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就是吃醋
如何扇那些,欺負了她的弟子的皇子們,以及……皇帝的耳光。這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問題!
靜宜并不擅長各種陰謀,若只是簡單扇耳光,她是能做到的。可是,要做的毫無後顧之憂,做到讓那些的吃了苦頭,而不敢,或者說是不能追究。卻很難。尤其是,還有四爺在身邊。她要扇的這些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父親。
對方的身份太過特別。特別,在她沒有被刺激到之前,完全升不起半點反抗心理。
“主子。”青竹抵了抵閃神的靜宜。示意她該回應一下眼前的人。
靜宜晃然回神,眼前的人……她不想搭理的。可她更不明白,為什麽這位和貴人,竟然主動來找她。
後宮的嫔妃,跟外臣的庶福晉交往過密,這可不是好現象。
“武庶福晉覺得如何?”
靜宜搖頭:“回貴人,妾怕是去不了。我們爺身體不适,妾需要侍候着。脫不開身……”
和貴人微惱:“我記得,四爺帶了兩人過來吧,怎的這些事,全讓你一人來。另一位格格呢?怎的如此躲懶沒規矩?”
喲,四爺帶了幾個女人來,你都知道的這麽清楚啊。還有啊,您一個後宮貴人,稱自己男人的四兒子為四爺,不大妥當吧?而且,怎麽就說得這麽自然,這麽娴熟?
靜宜微微擰眉,這個和貴人,實在上她有些不喜!!
“伊氏做錯了事,正被爺罰抄經呢。我們爺最重規矩,萬不會自己壞了的。”
“也對。四爺啊,最重的就是規矩。說起來,我怎麽聽着四爺的身體有些不好,那些太醫,到底怎麽說的?”
靜宜可不信,這些人精會不知道,太醫那裏的話。而且,您一個小媽,這麽了解兒子,不覺得別扭麽?
“妾愚鈍,太醫話妾學不上來。不過,太醫說了,我們爺只要好好休養。會好的。”
“那就好。也罷,那你就回去好好照顧四爺吧。我這裏有兩株五百年的老參,你且拿回去。給四爺好好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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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的老參?靜宜驚訝。要知道,如今這參可不易得。否則,她也不會賣了兩回參就能置份家業下來。
而且,這參什麽品相,多少年頭的,什麽人用,都是有規制的。
一個小小貴人用五百年的老參?這絕對是違制的。
随即又恍然,這和貴人看來很得皇上的寵啊!!這樣的好東西,也都賞給了和貴人,而且,一賞就是兩株。
告辭,回營。
青竹一路上惱的皺眉,好似誰欠了她銀子一般。
靜宜大概知道她在氣什麽。她是四爺的人,性子也跟四爺一般,極重規矩。今天和貴人這事,可是大大的壞了一回規矩。
而且牽扯到四爺身上,青竹這個護主的,自然生氣。
“咦,這不是四貝勒府的武庶福晉麽?”剛出了和貴人的帳篷不遠,便又遇上了另一個皇帝的後宮。這一位,聽說也姓瓜爾佳氏,就是那位,本來只是來和貴人那裏探望,結果爬了龍床的那位。
可惜,皇帝也就嘗個新鮮,這才多久,便也丢到這後宮裏,成為衆嫔妃一員,再無關點不同。不,還是有些不同的,畢竟,手段不光明,寵愛又不長久,很是被人歧視。尤其是和貴人,這個同族姐姐對她也很是不喜,讓她在這後宮十分艱難。
“武氏給常在請安,常在吉祥。”
“免禮。”瓜爾佳氏上上下下掃着靜宜,将她身後的幾人也全都掃了一遍,然後才捂着嘴笑道:“我道四貝勒怎的如此寵愛庶福晉,今日一見,我才知道,原來庶福晉竟是長得如此絕色。難怪四貝勒都動了心。不過,細瞧瞧,庶福晉的這雙眼睛,可是跟我那姐姐有着七八分像呢!”
完全胡說,她跟和貴人沒有半點相象。和貴人一雙杏核眼,睜大了,顯得天真可愛,而她的卻是一雙狐眼。天生有着一股子魅意,若不是她乃是這世間最剛陽正氣的雷靈根,又修有所成。用那股子正氣将魅意給沖淡了。
否則,便那一雙眼睛,就要被評一個妖媚二字。
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動手的,可現在,只為了她這句話,她就毫無壓力。
手指微動,一道符,悄然貼上瓜爾佳氏的身上,只是,沾得并不那麽穩。
“常在謬贊了。妾怎敢跟貴人相提并論。”
瓜爾佳氏嗤笑一聲:“武庶福晉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确長有天人之姿。可也需知,這鮮花已逝,美貌更不久存。那得不到的,才會成真正的心頭好……若要長長久久,終究還是要靠別的。”
靜宜笑着點頭:“謝常在提點。”
“也罷,我到是忘記了,你身後還有個勿虛真人。不過……這男人便是寵着你,也是不同的。真心疼寵,又或只是面子情……啧,武庶福晉,想來該是明白的吧?”
