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阿爸和你阿哥吵架?”越臨聽見烏古的話愣了一下,這兩父子會吵架?

烏陽對烏宸和烏古絕對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在烏宸四肢斷裂的時候,每天都來看望,勸解;烏宸對烏陽也很敬愛,要不然也不會替烏陽擋了雕齒獸的甩尾。

雕齒獸的體型九千公斤的重量尾部肌肉的力量可以想象!就算是成年的劍齒虎都能被雕齒獸的尾巴掀倒,打斷身體上的骨頭,更不要說烏宸一個人。

在自己見過雕齒獸這種遠古生物之後,自己給烏宸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只是斷了四肢簡直就是個奇跡!

烏古氣嚷嚷地看向越臨,焦急地拉扯越臨的身上的獸皮,不安地說道:“阿嫂快過去吧,他們……他們鬧得可兇了。”

“他們……他們……”烏古帶着哭腔,拉扯越臨的衣角。

越臨見烏古這番模樣,知道烏古肯定是真的有事,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跟在烏古的身後,身上也不多加衣服,急忙出門,腳下踩過地上的積雪,腳印落在雪地上排列。

這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雖然地處在焱燚部落內,卻已經很少有人走過這裏,雪積得極高,已經可以沒過人的膝蓋,但是有一個位置卻被一大堆腳印踩平,顯然剛才有一大堆人剛剛從這裏跑過去。

“烏宸,你聽阿爸的。”烏陽的聲音遠遠的透過天空上飄着的雪雨落在越臨的耳朵裏,顯然他說話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怒氣。

“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阿爸你就不要管了。”

烏陽的臉漲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怒目瞪着自己的兒子,呵斥了一聲:“烏宸!”

聲音中透着怒氣,此刻烏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看向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兒子。

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兒子就已經有了這麽大的能量?是從救了自己和這些頭人開始嗎?看看站在烏宸身後的幾個戰士,烏陽不由在心裏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首領真是越做越失敗了!

烏古一路小跑跑到烏宸和烏陽的中間,瞪着兩人,眼眶裏眼淚打着轉,自己的阿哥和阿爸雖然以前也有過一些争執,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兩人都像暴怒的劍齒虎一樣,針鋒相對,如果再争執一下,烏古覺得這兩人肯定會打起來。

“阿哥,阿爸,我把阿嫂叫來了!”烏古喘着氣,說道。

烏宸聽見烏古的話,看了烏陽一眼,微微蹙起自己的劍眉,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赤戰,向赤戰擺了擺手。

Advertisement

“轟轟——”赤戰将手裏提着的一坨東西放進一旁的草垛裏,用草掩蓋上。

烏陽一行人都靜靜地看着赤戰的行為并沒有阻止,而是任由赤戰将東西放在那裏面藏起來。

越臨踱着步子,走上用石頭搭砌起來的石階上,只看見烏宸的身後站着許多熟悉的面孔,公羊烈,赤戰,炎狼等人此刻都站在烏宸的身後,各個都幹瞪着眼睛,和烏陽身邊的幾個人對峙,眼睛中的視線相互在空中交替,凝視。

“這是怎麽了?”越臨看了一臉凝重神色的烏宸,男人的眼神此刻并沒有直端端的看向自己,而是故意撇開了頭,閃躲的目光讓越臨心一沉。

烏宸聽見越臨的問話,轉過頭看向越臨,又轉過頭看看自己的阿爸,緊張的雙手緊緊的握拳,嘴巴卻始終閉着一句話也不說。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越臨站在雪地中,黑色的頭發上全是白色的雪絮,臉被凍得通紅,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幾個人。

烏宸的臉在雪光倒影下,泛着微微的白光,頭發絲上有幾多小小的雪絮,身上的黃棕色夾着着一些灰毛的劍齒虎皮上全是雪融後的寒水,冷冽的目光冷眼掃過地面。

唉,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看看一旁的越臨,烏陽伸手拉過烏宸的手,臉上的表情硬邦邦地看向越臨,解釋道:“沒什麽,就是和烏宸因為點小事意見不合而已。”

小事?越臨狐疑地看了烏陽一眼,小事你會和烏宸吵得這麽大聲,烏宸背後站在的這幾個頭領隊長眼睛都充血了,渾身都充滿了火藥味!

