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事了事起
某日早朝已退,帝辛還未離開殿中,只聽得外有午門官差來報:“宮門前有三個道士求見大王,不敢擅入,在門外等候傳召。”
他這王宮難道是長着靈丹妙藥的後花園嗎?怎麽這些個道士一個個的都愛往他這裏竄?帝辛想着,不覺微微惱怒,問道:“他們是朝中的官員?還是王後黃妃與我母後的親戚?”
那午門官只能再跑一趟,片刻又回:“回大王,那三人不是朝中官員,也無親戚在朝中。”
“哼,那他們是把寡人的王宮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了。今來一個便要通報一聲,明來一百個是不是還要讓寡人再宮殿外給他們建個房子好讓他們安心住下?”他覺得某些人還真是有些不知好歹!當年他暴行累累時,怎麽就不見得有人敢自動送到他眼前來?!
他沒心思作惡,可卻總會有人以為他好欺負的很。
“宿主,會不會是那阿桑上次說過的那幾個道士?”
系統這麽一說,帝辛倒也想起來阿桑确實說過這麽一出:“朱生,你去喚阿桑過來,然後讓他躲在門簾後面,寡人倒要看看,這幾個所謂道士到底有什麽本事。”
“是。”朱生領命下去。
殿上極為安靜,那些本該散去的官員也不知為何,就站在原地不曾動彈,直到被帝辛請離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從殿中離開。
“去宣吧,哦,不用請進來。找一隊士兵,給寡人押上殿中來。”
午門官提着勇氣,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當今天子,天子容顏自然是極其俊美,偏偏因為眉頭的皺起和平緩的嘴角,多了些肅殺之氣。午門官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在心裏感慨,不愧是天子威嚴。
午門官領命,帶着一小隊士兵就走了。
“宿主,那三個道士今日找上阿桑,是不是說明了阿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可是這樣就很奇怪啦,阿桑能有什麽好東西,讓這些道人看上?”
來了便知了,況且,這是不是所謂的道人還不好說呢。
因為有還有宮人伺候着,他就沒有回答系統。
稍稍片刻,那三個道士就被士兵們按照帝辛的吩咐,押着入了殿中,一看那三人,帝辛就笑出了聲來,這哪裏是什麽道士,一個個穿着奇怪破爛,分明就是三個自以為是的江湖騙子。他頓時連想問的心情都沒有,因為這些江湖騙子們此生唯一的愛好便是坑蒙拐騙,哪怕為了那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錢財,也會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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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是不是因為一個妖孽,才不遠萬裏的追殺他們至此?還很……特意的,殺死了那妖孽的父母?”
只是這件事,還是要問清楚,不然該如何定罪呀。
大概是因帝辛的話語中并未有多少責備的意味,那三個人經過短暫的恐慌之後,也平靜了下來,其中一個人道:“是,正是我等殺了那妖孽身生父母,為民除……”
那人還沒說完,帝辛就接過話來:“殺人該當償命,來人那,把這幾人丢入死牢,不予吃食衣物,讓他們死于牢中。”
在那三人被士兵用長棍一棍子打蒙,拖着離開了殿前,當今天子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中:“我不管那人是惡是善,是人是妖是仙,只要腳踩着寡人的國土,就要遵守這裏的律法。就算是大奸大惡,也沒有誰把那處置的權利交給你們。何況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殺了一對無辜夫妻,讓一個少年郎痛失雙親的原因,你們自己心裏該是清清楚楚的。”
“朱生,你去親自辦理此事,務必要他們把這個理由給寡人吐出來,如不據實交代,他們只能求死不能。”
朱生從門簾後鑽出來,縱然沒有做過這活,但他的表情也很淡定,一點都沒有為之擔心的意思:“是。”
朱生離開後,大殿之上看見了天子發威一幕的宮人們,幾乎不敢擡起頭來,連步伐都變得小心翼翼,一點大的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唯有那阿桑幾乎尖叫的哭嚎,在殿內一遍遍的回響。
不過三日,那三個假道士就把自己所做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說了個清楚,或許是被打疼了,也或許是被恐吓到崩潰了,但是這和帝辛沒有太大的關系。
那三個假道士說,阿桑父母有一對從祖宗那裏傳下來的玉镯,他們起了貪心,才想要殺人奪寶,沒想到人是殺了,可寶物卻沒找到。
“後來知道他們有個兒子,以為一定在你身上,可你卻狡猾的很,從來不到那些荒山野嶺去,只往人多的地方走。他們不好明目張膽的說殺了你,就假裝成了道士,說你是……”
阿桑道:“說我是個能帶來災禍的妖孽,又做了幾場戲,我就被他們名正言順的一路追趕,直到朝歌。”
經過了這件事的影響,這阿桑好像一夜之間多了些什麽,這種變化在比幹看來最為顯眼,誰讓最近他和這十個少年郎幾乎吃住都在一塊呢。比幹找上了帝辛,帝辛把前後因果這麽一說,也讓比幹唏噓不已。
“那阿桑現如今在?”
