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渾渾噩噩的日子過去了幾天,舒寧因為在病床上躺習慣了,現在躺在床榻上除了沒有電視可以看,也沒覺得有多大的違和感。

沒有電視可以看舒寧覺得這也能接受,頂多就是個無聊,可是為什麽這個孽徒天天都要抱着他看文書。

這是不是每個小說主角的腦子都有點問題,不然他是怎麽做到寸步不離自己這個血仇小師尊的,這TM是腦子被門擠了吧、

而這會兒舒寧就被抱着坐在餘若的身前,一雙鳳眸咕嚕咕嚕的看着四周,見四周是層層疊疊的書架就和圖書館一樣。

又見前頭的白玉香爐內有青煙緩緩升起,舒寧嗅着發現是與寝殿裏頭相似的香味,很好聞同時也很犯困。

古人為什麽老喜歡點這玩意,那東西到底是熏屋子的還是催眠的啊。

餘若察覺到懷中的人有些無趣,将人抱着轉了個身往懷中貼近了一些,看着舒寧帶着一絲倦意的雙眸輕笑着。

“這是困了嗎?不是剛睡醒嘛。”

眼見舒寧的睡意越來越重,餘若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硬是将人給捏醒了過來。

“嘶——”

臉頰的疼痛将昏昏欲睡的舒寧給疼醒了,睜開眼時就看到身前的餘若,有些不悅的瞥了一眼。

餘若察覺出了舒寧的不悅,但卻并沒有停止鬧他的動作,又捏了捏他另一邊的臉頰,直到兩邊的臉頰有些紅潤了才收了手。

“想睡覺?”

而随後又見舒寧雖然疼的清醒了,但眼中仍然是有些倦意,便低聲詢問。

舒寧聽着他的話差點沒起來抽他兩耳光。

我都快睡着了,你把我弄醒了,就為了問我是不是想睡覺了!

你兩只眼睛長了是用來吃東西的嗎?我TM心态崩了。

心中對于餘若那一頓騷操作那是恨的牙癢癢,可面上卻是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有些乖巧的點了點頭。

餘若見狀伸手拂過他的眼角,将他眼角溢出的水漬擦去,然後才笑着說道:

“睡多了不好,我讓人送些吃食過來,你想吃什麽?”

牛批,成功解鎖了與吃多了不好同一個觀念,現在是睡多了不好。

這年頭睡也不讓多睡,吃也不讓多吃,太難了。

都說做人難,做餘若的小師尊更難,想哭。

舒寧轉過頭去實在是不想再看這個孽徒,他真的好想将他拍去九霄雲外啊,太心酸了。

“西瓜要吃嗎?昨日剛從山下采買了幾個西瓜回來,要吃嗎?”

餘若看着已經轉過頭去的人,見他的發飾與墨發纏繞在了一起,伸手便将那些銀絲碎珠都從發絲中理了出來。

理出來後見已經順滑了這才伸手從後頭摟住了舒寧的身子,貼着他的背脊腦袋靠在他的頸窩處輕聲詢問。

西瓜?還有西瓜吃這麽好。

舒寧趕忙點了點頭,聽着西瓜兩字這睡意很快也就消散了。

過了一會兒,南軒殿外行來了一名身着瓊花侍女裳的女子,她的手上還端着一個白玉案盤。

舒寧看着她一步步進來只以為是送西瓜的侍女,滿是期待的瞧着她。

侍女跪在了案桌前将那白玉案盤放在了桌面上,然後便退到了一側候着。

舒寧看着案盤裏頭有個青色小碟子,而碟中放着一顆棕色的丹丸,一股清香從這顆丹丸中飄散而出。

額,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這玩意在書裏頭稱作西瓜嗎?是我傻了還是作者傻了。

看着碟子裏頭的東西,舒寧揉了揉眼角,只覺得是他眼睛花了,不然為什麽自己看到的東西和想象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你們這兒······西瓜長這樣?”

