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吃過晚餐, 康南就把安德烈帶過來的鐘表展示出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古族其實對這種東西沒有太大需求，但是龍族和精靈是喜歡新鮮玩意兒的, 當場就下了訂單，一個要最花裏胡哨金光閃閃的, 一個要凸顯精靈氣質的, 奧古斯特覺得他們都要了自己不要似乎不太合适, 琢磨半天要求要有魔族特色裝飾的, 決定買兩個回去擺着玩。
諾曼和獸人們對這種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獸人對時間和天氣變化十分敏感, 每天什麽時候要做什麽, 他們靠直覺就可以了。而且對獸人來說肉制食物才是最重要的，這種滴答滴答報時的玩意，并沒有什麽用處。
不過康南直接下了一筆一百個的大單子, 他現在金幣足夠, 而且自己買還是五折。這些鐘表除了放在城堡裏之外, 還會放在各個作坊，各個負責人那邊，更方便計時。
矮人們的高爐不像安迪他們的鐵匠鋪子，基本上全年都可以開爐煉鐵，而且康南也發現了他們打造出來的鐵質量非常好，其實這已經不是鐵了, 而是鋼，精鋼。
也怪不得矮人們的鑄造生意好, 精鋼制造出來的武器更加鋒利有韌性，比起普通鐵質銅制要強太多。
蘭蒂斯冷眼看着康南和矮人們商量新訂鐘表的樣式，突然又哼了聲。他站起身來對埃迪道：“記得把賬本拿去我那邊, 知道嗎？”
埃迪正在擺弄鐘表呢，猛地聽見這句話，連忙點頭。
康南看着蘭蒂斯離開的背影大為疑惑，不解問道：“為什麽要把賬本拿去給他？”
埃迪眨眨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麽說，倒是卡爾落落大方道：“蘭蒂斯閣下說是您吩咐的，我和埃迪最近教學太忙了，財政方面的事就由他來做了。嗯……蘭蒂斯閣下已經看了好幾天的賬本了，還把之前寫在羊皮卷上的舊賬目都重新抄寫整理了一遍，說陛下您看着方便。陛下您不知道？”
康南真的是吃了一百萬個驚，他看看貝蒂卡娜，結果對方笑道：“這可不是我教的，我哪裏知道什麽賬本兒。就算在精靈族我也不管這些啊。”
貝利亞撲閃着一雙純真的眼眸看過來，“賬本是什麽？”
得，不是她們，那就更不可能是亞瑟與奧古斯特了。諾曼現在滿心都是三只小獅鹫，而且他壓根也不可能給蘭蒂斯出主意，不拖後腿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但是康南發誓，無論是今天的穿着還是看賬本的事，絕對不是蘭蒂斯自己想出來的。雖然他強大又漂亮，但真沒有那個腦子。更別說他還能說出那麽一番話……
諾曼和安德裏斯又要帶小獅鹫出去歷練了，他們這次要去安德裏斯以前居住的冰原，可能要在那裏呆上半年再回來。
康南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小獅鹫腦袋上的呆毛，給他們帶了一堆可以打發時間的零食，眼巴巴的把人送走了。
他也想出去玩，可惜沒有時間。
是不是該培養繼承人了啊？康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今年已經二十五了，從現在開始挑選并且培養繼承人，等到了五十自己就能退休了。退休之後就到處玩玩，四處看看，也不枉自己來這個魔法世界位面一遭。
不過他并不打算做世襲制，奧蘭卡要走共産主義的路子，世襲制管理一定會出問題的。等培養出一群孩子還要下放到各個新城，看他們的成長方向……
康南用力搓了搓臉，把被子蒙在頭上，努力的進入了夢鄉。
冬日的奧蘭卡也越來越熱鬧了。每天清晨，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會飄蕩在奧蘭卡的上空。雞鴨鵝們在院子裏四處溜達，曬着冬日暖暖的太陽。
更小一點兒的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仿佛永動機一樣四處打滾追鬧，所到之處一片雞飛狗跳加大人們的笑罵。
暖和的火炕上坐着一群關系好的鄰居，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房間，給整個房間都染上一層耀眼的金黃。會繡花的男人女人獸人侏儒竟然安靜的湊在一起，你看看我的花樣，我指點指點你的針法，特別和諧。
