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會

第二天一大早何悅就跑去了金米娜家,開門的是金利泰:“這麽早就來找米娜,是有什麽事嗎?”

“金叔早,米娜昨天不是扭傷了腳嗎,我過來看看她,如果有需要我也好帶她去醫院看看。”

“米娜有你這個朋友,叔叔挺欣慰的,你快去看看她吧,她還沒起床。”

何悅連忙五步并三步就跑到了金米娜的房間。

“爸,你進來怎麽不敲門?”金米娜還蒙在被子裏。

“我可不是金叔,我是何悅,大懶蟲還不起床。”何悅說着就坐在金米娜床上。

金米娜探出頭,慵懶地說:“今天周末也不讓人睡個懶覺嗎,再說,我腳還沒好,不想起床。”

何悅拉開金米娜的被子,略帶緊張地問:“快給我看看,嚴重了沒有?”

金米娜慢慢伸出左腳,何悅瞅了一眼,假裝心疼地說:“你痛不痛,我感覺腫厲害了,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金米娜連忙坐起來:“不可能呀,我昨晚冰敷了好久,晚上也沒感覺到明顯的疼痛,怎麽可能腫厲害了。”看到自己的腳與昨天相差無幾,金米娜白了一眼何悅:“你是存心的吧,嫌我受傷還不夠,一大早就過來吓唬我。”

何悅笑了笑:“我這不是心疼你嘛,怕有什麽後遺症,所以一大早來看看。要不你起床,我們去醫院看看,更保險。”

金米娜一臉嫌棄地說:“算了吧,你是真關心我嗎,我看你就是想去找呂醫生,拿我當借口,我才不上你的當。”

“你可是我閨蜜,我是真擔心你,你這樣說,我心可痛了。”何悅說着就捧着自己的胸口倒在金米娜床上。

金米娜從背後拿起枕頭就砸向何悅:“我看你是心痛還不夠,頭痛要不要。”

何悅趕緊接過金米娜手中的枕頭乖乖說:“你就成全我吧,好不容易要到電話,總不能放棄跟進吧。”

“為了你這個電話號碼,我腳都扭傷了,你還想讓我怎麽幫你,難不成還想讓我把命都搭上嗎?”

“瞎說什麽呢,誰要你的命了,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一起去醫院找呂醫生看病。”

“給你看病還是給我看病?”

何悅靠在金米娜大腿上,乖乖地說:“當然是給你看病了。”

金米娜摸了摸何悅的頭,對這個閨蜜,她實在沒有一點辦法:“你就那麽肯定呂醫生今天上班嗎?”

“對哦,如果他今天休息怎麽辦?”何悅擔心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不有電話號碼嗎,打過去問問呀。”

“對啊,問問就知道了。”何悅連忙打開包,從錢夾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張寫着呂醫生電話的紙,又轉頭問:“我怎麽說?”

“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可不幹預。”金米娜說着就去整理被子。

撥通電話,何悅還顯得有些緊張:“喂,是呂醫生嗎?”

“請問,你哪位?”

“呂醫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昨天在羽毛球館受傷的那個女孩,我感覺腳有點不舒服,想咨詢一下你,我現在是不是需要去醫院看看呀?”

“怎麽不舒服?”

被呂醫生這樣一問,何悅慌了,不知如何回答,忙按住電話,小聲問金米娜:“快告訴我,怎麽不舒服。”

金米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畢竟自己感覺良好,只好細聲說:“脹痛、脹痛。”

何悅又急忙拿起電話說:“感覺有點脹痛。”

“昨天晚上回去有沒有繼續冰敷?”

“昨天回來冰敷了好久。”何悅說的真像是自己受傷一樣。

“那你的腳現在是不是比昨天腫的厲害?”

何悅看了看自己的腳,又看了看金米娜的腳說:“好像是的。”

“你如果方便的話,就來我這裏看看,我今天上班。”

得知呂醫生上班,何悅顯得十分激動:“好的,我現在就過來,你在哪個醫院上班?”

“我在第三醫院,你直接挂外科來找我。”

“你等着我,我一會就過來。”

何悅挂斷電話,金米娜就學着她的模樣嘲笑她:“呂醫生,你等着我,我一會就到。”

何悅将床上的枕頭又扔給金米娜:“笑什麽笑,有你這麽笑自己閨蜜的嗎?”