舒寧伸手将碟子裏頭的丹丸拿在了手心,然後就滿是疑惑地回頭去看餘若。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這東西從哪裏看出是西瓜,這是在逗我沒吃過西瓜嗎?可我見過啊。

餘若瞧着舒寧那一副嫌棄的模樣,然後又看着他手裏的頭的丹丸有些愣神,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真相給說出來。

就在他思考之際,外頭又行來了一名侍女,而這回侍女手上的碟子裏頭擺着切好的紅色西瓜塊。

舒寧看着已經擺到桌面的西瓜又看了看手上的丹丸,驚得直接給丢回到了碟子裏頭。

死前的最後一餐,這TM是毒藥,絕對是毒藥。

趕忙将手往餘若的衣裳上頭擦,來回擦了好幾次想要将手指上染着的丸子痕跡全給擦幹淨了。

娘诶,差一點直接就領人頭了,我說呢今天都到下午了怎麽還沒有發神經,原來就是放到這兒呀。

徒兒,為師勸你做個人,你送我之前就不能吱一聲,居然不聲不響的就丢了一個大招,趕上前兒的要把我送上路啊。

擦完後還覺得有些不夠,掙紮着就想要去洗手。

餘若瞧着自己的白衫上已經留下了幾個手指印,眉間不由得輕佻,而随後又看到舒寧掙紮着想要起身,伸手便将人給按了回去。

“怎麽了這是,毛毛躁躁的。”

舒寧被按回去後就滿是不悅的瞪着身前的人,氣的眼睛都紅了。

孽徒要不是你把為師的腿給廢了,為師至于連起個身都這麽困難嗎?現在還怪我毛毛躁躁的。

而被盯着的餘若瞧出了他眼中的意思,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說道:

“好好好,我的錯,小師尊想要什麽,徒兒去準備。”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孽徒要是有這麽乖,我跟你姓。

舒寧又忍不住将手指往餘若的身上擦,可就是感覺手上還有那股藥味,不洗掉他渾身都難受。

而看出了舒寧意圖的餘若擡眸看向了跪在一側的侍女,接到了目光的侍女很快就退出了南軒殿。

過了片刻,侍女帶着一盆清水回來了。

舒寧看着被放在案桌邊的清水有些詫異,而下一刻還不等他開口說話,雙手就被餘若帶着往水盆中放。

溫熱的暖水順着餘若的手緩緩落在了舒寧的指尖,這才消去了舒寧對于那顆莫名其妙出現的藥丸氣息。

只是消去後,舒寧就擡眸去看身側的人,見他正在認真的替自己洗手,那目光就好像是對待一件至寶一般小心翼翼,舒寧滿是不解。

許是舒寧的目光太過直白,餘若也察覺到了,側眸時就看到舒寧不解的眼神,下意識便低聲說道:

“怎麽了?”

說完後又從侍女的手中取過了錦帕将舒寧的手都擦拭幹淨後才将兩名侍女禀退了。

南軒殿的殿門被關上的時候 ,裏頭也陷入了一片寧靜。

舒寧看着兩名侍女離開後才收回了被擦幹淨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

餘若見舒寧搖頭後也就不在追問了,下一刻便伸手取過了玉碟子裏頭的那顆藥丸,拿在手心仔細瞧了瞧後才又放回到了碟子裏頭。

待放回去後,舒寧以為他是要放棄毒殺了,可随後卻看到餘若的指尖再次出現了一把泛着青色光暈的指劍,驚得他一個勁的往後挪。

直接就撲到餘若的懷裏頭了,腦袋瓜子也埋在了他的頸項處。

餘若看着一股腦往自己懷裏鑽的人,伸手便攬着他的腰際滿是不解。

“怎麽了?”

