時，自己真的自嘆不如了。
“你的球技也不錯，只是我占了先機，你才搶不到的;換作是我也未必能搶到球。”展昭這是由衷地佩服于他。
“我的體力不行，和你比差遠了。對了，喜鵲她娘那是不是有蹊跷”文豪忽然想到這個就問。
“有些古怪，我去了喜鵲的家裏，她的父親叫陳海，兄弟三人同住一個大院，可是家裏卻沒有一點悲傷之感，鄰居說上個月二十，陳海的妻子姚氏因去河邊洗衣服，後來失足落水而亡，是由陳海帶着家裏人去河邊打撈的屍首，但當天就發了喪。然後就一如既往的過日子，偶爾還能聽到喜鵲喊娘的哭聲，并無其他異狀。”展昭說着今日去陳家巷之事。
“一定有隐情。”文豪聽後就說。
展昭又說:“我今晚夜探陳家，或許有線索。”
“我也去。”文豪也很好奇，怎麽說他也是一名警察，這事怎能不參與呢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警官去宋朝查案，天下真是獨一無二。
“你去幹嘛”玉影反問他，這不是去添亂嗎
“我是一名警官，為人民服務。”
“你還FBI呢，不許去。”玉影說着。
文豪只得做了一個鬼臉，對玉影說:“我是UFO的Super man。”
展昭卻拉住玉影說:“表弟身手還行，讓他跟我去，也許能幫得上忙!”
“我是怕他添亂。”
“我已經在白局手下實習兩個月了，很快就要調到刑偵組，還說我添亂。”文豪知道表姐擔心自己，就說:“我帶上槍，穿上防彈衣總可以了吧”幸好這些衣服都被表姐從當鋪贖回了，不然還不知如何找理由呢
“好吧!”玉影聽到這些才放心地讓他去。
于是這日入夜，玉影就送他們離開了，希望他們能早點回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