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Meng Wan

他讓她想的事情,她不願去想。

蕭寧序對于她這副态度,也沒多作表情,頭輕點,擡眸看她。

“瘦了。”

“別減了,我喜歡你胖。”

楚北北聞聲看向她,疑惑眼神詢問她何時和他這麽熟了?

孟梚的手在發抖,細白的五根手指都在暗自使勁,心裏私下埋怨他。

她揚唇,“我喜歡我瘦一點。”

沒多作停留,扯着楚北北的胳膊逃了出去。

來時鎮定自若,去時倉促而逃。

說的就是這倆人。

蕭寧序在身後看着她背影,細高的鞋跟,潔白的腳腕,他眉心微皺,回國時難道不知道時節已變?入秋了,還穿那麽少,給誰看?

隐隐的不悅湧到心頭間,不作多時,外邊跑車聲音轟鳴,這下,男人眼底的煩悶更明顯。

桌上熱茶已涼,他絲毫不介懷,仰頭跟喝酒一樣。

與此同時,門外走進一人,身形高大健碩,走進後徑直坐在了楚北北坐過的地方,兀自開口:“我認識她。”

他邊說,邊在手機上來回翻着,在找什麽東西一般,終于他手停了,把屏幕對準對面人:“諾,是她吧。”

“北北任性非要在國外讀大學,我去看她的時候見過這姑娘。”

當初還在一塊兒的時候,他可沒少往外邊跑,每一次都能碰到北北和她在一起,還很鄭重地跟他介紹過,這是她閨蜜。

他給他看的是一組高清的內衣秀,上邊姑娘或是穿着被水打濕的白襯衣,或是只裹着一條浴巾,姣好的身材足夠征服每一個人,更別提她臉上那股子清高又惑人的表情。

每一次咬唇,他看一眼,都是種煎熬。

“溫、冬、予。”蕭寧序挪開視線,一字一頓的喊他:“你想死是不是?”

溫冬予絲毫不介意他的壞脾氣,冷哼了聲:“有什麽辦法。”

“你喜歡的姑娘就是幹這的,雖然一年裏走秀就走那麽幾場,可每次都能變成焦點,有什麽辦法。”男人輕描淡寫當着他面把照片删除幹淨:“你讓我删了也沒用,這是別人發我的,指不定有多少人存着暗自欣賞呢。”

溫冬予像是故意要激怒他,又像在報複他,尤其把 ‘欣賞’兩個字說的格外咬牙切齒。

知道他在氣什麽,蕭寧序大度的沒跟他計較,身子淺淺靠後,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繼而直視他:“你別說我,你喜歡的姑娘理你了嗎?今天你死活跟着要來,人看你一眼了麽?”

“別說只是幾張代言照,真槍實戰的吻戲她也接過不少吧?人為藝術獻身,可是有大智慧高情|操的人。”

蕭寧序盯着他變幻莫測的一張臉,怎麽看怎麽覺得心裏爽。

楚北北這人,在一起的時候被他限制太多,什麽不能穿過膝蓋的裙子,什麽吊帶裙露背裙抹胸更是從未涉及,頭發不能染色,不能打耳洞,晚上八點前要回家,每天要做什麽事情都必須給他打電話來報備,這一切一切,因為愛他,她都能接受。

可人啊,一旦被限制久了,內心裏總會有逆反心理存在,即便乖巧順從如楚北北,也不例外。

尤其在離開他後,一發不可收拾。

想到這,溫冬予就很頭疼。

她的事,他不好壓制過甚,他壓一回,她能反撲十回。

“大家彼此彼此吧。”都不好過

溫冬予仰頭喝茶,淡聲說道。

他和蕭寧序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熟的能穿一條褲子,早知道這厮心裏有人,在高中時期,曾跟他提過一嘴,說是跟那姑娘表白了,那姑娘傻了眼的沒答話,高考畢業後,連個答複都沒給就出國了,一躲數年,不知道是不是在躲他。

溫冬予手撫熱茶杯,沉聲道:“你不是說,你要一直等你高中沒回複的那姑娘?怎麽好好的就非要結婚了?家裏逼你?”

他倆這個年紀,都到了該成年的年紀。

蕭寧序等她很久,他甚至都懷疑世界上有沒有這個人,該不會這只是他為了逃避家裏催婚的一種借口吧?

“沒人逼我。”蕭寧序眼神堅定,嘴角勾出笑:“我只是覺得到了該讓她回來的時候,而且我賭贏了,她确實回來了。”

對此,溫冬予很想反駁:“你怎麽不說,她是為北北回來的,不對,人壓根就不知道北北的未婚夫…。我呸!去他媽的未婚夫!”

