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處境

蘇寒枝醒來時,已是夜晚。

看了看旁邊阿免,依舊沒醒,左肩上的血已經幹涸,微微散發着腥味,她甩了甩頭,肩膀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不少。

經過幾個時辰的,肩上的痛不但沒減弱,反而越發鑽心。

也好,待會再睡着也不知還能不能醒過來,她不會把希望寄于有人救她。

蘇寒枝思考着現狀。

現在這個時候,整個蘇宅估計都已經知道了,祖父祖母如果知道這麽晚她還未歸,定然會派人去三公主府上詢問。

但她人并不是在三公主府失蹤的,很多人都看見了。

這時京城已宵禁,祖父祖母顧及聲譽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派人找她,最多也要等到明日,所以她還有一晚上的時間想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蘇寒枝苦笑一聲。

她現在這幅樣子有什麽解決之法?根本就是無計可施嘛,名聲什麽的,算是毀了,這跟頭栽的可真大。

算了...好像就只能這樣了,這次她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聽天由命吧...

蘇寒枝的壞毛病在這時不經意暴露出來,她向來逆來順受,在現代時不管是祖父讓她繼承中醫還是父母讓她當個白領,她從不反抗,早就習慣了什麽都聽命于長輩。

來到古代也是如此,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她有自己的聰明,能做到的都會去嘗試,就算每天面臨着被殺的風險,不知原因,她也依舊坦然接受了,不存在什麽怨恨,所作一切只是為了活命。

雖然表面上她看起來似乎挺風光的,但是這種有把刀懸在頭上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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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死了也好。

蘇寒枝這般想着,漸漸放任腦中昏沉的感覺襲來,阖上雙眼。

不行!

蘇寒枝猛地睜開雙眼。

她死了無所謂,可阿免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難道她要讓阿免跟她一起死嗎?就算阿免活了下來,回到蘇宅,可她死了,阿免活不活的下來都是個問題。

她不能這麽自私。

還有蕭澤煥,蕭澤煥雖然死了,但是溫郡王府還在,溫郡王府打她的主意,她只不過小小反擊了一下,還沒把溫郡王府對她所作的還回去怎麽能死。

衛崇那樣威脅她羞辱她,她連反擊都未曾,就這麽死了太不劃算了。

老天爺讓她穿越過來,難不成她要悄無聲息的死去嗎?

當然不行!

蘇寒枝晃了晃左臂,疼痛襲來,清醒不少。

她蹭着牆站起身,走出屋子,院裏蕭澤煥的屍體還躺在那,夏天的肉總是臭的很快,經過幾個時辰的發酵,仔細聞便能聞到一股股惡臭傳來。

蘇寒枝看也沒看,走出破敗的寺廟。

入目一片荒涼無比,蘇寒枝往前走了兩步,看到并不算高的階梯,暗道這小破廟竟然在半山腰。

不過她有些好奇,蕭澤煥是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她和阿免兩個大活人弄到這裏來的。

至少...應該有馬車吧?

四處望了望,并沒有見到什麽馬車,蘇寒枝嘆了口氣,寺廟後面走,走着走着,一股若有似無熟悉的味道傳來。

聞着味兒往裏走,眼前的一幕吓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竟然是個死人。

看這模樣,估計是在把她和阿免扛上山後,蕭澤煥為避免暴露所以殺人滅口。

蘇寒枝拍拍胸口,轉身走出去。

當時她和阿免在馬車內,并不知外邊馬夫換了人,等她後知後覺察覺到不對勁時,蕭澤煥直接進了馬車将她和阿免敲暈,醒來後就是這裏,馬車應該就在山下藏着的。

蘇寒枝扭頭便往裏面走。

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如果被人找到,看到蕭澤煥的屍體,她根本解釋不清楚。

蘇寒枝來到阿免跟前,針沒入人中處,不過會兒,阿免掙紮醒了過來。

阿免悠悠轉醒,她驚聲:“姑...”

蘇寒枝連忙捂住阿免的嘴:“先別說話,你身上有傷,我們得趕緊下山,有什麽問題以後再問,可知道了?”

阿免點點頭,蘇寒枝這才放開手,看向阿免的傷口:“你自己能不能走?”

如果不是她實在拖不走阿免,又怎麽會讓阿免醒來。

“可以。”阿免站起身,冷不丁疼痛襲來,“啊...”

蘇寒枝想去扶,可她比阿免好不到哪裏去,半斤八兩。

抿了抿唇快速道:“你先忍忍,我們先下山去。”

兩人攙扶着走了出去,阿免一眼掃到蕭澤煥的屍首,小臉白了兩分,強忍着嘔吐轉過頭,幸而今日十四,正是月圓之夜,碩大的月亮挂在夜空,借着月色慢慢下山。

下山的路并不長,不過片刻,主仆二人就已走到山底。

蘇寒枝一眼便看見拴在不遠處的馬車,只馬車前懸挂着“蘇”字的标識被扯去不知所蹤,馬好好地被拴在樹旁不時劃拉兩下蹄子。

阿免将蘇寒枝扶上車,兩人往馬車裏面看去,沒什麽變化。

“阿免,把備用的衣裳拿出來幫我換上。”阿免聽後,無聲摸索到放衣裳的地方,拿來出來,蘇寒枝兩只手都用不上力,背靠在榻上,任由阿免将她外面的衣服脫掉。

阿免顯得格外安靜,蘇寒枝正納悶這小哭包怎麽不哭了,擡眼一看,阿免眼眶發紅,愣是沒掉一滴淚。

經此一事倒是堅強許多。

蘇寒枝心中略略有些安慰,換好衣裳,又将阿免褙子上被風幹的血漬處理了下,解開拴着馬的缰繩,阿免坐在馬車外,操縱着馬車離去。

在收拾的時候,蘇寒枝就讓阿免不要往寬道上面行駛,容易被人發現。

當然,更不能進京,最好的辦法,是先找一歇腳之處,休息休息再做打算。

也算蘇寒枝的運道,行駛了六裏後,發現了個村落,既是有村落,離京城估計就更遠了,幸好馬車裏留有幾兩銀子,農家看到兩人似有重傷,本是不願,待蘇寒枝說留宿幾日并拿出銀子後,那婦人觀蘇寒枝兩人也不像個壞人,便将人放進了屋子。

兩人吃了飯洗了臉,躺在并不柔軟的炕上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三公主府上。

姜冠率領左一右一兩人将三公主府鬧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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