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旅游

當天晚上,四人便開始做大餐了。

幸好年貨已經提前辦好,大掃除什麽的也已經做完,四人便開始貼對聯、剪窗花、鹵肉洗菜,李軍還帶着他們來到不遠處的菜園子裏,摘了兩顆大白菜,說:“別看只是白菜,這打了霜的白菜,可最甜,保準你們吃了比肉還香。”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晚上八點鐘,四人齊齊上桌,舉杯同慶,新的一年大家能夠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幾人說說笑笑,鬧到晚上十點多,才各自回房睡去。

安齊半夜被渴醒了,他睜眼看半天,才想起來,今天幾人旅游回來了,住在李軍和蘇承傅家裏。

他眨眨眼,坐起來被子滑下去,蕭澤勇迷糊看了一眼,問,“怎麽?”

安齊:“渴了,我下去喝水。”

安齊汲着拖鞋悄悄開門,關門時,他聽到三樓有奇怪的聲音,本來不想管,但這聲音太怪異,他順着樓梯走上去,看到對面一個虛掩的門裏冒出昏黃的光。

那聲音越來越大,聽得安齊渾身發熱,他悄悄走過去,順着門縫看到了兩個人。

“嗯……啊……軍哥……慢、慢點……不行了、不行了……”

……

安齊不記得他是怎麽下去的,只當那冰冷的水灌入口腔喉嚨時,他才驚醒過來似的,他把水杯放下,有人追似的往回跑。

安齊躺在床上,腦海裏盡是剛才的畫面,他渾身發熱,臉部發燒,剛轉個身子碰到一塊堅硬火熱的肌肉,便渾身僵硬了。

蕭澤勇起來的時候發現安齊竟然已經收拾好了,他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原野,金色的太陽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連那一層細細的絨毛似乎也看得見,他像個瓷娃娃一般,乖得很。

“這麽早就起來了?”蕭澤勇問。

安齊被吓得渾身一抖,轉過頭來看他,像個受驚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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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勇走過去:“怎麽?吓到了?”屋內暖氣很足,他就穿了件背心和平底短褲,安齊臉紅地轉過腦袋。

蕭澤勇一愣,低頭看着自己那家夥正高高豎起,呵呵一笑,摸摸他的腦袋,大咧咧走了。

安齊出了房間,正好看見李軍和蘇承傅——

李軍正攬着蘇承傅的腰部,手掌似乎在揉捏一般,蘇承傅一臉輕松,說,“真舒服。”

李軍笑,咬着他耳朵:“我就說沒有壞吧。”

蘇承傅黑了臉,擡腳踢向他兩腿之間,李軍身子一退,笑盈盈避開攻擊,而蘇承傅卻因為腿腳酸軟而向前摔去。

“哎,小心點兒!” 李軍緊張扶住他,一臉嚴肅。

蘇承傅被他教訓,推着他說,“哎呀知道了,滾吧!”

安齊在門口猶豫,蘇承傅對他笑,“早!”

安齊出門,回他:“早。”

蘇承傅說,“昨晚睡得好嗎?這邊夜裏蟲鳴,早上還有雞鳴,不習慣的都睡不太好。”

安齊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他挪開目光,說,“還好。”

蘇承傅摸自己的臉,笑:“胡子沒刮幹淨嗎?”

安齊連忙搖頭。

兩人下樓,安齊注意到蘇承傅步子有些奇怪,他眼光游移,突然問,“你們、不結婚嗎?”

蘇承傅回頭,“嗯?”他笑,“是不是很奇怪?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可是他愛我我愛他,我們為什麽一定要用結婚來證明彼此相愛呢?難道陪伴不是最長情的告白嗎?”

“愛?兩個陌生人真的可以有愛情嗎?”

蘇承傅:“為什麽不能?”

安齊:“因為……”

蘇承傅笑:“因為男女之間的愛情都可以随時破裂,所以我們之間的便不牢固嗎?”

“不是這個意思。”

蘇承傅:“愛情這個東西,只有你等到了、親身經歷過,才會有感覺,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東西,只能自己去感受,用心去體會。”

蘇承傅說這個的時候眼神很暖、很愉悅,安齊很迷茫,他還是不明白。愛情?

蘇承傅說完,看了安齊一眼,補充道:“愛情,就是你想和他在一起,非常非常想,想到你願意為了他抛下你最重要的東西的時候,你的愛情也就到了。”

安齊心裏一動,非常非常、想和他、在一起?

