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昧無魔
靈力流轉在體內,卻和平常的方式不太一樣。按照刻在靈識海中的功法所說,現在他的靈力應該屬于有那麽一小縷屬于倒轉的狀況。這些倒轉的靈力只往頭、心髒還有臍下這三個地方跑。
雖然是倒轉,但因為這一縷靈力實在太少,他并沒有什麽難受的感覺,或者說,如果不是他在一直關注着自己體內靈力的流動,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些不同。
在一遍遍靈力循環的過程中,帝辛漸漸的失去意識——
系統再三确認後,才終于肯定,宿主不是進入了冥想的狀态,而是真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識,陷入了昏迷。想來,宿主他現在一定在面對體內的心魔給他設下的重重圈套。
如果宿主醒過來後,是心魔該怎麽辦?系統守在帝辛的身旁,焦急卻又不得不耐心的等候着。宿主如果被心魔占據了軀體,自己應該發現不了吧。畢竟心魔也是宿主的一部分,擁有宿主的全部記憶,要是他真的假扮成宿主,估計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但若是成功了,宿主今後就算生出了心魔,也會比一般的修真者弱很多!
系統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着,一定要成功啊。
若是帝辛此時知道系統的心思,定會告訴他,根本用不着這般憂慮。
因為他連心魔的影子都沒有看見。能想象得出來嗎,你買了超好的武器,聚集了一衆高手助威,留了保命手段,就打算和某魔頭決一死戰,結果吹着冷風等了一天一夜,得到消息——那個魔頭一不小摔了個跟頭,挂了。
帝辛:=_=#
系統我們談談好嗎,你說的心魔在哪呢?
在墜入了自己的靈識海後,他發現自己的面前正好就燃燒着三團小火球,不算明亮也不算大,卻發出了讓人心頭一顫的熱度,哪怕是站在三米遠,也會被那三團小火球發出熱度灼傷。
帝辛知道,這就是可以煉成三昧真火的三把火了。
只是按照系統和他說的話,這些火應該會是在擊潰心魔釋放的幻境後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該不該現在就煉化這三團火,帝辛也拿不準注意。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三團本來很安靜的小火球漸漸的變得躁動起來,那些火球劇烈的顫抖着,蹦出的火花在帝辛的靈識海中四處飛濺,靈識海中的靈識險些被燒掉幾個。
照這樣下去,自己的靈識海非得被燒幹淨了不可。
帝辛立刻盤腿坐下,與那三火面對面,靈識海中那些點點星光,突然成群的凝聚起來,絲毫不畏懼剛剛還險些要燒了自己的三個小火球,把他們層層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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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煉化某一樣東西,需要使用一樣媒介,除了自身的靈力,血,還有就是靈識了。其中,靈力效果最次,風險度很低。靈識效果最好,風險度也最高。
還算順利的,三個小火球在靈識的包圍下,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又啪地一聲,在靈識海中爆裂開來。而然這次靈識并沒有躲避,而是有些興高采烈的往那些小火星上蹭了上去,染了一點點的紅色卻完全沒有被灼傷。
煉化三昧火花了不少功夫,待結束後,帝辛已經是滿頭的大汗,不過看着自己靈識海中多出的幾多燦爛的小火花,今後,這就是他的東西了。他沒有立刻從靈識海出去,而是在原地打坐,雖然很小心,但是靈識還有幾縷被灼傷,索性他本身就是火靈根,這些傷雖然讓他疼痛難忍,但終歸算不上致命,會慢慢的好轉起來。
等到帝辛終于退出靈識海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
“宿主?”系統試探的在帝辛的耳邊叫了一聲,換來帝辛一陣嘆氣:“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狠狠的掐你一把。”
系統僵住,為啥?!他明明這麽乖巧這麽努力?!
帝辛無奈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我根本就沒有遇見心魔,直接把三火逼到了靈識海,然後煉化成三昧真火,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等了好幾個時辰。”可那個心魔連個影子都沒有出現,靈識海裏寧靜的仿佛一片未曾起風浪的湖水。
“哎?!”系統尖叫:“這不可能!!”