“他說要親手殺了仇人,寡人告訴他,若是再不快些,那三個估計都要餓死凍死在牢獄中,估計現在已經動手了吧。”帝辛手裏拿着奏本,雪災的影響已經到了,因為有些地方播種的晚,那苗長得也不如以往粗壯,今年又是少雨,有些地方的糧食莊稼,已經抵禦不了烈日,成片的被曬死。
“大王,這是不是有些不妥?”比幹有些擔心:“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郎。”
帝辛放下奏本,看向比幹:“亞相何須擔心,阿桑心中雖有仇恨,卻也未曾被蒙蔽,遇事冷靜絕對不以弱碰強。我相信除了阿桑,其餘的幾個,再磨練磨練,他們最終都會成為我殷商最好的武将。”
他要的可不是那種遇到強敵只會猛沖的莽夫,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他們必須要做到進退有度,不貿然攻擊,也不會貿然撤離。遇敵不慈,卻也不會濫殺無辜,這才是他想要培養出來的武将。
帝辛說的極為自信,比幹嘆了一口氣,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可要好好的照看一下那些個沒有父母的孩子。
“對了亞相,寡人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帝辛把手中的奏本遞給了比幹,比幹快速浏覽後,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大王那日已經未雨綢缪的往各地分發糧種,竟然是沒趕得及嗎……”
夏日的糧食再枯死,可就真的無法補救了。
“所以寡人想和亞相說一件事,我殷商四月大雪,應該沒有影響到靠南的地方。而那地方,恰恰好有那麽一夥反賊長期盤踞此地,從不把寡人這個天子放在眼裏。”
比幹似乎猜測到帝辛想要做什麽,他的呼吸開始加重,雙目蹬得老圓。
帝辛那一雙眼睛裏,說是身為天子的不驕不躁不悲不喜,不如說是淡漠。藐視了一切的淡漠。
“寡人要帶領幾百精兵禦駕親征,将那反賊一夥儲存的糧食統統搶過來。”
那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子民,或許之前他或許還會用稍稍柔和一點的手段讓這些人乖乖歸順。可是卻終究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而把所有的耐心、計劃,統統打亂。
同年十月,商大王帝辛禦駕親征南下,滅反賊數千人。用了足足十五輛馬車才将繳獲的糧食運回朝歌。帝辛此舉,一在屯糧,二在威懾,給那些年輕的将士們提供了足夠多的時間去成長學習。
同年十二月月初,衆多百姓家中無糧一粒,逃難至朝歌。帝辛将他們安置在那些曾經來參加武舉的人住過的房屋內,又在屋外架起一鼎青銅鍋,為這些百姓熬煮糧食與從山上打下的獵物。
今年算是平安過去了,直到來年開春,黃氏突然求到帝辛眼前。因那黃家唯一的血脈,黃飛化在自家後院玩耍時不見了。
帝辛眯着眼睛,積攢了足夠靈力的雙九劫火,在火靈根處猛烈的燃燒起來,帝辛的火靈根本就紅得宛如鮮血,這般突然燃起後,竟然是變成了仿若紅色玉石一般略帶透明的血紅色。
雙九劫火正式突破第四級,抵達第五級。
“系統你看,那些神仙最終還是會自己慢慢地落到我身邊來。”帝辛道。