“自然明白。”
“我這個姐姐啊,可是心高的很。只是咱們皇帝爺,可不愛別人心高……武庶福晉,你可明白?”
“哼!”瓜爾佳氏也不等着她應,直接一揚頭,就準備離開了。只是錯身的一瞬間,又湊到耳側,壓低着聲音道:“庶福晉,我還得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啊,拿着是會燙手的。這有些人啊,不小心就會咬你一口的。”
這一句,靜宜聽懂了。她拿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那兩份五百年的參了。
看來,和貴人手裏有好東西,已是人盡偕知了。只是,沒想到,和貴人跟四爺,居然真的有什麽。而且,還不是什麽秘密。
靜宜不知為何,突的一笑。“謝常在提醒。”
瓜爾佳氏袅袅的走了。
靜宜領着青竹繼續回營。
這一次,到是成功回了營。
将東西全都給四爺過了目,四爺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淡淡的讓收起來,道了句:“下次再用參,便用這參吧。”
靜宜沒說什麽,只是又讓青竹将和貴人的話給他學了一遍。靜宜便一直在邊上看着……她想知道,這和貴人跟四爺到底是什麽關系。
沒有一個自己小媽喊兒子喊爺的。別說規矩,法禮也容不得。可人家和貴人喊了,喊得順口極了。顯見的,這不是頭一回。那麽,以往又是什麽時候喊的?
而四爺此時聽了,竟然……毫無反應。
靜宜微微沉眸,心中大概有譜。這兩人,若說沒什麽,她敢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給他踢。
“以後,若是她再請你去,大可去得。”四爺突的道。
靜宜看了他一眼,蹭的一下起身,快步出了帳子。
她心裏不舒服,很煩躁。繞着帳子走了一圈,依舊不想回帳子。便幹脆的走遠!
遠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本該在這裏自由奔走的牛馬羊群,因為皇帝的到來而被驅離,她看不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情景。卻可以感受到,天似穹盧,籠蓋四野的壯闊。
遠眺,深呼吸。心情終于好了一些,只是……依舊無法恢複之前平靜的心态。
心中有所感,卻不想去面對。
她的确怯弱,逃避一慣是她的本能選擇。不逼急了,她不會反抗,反抗了也有限的很。甚或是,真被逼得狠了,怕是就縮回殼裏去。
以前的系統,曾說過她:你這樣,連自己都不敢正視,将永遠無法見證大道。
她那時是怎麽想的?活着這麽辛苦,何必去見證大道?活得更久,也不過是更累罷了。
而此時,她的第一反應又是……想逃。
“小四嫂。”
靜宜猛的回頭,立刻請安:“見過八爺,八爺吉祥。”
八爺突的一笑:“每次聽小四嫂請安,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請安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總是說不出的別扭。還諷刺,讓人聽着不舒服。
靜宜不解。
“小四嫂快起吧。雖說起來,我是爺。可細論起來,你卻是我的嫂子,算是半個長輩。以後私下,若無旁人,也無需抓着這些不放。”
靜宜扯了扯嘴角,并未接話。
只是四下掃了掃,才發現,原來她不知不覺得,竟已離營地極遠了。而八爺,不知何故,一人單騎,竟也跑到這地方來。
“小四嫂怎麽到這裏了,雖說大白天的,沒什麽大事。可到底還是不平靜的。”
“多謝八爺提醒。”
八爺看着她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流光:“到是我的不是,打擾了小四嫂。”
“八爺客氣了。”靜宜搖頭,也看着八爺,“八爺不如去忙你自己的,可好?”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突然冒出來,還這麽溫柔,自稱連爺都不用了……他是想挖他四哥的牆腳麽?
可不管他打的什麽心思,這一刻,她覺得,其實這人,挺不錯的。
不像四爺那些霸道,也不會咄咄逼人。哪怕手段多了些,心眼多了些。可一個長相俊美,又溫柔,身份還高貴的男人,如此對她,她還真是生不起氣來。
人家守着禮,只因為擔心,又不過份。
雖然之前因為四爺,而想教訓他一頓。可此時,卻又突的不想了。
男人之間的戰争,跟她有什麽關系?做她的弟子的幾人,若是連這點事都要她出手替他們出頭,那要他們幹什麽?
