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舒南與後來急匆匆找了司鄭鄭好久後,才被一個還算清醒的同事告知,是時牧帶着她離開了。

他當時急的要命,偏偏司鄭鄭的手機不知是不是又沒電了,怎麽打都是關機關機!在場人的裏面也沒有知道時牧手機號的,唯一和他還算熟的劉主任又已經退席了。

他折騰許久,發現确實沒有辦法能聯系到司鄭鄭後,也就耷拉着腦袋回家了。

因為喝了酒,他只能叫代駕。車子往家行駛的過程中,他的腦子像漿糊一樣,一會兒想着司鄭鄭會不會被時牧怎麽樣,一會兒又想着二人在飯桌上那種親密的感覺……

一時之間,剛平靜了些的心思又亂了起來。

後來回家時,舒爸還在客廳裏看電視,瞧見他這個樣子,不免關心地問怎麽了?

舒南與不想說是因為什麽,只是無精打彩地搖了搖頭。

舒爸也沒勉強,像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一樣,傾身拿起茶幾上的一疊文件,扔進舒南與懷裏。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點眉目了。”

舒南與眼前一亮,頭腦瞬間清醒,神态比平時要沉穩認真的多,拿起文件板着一張臉翻了起來。

半晌後,他眉頭一皺,“這和當年已經了解的情況差不多啊?那個時候不就知道報導鄭鄭師父新聞的人叫Tyr?”

“臭小子,你能不能有點耐心往下看看?”舒爸将文件往後翻了兩頁,“這上面不是寫了,那個Tyr确實銷聲匿跡了,但很可能只是換了名字而已。也就是說,他很可能還留在這個行業,還在做着記者!”

“什麽?!”舒南與少有的眉眼淩厲冷絕,雙唇幾乎所成了一條直線,“不行,爸,不管是為了這個行業,還是為了鄭鄭,我都不能放任這個人這麽下去,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舒爸的臉色也深沉了幾分,幽幽道:“我知道,不止你這麽想……當年的事,除了老孟之外,也和咱們舒家有關系,我當然不能放着不管。”

老孟就是司鄭鄭的師父,同時也是舒爸曾經交付過真心的好朋友。想到他,舒爸的神色又暗了幾分。

氣氛有半晌安靜,最後還是舒爸為了緩解心情,岔開話題,道:“你剛進門的時候怎麽那副模樣?在臺裏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舒南與搖搖頭,“也不算,只是鄭鄭身邊多了一個男人,我突然有些危機感。”

舒爸很是意外,問:“真是新鮮,居然有人會讓你有危機感?”

舒南與也說不清心頭的感覺,其實今天的事換成臺裏的任何男生,他大概也不會太在意。雖然想法有些自負,但他也知道,無論是外形還是學識,他都高出別人一大截,司鄭鄭對他感覺平平,那對別人也不可能生出好感。

可時牧不同。

他很神秘,看上去漫不經心很随意的樣子,卻又時時刻刻給人存在感。

最重要的是,司鄭鄭對他的感覺,明顯很熟絡,那份熟絡間像是還帶着一絲習慣。

這讓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然而最不爽的還是,舒南與竟然不能輕易就解決掉他。對現在的自己來講,時牧這個潛在情敵……

确實太強大了。

司鄭鄭第二天醒來時,頭痛欲裂。

房間裏滿是宿醉的味道,難聞得她一直皺着眉,扶着腦袋撐起身子,她開始回憶起自己是怎麽回的家。

她記得昨天帶劉主任和時牧去了包廂,然後她敬了劉主任一杯酒,再然後她又喝了幾杯……

接着呢?

司媽在這時推門而入,瞧見她醒了,也沒太給好臉色。

“酒醒了?”

“恩。”司鄭鄭撓了撓頭,“媽,我昨天怎麽回來的啊?”

司媽一臉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欲言又止,最後說:“昨天啊,我這老臉算是被你丢盡了。原本以為你和小時在公園時親親密密的談戀愛呢,我還跟你李嬸得瑟呢!結果一回頭,你就把人給揍了!”

司鄭鄭:“???把誰揍了?”

看着她一臉的蒙逼加迷茫,司媽上前狠狠地點了兩下她的腦袋。

“小時啊!就之前在醫院照顧你的那個男生!不止如此,你還拽着人家又哭又嚎,還說他有病,對不起你!啊!還有你說,自己進電臺都是為了他!不記得了?”

司鄭鄭:“……”

“對了,你最後還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善類,啃了人家小時的手……”

司鄭鄭:“……”

她一臉生無可戀,跟着司媽的話開始拼命回憶,本來還抱着一絲“我媽在騙我,她一定在騙我”的希望,結果要命的,她還真回憶起了一些片斷!

