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溫郡王府

溫郡王府,溫郡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自那件事發生後,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對待亡妻留下的唯一嫡子,那般做法真是寒了他的心,該是何等的無情無義才會連猶豫都未曾有過下殺手。

若不是府中侍衛及時攔下,後果不堪設想。

孺子不可教也,若不是當時婉翎極力阻止他,他當初早就一劍了了這個畜生!

蕭澤煥一臉孺慕之情,“父王,孩兒近日讀禮記時有所感,還望父皇不吝賜教。”

他臉上滿是誠懇,又像極了其母。

這般看着溫郡王,叫溫郡王想起蕭澤煥的母親,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最終卻落得個那樣殘忍的下場,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口中還念叨着“我的煥兒”。

讓他一定要照顧好他們唯一的孩子。

思及,溫郡王看着這張與前妻相像的臉怎麽也狠不下心來,但也不會輕易原諒就對了,溫郡王硬邦邦道:“有何困惑?”

“兒臣恰好讀到《禮記祭義》,讀到大尊尊親,其次弗辱,哲理故事,其下能養時,覺得兒臣實在不孝,當初年少不懂事,母妃待兒臣如親生,兒臣卻差點釀下大錯,不但未尊敬母妃,甚至出手...“

蕭澤煥聲音變得哽咽,雙眼泛紅,悔恨之心溢于言表。

“兒臣犯下如此大錯,本該以死謝罪,但兒臣想在這之前做兒臣力所能及的事情,父王,兒臣知錯了,求父王給兒臣一次機會!”

這是自那以後,蕭澤煥第一次在溫郡王面前表态想法。

更是他第一次表明對繼母的愧疚。

蕭澤煥面對現在的溫郡王妃時,向來不假辭色,語氣淡漠,絲毫不曾尊重過溫郡王妃,溫郡王罰過幾次,但事後蕭澤煥依舊我行我素,從來未曾叫過母妃二字。

如今在溫郡王面前痛哭流涕,深深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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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郡王又不禁想到亡妻讓他照顧好煥兒他們唯一的孩子。

煥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又何嘗不是他的責任?

溫郡王嘆了口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煥兒,父王知你思念着你的母親,所以不願意叫婉翎母妃,可你扪心自問,婉翎哪一點對不起你,她對甚至超過了靜兒和岩兒,而你呢?唉...”

“兒臣當時是豬油蒙了心,父王,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求父王和母妃原諒兒臣,只想為曾經做過的錯事彌補...”

蕭澤煥泣不成聲,言辭切切。

本就對亡妻有所懷念,蕭澤煥再一認錯,就算再大的火氣這幾年也早就慢慢消了。

“罷了,你起來坐着罷,婉翎從未怪過你,如今你知錯,再好不過。”

溫郡王的語氣面對蕭澤煥時,是這幾年以來最柔和的一次,雖然父子兩一時間和好有些生疏,但畢竟是父子,再生疏又能生疏到哪裏去。

“謝父王!”蕭澤煥從善如流,父子兩相對而坐。

溫郡王打量着嫡子,這幾年未理會過,細看之下,變化頗大。

“父王,兒臣有事想跟您說。”

溫郡王心情不錯,揮手道:“有何事,但說無妨。”

蕭澤煥猶豫了下,咬牙下定決心道:“兒臣...和一女子已私定終身。”

“是誰?”溫郡王臉色一沉,煥兒不小了,他和婉翎早已為其選好妻子,對方也正有此意,只等他們這邊上門提親。

煥兒從以前就是如此,我行我素,且不說他如何向人家解釋,但哪有正經女子随便和一男子私定終身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

“是...蘇太傅的嫡孫女,排七,名叫蘇寒枝。”

“蘇寒枝?”溫郡王皺了皺眉,“可是那個什麽京城第一美人兼才女,蘇太傅最為寵愛的孫女?”

“正是她。”

提起蘇寒枝,京城中誰人不知?

不僅在京城中的官宦子弟裏屢次被提及,尤其是此女子頗受文人墨客褒揚,要知道作為一名女子,能受到文人墨客的贊揚是多麽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蘇寒枝乃蘇太傅的最寵愛的孫女兒。

這意味着什麽?

這意味着那油鹽不進,茅坑裏的又臭又硬石頭的人,或許會因此有了縫,他能借此将其拉到六皇子麾下,立一大功!

溫郡王有些激動,卻又有些不可置信道:“煥兒,你确定蘇寒枝親口同你私定終身?”

“是,兒臣确定。”

“可是...”溫郡王擔憂道,“即便你們私定終身,蘇文義那老匹夫若是不認,我們也拿他無可奈何。”

蕭澤煥微微一笑,“父王派人上門提親便可,蘇姑娘已收下母妃曾交給兒臣的傳家玉佩,那玉佩蘇太傅曾見過,只要從蘇姑娘那裏搜到玉佩,蘇太傅就是想不認也不行!”

溫郡王一看,果然,蕭澤煥腰間空無一物。

蕭澤煥玉佩從來不離身,腰間也只有玉佩,從亡妻去了後,他從未見玉佩離過蕭澤煥的身。

煥兒總不可能拿這個來騙他。

“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本王的嫡子!”

...

酉時一刻,蘇宅落了鎖,陳管事打發走最後一批人自己卻沒有走,而是慢吞吞坐下來,似是在等什麽人。

“陳管事,小的最近得了一壺好酒,特來獻給陳管事品嘗一番。”

一名侍衛點頭哈腰地将懷中的酒遞給陳管事。

“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快給我滾蛋!”陳榮貴翹着二郎腿不耐煩道,看也沒看侍衛一眼,待會兒那個叫明悅的丫鬟要過來,雖然吃不到肉,可沾點肉星子總是可以的。

說起來那丫頭...雖是漿洗房的,可一身細皮嫩肉的,哪裏像個粗使丫鬟。

想到明悅,陳榮貴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

陳榮貴,四十有五,當初作為老夫人的陪房過來深得老夫人信任,許多事情都教給他來辦,陳榮貴此人沒別的愛好,除了喝酒和女人。

可偏偏陳榮貴娶的是個母老虎,出了名的懼內,就算偶爾出去樂呵樂呵也是偷偷摸摸的。

不敢明目張膽玩女人,陳榮貴對于酒的的執着更深,但凡有人賄賂,除了好酒以外的其他東西概不接受。

也正是如此,陳榮貴的酒量不錯。

侍衛将酒壺打開了條縫兒,濃郁的酒香味霎時瞟了出來。

陳榮貴鼻尖嗅了嗅,眼睛瞬間瞪大。

“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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