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

博賢義抱着博雲生去河邊洗衣服,是一點也不累。所謂身強力壯,就是指博賢義這種習武之人。

輕風徐徐吹來,溪水留長的兩旁是寬闊的石灘,博雲生站在河邊,看溪水流淌,蹲下撥弄起水花,拍打面頰,“好涼快啊。”

“要不,你下水泡泡,我在這洗衣服,一會,我洗好衣服再和你一起泡澡,”博賢義知道這裏水淺,石頭也不算滑,沒什麽水草,旁邊也沒長多少青苔,“我順便洗了身上的衣服,曬石頭上,幹了,我們再回去。”

博雲生沒試過在河邊洗澡,“好,”坐在石頭上,脫去鞋子和衣服。

“下水時,扶着點啊,”博賢義要他別站着直走進小溪裏。

“知道,”博雲生不傻,知道人在水裏容易滑腳。

早知道他喜歡河邊,我就應該早一點帶他來了。博賢義抓着幹衣服,一件件浸泡在水中,揉搓着,不知過了多久,洗好的布料鋪平在幹淨的大石頭上暴曬,“快要洗好咯。”

“快點過來,”博雲生泡在水裏,“好舒服!”

“好,”博賢義将最後一件衣物浸泡水中,拿起時,突有一大片黑沙順水流向下,“這是……”撈起它的一小角,那握在掌心的薄紗,濕透後,布紋更為清晰,摩擦皮膚是冰透的涼快,“蠶絲料。”

如此好的布料因誇張的修長,随着水的沖刷大片向下堆積,博賢義松開了手任由布料被沖刷向下,而眼神也随着它,投射到水池中的他身上。

博雲生那雪白的膚色,枯瘦如柴的背部,發絲纏繞,恰似柔弱的臂膀,露出水面,被剛才順水向下的蠶絲薄紗刮蹭,一個回頭,如刀削過的側面,沒有多餘的肉,柔和的眉,修長的睫毛在眯起眼時,修飾了邊角,高挺的鼻梁,讓整個面部看起來硬朗了些許,卻又敵不過薄唇的妩媚。

博賢義已無法停止,對于他的美好瞎想,“雲生花,”他聽見了,所以看了過來,“只有你,才擁有這樣的花兒。”

“你在說什麽?”博雲生将沙衣抓在手裏,好奇的問道,“這紗衣,你的?”

“不是,”博賢義平時穿什麽衣服,他是知道的。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答應,“是我的,”甜美的聲音,是如此悅耳,又如此熟悉。

博雲生看是衣裳單薄的姑娘,“啊!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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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賢義看過去,“是你啊,姑娘,”她躺在上游的水池子裏,漂浮不定,靠着旁邊的大石頭,微側着臉看着自己,“你住在這附近?”

“我一直住在這,”姑娘并不認識他們,“從未離開過。”

“那個雲生哥,把紗衣……”博賢義話沒說完,一個男人突然從某處出現,在河面上蜻蜓點水,取走博雲生手裏的紗衣,騰空而起,來到那位姑娘身邊,“是你啊。”

“蝶依,”男人蹲下身子,“你太調皮了。”待她溫柔。

“誰叫尊化你不和我玩,”蝶依拉扯他的手臂,“他們是誰?”

“在集市遇見的那個……”博賢義馬上為自己解釋,“小和尚!”

蝶依似乎早已忘記,“小和尚?”

“不必在意,”尊化揮舞自己身上的外袍,遮擋住無關自己視線的其他人,将水裏的她抱起,瞬間消失在山野從中。

博雲生沒見過他們,“賢義,你認識他們?”

“我見過他們,”博賢義其實和他們并不熟悉,“不過他們好像不太想記得我,”可惜無緣成為自己屈指可數的朋友,“沒關系,薄面之緣,記不記得,都無所謂。”

“嗯,”博雲生游到他身旁,擡頭看他,“他們的感情一定和我們一樣,非常好。”

“是的,”博賢義的臉,被他用濕過水的手撫摸,“好涼快啊,怎麽能這麽涼快?”

博雲生笑了。

“哪怕每天都無所事事,我都不會覺得日子無聊至極,”博賢義低頭親吻他,“哥,”覺得日子過得簡單點,也沒什麽不好,“以後我們不看鋪子,也像伯伯這般,在山裏過日子吧。”

博雲生微笑着,“好啊。”

快樂的時光,時常令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漫長,博賢義牽着博雲生的手,從河邊洗衣服回來,臉上的笑意不減。

看到他們的劉伯茛,被其感染的微笑着,和他們一起拉線曬那些不易幹的被子,随便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一起跳水淋菜。

博雲生不是做不了重活,“小心點,”是人家不給自己機會,“傷了怎麽辦?”

“嘿嘿,”博賢義一看到他在自己身旁,正用所有的注意力在關心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忍不住傻笑。

“笨蛋,”博雲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麽。

劉伯茛在一旁看着,“年輕人,就是有情調。”

博雲生不管他了,看見水缸邊上有個木桶,就趁他不注意,自高奮勇的打水去。

“快點放手,”博賢義淋完一桶水,回頭發現他不乖的在做體力活,“哥,你不要做重活,我說過了的,”上前,奪走他。

博雲生被他奪走水桶,不太高興,“偶爾提一桶水,沒關系的。”

“不行,”博賢義是一點點都不可以,“你就幫伯伯弄一下青菜,采摘靈芝時,去一下木皮,收簸箕時,抓一下簸箕裏的幹草藥就可以了。”

“好的,”博雲生嘟嘴巴。

他難得任性,博賢義愛憐的撫摸他的頭,“我去澆水了,”要他乖乖的。

“好,”博雲生點點頭,看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想着自己失去的自由選擇權,換來的是他無微不至的寵愛,“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看擺放在木屋外耕地用的工具,雜亂無章,“我做這個好了,”想着整理農用工具沒什麽吧?結果……“啊!”

“哥!”博賢義聽到他的叫喊聲,馬上丢開手頭上在做的事情,飛奔過去,“哥,你,你怎麽了?”

博雲生捂着肚子,“我不小心被手把搓到腰……好痛,”表情極為痛苦。

博賢義抱起他,“我看看,”進到屋裏,脫去他外袍,掀開衣領,“……”原來傷過的地方,現在淤紅一片。

博雲生看到他的神情,瞬間明白的紅了眼,“沒事的。”

“我去拿止痛藥,”博賢義知道大事不妙,仍硬撐着裝冷靜。

博雲生拉住他,“不用了,”這是舊傷複發,“這根本沒有用不是嗎?”

博賢義被他突然惡化的病情,吓到傻得忘記了他也是個好大夫,不願相信故事的結尾是如此不如人意,面對他,雙膝一跪,将他緊緊抱住,記得所有的第一次,全是因為他的出現,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填補了自己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內出血這種病症,自今是無藥可救的境地,“我把一切都給了你,”如果他不能自己愈合,那就只能痛苦的等待死亡,“我的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博雲生身體上的痛,不及心裏的痛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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