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思朝念暮 - 4

單钰博和牟雲笙的最後一次不歡而散，關唯晨想正是這一次。單钰博就職的律所與牟雲笙的律所合并以後，兩人共事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一天，單钰博在電話裏告訴關唯晨自己輸了官司，幾個月後，他又說自己辭職了。

關唯晨聽出他的語氣不太對勁，又感覺到他的固執，于是不問緣由，反而笑了笑，說：“肯回來了？”

聞言，單钰博沉默了一會兒，帶着苦澀的意味，在電話裏意味深長地笑了。

單钰博，Clive。

這首曲子寫了兩三年也沒有寫完，關唯晨漸漸地連旋律也陌生了。他猶記得期間為它起的名字，不知它最後能不能問世，只能和以往無數的草稿一起，放在曲譜架上。

他彈起了又叫做《晚安曲》的《小星星變奏曲v3.0》，随随便便地又彈出了v3.1，把變奏的部分補在草稿紙上。由于知道單钰博會回家，關唯晨特意提早從公司回到公寓裏。不過那孩子執意要搭乘自己訂的航班，結果遇到晚點，關唯晨彈得雙手俱疲，也沒有等到單钰博回來。

關唯晨拿着鉛筆在黑白鍵上敲敲點點，鋼琴上的鬧鐘響了，提醒他去睡覺。他擡手關掉鬧鐘，把《晚安曲》彈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是原來的調子了。

不知彈到第幾遍時，關唯晨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到單钰博露着疲憊的笑意站在門外。他沒有停止演奏，而是問：“回來了？”

“嗯。”單钰博斜斜地靠在門邊，疲憊得似乎連這幾步路也走不動了。

關唯晨仿佛聽見Daisy在安排放置行李的聲音，看來單钰博打算回來長住。鋼琴聲依然沒停，關唯晨将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的手指依舊在黑白鍵上輪回，說：“休息吧。等你醒過來，得準備考試了。”

單钰博做出懊惱的表情，帶着幾分可愛，抱怨道：“真苛刻。”

面對他的讨好，關唯晨合上鋼琴蓋，轉身問：“你不會再離開了，對嗎？”

他挑眉，調笑道：“那可不一定。”

聽罷，關唯晨皺起了眉頭。

單钰博見狀微微錯愕，抱歉地笑着，走進來軟趴趴地往他的身上抱，撒嬌道：“別這樣，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關唯晨彈了一晚上的《晚安曲》，到底是困了。他摸摸單钰博的臉，說：“找時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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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單钰博笑着親了親他的頸子，“等我通過LSAT。很快。”

“好。”關唯晨轉頭便得到了單钰博的一個吻，他揉了揉單钰博的腦袋，“辛苦了。”

“你也是。”單钰博和他擠在一張鋼琴凳上，因為太累，幾乎要賴在他的身上不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