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顧長遠揚了揚唇角，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忽然福至心靈：此女顧惜，不同凡響，或許會成為顧氏家族的一個傳奇！

祠堂靜谧肅穆，流動着一種讓顧惜覺着安心的氛圍，她敏銳的察覺到：危機，對于她來說，已經完全的解除了！

然而，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此時此刻，顧惜心中懸着的大石落地了，而柳氏的災難卻開始了！顧天城的心裏，也惴惴不安的，陷入了痛苦的掙紮之中。

顧長遠牽着顧惜的小手，邁着堅定歡快的腳步，來到了祠堂正中的首座。

“娃兒，和太爺爺坐一起罷。”顧長遠說着，就把顧惜安置在了自己的身邊，和他一起在那華麗舒适的“寶座”上“排排而坐”。

全場震驚！衆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滿眼的不可置信：族長大人，竟然讓一個小娃兒，和他一起在“寶座”上落座！

這可是千百年以來，從未曾有過的事情！那“寶座”在顧氏家族的人眼裏，就是那金銮殿上的“龍椅”，除了顧氏家族的歷代族長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冒犯”！就連顧氏家族的家主，也毫不例外，如果膽敢去坐那麽一下下，必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柳氏害怕極了，身子抖呀抖的，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的身子，又如同秋天裏飄落的一片枯葉一般滑落在了地上，癱成了一團。

“顧天城！”顧長遠實在是沒眼看了，随手抄起一個茶杯，猛地摔落在了顧天城的腳下，厲聲喝道：“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兒？！惜兒的娘親雖然不是出身名門貴族，然而到底也是書香世家的女兒，個性溫婉賢良，知書達理。這樣的發妻你不好好的珍惜，偏偏要寵妾滅妻，專寵這麽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子！哼！想從妾身扶為平妻，別癡心妄想了，我不答應！”

顧天城一聽，不禁兩眼發黑，當即就跪下哀求：“爺爺，您可不能出爾反爾，柳氏的父親可是當朝首輔，她的大姐又是貴妃娘娘……”

哀哀的懇求聲，煽情的言辭，急切的回蕩在這莊嚴肅穆的祠堂之中。顧惜不錯眼的望着，面露悲戚哀傷，淚水成串的往下滴落，漸漸的泣不成聲。

顧長遠的心裏掠過一陣疼痛，連忙摟住她的小肩膀，柔聲安慰道：“惜兒怎麽啦？告訴爺爺，爺爺為惜兒做主。”

“太爺爺，娘親，可憐滴娘親……太爺爺，救救，救救娘親，嗚嗚嗚……”說着，就哭倒在了顧長遠的身上，好不凄慘。

剎那之間，顧長遠被深深的觸動了，眼眶微濕，心裏酸酸的。他伸出雙手，快速的把哀哀哭泣的小女娃抱在了懷裏，溫柔的安慰着：“惜兒，不怕啊，太爺爺這就讓人去救你的娘親！你告訴太爺爺，娘親怎麽啦？”

“嗚嗚嗚……太爺爺，惜兒好害怕，惜兒三天前，被柳姨娘給推落荷花池……嗚嗚嗚，娘親跟柳姨娘理論了幾句，就被柳姨娘給關到黑屋子去了，嗚嗚嗚，說是，說是要毒殺娘親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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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充分發揮了三歲稚兒的優勢，很不要臉的依偎在了族長爺爺的懷裏，童聲稚氣的控訴着，哀求着。時不時的，還會拿眼角的餘光去偷瞄一下柳氏和顧天城，眼神瑟縮驚恐，小身子抖得跟暴風雨中的小樹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