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歡迎你越臨,正式加入焱燚部落!”烏陽伸出雙手笑着,抱住越臨,卻突然覺得後背一冷,斜着眼睛看見烏宸盯着自己的視線,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松開抱住越臨的手。

越臨露出一個笑臉,看了一眼站在烏陽身後的烏宸,對着烏宸做了個鬼臉。

一旁焱燚巫用極其怨毒的神色看向越臨,現在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了,都是因為這個越臨!如果他死了,焱燚部落裏誰還敢對自己不敬……

就是因為多了這個越臨,他們才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他們才敢這樣!都是這個小賤人的錯,憑什麽他擁有那麽多高深的巫識,他憑什麽得到焱燚人的尊重,我才是焱燚巫!我才是獨一無二的焱燚巫!

越臨感覺到來自旁邊的視線,轉身看向焱燚巫,緩緩走到焱燚巫的面前,在焱燚巫的耳邊小聲說道:“你以為殺了黑猛,你做的事情就天衣無縫了嗎?”

焱燚巫臉色大變,然互平下波動的情緒,看向越臨,說道:“你,你……”

“首領。”越臨向烏陽颔首。

烏陽站出來,像一只巨獸,渾身散發出可怖的氣息,一步一步走到焱燚巫的面前,歷聲質問水蟻道:“水蟻,背叛部落,謀害族人,我宣布對你施以火刑,你有什麽可說的?”

焱燚巫驚慌地瞪大了眼睛,顫抖着雙手,口齒不清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反問了一聲,“你,你說什麽……”

“水蟻,上次烏宸受傷,你雖然做得隐秘,但是你最錯誤的一點就是過于小心,竟然會想到利用雕齒獸!”烏陽冷笑了一聲,看向焱燚巫,接着說道:“你以為我忍你這麽久是為什麽?就是為了找證據,我知道你是巫,可是焱燚部落不需要一個背叛部落的巫!”

“來人!”烏宸雙手擊掌,三個年紀不大的戰士被左峰帶領的衆人拖上來。

焱燚巫看見三人同時出現在高臺上,頓時慌了神。

越臨看向三人,不着痕跡地拉開了和焱燚巫的距離,這馬上就要撕逼了,自己還是趕緊保持距離,小心誤傷。

烏宸見越臨突然蹭到自己的身邊,盯着少年欣慰的露出一個笑,果然還是自己的小東西,和自己親近,順手還摸了一把越臨的屁股。

“……”越臨無聲得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一旁烏陽盯着三個戰士,厲聲說道:“你們當着焱燚祖神的面前,說說我們的好焱燚巫都讓你們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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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鷹是三人中最冷靜的,他從三人中站出來,自從黑猛副首領死後,就知道會不妙。

第一次給雕齒獸投喂淫羊藿就是自己帶着另外兩人偷偷去的做的,第二次黑猛副首領動作實在太明顯,聽見烏陽首領急切的命令竟然還不有所動作,最終害得首領傷到肚子裏的腸子,這種行為無異于告訴所有人他是故意的!

“我當着祖神的面,發誓我此刻所說的話,絕無欺騙。”

……

将烏宸受傷背後的真相說出來後,山鷹長長噓了一口氣,自己終于可以丢開背叛部落的愧疚,自己說出來了!指正虛僞的焱燚巫,這個為了自己地位想要殺害首領的焱燚巫!雖然自己也罪無可恕。

在場的人除了早就知道事情背後真相的烏陽一行人聽完山鷹的話後,都倒抽了一口氣,看向焱燚巫,不敢置信這個慈祥的老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你這是誣蔑!”焱燚巫抖着手,轉身看向君山氏的火遠,說道:“火遠你難道不相信我?”

火遠沉默了,焱燚巫畢竟是君山氏的人,雖然焱燚巫一直對其他氏族有偏見,但是對君山氏卻真的盡心盡力。對自己雖然不公平,為了把黑猛推上副首領的位置以前一直壓制自己,但是此刻自己到底是站出來保護焱燚巫還是……

火遠還沒有說話,站在火遠旁邊的一個男人突然就站出來,将焱燚巫拉到君山氏的後面,納入保護圈。

“烏陽,焱燚巫是部落的巫,不能因為這幾個小兔崽子的話就判巫的罪,誰知道這幾個人是不是你們找來的欺騙我們大家的!”水岩冷然将自己的親阿叔水蟻護在身後,瞪着烏陽,嘴角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帶有攻擊性地說道。

焱燚巫被侄兒水岩拉到身後,頓時安心不少,既然有人說話了,火遠就算對自己有怨恨也絕對不會不管自己,否則他以後在君山氏也不要想好過!站在水岩的身後,焱燚巫微微低着頭,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眼中怨毒的神色。

此刻焱燚巫就像一只毒蛇一樣,渾身散發出可怕的寒氣。

左山沖出來,用手指着水岩,暴怒大聲呵斥道:“水岩你他媽在說什麽?!首領需要做這種事情?就算水蟻這個老不死東西是你的親阿叔,你也不能這樣!”

