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年貨
衛荨收了碗筷,梅輕寒一個人待在屋裏,忽然不知道該幹什麽。
“衛荨,備水吧?”
天才剛剛擦黑,梅輕寒便沐浴躺在了床上,看着帳頂發呆。
鮮于民風剽悍,又擅騎術,在戰場上比天啓難對付得多。祁澈上一次在碧口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又要出戰碧口。梅輕寒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定,腦海中都是祁澈胸上的傷口。
天黑之後,梅輕寒也沒讓人點燈,祁澈回東苑的時候,看到屋裏黑燈瞎火,衛荨和眉竹正靠在走廊的柱子旁聊天。
“王妃睡了嗎?”
“王爺,王妃用過飯便沐浴躺着了,一直沒起來,也不許我們點燈。”
祁澈知道梅輕寒現在心裏肯定不高興,讓眉竹備了水,便推門進了屋子。裏間的簾子已經被梅輕寒放了下來,床帳也放了下來。
衛荨點了燈,祁澈示意他下去,自己掀開床帳,梅輕寒睜着眼枕着自己的手臂發呆,看到祁澈,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祁澈扯了下他修長的睫毛“還裝?”
梅輕寒賭氣轉過身背對着祁澈,祁澈幫他拉好被子,去屏風後面沐浴。梅輕寒聽着水聲,縮到棉被裏,翻了兩個身後,越發的心慌。
祁澈沐浴好,眉竹馬上帶着侍女收拾完畢,吹了外間的蠟燭,關門離開了房間。
被子已經被梅輕寒捂熱了,祁澈掀開被子時,寒氣透過縫隙鑽了進來,梅輕寒翻了個身将被子卷到自己身上。
“連被子都不讓人蓋了?”
梅輕寒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氣,祁澈出征是遲早的事情,也是無法回避的事情,至少祁澈還推到了初四才走,趕路的時間已經十分緊迫。
松開被子,梅輕寒翻身鑽到祁澈懷裏“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我們才成親兩月不足,你便要出征,要我怎麽開心得起來。”
祁澈平時波瀾不大的心被梅輕寒這麽一鬧,早軟成了一灘水,摟着梅輕寒在他背上輕輕的撫摸“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沒和你成親時,戰場與我就如家常便飯,去或着不去,對我來說都一樣。如今成了親,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去邊境的想法。”
“你本來只有皇兄一個牽挂,然後就是保衛懿獻的疆土,如今多了我這個牽挂,就舍不得了啊。”梅輕寒像偷腥的小貓,笑得很得意,還在祁澈懷裏蹭了幾下。
祁澈翻身躺平,把梅輕寒抱到自己身上,梅輕寒趴在祁澈胸口,臉埋在他的頸窩,時不時還用鼻子蹭一下。祁澈捏捏他的腰窩“明天還想買年貨嗎?”
“想,除夕還想和你一起貼門聯。”
說是想,腿還是在祁澈腿間輕輕的磨蹭,手也順着祁澈亵衣的下擺伸了進去,指尖輕巧的掐祁澈平坦的腹肌。
“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想出門。”
梅輕寒眯着眼勾着嘴角笑了笑,然後主動吻上了祁澈的嘴唇,手還解開了他的褲帶,像彈琴一般往下摸。
祁澈呼吸一緊,哪裏受得了他這樣,将他的手拉出,喘息尖已經和他換了位置“看來明天的年貨只能讓眉竹他們去了。”
梅輕寒還不罷休,舌頭誘惑的舔了舔嘴唇“你放心,我相信我起得來。”
祁澈銜住他粉色的舌頭,喘息道“這可是我說的算。”
第二天一早,院裏掃地的、端水的已經在院子了忙起來,梅輕寒和祁澈還沒起床,眉竹和衛荨在門口候着,沒敢敲門。
梅輕寒渾身連個手指頭都不想動,祁澈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渾身□□的将他禁锢在懷裏。
“自作孽,不可活。”
梅輕寒對他事後說風涼話的打擊不屑一顧,拐了他一手肘,掙紮着從他懷裏爬出來,掀開被子去穿衣服。
慢吞吞的穿好後,又将祁澈的衣服扔到床上,掀開簾子到外間梳洗。
眉竹和衛荨端了水進屋,看簾子還放着,也沒敢進內間。等梅輕寒洗好後,祁澈才掀開簾子出來,開始梳洗。
懿京有好幾條繁華的街道,梅輕寒出門前已經生完了悶氣,和祁澈高高興興的去了舊城大街。
眉竹、眉蘭和衛荨跟在後面,沒一會兒手裏就抱了很多東西,吃的穿的用的,一樣不少。
王府的管家沒被祁澈處死前,年貨都是他讓人采買。後來,年貨都是寧芷指使人采買,祁澈從來沒管過。
梅輕寒在前面挑選,眉竹付了銀子,三個人分着把東西抱在懷裏。府裏有侍衛,小厮本就比較少,而且也都不是親侍,平時祁澈也不會帶在身邊,現在做苦力的就變成了平時親近的三個人。
進了一家成衣店,梅輕寒四處看了看,發現店裏的衣服都很不錯,便給自己挑了兩身成衣。一白一藍兩身衣服梅輕寒都很滿意,在身上比了比,看着還很合身。
“掌櫃的,就着兩身,包起來吧。”
這兩身衣服都不便宜,掌櫃連忙用上的布料将衣服包好,交給付錢的眉竹。梅輕寒四下看了一下,發現櫃臺處放了一件紫色鑲着金線的錦袍,樣子十分華麗。
祁澈平時的衣服顏色都很素,除了朝服是月黃色,其他大多都是黑白和青色,祁澈本身的嚴肅也不适合華麗的顏色,梅輕寒卻覺得這身衣服很适合祁澈。
梅輕寒抖開衣服對着祁澈比了比,對老板道“這身也包起來吧。”
老板面上很為難,看祁澈一行不像是常人,不敢得罪“公子,這……,這衣服是為人做的,齊公子今天便來取了,要不小人重新做一身,送到府上,您看……”
“給王妃包起來吧”
齊軒帶着小厮走進店中,梅輕寒将手中的衣服還給掌櫃,笑着對齊軒點頭打招呼“原來衣服是你的?”