炕腳還會睡着幾個孩子，其中夾雜着獸人幼崽的原型，毛絨絨的抱一懷，小小的鼾聲透着一股溫馨。
力氣大的男人們在清掃街道鏟除碎冰，劈柴，修補漁網。或者集中在郊外敲打那些被獸人們運回來的大石頭，敲出可以鋪路的大小。
正規軍如今已經超過三千人了，他們無論男女都接受到了最艱苦的訓練，配備了最精良的武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歷練一遭。雖然他們沒有魔法，卻已經可以對抗一級二級的魔獸了，可以說是相當厲害。
黑色的大氅卷過一地殘雪。阿德穿着筆挺的深綠色軍裝，大步走在石頭路面上。他現在已經不是剛來到奧蘭卡那個受着傷，幹巴黑瘦模樣的小傷兵了。因為充足的營養和運動讓他已經有了超過一米八的大個子，肩寬腿長，越發英俊起來。而且這幾年的歷練也讓他的氣勢更加淩厲，舉手投足都帶着濃郁的肅殺氣息，是正兒八經見過血的兵。
其實這也是康南出的主意，在自家地頭上練的再好也沒有什麽卵用，得去外面找人練手才知道自己帶的兵合适不合适。找誰呢？康南就把目光對準了商路上的那群劫匪。
這群劫匪基本都是一些殘兵游勇，傭兵，強盜，或者故意給別的國家找事兒的家夥們。這群人以劫道為生，搶來東西塞進戒指就一哄而散，想找都找不到。而且就算你跑商的雇傭了傭兵護衛，更甚者雇傭了魔法師，頂多就是減少損失，卻抵擋不住這群人搗亂。
而且雇傭魔法師代價太大了，成本增高，又不好伺候，商人們也會十分頭疼。
康南讓阿德他們帶兵出去，瞄準的就是那群劫道的劫匪。并且嚴格執行十八字方針：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鼓作氣，窮寇莫追。
這幾年練兵效果一直都十分不錯，偶爾還能幹翻個低階魔法師。這些魔法師在魔法協會都挂不上名號，戒指也是自己下的封印，拿回來交給埃迪就能解開，着實收獲了不少東西。而且更是練就了各種配合陣型，挑出不少能帶隊的好苗子。
這些“來路不明”的人讓商隊大大的松了口氣，但是卻把那些劫匪氣的半死，可是人家跑的比耗子還快，往草窠裏一鑽人就找不到了。接連損失慘重，讓劫匪們都不願意來這幾條商路上“幹活”了。
這讓練兵上瘾的阿德大為不滿，不過也提取出了兩軍對抗的精髓，閑着沒事就拿着自己手底下的人開練，什麽突圍夜襲一少打多聲東擊西，愣是把這幾千人練的龍精虎猛，比其他國家養的軍隊要強悍多了。
只可惜今年開春爆發了疫病，國王陛下下令所有人都必須留在主城，巡邏也分了內外防。由于疫病的可怕，外防都讓獸人朋友們接手了，把這群活力壯的漢子們憋的五脊六獸。
如今疫病平息，商路匪盜聚集，阿德又打算帶着兄弟們出去溜達一圈了。他跟國王陛下提交了申請，然後就帶上自己新買的小金镯子，去找心目中的女神了。
喜歡阿德的大姑娘們着實多，但是阿德的女神是阿丸。
他永遠記得當初從阿丸手裏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一套餐具的時候，那個女孩露出的溫柔笑容。
當他還在努力按照國王陛下的話想方設法的練兵，努力當“大将軍”，阿丸就已經是國王陛下身邊的女官了，地位十分重要，深得陛下喜愛。後來他終于被調回主城，成為主城護衛官，才有了底氣跟女神告白。
只可惜阿丸滿心都是要為陛下服務，壓根沒想過找個男人戀愛這件事！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城裏宅了一年，終于打動了女神的心，也許過不了多久女神就願意點頭讓自己住進她的家了呢。也不是他不想讓女神住自己家，只是自己家裏還住着幾個大兄弟實在太不方便了。而阿丸之前的幾個同住的姐妹都因為結婚搬離了那座小房子，以後也沒有人再住進去……
阿德激動的不行，腳步越來越快，終于來到了阿丸工作的陶坊門口。
然後他就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蘭蒂斯閣下的背影，以及笑眯眯正在跟他說話的阿丸。
晴天霹靂！！
難道蘭蒂斯閣下也喜歡阿丸？不應該啊，他不是國王陛下的人嗎？蘭蒂斯閣下絕對不會是那種腳踩兩條船的人，他對國王陛下的愛慕人人都能看得到，而且國王陛下對他的寵愛也是人人皆知的啊！
原本堅毅的腳步頓了頓，阿德有些無措，卻看到蘭蒂斯轉頭看過來，并且對他招了招手。
阿德硬着頭皮走進辦公室，他是為數不多知道那頭小黑龍就是蘭蒂斯閣下的“老人”，對這位長着驚人美貌的龍族閣下有着十足的敬畏。而且這位閣下的性子特別難搞，以前看誰都擡着高傲的下巴，只喜歡黏着陛下。