片刻後,她一臉凝重的看着司媽:“媽,我辭職怎麽樣?”

十分鐘後。

“砰!”

司家的大門重重地在司鄭鄭身後關上,司媽的聲音從門內響起:“好不容易找到個正經工作,你敢丢了老娘就敢把你趕出家門!”

鄰居李嬸正巧這時出來倒垃圾,瞧見司鄭鄭時,一臉微笑,“鄭鄭啊,聽你媽說你昨天又打又罵的那小夥子,還是你領導吶?”

說着,她沖司鄭鄭豎起大拇指,“真行啊,不畏強權!”

司鄭鄭:“……”

司鄭鄭其實不怕時牧會因此報複,雖然她有時候是覺得他很讨厭,但也相信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喝醉的女人計較什麽。

關鍵是……

很尴尬啊……

聽司媽後來的敘述,她似乎還主動的摟了時牧的脖子?樣子十分親密?

……這是死對頭該有的畫風嗎!氣氛都變了好嗎!

越想越氣自己,一臉煩躁地去了電視臺,等電梯的時候,舒南與從後面跑了過來。

“鄭鄭!你昨天去哪了?!”他聲音急切,還帶着微喘,一把拽住了司鄭鄭的手臂。

她不明所以,掙開自己的胳膊,狐疑地看着他,“回家了啊,還能去哪?”

“不可能!昨天他們說你是和時牧一起走的!他一定沒安好心思!他……唔唔……”

舒南與着急起來也沒個顧及,更沒看見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搞得司鄭鄭相當頭大,直接擡手狠狠捂住了他的嘴。

這是她頭一次主動靠近他,舒南與一時有些害羞緊張,眼神也從着急微惱,變成了情意脈脈。

“鄭鄭,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我了?現在做這種親昵的舉動都這麽自然了!”

司鄭鄭笑了,溫柔中帶着詭異,“你如果再胡說,我會打你打得也非常自然。”

“……”

後來二人等電梯的空檔,舒南與又忍不住問起了昨天到底怎麽回事。

這司鄭鄭還沒答呢,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時記者這是跑新聞傷到了手?”

司鄭鄭聞言一驚,連忙轉身。

果然,時牧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表情淡淡的,一臉随意閑适。他雙手微垂着,一只手上貼着一塊紗布。

時牧不着痕跡地掃了司鄭鄭一眼,接着回應那個人:“不是,是被個瘋子咬了。”

“……”司鄭鄭面無表情,你才瘋子,你全家瘋子。

“瘋子?那可得好好去醫院看看啊,免得有什麽傳染病!”

“……”

時牧擡了擡眉,眸底染着散漫的淺笑,“沒事,那瘋子看上去挺幹淨的,就是腦袋不太正常。”

“……”司鄭鄭深吸口氣,算了,她忍。

舒南與瞧出了她狀态不對,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時牧,又看了看她,“鄭鄭,你怎麽一副要七竅生煙的表情啊?”

“……”司鄭鄭咬牙,“因為我腦子有病!”

身後傳來了時牧的輕聲哼笑,聽在她耳朵裏,只覺得更加尴尬憤怒。

後來一起上了電梯後,司鄭鄭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對。雖然她昨天是喝多了,但聽司媽的形容,她确實一直又打又罵對時牧挺過分的。現在想想,他那種性格,像剛剛那麽暗諷都算輕的了。

想來想去,如果想徹底把這件事翻篇,那她怎麽也得主動提一提,然後順勢道個歉吧。

這想法一出,她就按耐不住了,時牧走出電梯時,她也趕緊跑了出去。

舒南與被人群攔在電梯最後,視線全被擋住了,根本沒發現司鄭鄭也下了電梯。

“那個,時記者……你等等!”

時牧腳步頓下,轉頭看向她。

她有些不知從何說起,在原地吞吐了半晌,後說:“昨天的事……”

他打斷她,清俊的臉龐帶着散漫,“不用說了,反正我是個沒風度的小人,瑕疵必報,你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

他這話是原封不動照搬了她昨天說的,司鄭鄭被怼得牙疼。

時牧似乎不想多說,轉身就走,但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停下對她說:“老劉的事就告一段落了,我不會再追下去,你也沒有必要再咬着不放,多管閑事。”

話雖這麽說,但其實他只是哄她的。這個案子時牧肯定要跟的,只不過他準備悄悄進行,精力也分一些給別的事件上。而就像他昨天說的,司鄭鄭現在還莽撞的很,很可能一不小心又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不想再收拾爛攤子。

她意外,皺着眉毛看向他,“昨天明明你和劉主任還在說會追查到底,這怎麽才一晚上時間就變了?”

他答得散漫,深邃漆黑的眸子裏,眼神意味不明,“因為我善變啊,脾氣比你大姨媽還不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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