“我母親讓店裏做的過年的新衣,你喜歡讓掌櫃裝起來便是。”
祁澈自齊軒進來,臉色便冷了下來,此時見齊軒讓掌櫃包衣服,冷聲道“不用。”又對梅輕寒道“走吧。”
齊軒眼看着祁澈攬着梅輕寒的腰走出店門,過了片刻,衣服也沒拿就離開了成衣店。
梅輕寒看過年用的東西買的差不多,讓衛荨、眉竹和眉蘭先将東西拿回了府中,自己和祁澈繼續四處逛。
“別吃醋了,我們去吃小吃,你不是沒吃過嗎?”
祁澈也知道自己的醋吃得沒有來頭,也就收起醋意跟着梅輕寒去了其他街道。
梅輕寒沒有進王府之前,不時會和呂童或者齊軒出門走一走,懿京的大街倒是很熟悉,把該吃的都吃了一遍。
“先帶你去吃臭豆腐,懿京最有名的臭豆腐長堰街,你肯定沒吃過。”
“那種東西有什麽好吃的,還特意跑去。”祁澈雖說沒吃過,但是對臭豆腐還是有所耳聞的,除了臭,也沒什麽優點。
梅輕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吃的也是一樣。”
兩人一路逛到了長堰街,梅輕寒帶着祁澈往賣臭豆腐的攤子走,祁澈老遠就聞到了臭味兒,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
祁澈不喜歡這個味道,因着梅輕寒喜歡,還是看着他要了五串拿在手上,還有兩串撒了辣椒。
懿獻的口味偏淡,辛辣的食物較少,看着撒了辣椒的食物,平時口味本就清淡的祁澈對臭豆腐更加提不起興趣了。
“不喜歡?”
在一起好歹也有一個半月,梅輕寒早就能從祁澈細微的表情看出他的喜怒哀樂,只覺祁澈很反感臭豆腐,特別是撒了辣椒的。
祁澈沒有回答,從他手裏拿了一串,皺着眉咬了一口,随便嚼了兩下就咽了下去。
味道不是特別難接受,但咽下去之後,口中殘留的油漬和疑似臭味的感覺,還是讓祁澈喜歡不了。
“這個味道,像軍營裏一堆臭男人捂了半個月的營帳。”
梅輕寒氣絕,這是什麽形容,但是總不能強迫祁澈喜歡不喜歡的食物,只好瞪了祁澈一眼,帶他去吃其他東西。
長堰街有一家賣馄饨的小攤,兩人到的時候,小販剛剛給客人下馄饨,揭開鍋蓋,熱氣冒出來,蒸得一旁的客人笑着躲開熱氣。
雪還沒化完,熱氣顯得更加明顯。梅輕寒拉着祁澈到了攤前,對小販道“給下兩碗馄饨。”
小販看衣着華麗的兩人,連忙應了是,手腳麻利的包起馄饨,沒一會就包好了兩碗馄饨,将鍋裏的馄饨撈起來,加了湯和調料遞給一邊的客人,客人自己擡着碗走到後邊搭起的帳篷中找位置坐下。
看着乳白色的湯底,祁澈才覺得味道應該不錯。小販将兩份馄饨倒入鍋裏,蓋上木蓋,拿着抹布将後面的桌子擦幹淨,又把吃過的碗筷收到木桶中,留着晚上洗。
後面簡易帳篷裏正在吃馄饨的幾個女子看到祁澈,不免偷偷的多看了兩眼,紅着臉越發文雅的吃自己的馄饨。
梅輕寒湊到祁澈面前,悄聲道“後面有大家閨秀偷看你。”其實偷看的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
祁澈淩冽瞟了一眼後面,眼裏的殺氣,讓幾個女子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梅輕寒嘴上說着祁澈不懂風趣,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馄饨很快便煮好了,梅輕寒自己端着兩碗馄鈍找了位置坐下,祁澈跟在後面,用衣袖掃了一下凳子,在他旁邊坐下。
梅輕寒從竹筒中拿了兩雙筷子,遞了一雙給祁澈,然後率先夾了一個馄鈍放到嘴裏,因為燙還哈了幾口氣。
祁澈看他難得可愛的樣子,勾起嘴角,也夾了馄饨放到嘴裏,嚼碎了發現味道十分鮮美。
“味道很好。”梅輕寒自豪回他“當然,以前我和齊軒、呂童經常過來。”
說完,才發現說漏嘴了,心中暗罵自己。不過祁澈沒有生氣,擡眼看了看他,繼續吃自己的馄饨。
祁澈脾氣并不是很好,梅輕寒卻從未見過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怒,更別說是自己。
除夕前廳,到了天色開始變暗,街上都還有人,店鋪也沒有打烊。兩人又四處看了看,直到天擦黑,才慢慢回了王府,手上又提了一堆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肉渣!
最近很蛋疼,四萬字的存稿被我搞得一個不剩,花了好些天才全部補回來,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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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字補回來了,恢複更新。。。。
過幾天想再開一篇,不過也可能等潑墨接近尾聲的時候,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