“哼。”水岩擡起頭,用鼻子出氣輕輕哼了一聲。

“左山,回來。”烏陽看向激動的左山,向左山招招手,左山氣急但是見烏陽叫自己回去,也只好氣沖沖地大踏着步子走到烏陽的身邊。

烏陽迎着君山氏所有人的目光,向焱燚巫一步一步的走去,火遠站在烏陽的面前,不退一步,只是皺起眉頭,低低叫了一聲:“烏陽。”

“火遠你讓開,我有話對水蟻說。”火遠聞聲,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擋在烏陽面前的身體,一旁的水岩也不得不讓開一個空位給烏陽。

焱燚巫感受到來自己男人的壓力,心虛但是卻強撐着鎮定,擡頭看向男人,眼中竟然含着淚光!

烏陽低頭看向老人幹癟的身體,和含着淚光的臉龐,不由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水蟻對自己兒子,對自己做的事情,烏陽連最後一絲不忍都全部舍棄掉了。

“既然你說我冤枉你,這幾個小家夥敢對着祖神發誓,水蟻,我問你,你敢嘛?”烏陽的聲音很大,很平穩,問道。

焱燚巫低着頭,渾身顫抖。

“水蟻,你敢發誓嗎?!”左山冷嘲熱諷地站在一旁對焱燚巫吼道,随機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哼。”

越臨看向焱燚巫全身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嗤笑了一聲。

聽見旁人的笑聲,低着頭的焱燚巫嘴角露出一個笑。

一個低沉沙啞的老者的聲音從一張幹癟的嘴說出。

“我水蟻焱燚巫在此向祖神發誓,我水蟻沒有謀害過首領!如有假,請祖神降下最嚴厲的懲罰!”焱燚巫嘴巴一張一閉,說出一個一個的字,他的臉上虔誠如聖人。

祖神當然沒有落下懲罰,焱燚巫看向越臨,又看看烏陽,他審視着今天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人,像一只毒蛇。

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越臨聽見焱燚巫的話,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

部落族人對祖神都是非常敬重的,所以那天本來焱燚部落的所有人都要求焱燚巫處理黑猛的時候,焱燚巫只說讓祖神保佑烏陽的話之後,就轉身離開,而部落的人則都下跪虔誠的匍匐在他的腳下。

等黑猛死了,焱燚巫一說是祖神的意志之後,所有焱燚部落的人都相信了,甚至僅僅因為黑猛的死,焱燚巫反而好像更加被神話了,他是可以和神溝通的巫。

如果不是越臨接好了烏宸的骨頭,治好了烏陽的腸子是不争的事實,身後又有首領烏陽,烏宸,而且一個巫變成另一個部落的巫也不是沒有的事情,越臨現在可能并不會站在焱燚巫的面前。

這個焱燚巫竟然為了能夠活下去,向祖神發出這樣的違心的誓言!如果不是因為找到的這三個證人,還有淫羊藿,也許自己都會相信這個焱燚巫是真的沒有謀害烏陽了!

“哼,我阿叔發誓了,烏陽首領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水岩冷笑了一聲,聽見水蟻的誓言顯然放下了一顆心,自己的親阿叔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謀害烏陽的事情一定都是黑猛一個人做的!

烏陽沒有想到水蟻竟然敢對着祖神發出這樣的誓言,烏陽微微嘆息了一口氣,水蟻誓言一發,部落的人心就動搖了。

“水蟻,你會受到祖神的懲罰,我會親眼見證那一天。”烏陽用不算太大的聲音在水蟻的耳邊說道,而站在周圍的人卻都恰好可以聽見烏陽的聲音。

越臨不得不佩服焱燚巫,果然是個老家夥,連原始人最崇敬的祖神都敢欺騙。

左山氣急,包括平時最冷靜的鹽洪此刻也不由怒氣沖天,額頭上青筋暴起。

“水蟻,你竟然欺騙祖神,你這個該死的老家夥!”左山指着焱燚巫,掄起膀子就向水蟻沖過去。

君山氏的族人,紛紛站出來擋住左山,三個大漢同時抱住左山,水蟻站在離左山不到一米的距離,指着左山地臉,“你想幹嘛!”

火遠神色複雜的看向水蟻,又看向君山氏的族人,沉吟了一下,道:“水岩住手!放開左山。”

“頭人!”水岩焦急地喊了一聲。

“烏陽,你決定怎麽處理?現在巫也已經發誓了。”火遠不理會水岩的呼喊,轉過頭看向烏陽,問道。

烏陽低低的眉眼看向面前的水蟻,轉身說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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