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作者有話要說: 葉灏又陪着小家夥玩了幾個項目,不過林容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膽子那麽大,從跳樓機上下來後,他的腿都軟了,在旁邊的涼亭裏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敢去嘗試這種高危游戲。
葉灏帶他玩了幾個略溫和的游戲,像什麽海盜船、激流勇進等,一起排隊的都是初中生,從他們的話中依稀能辨別出這是好幾個學校的學生一起出來春游。
林容手裏拿着一個五顏六色的棉花糖,小臉蛋被擋在棉花糖的後面,時不時伸出嫣紅的小舌頭舔一口,聽到幾個男生的對話,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葉灏,抿着唇道:“我從來沒有參加過學校的活動,以前膽子太小了。”
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沖葉灏笑了笑,白嫩的小臉蛋上擠出兩個小酒窩。單純的小白兔覺得自己現在膽子大很多了,至少待在人多的地方不會想要逃開了。
葉灏替他擦掉臉上被棉花糖黏上的糖水,又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你要是覺得有趣的話,我們以後邀請班上的同學一起出去玩,怎麽樣?”他覺得林容肯定是希望接觸人群的,雖然不太情願,但葉灏一向以林容的意願為第一準則。
林容嘬了口棉花糖,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小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就我們兩個人出去玩,不可以嗎?”
葉灏忍不住笑:“當然可以。”他覺得自己真是夠了,總是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吃味。
玩了一圈過後,夜色遲暮,林容有些累了,坐在路邊任由葉灏握住他的腳踝幫他揉小腿。對面不遠處是一個碩大的摩天輪,摩天輪上纏着五彩缤紛的小燈,随着摩天輪的轉動,燈光也跟着變換,慢悠悠的,特別寧靜。
葉灏親了親林容的鼻尖,問道:“餓了嗎?”玩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
林容搖搖頭,中午吃多了,現在一點饑餓感都沒有。
葉灏笑了笑,指着不遠處的摩天輪問:“那要過去玩玩嘛?聽說在上面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A市的摩天輪很有名,算是城市的一道風景線。據說是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輪,而且他的存在歷史久遠,雖然經過不斷地翻新,不斷地改裝,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樣子,但這不能否認他的歷史。
葉灏沒有去玩過,但他覺得小家夥會喜歡。在他心中,林容就是這樣的,即使經歷過再多的磨難,也會用最純真的面容來迎接人生。只要一點點小小的驚喜,都能讓他滿心滿心的歡喜,為此興奮上好幾天。葉灏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德,竟然能讓他擁有這麽美好的林容,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只有他能看到的林容。
他以為林容會滿口答應,然後兩眼冒星光。結果沒想到,林容原本還洋溢着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半天沒能反應過來,直到葉灏擔憂的追問,他才像剛剛回過神一下,木讷的搖搖頭,就像失了魂一樣,半天才再次搖搖頭,蒼白着臉色道:“我……不想玩那個。”
葉灏一下急起來,摸摸他的額頭,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哥說錯話了,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林容的額頭上,臉上,葉灏吻去他的眼尾突然溢出來的淚水,難受的不得了。“不生氣好不好?都怪我不好,不想玩我們就不玩,我們去吃東西怎麽樣?你之前不是說想去試試看西街那家火鍋嘛,我們去那裏吃好不好?吃辣的也可以,哥陪你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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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吃不了辣的,卻又偏偏喜歡吃,跟喜歡吃甜食一樣喜歡吃辣的。但每次吃完就要鬧肚子,有時候半夜渾身冒冷汗,怎麽也睡不着。葉灏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他吃了辣,于是就強行給他戒辣,說什麽都不讓他吃辣。
現在突然開口讓他吃辣,看來是真被林容吓到了,有點口不擇言。
林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其實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本來聽葉灏說起摩天輪,就覺得有點難受。只是有點難受而已,畢竟有那麽不好的記憶。但一看葉灏這麽緊張,林容眨了兩下眼睛,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他真的一點都沒想哭,就是突然覺得委屈,又覺得開心,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怎麽說。
本來這些不好的事情,你說了也沒人相信,就連媽媽都不願意相信他。于是就算再覺得難受,也就只能自己憋着,除了努力忍着,你什麽都做不了。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走到你面前,跟你說,有什麽不開心的都說出來,他會安慰你,會抱着給你溫暖。
原本咬咬牙就能忍住的眼淚,這下怎麽也忍不住了,一下就跟決了堤的河水一樣,說哭就哭了。
小白兔埋在葉灏懷裏哼哼唧唧的小聲哭着,這下把葉灏急壞了,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卻又什麽都不敢問,只能一遍遍的安撫懷裏的小白兔,一會兒替他順順毛,一會兒給他講笑話。
有着一張硬漢臉的葉灏絞盡腦計開始搜羅腦海裏的笑話,他對這些沒什麽興趣,也不在意網上的一些新潮流,還真的想不出什麽新鮮的玩意兒。只能想着一些老掉牙的笑話,也許三歲的小孩都能嘲笑他這個笑話早八百年已經聽過了。
講了半天,葉灏自己都沒感覺,懷裏的小東西輕顫着身子,也沒什麽反應。
葉灏頓了頓,想起來之前偶然看到的一個笑話,摸了摸林容濕潤的眼尾,說道:“吃火鍋的時候沒有蒜泥了,就可以去拿一顆大蒜,然後誇它說,你好漂亮。”他看了眼說着腦袋露出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的小白兔,問道:“你猜為什麽要這麽誇它?”
