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江揚回過神來,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不用,他跟我開玩笑呢。”說着輕輕巧巧跳過了這個話題,“你找我有事嗎?”
沈昕見他雖然在跟自己說話,眼神卻控制不住地往宿舍樓裏瞟,心裏也有數了,識相地長話短說:“沒什麽,就是我男朋友找你麻煩,跟你說聲對不起。”
江揚:“反正都是誤會,我都忘了這事兒了。”
沈昕點頭。
江揚不知道接什麽話好,下意識地看看樓上顧知非宿舍的位置。
沈昕笑了笑:“快追人去吧,我也有事,先走了。”
“哦。”江揚揮揮手,一轉身,飛奔進了宿舍樓。
沈昕:“噗。”
江揚跑上樓時,門虛掩着,推門進去一看,宿舍衛生間已經被打掃過了。
“誰?”顧知非聲音從床上傳來,而後是窸窸窣窣起身的聲音。
“江揚。”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顧知非聽見是江揚,重新躺下了。
江揚走進去,看到顧知非的床位上隆起一個包,卻看不見頭——後者整個人都縮進了被窩,用被子cos了一個蠶繭,假裝自己是只蠶寶寶。
“你困了?”江揚小聲問。
顧知非聲音懶懶的:“沒。”他也不把腦袋露出來,就藏在被窩裏,“沒事的時候我喜歡躺在床上。怎麽上來了?”
江揚頓了頓:“你那麽說,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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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非轉過頭,把臉朝向江揚的方向,眼睛從黑漆漆的被窩裏往外看他:“我說什麽了?”
江揚不是很高興:“我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
“哦。”顧知非若有所悟地說,“我也很認真地回答你吧。”
江揚走到床邊,和顧知非對視了。
顧知非像一只真的蠶寶寶那樣,艱難地頂開被子,一點點從蠶繭般的被窩裏蠕動出來。當他終于露出自己的腦袋時,他也能成功地伸出一只胳膊了。
江揚這才知道顧知非為什麽把自己裹那麽嚴實——
看着顧知非白花花的胳膊和半邊光溜溜的肩膀,他有點呼吸困難。
顧知非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頂了一下江揚的腦門,留下一個明顯的鮮紅印子。可江揚都沒覺得疼,反而有種酥酥的,癢癢的感覺。
“傻子。”看着江揚傻乎乎的表情,顧知非忍不住又戳了他幾下,“我什麽意思,不是早跟你說了?”
江揚愣愣地捉住他手,答非所問地說:“冷不冷?”
顧知非:“不冷。不然你進來一塊睡,不就知道了?”
江揚臉上一熱。
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顧知非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于是立刻把胳膊縮了回去。
江揚目光不自在地随着他的動作移動,等那一片白皙的皮膚全被遮住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恍然回神地說:“你剛剛說,你早就說了,你說什麽了?”
顧知非:“你說呢?”
江揚有些急躁:“我不懂。你在沈昕面前那麽說,不止是開玩笑,是不是?”
顧知非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
江揚皺眉問:“那你為什麽那麽說,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不能。”顧知非認真地說,“要麽你自己想通,要麽乖乖趴下讓我日哦。”
江揚小聲反駁:“你在轉移話題吧?早就想問你,男人怎麽、怎麽日呢?”
顧知非看着江揚認真提問的表情,沉思片刻:“如果你是真不懂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給你上一課。”
江揚:“?”
顧知非丢給他一個U盤:“喏,這是學習資料。回去全部看完,有不懂的來問我。”
一個星期後,江揚神情恍惚地來還“學習資料”了。顧知非面色如常,坦然自若地問他學得怎麽樣。江揚艱難地回憶了很久,弱弱地提問了。
“不管怎麽想,兩個都……不可能塞得進去吧。”江揚想起那一幕仍然會臉色蒼白,“是借位吧,不然不會死人嗎?”
顧知非神情嚴肅得好像在探讨學術難題似的:“如果你對括約肌的彈性有所懷疑的話,可以自己試試。”他說着挽起了袖子,“或者你一個人不方便,我來幫你。”
“不,不用了。”江揚驚恐地說。
這天晚上,江揚默默地把鍛煉項目增加了一倍。
可能是因為終于領悟到自己處于怎樣的危機之中了吧。
過了幾天,江揚邀請顧知非一起去打籃球。顧知非婉言謝絕,表示自己在一邊觀看就好。但晚上回宿舍的路上,顧知非卻表現得很精通籃球似的,作出了許多高水準(?)的評價。
江揚默默聽着,并不反駁他。直到忽然發現倆人身後多了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他剛想開口,顧知非豎起一根手指,緩緩搖了搖,并且繼續下一個話題。
“我高中有個學弟,籃球打得一般,脾氣卻很大,還好遇到了我,經過我的一番指點,茅塞頓開,從此走上人生巅峰。”
他睜着眼睛說瞎話,把那尾随的黑影氣得發抖。
突然,他高喊一聲:“小江子!”
“汪!”那只醜了吧唧的禿尾巴狗不知從什麽地方蹿出來,一口咬住了黑影的褲腳!
而同一時間的,江揚轉身幾大步跨過去,猛地按住了黑影!
“操-你媽。”黑影徒勞地掙紮了一下。
顧知非拿出手機,慢吞吞地打開手電筒,走過去,照在黑影的臉上,看着那張煞白的熟悉面龐,平靜地說:“羅宇寶寶,你最好能說出讓我滿意的理由,讓我知道為什麽應該在複習的你,會出現在這裏。”
羅宇一臉晦氣地“呿”了一聲,随之而來的則是他肚子裏響起的美妙合奏。
顧知非關掉手電,抱胸看他。
羅宇悻悻道:“能先給我買點吃的嗎?”
顧知非點點頭,擡頭跟江揚說:“把他拽起來,帶他去肯德基,手別松開。”
江揚沒有動作。
顧知非納悶地踢了他一腳:“怎麽傻了?”
江揚擰着脖子,不肯聽話。
顧知非又踢了他一腳,他才小聲說:“你怎麽能叫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