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撩漢第二十式
林容剛開始還心思蕩漾着滿腦子都是葉灏的臉，但一旦開始進入學習狀态，瞬間就忘記了剛剛的小情緒，全然投入到錯題中。
他做完兩道錯題後，将各個知識點關聯到一起，就聽到書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還沒擡頭，葉灏的聲音就傳過來：“浴巾在哪兒啊？”
林容循聲擡頭，看到眼前的一幕，臉驀地紅成了猴屁股，渾身一抖，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趕緊把臉別到旁邊，眼睛閉上根本不敢看葉灏。哆哆嗦嗦的震驚道：“你、你、你……你怎麽什麽都沒穿！”
葉灏直挺挺站在門口，渾身赤~裸也不覺得羞愧，反而在迎上林容的目光時，下意識地往前挺了挺。粗大的玩意兒随着他的動作晃了晃，彈了彈，發出一聲輕“啪”。
“沒找到浴巾。”葉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林容不敢看他，別着腦袋閉着眼睛結結巴巴道：“在……在客廳拐角處的櫃子裏，有、有幹淨的。”
葉灏根本沒想去找浴巾，看到林容紅得快要燒起來的耳根子，輕輕笑了聲。直接往林容走去，他剛剛洗完澡，赤~裸的身子散發着滾燙的熱量。他一靠近，林容就覺得被炙熱的溫度包圍，就像進入了一個暖爐一般，渾身臊的慌。
他閉着眼睛伸手去推葉灏，結果沒考慮到高度問題，他坐着葉灏站着，一伸手直接打到了葉灏的腿根處，手背擦過他的巨大，感受到那玩意兒在自己手背上彈跳了幾下。林容一下慌得直接将手伸了回去，緊張地都要哭出來了，“你……你快去拿浴巾。”
“你害什麽臊？”葉灏一下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已經有擡頭趨勢的欲~望上：“都是男生，難道你沒見過別人的？”
“我、我、我……”林容急得想将手收回來，卻被葉灏握緊，怎麽也抽不掉。他不熱衷于這種事，活了近三十年，就連自犢都很少有。每次都行色匆匆，慌慌張張的結束，就跟犯了天大的罪一般。他獨自一人的時候都這樣羞澀，葉灏真是太為難他了。
“真害羞啊？”葉灏捏了捏他的指腹，“這麽害羞，以後結婚了怎麽辦？”這就是在套話了，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對性、對愛情，有着難以想象的強烈的渴求。
葉灏沒再強壓着他的手去摸令人害臊的玩意兒，林容松了口氣，嘟嘟囔囔道：“我……不結婚。”他上輩子沒有結婚，也不覺得有什麽，這輩子還是不結婚也無所謂。
“為什麽不結婚？”葉灏觀察他的神色。
林容羞得不像樣，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過眼睛，雙眸緊緊閉起，因為太過用力，眼皮直跳。嫣紅的小嘴輕輕喘着氣，呵出的熱氣噴薄在他的腹部。葉灏心跟着跳了跳，再這麽玩下去林容還沒什麽，他就又要跑廁所去了。他咳了一聲：“說啊，為什麽不結婚？難道你沒有想過，以後談戀愛想找一個怎樣的女朋友，性格怎麽樣，脾氣怎麽樣，長得怎麽樣？”
林容耿直的搖頭：“沒有。”
葉灏心中泛起喜悅：“真沒想過？我看你今天交作業的時候還跟第一排那什麽，什麽婧的講話來着，我還以為你喜歡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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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睫毛顫了顫，糾正：“是徐婧，她……她是學習委員，我交作業，才……才講話的。”
葉灏聽他解釋，心裏開心的不得了，卻還要裝作遺憾道：“真不喜歡啊？我倒是挺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生的，成績好，長得白淨清秀，又乖巧可愛，話也不多。”
他成熟的早，在一般男生還處于偷偷摸摸暗戀小姑娘的年紀。葉灏就已經和楊晟等人打賭，誰能把班級裏最漂亮的小姑娘拿下，誰就算贏。他這方面無師自通，天生會撩，沒兩下人小女生就芳心暗許。過後葉灏就覺得沒意思，還特意告訴人小姑娘，我們這是在打賭，我不是真的喜歡你，你要是實在生氣，就打我一巴掌出出氣。女生當然沒打他，哭着就跑開了。
這是葉灏唯一一次跟愛情搭邊的感情經歷，後來随着年紀的增長，更覺得愛情這玩意兒就是騙人的，不好奇、也不願意嘗試。
他剛剛那些話就是胡謅的，純粹為了看林容反應。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一個人，在出現的第一眼，就能讓他為之怦然心動，開始相信以往不屑一顧的所謂愛情。