小白兔果然上鈎了,覺得好奇,忍不住悶聲問:“為什麽?”他的嗓子有點啞,一開始還顧忌着形象沒敢哭出聲來,後來哭着哭着就放開了聲音,現在哭完竟然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
葉灏看他願意理自己了,心情大好,揚着眉給出答案:“因為誇它漂亮了,也許它一高興,就自拍了。”
小白兔懵懵懂懂擡頭,顯然沒聽大懂。
葉灏親了親他發紅的眼尾,“心情好點了嗎?好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哥都餓了。”
林容有點不好意思,扭捏了一會兒,才讷讷道:“我不想在外面吃了……”
葉灏從善如流:“那我們去超市買了食材自己回家做。”
林容輕聲哼哼:“你又不會做飯。”連研磨機都不會用。
葉灏臉皮忒厚,下巴抵着林容的鎖骨輕輕磨蹭,“那你教我,等我學會了,天天給你做飯吃。”
“噗。”林容忍不住笑出來,小臉蛋上還挂着淚水,突然又雨後天晴,破涕為笑,可愛的不得了。葉灏忍不住輕輕厮摩着他的脖頸,輕咬着他的下巴。
林容被他磨的癢癢的,葉灏下巴上的胡樁樁刺得他癢癢痛痛的,白嫩的皮膚開始發紅,他連忙輕輕推開葉灏,“別弄了,癢……”
林容讨饒的時候有個特點,大概是他覺得把聲音拖得長一點聽起來更可憐一點,每次都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最後再微微翹起,迤迤袅袅,好聽的不得了。這樣的确顯得楚楚可憐,但林容不知道,他越可憐葉灏就越想弄哭他。
葉灏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停手,反倒是手腳并用,蹭着他的同時又去撓他的癢癢肉,弄得小家夥癢的直扭着身體,咯咯咯笑個不停,一邊讨饒一邊還試圖還擊。最後還是葉灏看他笑得眼淚又要出來了,把他抱到腿上親了幾口,這才放過他。
林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麽、總……總是這麽欺負……欺負我……”
葉灏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哥不欺負你還能欺負誰?”
林容撅着小嘴巴不肯理他。
葉灏親了親他撅起的小嘴巴,才拉着人去停車場。“走吧,去超市買點食材,回去做飯吃。”
林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亦步亦趨的跟在葉灏身邊。
葉灏身姿挺拔,身材高大,又長年鍛煉。雖然沒有專業運動員那樣誇張的肌肉,但脫下衣服,露出腹部八塊健壯的腹肌,也足夠讓女生尖叫。林容跟在他身邊,只覺得安全的不得了,仿佛什麽事情都傷害不了他。
他抿着嘴偷偷地笑起來,其實他剛剛不是真的想哭的,就是淚腺太淺了,憋不住。突然想起來的那段回憶,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張簡德剛跟他媽媽結婚的時候,對他特別好,每天接送他上下學,還會幫他買衣服,幫他準備好所有需要的東西,比媽媽對他還好。那時候的林容,高興地不得了,整天就在學校說,他有新爸爸了,新爸爸對他很好,他和別人是一樣的,有爸爸,也有媽媽。
但其實後來想想,就知道張簡德一開始所有的言行都是在僞裝。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一匹餓狼一樣。林容再大一點就知道了,這是一種癖好——戀童癖。
大概是他一年級畢業那個暑假的傍晚,張簡德說帶他去坐摩天輪玩,林容不疑有他,高高興興的出門了。但在摩天輪上,張簡德就開始動手動腳,一開始還想着利誘,要讓林容脫衣服,後來看利誘不行。又拿出了一根仿真陽|具,說塞在身體裏面會特別舒服。
林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就是覺得這樣做不好。于是他跟張簡德說,他不喜歡玩這種游戲。後來張簡德失去了耐心,直接準備強行脫他衣服,林容大概是天生倔強,急起來了就不管不顧,想也沒想就拿着手邊的安全錘給了張簡德一錘頭。
摩天輪停止,到了底下的時候,工作人員全部圍上來。
張簡德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反正被送去了醫院。而當時才七歲的林容,滿手的鮮血,瑟縮着不知道該怎麽辦,害怕的只會失聲流淚。也許是張簡德故意的,他一個人被留在了游樂場,淋了一晚上的露水,一個人都沒有。
後來想起來,張簡德大約是蓄謀已久,那天除了他們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游客。
他第二天失魂落魄的走回家時,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孫凝是第三天早上才回來了,林容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她就告訴他,你還是一個人去住吧。
林容不知道張簡德是怎麽跟他媽媽講的,但是孫凝壓根沒有聽他解釋的欲|望,她本來就準備着要和新任丈夫生一個可愛的小女兒,要養在身邊,要讓小公主千嬌百寵的長大。她根本沒有心思去在意和前任的兒子,就像林立群讨厭她從而厭惡林容一樣。孫凝因為惡心林立群,也連帶着不喜歡林容,她照顧林容,只是因為那一點可憐的責任心。
林容沒有再試圖開口解釋,一個人默默的搬離了這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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