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簡寧現在恨自己說不了話,氣得毛都炸了,對面三個小癟三是欺負傻子嘴巴不利索嗎?!

岳七還在那兒你你你的分辨,想講道理擺事實,就見頭頂一道白影竄了出去,嘴巴的你字硬生生咽了下去,還沒來得及阻止,已經晚了。

對面三人只見一道白影,就是岳傻子頭頂那只貓,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叫聲疊起。等簡寧優雅的重回岳七腦袋上時,特別裝逼的擺了個潇灑的姿勢,高高在上睥睨這對面三個吱哇亂叫狼狽不堪的人。

壯一些的男人捂着左胳膊,野雞掉在地上,鮮血直流。中間那個叫栓子的男孩,簡寧下手并不重,只是在臉上,一道劃痕,破了皮,而栓子的爹,簡寧沒客氣,有熊孩子都是父母的錯,整個胸膛都是五爪印,衣服破爛,鮮血滲出 ……

“別------”慢半拍的岳七咽下了已經晚了的話,看向受傷的三人,打商量道:“雞給你們 -------”

“雞本來就是我們的。”栓子大伯一雙眼發狠,惡狠狠的咬牙,看着傻子腦袋上的那個畜生,“現在雞是我們的,還有你頭頂那個畜生也是我們的,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栓子捂着臉,哭哭啼啼,這會聽見大伯的話,擦着眼淚,兇惡的盯着簡寧,“大伯我要它的皮給我做頂帽子!”

做你妹的帽子!簡寧冷笑,你也不怕受不起!

“是你們搶我們的雞,團子才出手的,都是你們的錯。”岳七不開心了,理直氣壯的,“你們還叫我傻子,我不是傻子。”

簡寧一爪子拍了拍岳七的腦門,贊同。而後高冷的嘲諷看向對面三人,傻子也是你們能叫的?傻子只能他叫!

“大哥跟着傻子費什麽話?!這臭東西小小的爪子還挺厲害,今個兒我非得扒了它的皮,剁了它的爪子不可!”栓子爹恨道。

岳七自從得了團子,越養越寶貝,一聽三人又是想扒團子的皮,又是想剁團子的爪子,氣得一雙眼珠子都紅了,一副幹架的架勢。

姓岳的從來不是好欺負的!

“行啊!這個傻子找打,我還能放過不成?老二一起上!”栓子大伯率先沖了上去。

栓子捂着臉往後退了幾步,眼裏帶着惡毒,簡寧跳在樹梢上,從來沒見過一個小孩子有這樣的眼神。

岳七會拳腳功夫,一對二也不吃力。栓子爹瘦小些,看光明正大贏不過,暗暗的給使些下三濫的陰招,而栓子大伯也會些粗使拳腳,有他牽絆住岳七,栓子爹那個小人配合,岳七一會就有些落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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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渾身有些發軟,剛剛他動了手,用了力,現在後勁兒不成。塔拉三個階段的進化都是最弱的時候,尤其是第一次幼崽時期,如果沒人守護,很多幼崽就是在這個時期隕落的。

可眼看着岳七在他面前挨打,簡寧一口氣咽不下去,強撐着,用着巧勁兒跳了下去,一爪子往栓子爹那個手上去,皮開肉綻,這家夥竟然一拳往岳七的檔部去,真砸下去了------

栓子爹抱着拳頭慘叫,“□□的畜生,我今兒非要親手宰了你!”

簡寧那一下用了全身力氣,皮開肉綻,爪縫裏還有栓子爹的皮肉,可見力道。他現在随時沒力氣暈過去,還不如速戰速決。簡寧定了神,再下手就不客氣了。

栓子爹被簡寧撓紅了眼,開了殺意,栓子給他爹遞了砍刀過去。栓子爹輪着砍刀追着簡寧跑,簡寧上蹿下跳十分靈敏,這兒給一爪子,那兒撓一下,很快栓子爹渾身上下沒一片衣服是完整的,都沾了血跡。反觀簡寧,完好無損,跟逗猴一樣,栓子爹被惹怒了。

簡寧一個跳躍,前爪子撓了栓子爹胳膊,前爪緊緊抓住樹枝,結果手一軟,給滑了下來。

糟了!

心裏第一個念頭,落在草叢那瞬間,就見栓子爹輪着的刀往他臉落下,簡寧滾了一圈,可消耗的力量多了,慢了半拍,刀直接砍在了簡寧圓球球的尾巴下,頓時鮮血一片,尾巴根沾着血還在草叢蹦跶了兩下,徹底跟身子分離了。

疼的簡寧喵嗚喵嗚的嘶嚎。

岳七一看團子尾巴被砍掉了,瞬間跟發了瘋一樣,啊啊啊啊的大叫,壓倒栓子大伯,一拳又一拳的砸在栓子大伯臉上腦袋上,連着幾拳,砸懵了栓子大伯,快速的撲向舉着刀的栓子爹。

“爹小心背後 -------”栓子大吼道。

栓子爹握着刀一個回身,岳七避無可避,胳膊被劃了一道子,這會也顧不上疼了,伸手奪了栓子爹的刀,拳拳都往栓子爹身上去。

簡寧暈倒前,心想,這傻子該不會開了外挂吧?早幹嘛去了?!