越臨看向一言不發的烏宸,沒有拆穿烏陽拙劣的借口,看向烏宸笑了笑,拉起烏宸此刻有些冒汗的手,微微蹙眉,用餘光飄過身邊的每一個人,然後聲音溫和地對烏宸說道:“那烏宸你就陪我先回去吧,外面好冷。”

“你們也都早點回去,雪又要開始下了。”

兩人化作兩個小圓點,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烏陽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赤戰,眉頭擰成一個凝重的川字,說道:“你們也先回去,剩下的留下給我處理。”

赤戰張了張口,但是一句話也沒說,他高大的身影擋在草垛的面前,意思表達的卻已經很明顯。

“首領,還是你回去吧,我們來處理。”公羊烈挺着身子,眼睛冒出寒光看了一眼草垛,幽幽地看向烏陽,聲音裏充斥滿徹骨的寒意。

“你們……”烏陽瞪了一眼站在的幾人,衣角被烏古拉扯住,烏古臉上挂着晶瑩的淚珠子,顯然被今天自己阿哥阿爸的争吵吓壞了,烏陽低頭看了一眼小兒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烏陽雙手握拳,最終放下手中的拳頭,有些失意落寞。

草垛裏發出從喉嚨深處的嘶嚎聲。

屋子的熱氣騰騰撲面,越臨脫下身上最外層已經染上濕氣的獸皮,坐在床邊上,定睛看向一路上今天格外沉默的烏宸。

“說吧,到底怎麽了,你和你阿爸到底因為什麽吵架?”

烏宸慢慢走到床邊,坐在床腳上,狹長的眸子透着幾分看不清的味道。

“越臨,你會讨厭我嗎?”烏宸歪倒身體,将腦袋靠在越臨的胸口,閉着眸子,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有些虛弱無力。

越臨愣了愣,烏宸的毛發揉過少年的脖子,越臨低下頭,看向男人此刻閉着的眼睛,顯然有些不安和急躁。

“不會。”越臨蹙眉,然後接着笑着用手擰了一下烏宸,說道:“除非你背着我找小三!”

烏宸睜開眼睛,顯然聽見越臨的話放下了心中局促不安,伸手勾住越臨的脖子,拉下越臨的臉頰,仰着頭輕輕的吻上。

被人親暈了的越臨,摸了摸自己的腰,這種姿勢接吻簡直比和烏宸‘啪啪’還累。

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子此刻倒影着越臨泛紅的臉頰,一本正經地皺着眉頭,開口問道:“找小三是什麽意思?”

“就是……找別的男人或者別的女人。”越臨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唇,血腥味濃濃的在口腔中擴散。

烏宸輕輕嗤笑了一聲,笑意在臉上和柔和的聲音中靜谧,“呵。”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完翻過身子從越臨的大腿上坐起來,脫掉上身的衣服,就把少年按倒在床邊。

雪濃重的壓在樹枝上,白翎新建的小窩此刻也被覆蓋上一些雪花,邵麟正帶着幾個小孩用簡易的掃帚扒拉開白翎窩周邊的雪。

烏陽回到家裏,看了一眼坐落在自己小屋旁烏宸的小屋,身邊的烏古一路小跑跟上烏陽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一大一小兩雙腳印。

“阿爸,阿爸,等等我。”烏古跟着烏陽的腳步竄到家中,一股熱潮瞬間溫暖了烏古被凍得冰涼的臉。

烏陽坐在石墩上,嘆口氣。

烏古看向自己高大威武的阿爸,有些疑惑地問道:“阿爸?你怎麽了?”

小兒子天真的表情,一臉疑惑地望向自己,烏陽想到烏古并沒有看見草垛裏的東西,只是揉了揉的小烏古的腦袋,說道:“你阿哥的性格太偏激,我有點擔心,我以前就曾經考慮過部落交到烏宸的手裏會不會并不合适。”

但是現在,顯然就算自己以後卸任,不把首領的位置給烏宸,部落裏的幾個頭人也不會答應。

“為什麽不合适?阿哥現在挺好的,特別是和阿嫂在一起的時候,可好啦。”

越臨?烏陽回想到今天烏宸看見越臨的時候的表情,點點頭。

自己現在是管不了烏宸了,但是越臨可以。烏宸在乎越臨的感受,越臨和自己不一樣,溫和柔軟,烏宸心中的戾氣,越臨可以控制,起碼烏宸在越臨身邊的時候從來不願意,或者說是有意的隐藏了自己暴戾的一面。

但是一旦戳破……

“烏古,明天你去找你阿嫂,跟他說……”烏陽在烏古的耳邊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說道。

烏古瞪大了眼睛,“阿爸,阿哥真的不會殺了我嗎?”