林容聽到他的話，睫毛抖了幾下，從心底蔓延開一陣失落，舌尖上都帶着苦澀。從未體驗過的悲傷，就像飓風一般，裹挾着他，壓迫着他。他好像一點都不希望葉灏有喜歡的女生，這明明是值得替對方開心的事情。
林容低下頭，輕輕哦了一聲。
葉灏還想觀察他的神色，看林容閉着眼睛低着頭，什麽都看不出來。葉灏覺得沒意思，撸了把頭發，放開林容的手，說道：“我去找浴巾。”
兩人相對無言面對面坐着，時間一晃到了九點半。林容的作息很健康，寧願早起看書也不願意晚睡熬夜。本來這個點，他應該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準備回到床上看一會兒睡前故事，然後睡覺。
但因為葉灏剛剛那句話，他看似在認真地準備錯題，實際上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這道題明明已經摘錄過一遍了，一晃神就又重複抄了一遍。林容根本定不下心，而且對面的葉灏不認真做作業，時不時擡頭托腮看着他，讓他更分心。
葉灏不是不想說話，但看小家夥專注認真的模樣，覺得怎麽也看不夠。就算對方只是安靜地坐在他身邊，不需要開口，就仿佛得到了整個世界。
林容被葉灏看得實在難熬，他放下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摸摸泛紅的耳垂，“你……幹嘛總是盯着我看？”
葉灏一本正經：“你好看。”
林容臉一紅：“不……不要耍流氓。”
葉灏委屈：“哥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你還要說我？”
“你、你……”林容一急，口不擇言：“你剛剛還說喜歡徐婧的。”說完反應過來，就連腳趾頭都在泛紅，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就像在跟男朋友吃醋的女生一樣。
“嗯？徐婧？”葉灏一下沒想起來這是誰。
林容心一橫，鼓起勇氣問道：“你……會不會和徐婧談戀愛？”
他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葉灏，等着對方的反應。在安靜的夜晚，窗外傳來“啾啾啾”的鳥叫聲，屋內響着林容“砰砰砰”的心跳聲。
葉灏突然明白，笑起來：“我要是談戀愛了，那誰陪你聊天，誰陪你吃飯，誰陪你一起回家，誰和你一起做作業，嗯？”
林容低頭：“我……一個人，一直都、都是一個人的。”
他覺得難受，以前都是一個人，卻從來不會覺得孤獨，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但現在，只是想想葉灏可能會去陪另一個人的可能性，就有數不盡的悲傷鋪天蓋地湧來。
是不是人都是這樣，沒有得到過，就不會去奢求。一旦得到了，就沒有辦法接受失去。
葉灏心下微微泛酸，卻堅持問出個答案：“那你希望我談戀愛嗎？”
林容鼻子一酸：“如……如果你喜歡……”
葉灏強硬打斷他：“說實話！”
林容心一橫，猛地搖頭：“不願意！”
不願意葉灏對另一個人好，不願意葉灏為了另一個人打架，更不願意葉灏對另一個人耍流氓。不論是什麽樣子的葉灏，他都只希望自己一個人能看到。
林容被自己強烈的占有欲吓到，對上葉灏不太好看的臉色，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剛剛不是故意……”
“為什麽不願意？”話未講完，再一次被葉灏打斷，他逼問道：“為什麽？嗯？”
為什麽……其實理由有千種萬種，什麽談戀愛影響成績啦，什麽還不熟悉不能那麽急啦。但林容知道，不是這些原因。而那個理由，他卻難以開口，也想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明明葉灏也是男生。
林容低着頭，自暴自棄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去深思。如果被葉灏發現，如果被他厭棄……他想都不敢去想。
葉灏看他神色慌張，一時也想不出他在想什麽。但林容的反應讓他很滿意，甚至說，開始期待。
這種反應，怎麽看也不像是對待普通朋友的态度。
葉灏故意嘆了口氣，突然說：“可是我挺想談戀愛的。”
林容身子一個瑟縮，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又聽葉灏說：“但是哥更想陪你。”
林容啞然，心底微微泛起一絲甜意。
葉灏觀察他神色，語不驚人死不休：“要不你跟哥談戀愛吧？兩全其美。”
最後這場談話，是在林容驚慌失措中，接連踢翻了好幾只椅子，又差點摔倒，跌跌撞撞的跑回卧室，接着“砰”地一聲，将門摔上中結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