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救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驚恐無比,紛紛後退數步。

竟然是蠻子!

要知道,蠻子和昭慶國戰了多少年,明明蠻子比昭慶國人少,占地面積比楚國小,卻是昭慶國的頭號大敵,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蠻子個個骁勇善戰,均能以一敵十。

且據說蠻子飲人血吃人肉,殘暴無比。

昭慶國百姓對于蠻子的恐懼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以扭轉過來,就像現在,明明樓上樓下加起來所有人足足将近兩百人,卻對僅僅一個蠻子懼怕的不得了。

就連那十幾個大漢,腳步遲疑不敢再上前。

那蠻子見到衆人的表情,不由得意,又叽裏呱啦說了些什麽,肩上扛着大刀朝人群左邊幾個家丁護着一官員的方向走去。

“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其中一個家丁目露恐慌,雙腿抖個不停,牙齒打顫,舉着一根棍子。

蠻子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手起刀落,那家丁的手中的棍子連同整只手臂被齊齊砍斷,飙出的血噴到周圍,大部分女眷尖叫一聲紛紛暈死過去。

被護着的官員雖然勉強能夠站穩,卻還是要身邊人扶着才行。

面對蠻子,官員亦是面露恐慌,當他看到家丁的手被蠻子大刀砍斷時,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猛然斷裂,緊接着,一股尿臊味自他身下傳來。

那麽大一灘,竟緩緩流到蠻子腳邊。

蠻子看到,大笑出聲,聲音震耳欲聾,此時,人群後方一藍衣丫鬟慢慢後退,後退到掌櫃忠才所站的櫃臺旁,她低聲道:“掌櫃的,可有針嗎?”

忠才是掩月樓的掌櫃,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經歷了許多,因此面對今天的事,并沒有太大的慌亂,只目露擔憂,看到是剛才來找沈公子的主仆二人當中的丫鬟,壓下心頭的擔憂點點頭。

阿免眼神一亮,“可否給我一根,越粗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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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才翻了翻,将一布包扔給阿免,“全在這裏了,都拿去吧。”

阿免接過道了謝,又貓着腰悄悄潛回人群,忠才看了看,搖搖頭,別人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這丫頭倒好,還上趕着回去。

忠才突然咦了聲,“那丫頭的主子上哪去了?”

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着角落裏的沈易辛主仆二人,季申明望了半天沒看到,回頭征求沈易辛的意見。

沈易辛沉吟道:“你去看看她在哪,如果有危險的話,出手幫一下。”

季申明點點頭,飛快沒入人群。

同一時刻,掩月樓外路過一騎馬的男子,男子痞裏痞氣的,看到漂亮的女子,壞笑一聲吹起口哨,甚至對有夫之婦的也毫不忌諱,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皆是無奈搖頭,還好公子的舉動僅限于此,不會對那些女子有進一步的動作,否則,他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良家女子紛紛離得遠遠地。

而身邊有男子的婦女見到此,怒目而視,抄起手上的家夥就要幹,看到馬上男子的面容,瞬間熄了火,灰溜溜帶着自家婆娘一溜煙跑走。

誰敢惹馬上那個混世魔王?

連當今聖上對其都多半容忍,他們不過是百姓,就更不敢惹了。

此人正是鎮國大将軍的老來子,從小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姜冠。

姜冠眼見所有人面對他的挑釁都不敢上前,無聊地撇撇嘴,他雙手交叉于腦後,吹着口哨,嘴巴上叼了根不知名的野草,悠哉悠哉。

“那不是掩月樓嗎,怎麽樓前圍了那麽多人,掩月樓連門都沒打開?”

“嗯?”姜冠瞬間嗅到不尋常的氣息,以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怎麽可能不摻一腳,于是大手一揮,“我們過去看看!”

身後剛才出聲的人默默扇了自己一耳光。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姜冠喝開人群,從馬上下來,卻看到掩月樓的門前中間橫跨一根巨粗的長木,長木之大,足有兩人環抱那麽粗,而長木前,還站着兩個人,長得甚是奇怪。

姜冠身後兩人對視一眼,朝姜冠低聲道:“公子,是蠻人。”

“蠻人?怎麽會在此?”

“守義将軍班師回朝,據說蠻子提前派來使者,意欲早日同我國修秦晉之好。”

姜冠嗤笑一聲,不屑道:“既然想讨好我國,怎麽擋在這裏?”

“這...”左一上前兩步,用姜冠聽不懂的話和門口兩個蠻子交流了一番,過了會兒,左一回到姜冠身邊解釋:“他們說是樓裏一個官員當着衆人的面兒羞辱他們的十三王子,被他們斥責一番後不但不道歉反而變本加厲,他們氣不過,想給那官員一個教訓,現在十三王子在裏面,他們在外面守着不讓人出來。”

“把門給小爺打開,讓蠻子在京城之內胡作非為像什麽話!來了我國,就要遵循我國的規矩!”

左一應聲,上前掏出令牌,同兩個蠻子說了幾句,那兩個蠻子看了看傲然站着的姜冠,目露忌憚之色,眼神似有掙紮,最終互相低語兩句,扭頭擡開身後的長木。

周圍的人看到兩個人這麽輕松就把巨木擡起,皆驚呼。

姜冠上前推門,一推,才發現推不動。

左一連忙道:“公子,他們說為了以防萬一,把門裏面也給鎖上了。”

“門裏面那麽多人,竟然沒一個先把門打開?”姜冠目光陰沉,連聲音都帶着爆發之前的寧靜。

“這...”

左一撓了撓頭,什麽也不敢說,向後退去,和右一并排站在一起。

門裏面,十三王子看到官員竟然怕的失禁,為了彰顯威武,特意停留了許久,不懷好意地看着官員的臉越來越慘白。

人群中,阿免一張小臉早已沒了血色,卻不是怕蠻子。

“姑娘,您真的要這樣做嗎?萬一失手...”阿免拉住蘇寒枝,“姑娘,奴婢求您了,別去...”

蘇寒枝扯開阿免的手,“別怕,我之前已經算好了,不出所料的話,定然能成功,你別忘了,蠻子要殺的可是菲兒的爹,菲兒的爹若是沒了,菲兒在她主母那裏還有好果子吃嗎?你不是也覺得菲兒可憐嗎?”

阿免使勁搖頭,兩眼淚汪汪:“什麽都沒姑娘的命的重要,阿免就是自己死,也不願姑娘受到半點傷害!”

蘇寒枝不顧阿免的懇求,一點點擠到人群中央。

而阿免,怕她的哭聲壞了姑娘的大事,只得無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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