後來經過國王陛下的“教導”脾氣倒是好了不少，只是仍舊氣勢十足，完全不是他們這群普通人類能夠比肩的。也就國王陛下能讓他老實一會兒，着實令人驚嘆。
“蘭蒂斯閣下……”阿德硬着頭皮打招呼。在別人眼裏他是鐵血将軍，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壓根禁不住蘭蒂斯閣下一根手指頭。
這就是人族和龍族的區別。
“就是他？也不怎麽樣嘛。”蘭蒂斯看着阿德，忍不住撇了撇嘴。
房間裏不止阿丸，還有愛娜和愛麗絲以及剛結婚沒多久的卡拉拉。幾個姑娘對着阿德發出善意的哄笑聲，愣是把一個高大的漢子笑的滿臉通紅。
阿丸拉過阿德的手，道：“跟蘭蒂斯閣下比又有幾個人能比得過呢？可是愛情就是這樣，雖然你不是最優秀的，但是我就是喜歡你。”
“康南是最優秀的。”蘭蒂斯不認同這個道理。
女孩子們又開始笑。
阿丸拽了拽阿德的胳膊，笑着問道：“你今天來做什麽？”
阿德窘着一張紅臉，手足無措道：“我，我過幾天就要帶人出去清理商路了，可能要有一段時間回不來。我……我給你帶了個小禮物，是從卡爾那邊買回來的。”他說着，從兜裏掏出那只精致的小金镯子。
康南的倉庫裏堆積着好多金銀珠寶，他挑出不少小巧精致的出來，有的作為年終獎獎勵給了管理，有的也可以拿出來販賣。這些就是由卡爾來負責了。原本以為不會有人買，誰知道奧蘭卡的子民們也囤積了不少存活，平時自産自銷沒多少用錢的地方，一聽說可以購買這些小戒指小耳環，愛漂亮的人們就坐不住了。
阿德是管理層，平時的獎勵基本都是金幣銀幣，他專門掏了兩枚金幣買了這只镯子，覺得十分适合阿丸。
阿丸捏着镯子，平凡的臉頰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阿德磕磕巴巴道：“陛下說了，這次練兵回來會獎賞我一枚好看的戒指，可以用來求婚。”
“嘻嘻，求婚啊？你回來的時候就是春天了嗎？”
“噢喲，求婚，我要做伴娘！”
“你們這次歷練也需要醫學生随軍吧？挑出是誰了嗎？”
阿丸結果那只桌子大大方方套在自己手腕上，想蘭蒂斯展示，“蘭蒂斯閣下，好看嗎？”
蘭蒂斯動了動唇，努力憋出倆字：“好看。”個屁啊，這麽細！上面也沒有寶石，怎麽就好看了？？也太窮酸了吧！！
阿丸笑眯眯的晃了晃手臂，對蘭蒂斯道：“我自己不是買不起镯子，國王陛下也賞給了我不少首飾。可是這只镯子我覺得最好看。”
蘭蒂斯滿臉問號。
愛麗絲捂着嘴笑道：“蘭蒂斯閣下可能覺得這镯子太窮酸了吧？但是您再怎麽看不上眼，也是阿德精挑細選出來送給阿丸的禮物呢。對了閣下，國王陛下對您現在的裝扮感覺如何？”
蘭蒂斯想了想道：“總是看我。”
愛麗絲道：“蘭蒂斯閣下，既然你想要國王陛下突破內心的枷鎖真正的對你産生愛意，那就要明白什麽在陛下心中是最重要的。如今你換上了平易近人的衣服，也開始負擔起國王陛下的責任，想必很快就能真的明白國王陛下內心的需求了吧。”
阿丸見他努力思考卻仍舊茫然的表情，補充道：“我們希望未來的皇後陛下能夠包容國王陛下，能分擔壓在國王陛下肩上的重任，能讓國王陛下有一個可以安心休息的港灣。國王陛下太操勞了，所以我們也希望蘭蒂斯閣下您……您能理解國王陛下，能扶持他，幫助他，愛護他，而不是總讓他擔心，讓他操心，讓他費心。”
卡拉拉也嘆氣道：“國王陛下什麽都要自己親手去做，我這個女仆主管也沒有辦法貼身為國王陛下服務。如今能接近國王陛下身邊的只有你了啊，蘭蒂斯閣下。”
愛麗絲繼續道：“蘭蒂斯閣下，希望您能盡快的明白國王陛下最期盼的是什麽。歲月不等人，如今國王陛下已經二十五歲了，他沒有魔法，也許二十五歲已經是他人生中的三分之一的裏程了。還有多少個三年，五年留給您呢？”
蘭蒂斯驀地變了臉色，他想了想，道：“如果我願意給他無盡的生命呢？”
房間裏其他人都變了臉色，過了半晌，愛麗絲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如果身邊沒有一個真正願意相愛的人，有無盡的生命又能做什麽呢？到時候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們都離開了，只留下他一個人，那多麽孤單啊。”
“有我，”蘭蒂斯道：“我會陪着他！”
“所以，蘭蒂斯閣下，你要讓國王陛下知道，你願意努力的學習，只為了以後能長長久久的陪伴在他身邊。而不是為了想要得到他的愛才去學習，想要給他無盡的生命。”愛麗絲輕聲道：“這裏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蘭蒂斯更加茫然了，他問：“有什麽差別？”