心情不同,一切俱已不同。之前,雖然未有所覺,可她是站在四爺這邊的,與他有關的,她自然看不過去。可現在……那種感覺又冷了下來。
所以,對于他之前對四爺的相逼……靜宜直接忽視了。反正,四爺很厲害,連皇帝的女人,都幫着他。
“我正好得閑。”八爺依舊溫笑着:“這裏我到是熟的,小四嫂最近照顧四哥辛苦,要不要在附近逛逛,騎馬跑一跑,整個人的心情都會好起來。”
靜宜猶豫了一下,便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八爺笑着将手裏牽着的馬缰遞了過來,靜宜沖他嫣然一笑,“謝八爺。”接過馬缰,翻身上馬,策馬而奔……
狂奔,追逐風的感覺。
果然痛快。
“啊!!”
離得遠了,她幹脆松開馬缰,坐直身體,張開雙臂,仰天長叫着……風吹的面頰生疼,一張口,空氣就倒灌進嘴裏。
可她是誰,生生一口氣,将那氣又給逼退出來。
痛快,果然是痛快極了!
“哈哈哈哈……”心胸一開,靜宜仰天長笑起來!
是不是就該是這般?管他風吹雨打,管他人爾虞我詐,汲汲營營,我只需做自己,只需做自己想做的。策馬狂奔,想叫就叫,想笑就笑。
旁人,不論是生身父母,還是親朋好友,又或是徒弟,愛人……他們都是旁人。即是旁人,便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
她如何要硬切進別人的軌跡裏去。
她憑什麽,要勉強自己?
那些人啊,不論是誰,想要得她照拂,想要與她齊肩。就該他們追上來,而不是她停下,等侯。委屈……
是啊,委屈。她委屈,從碰到系統之後,她得到許多,可也委屈。碰到四爺,就更委屈了。
可她憑什麽要委屈自己呢?
面對如此壯闊的風景,心胸開闊,靈魂也随之通透。蒼藍的天,蒼綠的草,無邊無垠……還有什麽值得放在心頭的?
是,她承認。不論是系統造成,還是日久生情,又或者是四爺本就對了她的意。她的确是對他動了心。可那又如何?便是動了心,她還是她,也只是她。不要為誰委屈,更不為誰停留。
意一動,天地靈氣也随之而動。
從四面八方,天地間的靈氣,一起向着她襲卷而來。争先恐後的沖進她的經脈。
馬,繼續奔騰着,靈氣,也讓它受益非淺。好似不知疲倦一般,速度亦越來越快。
“小弟妹!”八爺本來看着她暢快飛馳,還是很高興的。心中亦是贊賞的,女子中,騎術如此好的,并不多見。
聽着她的暢快叫聲,笑聲。他也跟着淺笑,高興。
這世間,就是有那麽一種人,讓人忍不住關注,呵護,想要她高興,她高興了,看着的人便也高興。
可現在,那馬越跑越遠,越跑越遠,遠得好似要離開這世界一般。
他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尤其是她已慢慢的超出他的視線,更是擔心着急:“來人,來人。”
“主子。”
“快,馬。帶人追過去,草原上狼群出沒,一旦碰上……”
“嗻!”
立時,八爺帶着一群人追了出去。
而幾乎同時,蘇培盛慘白着臉在給四爺回禀,“回,回主子。武主子,武主子,騎着八爺的馬,跑遠了。八爺帶着人追上去了,奴才,奴才無能……”
四爺臉直接黑了,“讓人去找。把武氏給爺找回來。”
“嗻!”
……
靜宜沒有遇上狼群,她只是靈力沒收住,心中有悟,靈力累積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竟是生生的沖到了巅峰。突破升級,已成了勢在必行。不想引起什麽意外,便幹脆的躲的遠遠的。
不過,她也知道,升級的時候,時間不一定。因此,離得稍遠一些,她便将替身丢在馬背上,她自己則運起輕身術,遠遠的避開了。
甚至,在她離開的一瞬間,她還刺了馬一下,讓馬颠狂起來。
以期讓馬将替身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個半死,躺上個三兩月,那是最好的了。
靜宜如飛鳥入林,很快便找到一不錯的,靈氣相對充盈的地方。丢下個簡單的幻陣,便盤膝而坐,丹藥丢進嘴裏,意守丹田,心神合一,開始吸收那些天地靈氣,借着藥物裏的力量,沖階。
這是她做習慣的,除了結丹外,前面的這些小升級,她并不擔心。
因此,心神清明,靈臺空淨。一切,偕水到渠成,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她這翻放開了,卻不知道,她之前留下的,貼在瓜爾佳氏身上的符咒,引起了多大的麻煩。以及她的替身,又引起了怎麽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