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疏傷心了，我從他微微睜大的雙眼中就能看出來。而我惱怒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也許我是見不得人傷心的，更何況是謝疏。

所以我想碰碰他緊緊抓住我手臂的手，說幾句軟話。

然而謝疏片刻不停地甩開了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我的觸碰。他像是重新認識我一般，語氣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就因為沒人在家裏解決你的需求，所以你就可以無所謂地找上你的弟弟，哪怕我只是你名義上的弟弟。”

我嘴巴張了張，我甚至想笑着說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

但我說不出來，我怕我再口是心非，胡說八道下去和謝疏的關系會更加差勁。

心底隐隐有着聲音，逼我用嘲笑的語氣，卻又緊迫逼人的視線緊緊看着謝疏道：“怎麽，你以為我是喜歡你，又或者說，你喜歡上我了？”

我知道我自己這樣有多混賬，但卻無法掩蓋我腦袋發熱，語氣期待的事實。

忽然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他母親喊謝疏名字的聲音響了起來，謝疏面色一變：“門沒鎖！”

随後我就如同一個奸夫一般被偷情對象強硬地趕到了浴室窗外。

所幸我家只有二層樓高，浴室窗外還有一個小小窗臺，可以容得下只裹着浴巾的我。

我聽着屋裏模糊的聲音，心裏想着謝疏他媽看到那張明顯滾過的床會怎呢想。

大概只會以為自己的孩子夢遺了吧，也不知道謝疏能不能處理的好。

正胡思亂想着，謝疏的腦袋就探了出來：“她走了，你趕緊上來。”

有些氣氛被打破了，有些問題自然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我只能不情不願地從窗臺的地方爬了上去，然後再從床底下找出了我被踢進去的衣服。

我回頭看謝疏，他也沉默地看着我。

好半晌我才故作輕松地笑道：“剛才的話你別往心底去，我只是疼的有點生氣。”所以說話膈應你。

接下來的話我沒說明白，但我知道他懂。

謝疏頭發亂亂的，他身上還穿着應急穿上的髒衣服，小腹處濕了一大塊。

他扯了扯那塊濕潤的布料，好半天才開了口，聲音有點沙啞：“哥哥，你就別玩我了。你有那麽多伴兒，何必非得找我呢。”

我愣住了，這話意思是想和我斷了？

謝疏輕輕地看了我一眼，他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那健壯的小腹上還有着一道肉疤，橫在那片肌理上。

我聽見他繼續沖着我說：“你也用過我了，我也沒什麽好的，遠不如給你畫畫的那位畫家，接電話的那位陳先生，還有醫院裏的……”

“……”

“陳先生還是挺喜歡你的，你不搭理他，他還來找過我，想讓我幫忙求情。”

“……”

“對了，那個護士後來因為想再見到你，天天往我病房裏面跑。”

“……”

謝疏笑着望我，他的聲音很沉穩，一句句告訴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而我徹底沒了聲兒，只得怔怔地望着他，繼續聽他一字一句地戳着我的心。

謝疏忽然動了，他走過來抱住我：“我覺得那位畫家不錯，那畫上面還有對你的告白，你要好好找找。”

我很想問，那你呢。

你喜歡我嗎？

但我沒問出來，因為我聽到抱着我的人繼續說：“哥哥，你剛剛問我喜歡不喜歡你，我想我回答不了。因為我戀愛了，而對象……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