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胡太太派來良醫
燕然氣得瞪了他一眼:“等着,我堆個雪人讓你瞧瞧。”
胡明世連忙打圓場:“咱們每人堆一個雪人,看誰堆的好。”
常寬惡作劇地拉了一把表弟:“不,一個人堆的太小了,咱倆堆一個,你們堆一個。”他一擺手,連楊小強和路過的王彩菊都包括在內。
雖然沒有說比賽的話,但燕然和哥哥心裏都憋着一股氣。
雪厚厚地鋪在地上,大雪球很快就滾了起來,常寬力氣大,滾的雪球自然也大,他得意地對着燕然笑:“你們行嗎?”
常寬根本沒想到,燕然這個陣營裏,有個超級大力士,彩菊現在,一頓飯能頂她娘吃兩頓,再說,楊小強力氣也不小,最後,燕然在一邊喊着號子,三個人一起用力,滾出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雪球,然後,幾個人用力,又踩着凳子擡上去了個小雪球做雪人的腦袋,結果,他們堆出的雪人,直徑一米,高有一米六七。
常寬這才急了,喊了一句:“你們人多,不算。”
英睿說了一句:“我又不和你比,什麽算不算的。”
燕然拿了一截胡蘿蔔給雪人當鼻子,楊小強用黃土和草灰團了兩個圓球,給雪人當眼睛,杜英睿拿了一個幹辣椒,做了雪人的嘴巴,四個孩子又笑又鬧。
常寬氣哼哼地站在一邊。
燕然給哥哥使了個眼色,英睿拉着胡明世:“來來來,咱們給雪人圍個籬笆院子。”
彩菊一聽,立刻把自己剛砍的一擔柴禾打開:“用這個吧。”說着,用柴刀把木棍一頭削尖,用柴刀背把木棍砸進地裏。
胡明世和英睿也學着彩菊的樣子,想把柴禾往地裏紮,誰知,地面凍得硬邦邦,根本沒戲。
常寬走上前來:“瞧你們笨的。”
他倒是有力氣,柴棍兒都砸斷了,也沒插進一根去,他臉憋得通紅,一時下不來臺。
英睿問彩菊:“你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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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菊說不清,只好用手比劃,四個男孩便照着她的手法,努力學,後來每個人也偶爾能敲進一根木棍去。
豐娘見孩子出去玩時間長了,便派了小蓮出來叫,唯恐凍着了,誰知一個個熱的頭上冒氣,棉袍和氅衣都脫了,她吓了一跳,等都玩累了,坐在倒座房休息,豐娘端着姜湯過來,逼着每人一碗。
胡明世回家,把彩菊的事情給陳師傅說了,陳師傅還特特過來拜訪王力剛,問他是不是練過武,王力剛莫名其妙,陳師傅又問彩菊,彩菊說是自己砍柴時,發現這樣省力。
陳師傅大發感慨,說彩菊若是男子,學武肯定是橫行天下的一等高手,他還問王力剛有沒兒子。
“家鄉遭水災,孩子她娘正懷孕,傷了身子,我就這麽一個孩子。”
陳師傅遺憾不已,跟着彩菊學了幾天,把這個手法掌握通透,他到底是內行,還舉一反三變成了槍法和劍法,後來都教給了胡明世和杜英睿。
陳師傅是個好人,學了彩菊的本事,便一直記挂着想要報答,後來瞅着機會,給王力剛透露說,胡三太太身體不好,來時從京城帶了個大夫,是婦科聖手。
崔氏根本沒法和胡家搭上話,只好請豐娘出面,有一回殷奶娘過來,豐娘把事情說了:“行,那最好,不行我也能理解,殷媽媽,勞煩你了。”
“你都說得那麽透了,我也不羅嗦,反正把話給你帶到。”
“謝謝殷媽媽。”
年關前,豐娘給胡家送了一牛車的節禮,雖然是些自己家産的雞蛋、面醬、酸菜、鹹蛋、老母雞、大公雞等。
胡家三太太人也不錯,回了兩匹綢緞,還把白大夫派了來。
王家房子只有廚房有熱炕,不方便,豐娘把白大夫留在自家上房,派于氏把崔氏叫了來。
豐娘給白大夫上茶,還端出自己做的點心,白大夫看豐娘臉色:“你經期是不是腹痛的厲害?”
豐娘大吃一驚,連連點頭:“我以前沒這個毛病的,有女兒後,身子一直不調。”
白大夫先為豐娘搭脈,左手下來是右手,然後沉吟半天不說話。
“大夫,有什麽就說吧,能治好治好,治不好我也認,哪怕是絕症,我知道了,也好早作準備。”豐娘這些年吃苦太多,沒有讓性子陰郁,反而豁達通透,遇事想得很開。
白大夫父兄都是太醫,在這小地方,根本沒什麽不敢說的:“你這是中毒,我在京城見過,大戶人家才有此事。沒想到鄉村小門小戶,也有這樣的,還好,你當時早就出了月子,身體已經差不多好了,毒性才沒有傷害太大。”
豐娘忽然攥緊拳頭,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杜家,給她下毒的,除了丁氏,便是徐氏——黃氏在燕然半歲才進門,兩人也沒有直接沖突,應該排除這個可能。
燕然剛好帶着崔氏過來,白大夫看了看她:“來,小姑娘,我給你也把把脈。”
燕然疑惑地問:“我是不是營養不良啊?再吃也不胖,長得也慢。”
白大夫沒說話,把燕然的左手脈和右手脈都把過,這才準備開方子,還給豐娘說了一句:“孩子正吃奶,把你部分的毒吸走了,不然,你的身子可就調不好了。”
豐娘心疼地看着女兒,懊悔得恨不能捶自己一頓,她當時為何要忍耐?自己被人害了,還連累女兒。
燕然伸出小手抓了抓娘的胳膊,豐娘這才緩了口氣,她小聲問大夫:“孩子十一個月大的時候,發了五六天高熱,鎮上的大夫按傷寒開的方子,卻沒有效果,她一直到四歲半都不會說話,可是因為中毒?”
白大夫點頭:“應該是的,你孩子當時也算比較大的,能僥幸活命,其它也好好的,我見過燒傻了的,也見過沒挺過去的。”
燕然心說可不燒傻了,現在是換了芯子。
白大夫開了方子給豐娘,又給崔氏把脈,也開了方子讓調養,這才告辭離去。
崔氏和燕然聽了半截話,但也猜出了端倪,崔氏自然不好議論別家事,拿着藥方告辭離去,燕然張開雙臂抱住娘親:“她們給你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