早飯後,幾人便開着三輪車去釣魚,冬天河面上凍上了薄薄一層冰,幾人過去後,很快選定了地點砸了洞,甩了釣竿進去。

說起來,蕭澤勇能夠和李軍、蘇承傅關系這麽好,除了幾人性格相投之外,還和他們的共同愛好有關系,都喜歡旅游、釣魚、滑雪、游泳。

魚并不多,應該是游到更暖和的地方去了,不過今天天氣很好,還有暖融融的太陽,幾人紮着小馬凳坐在野外,看着灰撲撲的荒草和枯林,就算只是聊天,也別有一番意味。

李軍:“我們來比賽,看今天誰釣到最多的魚!”

蘇承傅第一個叫好,“我和你比!”

蕭澤勇:“贏了有什麽獎勵?”

李軍:“誰贏了今天只等吃飯,不用做飯洗碗。”

李軍話音剛落,蘇承傅道:“好!”

蕭澤勇碰碰安齊胳膊,說:“你參加嗎?”

安齊剛點頭,蘇承傅說:“第一名有獎勵,最後一名也得有懲罰。”

安齊知道自己使他們四人中最弱的一個,于是便問:“懲罰是什麽?”

蘇承傅看向他,笑說:“最後一名,今天下午的剝栗子,就由他負責了。”

蕭澤勇給他解釋,“下午就不出來了,在屋裏玩,到時候把栗子扔進火盆裏燒熟,烤的金黃綿香,又甜又好吃。不過這裏面,蘇承傅最喜歡釣魚,可是一把好手,你要小心了。”

安齊點頭,表示同意,覺得就算輸了懲罰也沒什麽難的。

然而即使他們每個人都興致勃勃,沒有魚上鈎,不一會兒便無聊起來,便開始聊天。

安齊若有所思,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蘇承傅嘴角抿着笑,說:“小時候就認識了,青梅竹馬。”

蕭澤勇搭話,“他們兩個啊,我認識的時候就在一起了,正好今天把情史講一講,到底是誰先告得白!”

李軍說:“阿承,你說。”

蘇承傅:“是我追的他。”

安齊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環顧,蕭澤勇笑:“快講快講,別吊我們胃口!”

蘇承傅有些懷念,說:“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我家和他家從小是鄰居,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同班甚至同桌,關系特別好,經常周末也聚在一起,他對我很好,老是護着我,暗戀他的女性朋友都嫉妒我,可他還傻乎乎的什麽都不懂。再後來他去當兵我考上大學,也不在一個城市。漸漸聯系得也少了,我本來就察覺到自己喜歡他,因此常常過去找他,一來二去,他也漸漸意識到了,所以我們在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并沒有太多波折。而比較麻煩的,則是我們在一起之後,面對各自家庭時所受到的壓力。我們兩個受到了很大的來自家庭的阻撓,最後認定彼此,堅持在一起。不過這個世界對于兩個男人在一起,還是抱有很大的誤解,我們來到這個小山村,也算是為了能夠活得更加自在和開心吧!”

李軍和蘇承傅對視,綿綿愛意仿若絲般将兩人黏在一起,插不進任何人。

他坐在蕭澤勇身邊,說,“蕭老師,你有過女朋友嗎?”

“嗯?怎麽問這個?”蕭澤勇盯着河面,随口答,“交過,不過都沒什麽感覺,最後全分了。”

安齊,“沒感覺?談戀愛要有什麽樣的感覺?愛情?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愛情?”蕭澤勇搖頭,“誰知道呢?”

安齊:“有人嘴裏說着愛,卻把妻兒抛棄;有人嘴裏喊着恨,卻又下不了狠心;有人寧願痛苦一生,仍舊不依不饒不肯放棄。他們之間有愛情嗎?如果有,那愛情真的好可怕。可是為什麽有的人就能夠粗茶淡飯、到老了還手牽手?有的人能夠跨越性別,不顧一切的在一起?甚至有的人能夠穿越生死、殉情同亡?”

蕭澤勇:“這我可答不上來,李軍?你說呢?愛情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李軍唇角微微泛起微笑,他說,“我以前也不知道,總以為是別人瞎說,直到自己經歷了這道坎,才覺得,愛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牽連在我和蘇承傅之間,是任性的、苦澀的、溫暖的、甜蜜的,就像一顆巧克力,雖然有苦味,卻更襯得甜香,嘗過之後,便不會忘記它的美好。有句話叫除卻巫山不是雲,如果當年我沒有堅持,那可以想象,我絕對不會再碰到像阿承這麽契合我的人,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自由、幸福、感恩每一天。我不後悔,愛情是個讓人心甘情願沉迷的東西。雖然瘋狂,然而說到底,也只是自己心底裏決定要去追尋的東西。”他攬住蘇承傅的肩膀,兩人甜蜜一笑。

“行了,知道這麽多幹什麽?高三可不準早戀!”蕭澤勇笑說。

安齊看着蕭澤勇,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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