“總之,你要利用人,你找別人不行?非得北北?”

蕭寧序淡淡看着他,懶得回答他,只拿眼神來看他。

他的問題,他自己都能自圓其說了。

北北家一家從藝,而蕭寧序的媽媽在年輕時曾拜師在他爺爺門下,北北在外人的面前個性很好,更是常常去他家裏探望,這一來二往,他媽媽便生了讓他倆在一塊的念頭。

算一算,也不過是她回國這幾年才有的事。

蕭寧序對她沒意思,他是知道的,楚北北對這門婚事抗拒,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就是很氣。

“楚北北長得漂亮,楚父帶了那麽多藝人,她遲早都要結婚,不是我,也會是別人。”蕭寧序冷着一張臉,意思很明确——

我替你暫時解決了一堆情敵問題,你不來千恩萬謝,還來這邊質問我?

在他的眼神攻擊下,溫冬予放軟了話音,拿着杯子和他碰了下杯沿,服軟的話說的格外拗口。

“知道了,多謝。”

***

盤山路難行,對于孟梚這種長年生活在國外習慣了車接車送有随身跟班司機的 ‘殺手’來講,不專心的開車模式是一種對彼此生命的不尊重。

所以,她把這個神聖的任務交給了楚北北。

楚北北應得爽快,立馬和她互換了位置,可開了不過百米,孟梚就看不下去了——

“停停停,你幹嘛呢?貪吃蛇啊?”

楚北北被她這麽一兇,當下慫了,軟妹兒的本質又滲透出來,縮着脖子和她笑嘻嘻:“梚寶啊,你看我平時也不太開車的,車技還沒你好呢,要不還是你來吧?”

孟梚斜了她一眼,不跟她搭話,徑自走過去自己開了車門,冷言冷語的兇她:“下來。”

楚北北這人啊,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個軟妹子,有個管得寬像銀河系的男朋友,連個no都不敢小聲說,更何況大聲BB了。

她其實很擔心她這種性子,太軟太柔太好說話了!

這種叫什麽?

被欺負人設!

沒得跑。

可突然某一天,在大學畢業前,楚北北像換了個人一樣硬氣起來,一改往日作風,把所有的柔弱都藏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她畢業回國,進了娛樂圈,身邊也再也沒有那個男人了。

一想到這,孟梚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你去廁所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慌裏慌張的,一點兒都不像現在的你。”

敞篷紅車很是耀眼,楚北北的頭發被吹亂,心也跟着亂成了一團,她失笑:“什麽現在的我,以前的我,都是我啊…。”

“梚寶,我碰到了,又碰到了!!你說是不是點兒很背啊?”

在這之前,她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見到過他,也從不刻意去打聽他的消息,可如今人一出現,又端着那種刻在骨子的腔調神态和她說話。

她極其讨厭的那種命令姿态。

不過才比她大一歲而已,卻在姿态上處處壓她一頭。

最氣的是,即便分開三年,她依然一戳就破,所有她努力營造出的假象在他面前不過是他口中的一句“別鬧了。”

而已。

她心裏煩,低着頭發微信給經紀人發過去晚上一起吃火鍋的邀約,被對方狠罵一頓後才得到了同意,這會兒,總算有個好消息讓她開心一下。

婚沒退成,倒遇到個陰魂不散。

想到這…。

楚北北忽然想到了什麽,偏着臉擺出姿勢看她:“你不打算跟我解釋點什麽?”

“剛才你跟…。他....看起來可是激情四射的那種,你倆眼中含情,深情款款,我真怕你倆當場就相認了啊。”

孟梚直視前方:“相認個屁。”

她就納悶了,怎麽他一出現,楚北北的前男友也陰魂不散的,難道倆人認識不成?

與此同時,她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而上邊顯示着的人名更加的不可思議。

她的心慌了一秒鐘,緊接着就把電話關機了。

蕭寧序是不是在她車裏安了監控?

怎麽一說到他,他電話就來了。

楚北北沒看出她的異狀來:“要不是知道你心裏有人,我真怕你跟他有什麽,不是不把好男人介紹給你,實在是那男人根本不是你能駕馭的,脾氣壞的嘞...又壞又陰的,你搞不定的…”

大學四年,每天她都會問她上鋪的孟梚一個問題——

“今天你和你的高中小哥哥告白了嗎?”

“沒有。”

每一次孟梚都會以被嘲笑和喂狗糧的結局結尾。

不過吃着她買的甜品,還是挺開心。

誰說他倆之間從沒涉及過“告白”這個話題,第一次告白,還是他主動的呢,只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溫冬予是個大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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