栓子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情況轉變的太快,那個大傻子竟然打敗了大伯,這會正在打他爹!

“不準你打我爹,你個傻子傻子!你殺了我大伯殺了我爹,我要你償命!”栓子撲過去亂拳打在岳七後背。

發了瘋紅了眼的岳七才慢慢冷靜下來,一雙眼冷冷的掃了眼栓子,“你爹和你大伯要是死了,也是你害死的。”

岳七審視着栓子,“雞是誰打的?”

栓子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要是大伯和爹死了,都怪他,雞是傻子打的,不是他打的 ……

“我不管、我不管,都怪你都怪你,你是個傻子你是個傻子 ……”栓子哇哇大哭。

岳七徑直走到團子跟前,團子倒在草叢裏,白色的長毛都成了紅色,屁股後面的尾巴在旁邊散落着,一下子雙眼就軟了,帶着傷的手,顫抖着都不知道怎麽抱團子,豆大的眼淚一下子一下子砸在團子身上 ……

“團子、團子 ……”岳七帶着哭腔,輕柔的抱着團子,一只手撫摸着團子的毛,心跟被什麽鑽了一樣,疼的不成,“不痛,岳七呼呼就不痛了,團子乖,呼呼就不痛了。”

另一只手拾起散落在旁邊的尾巴,原本團子的尾巴最可愛,跟個毛球一樣,又白又圓,團子最愛拿尾巴掃自己臉,叫自己起床了 ……

岳七嗚嗚的哭的傷心。

再看旁邊鼻青眼腫的栓子爹和幽幽醒來的栓子大伯,恨不得把這倆人的爪子也剁了,可殺人犯法,大哥說了的,他不能連累大哥,可要不是自己顧着殺人犯法,留着力氣,團子也不會受傷 ……

岳七又恨自己又傷心,雖然嗚嗚哭着,可渾身上下散發着恨意和殺意,栓子一家三人這個時候也不敢攔着,想起傻子發瘋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是岳七傻了之後第一次嘗到了,心痛、難過、憤恨、殺意、糾纏交織在一起的情緒。

傻了之後的岳七永遠是快樂樸實憨厚的,偶爾煩惱難過也只是一瞬間就忘了,那種負面情緒,打個岔,岳七就會丢到腦後,可今天不一樣。

岳七懷裏小心抱着團子,哭的抽噎着跑回下山。

河邊玩水的岳德松一見七爺爺哭着,渾身還挂着傷,頓時就急了,“爹,有人欺負七爺爺,七爺爺受傷了。”

岳七兩耳不聞,滿心都牽挂着團子,眼裏掉着豆大的淚,看着團子,小聲念叨,“團子你不要死,呼呼就不疼了,團子最乖了,岳七帶你找五哥,五哥最厲害了,一定會給團子把尾巴接上的 ……團子不疼、團子不疼、岳七也不疼、岳七心裏也不疼 ……”

岳仁山一聽小兒子喊着話,趕緊往山腳看去,就見七叔拔腿往家裏跑,岳仁山一急,撈起短褂子,邊跑邊穿衣服,可也不及七叔腿腳速度,剛進了門,就聽見七叔再喊五叔。

岳七頂着一張青鼻腫眼,渾身髒兮兮,胳膊的血滴滴答答,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一推門,就喊五哥,驚動了整院子人。

率先出來的是岳一,一看小弟的模樣,吓得心髒一縮,“怎麽了?怎麽了?”

“哥,團子、是團子,五哥呢?”岳七急道。

岳五這會也從側院跑了過來,一看小弟的模樣,還有懷裏的團子,面色沉穩,“先不說別的了,燒些熱水,小七你抱着團子跟我來。”

一家人還沒反應過來,但知道這會不是說怎麽回事的時候,大嫂和三嫂去燒熱水,全家孩子也都安安靜靜的。

岳七把團子小心放在桌上,白色的團子已經成紅的了,渾身毛緊緊貼着,尾巴斷口髒兮兮的沾着雜草,原本松軟可愛的團子,這會像是沒了生氣兒似得 ……

“流血過多 ------”岳五看着小弟着急哭腫的雙眼,後頭的話就咽了下去,他都很多年沒見過小弟哭了,再說也是他不好,沒教過小弟緊急包紮止血處理,不能怪小弟的。

岳五摸着團子側頸,還有輕微的動靜,安撫小弟,“沒事,有五哥呢!”心裏卻嘆氣,傷的這麽重,流血過多,他又不是獸醫,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岳仁枝跟她父親學了點皮毛,這會在旁邊打下手,小姑娘最喜歡軟萌可愛的團子了,平時摸都沒摸過,這會看見團子傷成這個樣子,眼睛都紅了一圈。

熱水、白酒先處理了傷口,岳仁枝将搗碎的止血藥草遞了過去,岳五給包紮好後,要給團子擦洗身上血跡,被岳七悶悶的接了,動作輕柔的擦着團子身上。

“五哥,團子、團子什麽時候才會醒?”岳七腫着一雙眼,含着期盼看着岳五。

岳五對着小弟這麽雙信任期盼的眼神,還真給不出什麽謊話,最後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團子命大長得又福氣,一定會沒事的 ……”

作者有話要說: 簡寧沒了尾巴,求虎摸~

晚安。【剛下樓吃了好多烤肉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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