帝辛搖了搖頭:“我是真沒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的。”
系統也很疑惑,他說:“可是要把怒火、妒火、無名火逼到顯出本體,是必須要面臨心魔的,因為那些火都是宿主自身的東西,宿主打算煉化它們,實則也可以算是剝奪它們的生命,所以它們也一定會揪着宿主的弱點反擊。就像宿主要走路,就一定要先邁步子一樣。”
所以宿主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直接面對了這三火的本體,而不是心魔呢?系統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一向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個道理的帝辛早早的趴在了床上,一晚上沒有睡覺,待會就要上早朝,抓緊時間打個盹才是正事。
系統最終還是放棄繼續探究這個問題,他之前所在的修真界實在太大,未解之謎多到幾乎數不清楚,要想要一一探究說其原因,少說也要花上個百十年來。有這個功夫,宿主都可以結丹永固容顏了。
“宿主,你說……”系統回頭,趕忙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裏去,帝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床上沉睡過去,因為他剛剛那幾個字皺起了眉頭,看着就好像要醒過來一樣。
是啊,就算沒有和心魔戰鬥,宿主也是用自身的靈識去煉化三昧火成了三昧真火啊,靈識受傷不說,最近宿主也因為朝中的事情忙得了不得。平時倒還好,身為修真者的宿主周身會有靈力循環,自發的改善宿主的疲勞,但是今天……
哎,待會宿主又要去上早朝去了。
系統飄蕩在帝辛的周圍,沒有再出聲音,漸漸的,宿主似乎也察覺到周圍再無他人,又安穩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長,就是帝辛所想的打個盹的功夫,當朱生來喚他時,他立刻坐起來,眼中有着片刻的迷離,卻又頃刻恢複了清明。
“進來吧。”
朱生推開門,頭也不怎麽擡,實在是習慣每次他叫大王上早朝時,大王都一副早已萬事俱備的模樣。他彎着腰,道:“大王,該上早朝了。”
餘光卻突然瞄到褶褶巴巴的衣擺。
朱生錯愕的擡起頭來,大王哪裏有準備好的樣子,頭發有點亂,衣服有點褶,上面還沾了水漬!大王怎麽能穿成這樣出去面見群臣?!
“大王您稍後,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新衣服!”話音剛落,諸神整個人就跑了出去。出了門,也不忘記對着門口一堆女婢們喊:“你們挑個手藝好的,快去給大王梳頭!”
等到朱生捧着幹淨整潔的衣物讓帝辛穿上後,帝辛本着反正趕過去也是遲,慢着過去也是遲,很幹脆的散步一般溜達到上朝的地方,差點急死了身邊伺候的幾名小宮人。
唯有朱生,還不忘多拿一件披風給帝辛披上,順便還仔細的提醒着帝辛,早上霧水多,地上滑,大王慢點走。
對于朱生來說,朝中的事情關他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差點幹着累活卻沒飯吃,差不多快要餓死的時候大王救了自己,自此後吃的飽穿得暖,再也沒受過當奴隸的苦。所以他當然要伺候好大王,別人着急?大王不着急就行。
帝辛就這麽到了朝殿中,往下掃視一眼,倒是一個不缺。
“寡人今日稍有不适,耽誤了些功夫。”
他說的倒是真話,今天練出三昧真火,靈識受傷,可不是[稍有不适]嗎。只是他話雖這般說的,可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晚到的,那就不太好明着說出來了。
朝中目前的大事也只有五月的武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以往總愛頻頻挑釁殷商朝的一些蠻夷之輩們,竟然安分了許多。朝中此時也有人提議,說要趁着這個機會求和。
求和?怎麽可能,要是這麽簡單就能求和了,那他幹什麽折騰出武舉出來。況且那些不知好歹的賊子們,向來是欺軟怕硬,不讓他們知道腳底下踩着的說是誰的土地,恐怕永遠也安分不起來。
“他們求和,不過是害怕我殷商朝武力壯大,他日來伐罷了。不過說起來,自黃滾老将軍辭官,黃家三人戰死之後,我朝中竟無一武将的名聲可以威懾住他們。衆位愛卿若是想要和賊子求和,先和寡人說一聲,寡人好安排文職。只會耍嘴皮子的武将,寡人可供不起啊。”
帝辛今日現在着實心情不太好,沒有休息好是一方面,那三昧真火到底還是心中的怒火妒火凝聚而成,縱然已經被他煉化,那三昧火還是留下了些許影響。
系統也看出來了,沒什麽大礙,這火發出去就好啦。反正宿主對你們也挺好的,早朝這麽多次,重話都沒說過幾句,諷刺諷刺你們怎麽了?身為臣子,要懂得伴君如伴虎,恩罰都是賞啊。
帝辛幾句話,說的下頭頓時不敢再出聲,帝辛又搖搖手:“武舉一事定要辦得妥善,有什麽動靜都要一一向寡人來禀報。寡人身體不适,散了吧。”
說完,就起身攜着朱生一道離開。
待帝辛走後,群臣這才發出雜亂的議論聲,大多數武官面色漲得紫紅,腳步匆匆,根本不想留在這裏受他人議論。一些文官也在讨論,為何今日大王火氣這般大。唯有一個游離在人群之中的青年,看上去他和帝辛有幾分相似,他只是偶爾擡起頭來,更多的時候則深深的低下去。
偶爾擡起時,那目光朝着帝辛離開的方向,陰狠的仿佛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