說完後将碟子裏頭的丹藥切成了四份這才将劍給收了回去。

而舒寧瞧着收回去的劍輕輕松了一口氣。

好險,我還以為這孽徒是想從毒殺改為抹殺了,好險好險。

“這是怎麽了,吓成了這樣,這藥是元嬰期的內丹煉化的,小師尊若是一整顆都吃下去恐怕會爆體而亡,所以徒兒将它分成了四份,分着吃。”

餘若看着舒寧一會兒驚吓一會兒又放松的有些不解的笑了起來,不解之後又有些猜到了什麽,将這顆丹藥的來歷說明給一一告知了一番。

然後就取過了其中一半遞到了舒寧的嘴邊,看着他。

“小師尊的靈根雖然是廢的,但徒兒會想法子給你治好,這元嬰期的內丹雖然用處不大,但養養靈根也好。”

想到舒寧那條廢靈餘若就很是不悅,明明小師尊這般的好,偏偏這靈根卻是廢的。

廢靈是無法修煉,無法修煉就只能與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

餘若只要一想到舒寧最後會因為年老而死去,想到舒寧死了以後又是孤寂的千年,餘若便是恨不得将他自身的修為都全部灌注到舒寧的身上去。

而不知餘若想法的舒寧卻只是盯着嘴邊的那顆丹藥發愣。

這玩意是元嬰期的內丹做的,挖槽,那不是很厲害的人的內丹嘛。

我怎麽那麽不信呢,修仙小說元嬰期的人不都挺厲害的嘛,怎麽孽徒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顆元嬰期的內丹,總不可能孽徒比他們還要厲害吧。

嗅着丹藥中溢出的淺淡蓮香,舒寧瞧了瞧餘若又瞧了瞧那顆丹藥,最終張口咬了下去。

舌尖輕輕拂過餘若的指尖,随後才帶着丹藥到了口中。

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卻有着一股甜味就好像是在吃糖豆一般,甜甜的還香香的。

只是這丹藥剛咽下去,舒寧便覺得渾身都燙的厲害,心口的位置一陣陣的抽痛。

完了,我竟然真的會去信孽徒的鬼話。

“疼。”

低低的痛呼聲傳來,舒寧有些難受的靠在餘若的懷中,而手掌死死地拽着心口的位置好似想要将那股子疼痛全部都壓下去。

只是心口就像要裂開一般令他的面色都漸漸蒼白了起來,指尖快速擦過餘若的手腕留下了一道血痕,随後便緊緊的捏住了他的手腕不肯松開,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疼痛。

“餘若我是不是要死了。”

舒寧努力的睜開了眼,看着坐在身前的人有些艱難的問出了話。

說完後,心口的疼痛再一次将他拉入了深淵,耳邊漸漸沒了聲響,就連眼前都變得模糊一片。

餘若瞧着因為疼痛而變得虛弱的舒寧輕皺眉,而随後将人放在了竹席上,俯身靠在了他的身上。

白皙的手掌掀開了舒寧的衣裳尋到了他丹田的位置,下一刻就見他的手已經貼在了他的丹田處,一道暖流順着他的手掌緩緩的流入了舒寧的丹田內,開始引導那在體內胡亂沖撞的內丹元氣。

已經疼得快要暈過去的舒寧卻在這時感受到了體內暖流的流動,聚集在他心口的那道撕力也在暖流的流動之下開始分散開來,心口的位置沒有了刺疼而是留下了一道暖意。

心窩處的暖意取代了撕裂般的疼痛,最後這股暖意更是在體內的奇經八脈處緩緩移動,整個身子都變得暖洋洋的。

“唔。”

緊皺的眉頭也在這陣暖洋洋之中漸漸松開了,一聲淺淺的低吟在舒寧的唇瓣傳出。

不······不疼了?

舒寧睜開了眼,就見他那個孽徒正靠在他的身上,眼中滿是暖意的正瞧着他。

“還疼嗎?”

餘若見舒寧清醒了過來,低聲詢問後便得到了舒寧輕輕地搖頭,這才收回了貼在他丹田處的手掌。

舒寧腹部的暖意消失了留下了一絲清冷,然後在餘若的懷抱之下又坐起了身。

“那是什麽?”

想到方才在體內游走的暖意,舒寧便滿是好奇,這在游走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內力。”

餘若将人扶着抱在了懷中,随後便将剩餘的丹藥收了起來。

內力?和武俠小說的內力好像啊,原來修真小說也有內力啊。

當初怎麽不多看點修真小說呢,現在我在一個修□□問人家這麽基礎的問題,我還是人家師尊呢,我當人家徒弟還差不多。

太丢臉了,太丢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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