“不會。去還是不去?!”烏陽挑眉,瞪着自己的小兒子。

“去……”QAQ

一只白尾雕巨大的身體飛過天空,它的喙上還有新鮮的血跡,顯然剛才它狩獵到了食物,它的眼睛裏倒影着一行人,巨大的猛犸象的身體是吸引它的主要目标。

它在空中不停的盤旋,巨大的翅膀帶過一陣陣旋風。

這一行人的最前方一個男人正騎着馬,雪已經沒過馬蹄的膝蓋,雪層太深,就算是馬兒也難以行走,這匹馬在寒風中冷徹了骨頭,饑餓和勞累成了壓垮它最後一根稻草,它走不動了。

“嘶——”

一聲嘶鳴,男人身下的馬匹直直的倒下了身體,男人從雪地上狼狽的爬起來,用腳使勁的踹了地上的竭力倒下的馬兒。

“該死!這個鬼天氣。”

他吸氣,凝神望向天空上的霸主,他皺着眉頭,這只巨鳥始終不曾離開,那雙眼睛透着冰冷的寒意和死氣。

馬上就可以離開這片土地了,看了一眼前方巨大的高山,光禿禿的山和別的地方不同,它沒有樹木的裝飾,只有白色的雪花,男人轉身看着身後長龍一般的隊伍,沉吟了一會兒。

“咕——”

白尾雕長鳴了一聲,尾巴帶過風,俯沖,一雙如利刃的爪子透着寒光。

“把那些要死不活的奴隸殺了和這匹馬一起,丢給它。”

雪落在他的脖子上,被熱量融化成水滴,他打了一個哆嗦,眉毛和睫毛上都覆蓋着雪絮,他的手上滿是刀疤和溝壑,幹燥的手摸過臉頰刮起一層白色的飛絮。

兩個士兵手裏拿着寒光閃閃的槍,槍頭上還用幾塊破布纏繞,裹住士兵們握槍的位置,他們兩人一路小跑,跑到手拿皮鞭的男人面前。

“猿,野大人說殺幾個奴隸,丢給那只巨鳥。”士兵的臉上黑漆漆的,身上有股怪味,他撓撓身體,瘙癢地頭發亂七八糟的,臉上面無表情地對趕着奴隸走的男人說道。

被稱作猿的男人皺着眉頭,将手中的鞭子收到自己的手上,他眼中閃過一道冷冽和殘忍,他走到後面,掃視過每一個奴隸的身體。

奴隸的隊伍極其的長,他們的手都被麻繩捆綁住,一條長龍并排站着四五個人,每隔三四個人就有兩個個士兵拿着鋒利的刀槍,用銳利的刀刃對着他們,有一些士兵顯然穿的沒有那麽好,他們的手裏只有一根鞭子,他們用鞭子抽打着每一個被抓來的男人女人還有孩子。

被審視的奴隸們哆嗦着身體,向後躲藏,猿随意的指了兩個已經虛弱不堪的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兩個小女孩知道自己死定了,哭着相互抱在一起,被士兵從奴隸群中拉出。

猿看向高大健碩的黑熊,掃視了一周後,露出一絲冷笑,一把拉出站在人群中前些日子被自己抽打了幾鞭子的黑熊,“這個一起殺了。”

黑熊渾身的汗毛都樹立起來天空上鵝毛的大雪飄落在他的額頭,眼睛,嘴角鼻梁上,他滿臉的雪絮,手因為寒風而被凍得僵硬。

心髒劇烈的跳動,颠簸。

男人看着漸漸走進的士兵。

現在自己該怎麽辦,逃跑嗎?

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已經斷開的麻繩,黑熊眯着雙眸。

士兵看了一眼黑熊高大的身軀,和一身的肌肉,說道:“猿,這個野人渾身的肌肉,等到了襄遂城養兩天,可以賣給鬥獸人,絕對能換不少錢。”

猿看了一眼黑熊滿身的肌肉,露出一個笑,“也是,我不能和錢過不去,那就他吧。”

他指的是一個已經有些老态的中年男人,他精神萎靡,被猿用手指指着也不閃躲,而是站在原地。

“咕——”

白尾雕的長鳴聲響起,白色的雪地上出現一抹鮮豔的紅,綻放在整個雪地,滲透在深深的雪層,落在地底,血液裏所有的成分,此刻回歸大地。

白尾雕落下的啃食着地上已經失去生命的奴隸,用巨大的喙撕開他們腹部的血肉,每撕下一塊,這只白尾雕就仰着頭将肉吞噬進入自己饑餓的腹中。

地上血淋淋的腸子和髒器散落一地,伴随着一些細小的肉沫。

黑熊迷離的雙眼向後望去,血色刺眼。

他搓了搓手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巫。

我真的還能回去嗎?