“那有你這麽坑閨蜜的嗎,幹嘛以我的名義給他打電話,喜歡他的人可是你,又不是我。”

何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幹嘛那麽介意,反正我陪你一起去呀,快動起來吧。”

有何悅這樣一閨蜜,金米娜真的很無語,只好取消自己的周末懶床計劃,陪她去醫院看病。

打車來到醫院,何悅挂了號就扶着金米娜去了外科。

“周末看病的人還真多。”何悅将金米娜扶着坐下,在呂醫生門外等着叫號。

許久,終于聽到系統中叫金米娜的名字,何悅連忙扶起金米娜往裏走。進門看到呂醫生,何悅顯得一陣緊張。

擡頭看見何悅和金米娜走了進來,呂醫生說:“你們來了,你扶她坐下。”

金米娜坐好,呂醫生就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她的褲腳卷起來,看了看她扭傷的腳。長這麽大,被一個男人這樣仔細地看着自己的腳,金米娜有些害羞。

“這裏痛不痛?”呂醫生在金米娜受傷的四周按了按。

金米娜看着認真的呂醫生搖搖頭。

呂醫生站了起來,又坐下拿起病例,邊寫着所有人看不懂的字,邊說:“你放心,沒骨折,就按我昨天說的,好好修養兩天就沒事了。”

“可是呂醫生,她今天早上起床腳還有些脹痛,真的沒事嗎?”何悅連忙撒謊。

呂醫生擡頭看了看何悅,信心十足地說:“有些紅腫和疼痛是很正常的,今天回去繼續冰敷,明天應該就差不多能消腫了。”

“謝謝您了,呂醫生。”金米娜感謝地說。

呂醫生很快寫好病例,并将病例遞給何悅:“你扶她回去吧,這兩天盡量還是不要走路。”

“不需要開點藥嗎?”何悅盯着呂醫生問。

“抹點紅花油就行了。”

“抹紅花油,有什麽特別手法嗎?”何悅不知道自己為何急着說出這樣的話。

呂醫生和金米娜都很詫異地看着她。

何悅連忙解釋:“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怎麽抹才不會再傷到她的腳。”

遇到這樣的病人,呂醫生也很無奈,只好拿出屜子裏的紅花油對金米娜說:“你把手伸出來。”

金米娜不知道呂醫生要幹嘛,有些膽怯地伸出手。只見呂醫生将紅花油倒了一些在自己手上,然後雙手用力搓紅,一只手輕輕抓住金米娜的手并對何悅說:“看好了,就這樣,先在自己手上搓熱,然後在受傷的地方,保持一個方向,輕輕推揉就行。”

呂醫生這麽細致地給何悅做着示範,他溫暖的手在自己手上輕輕推揉着,金米娜感覺到他男性美麗下的溫柔,仿佛有股暖流穿身而過。

“要不你在我手上也示範一下,不然我不知道力度。”何悅得寸進尺地要求着。

“好了,我既然沒事就別耽誤呂醫生給其他病人看病,我回去給自己抹就行了。”金米娜說着就要站起來。

何悅只好失望地将她扶住,客氣地對呂醫生說:“謝謝呂醫生了。”

“沒事,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何悅扶着金米娜走出呂醫生辦公室,倆人坐在長椅上,何悅抱怨地說:“你說呂醫生是不是故意的,給我示範什麽,不是應該給你示範嗎?”

“你就是無理取鬧,哪有病人要求醫生給自己示範抹紅花油的,你以為這是按摩室啊。”

“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剛才他摸你的手,你是不是感覺很好啊,這麽好的機會也不讓給我。”何悅嫉妒極了。

“你再這麽說,我可真生氣了,我是為誰受的傷,我是為誰被醫生占了便宜。長這麽大,除了我爸,我還沒被哪個男人這樣摸過手呢。”金米娜也是一臉的生氣和委屈。

何悅見狀立馬心虛起來:“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請你喝咖啡、吃蛋糕作為補償,怎麽樣?”

金米娜本想吓吓何悅,沒想到還宰了她一頓:“好啊,現在就走吧。”

何悅站起來笑話道:“好啊,那你走吧。”

金米娜用力拍了一下何悅:“我自己能走嗎?”

倆人互相看着對方又哈哈呵大笑起來,何悅扶起金米娜,倆人攙扶着往外走,何悅還略帶遺憾地說:“本來還以為今天能有個好機會跟呂醫生作進一步的交流,哎——”

周末過完,金米娜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何悅不放心金米娜自己一個人上下班,特意囑咐彭凱去接送。

看見金米娜艱難地走出單元門,彭凱按了按喇叭,并連忙下車給她開門。

“你怎麽來了?”金米娜好奇地問。

“這還用問嗎,何悅下的命令,我敢不來接你嗎。你這幾天上下班我包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金米娜說着就往車裏鑽。

“跟我你還客氣什麽。”彭凱關上車門,上車出發了。

“對了,你這幾天接送我,你女朋友怎麽辦?”金米娜很擔心那個醋壇子又翻了。

“沒事,我給她叫了專車。”彭凱顯然已經習慣了朋友這樣對自己的關心。

“你給她叫專車,卻讓我坐你的車,這未免也太……”

金米娜還沒有說完,彭凱就說:“她坐專車,我耳根清靜,這樣安排最好。”

金米娜搖搖頭:“算了,不操心你們的事,太頭痛。”

“就是嘛,你就安心坐我的車,不擠公交、不擠地鐵,腳好的快,何悅也放心。”

金米娜從後視鏡中看着彭凱,覺得自己和何悅這輩子交了這麽一個朋友,确實太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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