阿丸嘆了口氣，道：“蘭蒂斯閣下，有的事不是我們說了你照着說就能打動人的，而是需要你能自己明白，從心裏願意，才能真正的打動國王陛下。”
蘭蒂斯帶着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離開了，阿德這才松了口氣，道：“蘭蒂斯閣下現在的脾氣性格比以前強太多了，我還記得他當初看着我們，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
阿丸淡淡一笑，道：“誰不是呢？那時候國王陛下還要努力讨好他，可是國王陛下才剛十七八歲，也不過就是個孩子。”
“國王陛下太不容易了，誰能想到奧蘭卡能有如今的幸福生活，其實就是靠一個那麽瘦弱的孩子支撐起來的呢？”卡拉拉也跟着嘆氣。
最角落的愛娜撫摸着肚子，小聲道：“我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和喜歡的男孩子成親的一天。以前別人跟我說女奴就是要不停的生孩子，這樣奴隸才能足夠用，我怕的要死。幸虧，幸虧……換了如今的國王。”
“我只希望蘭蒂斯能成為配得上國王陛下的那個人，否則……我寧願國王陛下不要結婚了，他那麽辛苦，若是妻子還不懂事，該多艱難啊。”
“是啊……”
“精靈又如何，龍族又如何？他們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嗎？只有國王陛下，所以真的希望，蘭蒂斯閣下不要讓國王陛下失望啊。”
蘭蒂斯的耳朵動了動，女孩子們的話随着冬日細碎寒風吹進了他的耳中，讓他一瞬間有些焦躁。
我配不上康南嗎？為什麽會有人覺得我，一頭有着最強悍血脈的龍會配不上一個人類的國王？
他想要反駁，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康南實在是太與衆不同了，他行走過那麽多的國家，從未見過如康南這樣的國王。
“唔……”貝蒂卡娜看着眼前跟自己冷戰了好幾個月的大兒砸，難得陷入了沉思。
亞瑟竄起來怒道：“怎麽就配不上了？我們是龍！而且你還有精靈與魔族的血脈！天底下唯一一只最美麗的龍！說，他需要多少珠寶？用金子給他打造個宮殿如何？”
“閉嘴。”貝蒂卡娜淡淡道。
亞瑟乖巧的閉上了嘴巴，對蘭蒂斯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
“我倒是沒想到，奧蘭卡的子民心裏是這麽想的。”貝蒂卡娜沉默了許久，在吃了半籃子零食之後才緩緩地道：“康南真的太奇妙了，他似乎并不像是在奧蘭卡長大的人，而是魔法大神降下來的神子。也只有神子才會擁有這麽多奇怪的想法，會平等的對待身邊所有的種族。若他真的是神子的話，你還真的配不上。”
魔法世界的魔法大神會降下神子嗎？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可是既然有魔法大神，那為什麽就不會有神子呢？
只有神子，才知道很多東西是不用魔法也可以制造出來的。只有神子，才能真正的平等對待所有的人。因為在神子眼中，沒有奴隸，沒有平民，沒有古族，他們都是魔法大神在這個世界裏的子民罷了。
蘭蒂斯痛苦的閉上雙眼，他覺得體內的魔法又開始波動了，這種波動讓他無法平息，砰的一聲變成了小龍崽。
變小了的蘭蒂斯對康南的依賴大于一切，他哇哇大哭着從貝蒂卡娜身邊跑開，跑出這邊的城堡，直直的往皇宮城堡跑去，留下一路的淚水。
康南正在看賬本，每個月初都是他查賬的日子。埃迪當年當了財務總管也是趕鴨子上架，賬目雖然能對的上可是做的稀碎。誰知道蘭蒂斯接手半個月之後竟然把這麽多年的賬目都整理的清清楚楚，一筆一劃的寫在本子上，而且還用了奧蘭卡新語言和通用語做了兩本賬。
他心中正在驚嘆呢，就聽外面傳來的哭聲，緊接着一連串腳步吧唧吧唧接近，書房的門被啪的推開，小黑龍一頭紮進康南懷裏，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哎喲，怎麽了？”康南連忙掏手絹給他擦眼淚，“好端端的怎麽又變小了？誰欺負你了？”
小黑龍用力搖着頭，他抱着康南的腰，滿腦子都是“你配不上”，于是更傷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