今天雪不大,雲層沒有遮擋住天空的太陽,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融化了一些積雪。

焱燚部落此刻沒有一絲人跡,清晨的雪堆積在每家每戶的屋頂上放,著有一個成年焱燚男人的小手臂的長度那麽厚,幾個焱燚族人打着哈欠從小屋走出來,使勁的推了半天的門才将門推開。

他們穿好厚厚的毛皮,然後拿上工具,用手中的杆子将屋頂上的雪抛開,轟轟轟的聲音此起彼伏,雪從房頂上落下,擊打在地面上,探出一個一個堅硬的冰塊。

烏古探着自己的小腦袋打開小屋門,小屋內越臨正躺在穿上,身上裹着厚厚的面皮,一只腳上白皙的肌膚此刻正暴露在空氣中,确認房間裏只有越臨之後,烏古小聲的在門口喊了兩聲。

“阿嫂,阿嫂。”

越臨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身體,迷迷糊糊地似乎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正太臉此刻正挂在自己家的門外,凍得留着兩條清鼻涕。

想到自己身上的淤青和痕跡,越臨尴尬地看了烏古一樣,捂着身上的毛皮,說道:“烏古,你先回你屋去,我穿好衣服叫你。”

“好。”烏古乖巧的點點頭,在寒風中倒抽了一口冷氣,趕忙一陣小跑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門一關上,越臨就離開覺得沒那麽冷了,在床上艱難的穿上衣服。

“怎麽了,這麽早就來找我,有事?”越臨看着烏古,房子裏只有烏古一個人,地上放着一把用吳壁石做的石刀,烏陽顯然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

烏古小聲的絮絮叨叨地說着話,聽完烏古的話後,越臨嘴角抽動了兩下,看了烏古一眼,根本不相信烏古所說的每一個字。

總結烏古的話,那就是烏宸在外面有人!

但是看着正太臉翻版‘哪吒’越臨不忍戳穿烏古的拙劣的故事,想到烏古今天說的話顯然應該和昨天烏陽和烏宸吵架的真正原因有關。

天,冷。

越臨走在焱燚部落已經被族人清理幹淨的小道上,心髒噗通噗通的狂跳着,手心冒着冷汗,烏古口中小屋的身影已經若隐若現的出現在越臨的面前,地上有幾個腳印,但是明顯最多不過三人,因為腳印不多,也并不混雜。

這座屋子很古老,腐朽的木頭被雪水打濕,上面留着還挂着水滴一樣的冰晶,越臨抖了抖身上的雪,用手輕輕拍打。

“轟轟轟——”

小屋傳出一陣詭異的聲音。

門上拴着一根大拇指粗的麻繩,麻繩極其的結實,越臨緊張的看了看四周,費勁的解開小屋門上的繩索。

推開門。

門內……光纖并不強,越臨走進小屋,讓光纖透過大門落進這個漆黑的屋子裏。

依靠着微弱的光纖,裏面的光景漸漸落入越臨的眼簾中。

“嚯嚯嚯——”

它的身體上沒有一寸肌膚是完整的,四肢上沒有皮膚,也沒有血肉,只有白色的骨架和一些已經幹裂而漆黑的血水,而且四肢的骨架已經碎裂,段成幾節,它的肩軸上還有一些血跡,肚子上有一塊骨肉已經開始腐爛。

那東西在地上不停的用身體向前,即便失去了四肢它已經不停的向前爬行,扭動,拖出一條極其長的血痕,幹裂的污血還有幾分新鮮的血跡。

它的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聲音,聲嘶力竭,但是卻說不出話,大大張開的嘴巴裏,獨獨沒有舌頭。

越臨站不穩的身體,心髒劇烈的跳動,後退了兩步。

順着它再往後看過去,還有一個人,這确實是一個人,他的皮膚還是完整的,他被捆綁在一個用木架子做成的十字架上,手腳都用骨頭磨制而成的銳器刺穿,釘在架子上,他的頭發很長掩蓋住了他的眉目,但是他身上敞開的衣服卻極其的眼熟。

越臨看向那男人身上的衣服,還是夏天時候的短袍子,上面還有木猴從自己手上搶過去縫制在衣服上的木頭做的紐扣。

“他……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逃走了嗎?”越臨低頭自言自語,顫抖着身體。

渾身如墜冰窖,越臨全身上下都不由顫抖了起來,腳挪不動步子,閉上眼睛,渾渾噩噩的轉身。

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必須。

馬上。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少年的身後,他靜靜的站着,盯着越臨。

轉身向外亂沖的越臨,腦袋撞上背後那個高大影子的胸口,越臨感受到來人身體上炙熱的體溫,閉緊了眼睛,不敢睜開,渾身在寒風中抖動。

“越,臨。”

他的聲音很柔和,遲疑着喊出越臨的名字,緊張的從喉嚨的深處擠出兩個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